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司马晴雪一声声凄厉的叫声把在场的几人都吓惨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夜微澜,急忙对着蝶花大喊:“还不快去找王太医。”
蝶花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太医院,夜微澜又喊来了小戎子和几个小太监,那几个太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司马晴雪的身下止不住的流血,好在孩子已经八九个月足够大了。他们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她抬到夜微澜的床榻上,那人还在哭天喊地的大叫,趁着这个机会她把千影拉到一侧严厉的警告道:“你记住,你什么都没做,听见没?”
谋害皇子是多大的罪名?这可等同谋杀皇上一般严重了,虽不至于株连九族,可三族之内是无一幸免的,况且夜微澜作为主子就有很大的嫌疑让别人以为是她指使自己的贴身宫女去绊倒贵人导致那人现在身死为末。
可对于千影来说,不管是失忆前的皇后娘娘还是失忆后的皇后娘娘对千影都是极好的,不管是出于怕自己被连累,还是真心的,千影对她都是万分感激的。她从小就是夜微澜的婢女,两个人的关系情同姐妹这种时候她又怎么会连累夜微澜呢?她笑了笑,点点头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不多时,王太医先走了进来。可怜他如今已经六十高龄,还常常被几个娘娘的贴身宫女十万火急的拉着往各宫跑,饶是他体魄强健,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刚到清宁宫已是气喘吁吁,刚想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听见内寝传来铺天盖地的嘶吼声。
来的路上蝶花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以至于来了清宁宫他才反应过来恐是司马贵人要早产了,这早产可是凶险万分啊,一个不小心就怕是一尸两命,心中纵然有千万个不愿,也只能由着蝶花半拖半跩的来到皇后的寝宫。
他连行礼都还没来得及,就听夜微澜急忙说道:“王太医快免了这些虚礼,司马贵人这恐怕是要生了。你快来瞧瞧。”
王显忙作一揖,喘着粗气说道:“回娘娘,贵人贵人这样老臣也不敢妄断还请娘娘叫来接生婆和其他太医吧。”这罪名他一个人可担待不起,光是听司马晴雪的声音就知道她这胎不好生,若是母子平安还自罢了,万一有点闪失只怕他不敢往下想了,忙用衣袖摸去额头上的汗珠。
夜微澜也知道他的心思,烦乱的摆了摆手,连忙差遣千影去太皇太后的宫中找来接生婆,这次恐怕也瞒不住公仪天宸和太皇太后了。
须臾,公仪天宸踏着大步走进夜微澜的寝宫里,太皇太后也随后也带着接生婆来到了寝宫。夜微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跪下行礼,太皇太后慌张的抬了抬手,她脸上焦急的神色就能看出有多在乎这个皇嗣了,看着王显忙问:“王显,这贵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要生了?”
王显磕了个头,他又怎么知道呢?只是据他所知大概是装在门槛上才会突然失血,令皇嗣早产吧,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怎么敢明说呢?公仪天宸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严厉的问:“脑袋不想要了吗?还不快说?”
他是真的没胆子把自己牵扯在其中的,正准备打哈哈的时候,宋锦瑟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回太皇太后,王太医刚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臣妾倒是看的真切,是司马贵人不小心滑倒了才导致她会磕在门槛上。”
见状,夜微澜和千影皆是一怔,没想到第一个帮她们说话的人会是宋锦瑟。她的婢女蝶花随后也跪在地上说了和宋锦瑟同样的话,就在公仪天宸皱眉的瞬间,帘子后面的人又大喊了起来,他急忙大声说道:“还不快进去,保不住贵人和皇嗣你们太医院就全体陪葬吧。”
“臣等惶恐。”
那剩下的几个太医更是在心里把王显骂了个遍,便宜的好差事都让他领了,现在司马贵人命悬一线了,他倒是知道把别人也拉上了。那王显心里也是苦闷的很,早知道今天这么倒霉他就是装病也不会来当值了。好在公仪天宸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摸了摸下巴,又说道:“罢了,尽你们毕生所学医治吧。”
众太医忙又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感恩戴德的说道:“皇上圣明。”
“快去医治吧。”
太医们进去后,又是煎药给她,又是针灸,总算是吊着她一口气了。剩下的就要看接生婆了,等到接生婆颤颤巍巍的走进帘子里已经是晌午时分,太医们虽说是止住了血,也唯恐她在生产的时候在出些什么意外,都一动不动的盯着黄帐内。
夜微澜拉着千影的手一层一层的沁出汗珠,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司马晴雪的灵敏度而已,若是那人真的毫无反应她会把缩回去的,但是千影却误会了她的意思直接伸腿把人绊倒,她害怕的程度不比在场的任何人害怕。
宋锦瑟毕竟也为她扯了谎话,等司马晴雪回过神来,肯定会想到是有人绊倒了她,依照她的性子只怕不会放过夜微澜的,那么帮着夜微澜的自己也会成为她仇恨的对象,她咬了咬牙,趁着公仪天宸和太皇太后不注意之际,上前附在夜微澜的耳边轻声道:“姐姐,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心虚,免得皇上看出什么。”
闻言,她回头就看见宋锦瑟那张坚定的小脸,她握着的小手又紧了几分。是了,千影也是因为她才伸脚去绊那人的,宋锦瑟也同样是因为她才出言说谎的,若是她现在露出半分心虚,这几个人都会被她所累。现在也只能祈求司马晴雪可以平安的产下这个皇嗣,她揉了揉眉心,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要不是她生了试探的心,千影也不会那人更不会在她宫中千万后悔都在融在自己焦急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