妖艳的满含着魔法能量的大朵花蕾,顺着轨迹,向雷切尔直刺而来!雷切尔感到有凛冽风声划过脸颊,却感觉不到意料中的疼痛,他不由睁开眼睛。
只见慕恩已蹲坐在地上,显然在为刚刚施展完法术而舒缓精神,可是……为什么那些巫术之花并没有打中自己,难道是操控魔法轨迹的失误吗?雷切尔心里疑惑,可法术高强的他清楚,按照刚才慕恩所施展的魔法的速度和状态,不该出现如此大的失误。
难道慕恩是故意没有击中他吗?想到这里,雷切尔不由精神一振。
“慕恩,你?”雷切尔犹豫道。
“别过来,离我远点!”慕恩语气冰冷,丝毫不客气,“如果你再招惹我,下一次我的巫术就不会打偏了。还有,请你不要和我讲话!”
雷切尔听后,嘴角不由上扬。是的,慕恩还存留着最后一丝清醒。或许她的毒完全可解!抱着这样的幻想,雷切尔更加焦急起来。现在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赶快找到深渊的出口,顺利的逃脱出去。
只有逃出去,才有生的希望!
当雷切尔与慕恩在血祭深渊中步履蹒跚的时候,维克希尔此刻一个人坐在窗边,孤独地看着银月的皎洁。
慕恩还好吗?雷切尔能带她顺利逃出深渊吗?维克希尔将全部的希望寄于雷切尔身上,他从来没有这样希望雷切尔能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
从格拉玛尼那里听闻了慕恩所中之毒,如此阴狠之毒让他也不由心惊,而且解毒的办法更是让人无可奈何,不知道此刻的慕恩会遭受多大的痛苦。
想到这里,维克希尔再次握紧拳头,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涌出了鲜血。
可是,这点痛又算作什么?
他只恨,自己没能跟着一起跳入深渊,多一个人,至少多一丝逃离出来的希望。
可是这些假设和后悔,在宁静的月夜下变得微不足道。已经无可挽回,再悔恨也不过是徒劳的让自己心伤。
当维克希尔沉浸在这些难过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时,走廊里细碎的脚步声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脚步声极其轻柔,仿佛怕被人发觉,但听力超乎寻常的维克希尔还是捕捉到了这丝可疑。
他急忙运用圣骑士的隐形魔法,将自己隐秘于黑暗中,闪现出门,躲在了楼梯的尽头。
月光圣骑士的视力和听力在夜晚原本就高于常人,而现在在熟悉的城堡中,就算再昏暗,维克希尔也能看清前方的一切。跟随着敏锐的听力,维克希尔从三楼飞身而下,稳稳站在二楼大厅中,落地的声音小得几乎可以视而不见。
这就是月光圣骑士,敏捷是他们最强之处!
果然,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二楼大厅中摸索,似乎朝着慕恩的卧室走去。
维克希尔心里一紧,看样子来者不善,更是早有预谋。因为平日里,即便是午夜时分,走廊里的廊灯和大厅中的台灯还是会整夜通明。而今天,整个大厅一片漆黑,一定是有人事先关闭了光源。
当真是有人想趁火打劫呢!维克希尔不禁冷笑。
现在的情形,雷切尔和慕恩双双失踪,而自己又满身是伤,尽管还有其余的高级魔法师可以确保米卡城的安全,但这已经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情景。有人想趁机得手,不是完全在情理之中吗?
好啊,我倒是要会一会这个隐藏在慕恩身边的人到底是谁!维克希尔情绪高昂,他不允许一天之内自己的第二次失误!
黑暗中,眼看着那个黑影已经接近了慕恩的卧室,当那双手就要扶上门的把手时,维克希尔突然现身,一个冲击对着那个黑影闪现过来!黑影惊慌失措,转身要逃,却被维克希尔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胳膊,并将他反身压在了墙上。
“好痛!”黑影吃痛叫道。
这个声音,维克希尔惊人的记忆力告诉着他来者的身份。没错,她是朵俐!那日与塔妮一起浇花的女仆!
维克希尔松开手,朵俐吃痛地转过身,一双大眼睛惊慌地看着眼前人。
“维……维克希尔先生……”朵俐紧张地说。
“说,你是谁派来的?”维克希尔眼神犀利。
“我……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朵俐低下头,不敢和维克希尔目光对视。
“哦?”维克希尔探究地围着朵俐转了一圈,缓缓道,“你刚才做了什么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您在说什么呀!”朵俐仍然低着头。
“难道不是你关了灯将整个城堡弄的一片漆黑吗?难道不是你打算潜入慕恩的卧室打探虚实吗?恐怕,塔妮现在也拜你所赐,被你藏起来了吧?”维克希尔语气冷静,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而这些不过是他刚刚猜测的而已。
“我……我没有……”朵俐急忙摇头,可语气上却更加慌乱不安。
维克希尔知道,他猜对了!
“维克希尔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小姐有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她……”朵俐说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女孩尖锐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城堡。
紧接着,已经有仆人被哭声惊醒,推开房门,在一楼开始张望起来。
该死!这一招,维克希尔的确没能预料到。这个人死不认账,又故作可怜的模样太过逼真,若不是刚刚维克希尔清楚地捕捉到了她脸上的慌张与不安,恐怕还真是要让她逼真的演技糊弄过去了。
“谁把灯都关了?”
“啊!怎么这么黑!”
家仆们纷纷从沉睡中惊醒,在一楼偌大的大厅中交头接耳着。
“谁去把灯打开!”维克希尔在二楼烦躁地吩咐道。
一声微微带着怒意的吩咐,立刻打断了大家的议论纷纷,即可,城堡的吊灯被一盏盏打开,刹时,灯火通明。
朵俐这时也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对视上维克希尔尖锐的目光时,还是不觉哆嗦了一下。
塔妮不是说,维克希尔为人极其温和吗?可面前的男子此时此刻满眼都是冰冷与威严!难道她在说谎?朵俐心里疑惑,表面却依旧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