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又让她坐在凳子上,从门上取下门栓后一脸警惕的说道:“娘娘,你坐好。”
千影神经紧绷的盯着那个箱子一步一步的挪过去,她咽了咽口水,看里面的那群小东西没有动弹的意思才快速的用门栓盖上箱子,又似不满意的扣上箱子锁,打量了几眼房间跑到夜微澜身边拿起的凳子放在上面才扶了扶胸口才道:“娘娘就寝了。”
她点了点头,刚才强装的气势也在走到那个箱子的时候身体抖了抖扶着书桌才勉强到了床边。那铺盖在她手下一摸就一股浓浓的潮气,这样的铺盖睡几晚人就要病倒,她皱了皱眉头,还是任由千影帮她脱掉鞋子和外衣,半晌,千影说道:“娘娘,你睡里面吧,千影就靠在你旁边睡。”
夜微澜再次点点头,困意袭来,也不管那边的柜子里还有一箱的老鼠,而千影却在后半夜睡不着了,那老鼠咬柜子的声音吱吱作响,她只好帮夜微澜捂住耳朵,自己听了一夜的老鼠叫。
次日清晨,昨夜给她们开门奴才也不顾她们是女子,男女有别便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进房间内,大声说道:“还不快起来,都日上三竿了。”说罢,还用千影放在床沿的门栓狠狠的打了两下床沿。
“啊!”
主仆二人睁开眼看见的都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拿着粗棍在敲打她们的床沿,千影毕竟是姑娘家又未经人事,此时已经吓得不轻,忙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夜微澜要比她镇定一些,反应过来后皱眉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还不给本宫快滚出去!”
那人也被夜微澜的眼神吓的一愣,回过神来觉得有些丢人竟然被一个臭婆娘一句话吼住了,也发了怒扔掉手中的门栓作势要掀开两人的被子,一边还破口大骂:“还真当自己是千金的皇后娘娘了吗?”
夜微澜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昨天公仪天宸明明说是已经打点好了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微微蹙眉,千影已然是不知所措,她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摸索着找到她的手紧紧拉住然后对着那人又道:“本宫是不是皇后娘娘岂是你断言的?你这狗奴才说你叫什么,待本宫日后回宫定要让皇上株你九族。”
那人听了这话才有了些惧意,她见状又严厉的说道:“还不快滚出去。”
“好了,千影别怕。”
闻言,千影才止住了哭声,她脸上挂着泪花让夜微澜看了心疼不已。想起自己昨天还答应苏卿要好好照顾千影呢,今天就差点让她受人欺辱,她紧了紧拳头,趁那人离开之际两人赶快穿好衣物。
早膳过后,那人就领着夜微澜二人来到地下皇陵,先皇的遗体就放在哪儿,她和千影恭敬的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那人轻哼一声唱着小曲离开了皇陵。
这里面果然因为处于地下的缘故寒冷无比,两人又都是个受不了冷的主儿,千影打着哆嗦走到入口敲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应,她又踩着虚步走了回来,夜微澜见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千影,我想不到点儿那人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千影张了张嘴,刚想问是到了什么点儿?又想道夜微澜肯定也不知道啊,她耷拉着脑袋,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早膳吃的时候已经有些凉了她们都没吃多少,转身坐在蒲团上又感叹道:“娘娘,好像回到了被禁足的时间。”
夜微澜见状也坐在了蒲团上,她的膝盖因为长时间下跪已经有些僵硬了,伸手揉了揉膝盖,看着千影才说道:“放心吧,千影。皇上很快就会叫我们回去了。”
“会吗?”
其实夜微澜也不知道,但是看着千影的眼神,她实在说不出口,遂笑了笑拍下她的小脑袋说道:“当然啊,你忘记了吗?皇上还答应我等我们回去就给你和苏卿赐婚呢。”
提起苏卿,千影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绯红,她无言的点点头。两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听见门外有喧闹的声音,赶紧转身跪好,须臾,那人打了入口的门,看见二人直挺挺的跪在先皇的牌位前,一时找不到责骂她们的理由,就粗着声音说道:“吃饭了。”
闻言,千影连忙起身却因为起的太急差点又摔倒,她揉了揉膝盖才过去扶起夜微澜,那人和她一样膝盖都有些直不起了。那小厮胆子也大,夜微澜到底是皇上的人他不敢乱动,见千影也有几分姿色遂起了歹心,踩着碎步走到千影的身边,一把搂住她,色眯眯的说道:“姑娘,这地宫湿气大,还是让我来扶着你吧。”
她像苍蝇爬上身了一样恶心,忙使力想要甩开那人,只是他的力气太大,千影哭丧着脸大骂:“滚开。”
“你快点放开千影,小心我回禀皇上让你以后做太监。”
听了夜微澜的话,他不由身下一颤,忙伸手捂住那处,瞪了几眼夜微澜,才愤恨的推开千影,她不受重力被甩到了地上,咬了咬牙没再出声,夜微澜也知道她的意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瞪了一眼那人,只道这个人她记下了。
用过午膳后,她们又被关到了地宫。几日下来已经清楚了这里的流程,每日不到卯时就要起床梳洗,用过早膳后就去地宫跪着,在到午时被放出来吃午膳,吃完之后再回到地宫,然后一直跪到亥时,出来就可以就寝了。
再说那日的箱子,两人实在怕的很,就趁着晚上的时间把柜子抬到了屋外,后来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把箱子弄到哪儿去了,倒是在也没见了,那个整日欺负她们二人的小厮名唤陈皮,这儿还有一个厨子叫王九和两个守着地宫的侍卫李斯和黄岩。
这儿除了这个叫陈皮和黄岩二人对她们较为苛责外,剩下那两人还比较好说话,夜微澜和千影两人睡的床榻有些潮湿,那王九也会每餐加碗姜汤。李斯到是从不说话,让夜微澜都不住想这人是不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