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残站在原地,看着缇骑统领的尸体,整个人散去锋芒。??中??文 w≈w≥w≥.≠
忽然,胸口的衣服忽然裂开,露出精壮的上身。
接着,胸口肌肤骤然裂开,一道二十公分的伤口顿时显现出来,鲜血顿时涌出。
他深深吸了口气,右手在胸口猛然几点,封住经脉,止住鲜血。
他干脆把上衣脱下,把整个胸口都包扎起来。
剧痛不断传来,但他已然麻木。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受伤于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他从未奢望过安稳,但他已隐隐有些厌恶这随时不安的日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有安全感,只能变强!
想到这里,傅残厉声道:“秦兄,一个都不能放走!必须全部杀死!”
秦三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若有一个人逃脱,锦衣卫追查下来,又其实区区江湖人士可以抵挡。
武艺再强,也抵不过数千大军围攻,也抵不过火器暗箭。
秦三手中剑光纵横,不断在林中激射,化境之威显露无疑。
剩余几名缇骑早已被吓破了胆,驾马慌忙而逃,傅残几个起落便追上他们,纷纷砍下马来。
“你、你敢杀锦衣卫!你会不得好死!”那人瘫在地上,不断向后爬着。
傅残淡淡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傅残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他说着话,便一剑割破他的喉咙。
辜箐眼睛哭的红红的,看着傅残胸口,又不禁要掉下泪来,道:“傅大哥,都怪我害了你。”
傅残心中一笑,这傻姑娘,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老道士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缩了缩脑袋,道:“小友,你果然武艺群啊,这剑法,颇有老道当年风范!有时间老道再指点指点你!”
这种狗屁的话自然可以不听,老道士口水飞溅,却是没完没了。
辜箐实在听不下去了,嘟嘴道:“道爷爷,傅大哥都受伤了,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
老道士老脸一红,尴尬道:“嗨呀,我的小箐儿,道爷爷听你的。”
“咳咳,好吧,看着我小箐儿的面子上啊,你可别谢我!”老道士大大咧咧说完,忽然从口袋里逃出一个小瓶儿来。
秦三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老道士嘿嘿道:“金疮药,专治外伤,昨晚药铺买的,嘿嘿!”
“干你娘!”傅残怒吼一声,一把抢过来,这老东西有这种东西竟然不早拿出来!
秦三也是气得不行,虽然没有说话,额头却是青筋暴现。想到昨晚自己痛得要死,心中对老道士的恨意有多了几分。
老道士连忙道:“你可得省着点,给老道我多留点,万一受了伤呢?老头子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一样容易恢复。”
傅残道:“你最好用不到它。”
老道士嘿嘿笑道:“还是小友关心老道,害怕老道受伤。”
“不,我的意思是,最好直接一刀把你砍断气。”
老道士顿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不满道:“小友一边用着老道的药,一边说着这样的话,真是让人失望。“
这句话直接把傅残给逗乐了,笑道:“道爷怎么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噗!”辜箐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待老道士讲话,傅残便跨上一匹马,拿起水袋便咕咕喝了起来。
众人这才想起又饥又渴,纷纷上马吃喝。平时不待见的干粮面饼,在此刻都成了人间美味。
傅残道:“今日我们快马加鞭,争取能赶到巫山镇,到了镇上,相对会安全很多。”
辜箐道:“对的,镇上人多,杀手也不敢乱来的。应该会安全好多!”
“哼!安全?你们有安全可言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声调不高,却如惊雷霹雳,在林中不断回荡。
高手!
傅残回头一看,只见一群人骑马而来,人数还在之前缇骑之上。个个提刀背斧,凶神恶煞,绝不像是易于之辈。
而领头一人一身黑袍,双目炯炯有神,时而有精光偶射,显然是个高手!
仅这一人,傅残便没有把握!
若是他不与自己正面搏斗,而是直接去杀辜箐,就更难办了!
傅残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连忙道:“逃!”
四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飞快驾马朝东而去。
而身后这人冷冷一笑,道:“能逃到哪儿去?老子骑了半辈子马,还追不上你几个小崽子?”
他说这话,双腿一夹,身下骏马顿时如离弦之箭,刷地冲将出去。
两支队伍,在林中不断穿梭,但傅残四人,除秦三外都是马术不精之人,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虽然身后数十人尚有上百丈,但早晚也会被追上。
傅残心中不断计较,却没有脱身之法,而且自己几人身皆有伤,不适宜长时间奔袭。
而就在此时,左前方忽然涌出一股数十人的队伍,皆鲜衣怒马,面色傲然,缓慢骑着马而来。
为一人举着一面大旗,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江南剑派!”
傅残道:“辜箐,江南剑派你了解吗?”
辜箐皱着秀美摇摇头,道:“不太了解,这个门派是近几年才崛起的,据说门人高傲跋扈的很。”
她想了想,又道:“这个门派实力不是很强,都是沾了江南公子的光才出名的。”
“江南公子苏礼之?有点意思!”傅残冷冷一笑。
两年前江南公子几乎在林中要了自己的命,虽然这人不算讨厌,但傅残心中也早有回敬他的意思。
想到这里,傅残嘴角不禁翘起。
而前方江南剑派的弟子自然也看到了傅残几人飞而来,不禁大喊道:“前面几个,让开道路来!”
傅残一笑,还真是嚣张,真以为自己江南剑派是燕山剑派了?
傅残道:“别管他们,听我行事!过去!”
四人马不减,直直冲了过去,江南剑派领头几人脸色一百年,怒笑道:“大胆!看不见我们是江南剑派的人吗?快快让开道路,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好个手下无情!”傅残冷笑一声,大吼道:“江南剑派,老子等你们很久了!”
“等我们?什么意思?”领头一名青年男子眼中已然露出戒备之意!
傅残道:“你是谁?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没名字的废物!”
这人脸色一寒,右手已经抚上了剑柄,冷冷道:“本人苏越之!江南第二公子!”
“苏越之?”辜箐道:“你是江南公子的弟弟?”
苏越之额头青筋暴现,怒道:“我是苏越之!不是谁的弟弟!”
傅残冷笑道:“很好!几年前江南公子差点取我性命,今日埋伏于此,就是要报当年之仇!”
此话一出,江南剑派人脸色齐变,纷纷拔出长剑,一脸凝重地看着四周。
苏越之挥手稳住手下,缓缓拔出长剑,冷冷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四个人也敢来袭击我江南剑派的队伍!本人今日亲手杀你!”
傅残哈哈狂笑,道:“四个人?你以为老子傻吗?只有四个人!哈哈哈哈!”
苏越之一愣,连忙环视一周,忽然脸色一变,只见傅残后方,数十人骑着马迅冲来,脸上杀意腾腾。
苏越之连忙道:“众弟子准备迎敌!”
这句话瞬间被追杀之人听到,一人道:“大哥!这小子搬了救兵了!”
领头之人面色不善,还没说话,只见傅残豁然转身,大吼道:“杀!”
领头这人心中一跳,想不到这小崽子搬了救兵不跑,竟然等在这儿要杀自己!看着江南剑派的人早已拔出长剑,死死盯着自己的人,知道今日恐怕无法善了。
而江南剑派见傅残转身叫杀,都以为傅残正在对那些人下命令,心脏一震猛跳。
苏越之咬牙道:“江南剑派弟子!杀!”
“杀!”
吼声震天,而这边的追杀者也不是怕事之人,领头人想着,富贵险中求,只要杀了辜箐,完成了任务,那人答应自己的事,一定会办到!
他猛一咬牙,道:“杀!”
于是两拨人顿时互相冲杀而去,苏越之提剑纵马,直扑傅残而来。
而傅残四人根本无心恋战,驱虎逐狼成功,他们只想马上逃命,于是且战且退。
苏越之剑法群,一心想杀傅残,却现傅残根本不敢应战,气得直叫:“狗贼有本事一战,让你知道本人剑法的厉害!”
傅残狂笑,指着追杀头子道:“看见那个络腮胡了吗?他就是我专门请来杀你的!”
四人趁乱迅从侧面逃走,领头人终于现不对劲,连忙喝止手下。可此刻双方已各自倒下数人,都杀红了眼,根本听不到他声音,只管杀人。
领头人气得大吼,苏越之见他怒吼,心中也是一股怒火上头,顿时提剑飞身,一道剑芒顿时朝他斩去。
领头人慌忙一挡,怒道:“你敢对你爷爷动手?”
他双斧一劈,顿时挂出呜呜风声,朝苏越之猛然劈去。
两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而傅残等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边,七剑客之中的老大、老二、老四、老五却是脸色极为阴沉,看着满地缇骑尸体,不禁皱起眉头。
老二道:“大哥,看来老三还没有成功,他们杀了这么多缇骑,向东去了。”
老大道:“老三的本事我信得过,肯定是有特殊情况他无法动手,既然他留了标记,就说明没被现。”
老五道:“咱们悄悄跟上,等待时机,那小子一路面对这么多杀手,不可能不受伤!”
老大叹了口气,道:“怕就怕被人捷足先登,辜箐这颗人头,实在太值钱了!也不知道委托人到底请了多少批杀手!”
老四道:“我看这青年也不是易于之辈,又有老三在,要捷足先登,没那么容易的!”
老大道:“可是我听道上消息说,这次,连阴煞都有人出马!”
“什么?”老二一惊,道:“阴煞?二十余年前的第一杀手组织?”
“不错!”老大道:“江湖大变在即,消失多年的阴煞又现身了!”
老五犹豫几许,道:“那、那我们要和他们抢生意吗?”
老大冷冷道:“怕什么?二十年前阴煞是第一杀手组织,现在可不一定有当年的实力。富贵险中求,这次连老六老七都死了,老子绝不会就此罢休!”
老二点了点头,道:“对!只要杀了辜箐,能得一千两白银,还能得到那个宝贝,一切都是值得的。”
“走!”
五人驾马朝东而去,刚走不久,又是一批人马赶到这里,缓缓停下。
侯虚白微微眯眼,皱眉道:“缇骑?”
洛惜道:“侯叔,这是怎么回事?”
侯虚白翻身下马,仔仔细细看了一圈,道:“都是被剑杀死的。”
洛惜一惊,道:“他如何?”
侯虚白道:“杀人夺马,朝东而去!”
“你怎么看出来的?”
“据你所说,一男一女、一个道士,初春的地还有些潮湿,你看这脚印,最小的那个恰好是女人的鞋印,而那个布鞋印,明显是道士的。而这个鞋印是黑骑的黑靴!还有一个普通的鞋印,其他的,全是缇骑的官靴印。”
侯虚白眼中闪着光,拿起一件衣服,道:“这是流云客栈的睡衣,有血腥味,胸口平整开了个口,应该是受了伤!”
洛惜咬了咬牙,看着地上被鲜血染红的睡衣,道:“往东,追!”
侯虚白道:“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还有四人跟在他们后面?”
“什么?”
侯虚白道:“这四个马蹄印小而浅,明显不是缇骑的马,而是咱们云南的滇马,有人骑马尾随!”
洛惜眼中杀意一闪,道:“客栈刺客六人,死了两个,还剩四个!”
“那应该就是这四个了!”
洛惜深深吸了口气,道:“悄悄跟上,必要时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