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九经喝问,大丈夫便也想到,其时和捕头围住断鞭女子,眼见被女子所伤之人,竟与胡笳十八拍一般无二。而九经适才展露的功夫及身法,也是和蒙了面纱的女子相同。故而此时当着九经,竟一下道出胡笳十八拍之名。
但见九经神色茫然,自不知是为胡笳十八拍之故,就在这时,身边陡地一声大叫,“他奶奶的,我连自己银子也不敢要,都是......”这声音却是王门神发出,眼见时一笑脸色渐变柔和,当是解药也生出效用,恢复自在弹指之间,自己原本就是抓捕此人。
然而此情此景,九经正立于旁边,哪还有半点痴想,还是逃走为妙,正要奔出之时,就看着一地银子,原是自己假公济私,方才有得此物,这时双手一动,正要将银子捡将起来,忽地心中一紧,此时竟是怕极了九经,就只能眼巴巴望着银子,不禁一阵懊恼,信口便说了出来,可当着九经之面,却只说到都是,‘这小子’就吞到肚皮里去了。
大丈夫神色一怔,这时也听明了王门神说话,但见其眼神之处,正是四分五散的银子,哪会不知对方心意,就这一转念间,心中蓦然一动,忽地转过头来,正好望着对面的时一笑。此刻时一笑神情若定,大丈夫也看了出来,时一笑得死而不僵之助,眼下就要解了僵尸虫毒。
此时微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望着身前九经,手掌不自禁望怀中一伸,王门神此时事不关己,正在边上如看热闹相似,大丈夫这一动作刚好看在眼里。正是要发出僵尸虫之时的举动,这情形自己不知也望过了几百遍。不禁道了一声,“佩服,果然有不丈夫的风范”。
眼见王门神就要揭穿自己的伎俩,大丈夫怒视王门神一眼,嘴角不自然动了一下,好像就要骂将出来的样子,忽然间心中一惊,眼前就扫来一道疑惑的目光,却原来就是九经,正好看着自己,大丈夫此时做贼心虚,立时闭紧了就要张开的嘴巴。
适才这一忽之间,九经心中只想着大丈夫所说,‘这女子好看得很。’心中也是断定,既是使的胡笳十八拍,不是小莹还有谁。刹那之间,与小莹相遇的一切竟涌上心头,既是心中竟是一阵激动,小莹心思灵敏,当时定是危险之极,身边又没了自己在旁,就从元军中奔了出去,不过为何折断金鞭,这道理就非自己能想通了。
此时正自遐想之际,两人这一番古里古怪的对话,竟是听而不闻,就只王门神声音极大,这一句‘不丈夫风范,’到是听得明白,这时只觉糊里糊涂,心中却是清楚两人的心性,大丈夫和王门神都是一样,只要利之所至,其手段还不是无所不用其极,两人这般相互诋毁,虽然不知是为了什么,但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间心系小莹,断鞭就在眼前。小莹也必然在这附近,心中只这一想,此时身子一动,就要先制住两人,让时一笑没了敌人,自己就能放心离开此处,当能寻得小莹。
但见九经跃跃欲动,大丈夫当然不知道九经心中所想,还以为九经精明得很,也觉出给自己所种之僵尸虫,此时心中明白,僵尸虫种下之后,须得半个时辰才能发作,如是给九经觉到中了此物,自己哪逃得过九经手中,这时间心中害怕之极,脸上肌肉抖了几下,就只怒视王门神一眼。终于硬闭上了即将张开的嘴唇。
九经忽地一摸后心,竟是奇道一声,“什么东西,像针刺了一样。”大丈夫神色一变,连他自己也给弄糊涂了,僵尸虫发作时间还没有到,九经怎会如此神情,竟也似觉太过突然。
王门神忽地一声大笑,手臂登时望空甩出,嗤的一声,空中立时发出一声爆响,大丈夫神色一惊,道:“你,你把火枪队召来了。”王门神笑声一停,这时面露得以之色,道:“正是,时一笑就在此处,正好将他除了,”大丈夫神色一怔,不禁道:“那银子不就充公了。”
但见王门神脸色自如,似乎有了好主意,也是就止住奔势,就见九经脸上闪过一道黑气,顷刻间便没了影子,这时却自言自语,“既是莹儿折断之物,我这就收将起来。”说到这里,九经伸向背心的手登时放下,此时两手一拢,两截断鞭就插在腰上,忽然间人影奔处,面前就不见了大丈夫。
望着九经将断鞭插入腰间,就这一当儿功夫,大丈夫忽地想到,火枪队如是赶到,王门神还不报复自己,既然非九经敌手,此时正是逃出的机会。当即一闪身子,趁着九经还没回过手来,竟就从其身前奔了出去,忽然间一阵疾风,眼前陡地跃出一人,就如一道肉墙,立时挡在大丈夫去路之间,大丈夫这时怕九经追来,竟是看也不看来人,只喝了一声,“闪开”。
只一说至此处,大丈夫双臂箕张,就往挡住之人击了过去,但见其左手望空一拂,好似道人拂尘也似,右手如封似闭,竟如虚空抓物相似,恍惚间就到了挡住之人的后颈。只听一声,‘茅山捉鬼手,’看我门神拳头,胡的一声,大丈夫眼前就落下一对拳头,此时刚进大丈夫脑门,身子就突然转了一圈,避开了大丈夫捉鬼手。
这时就立在大丈夫身前,神色间似笑非笑,大丈夫看得清楚,竟是喝了一声,“把门的混蛋,你这‘秦琼卖马,’竟能躲过我的捉鬼手,在挡住我,我就要用法宝了。”这当儿恼怒王门神,就叫他为把门的混蛋。一口喝出其招发名字。
隋末年间,好汉秦琼困于客栈,无奈至集市买马,却为无赖刁难,得贤者指点到集贤庄处,这拳法一至既转,正合此中之意。方才称为‘秦琼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