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看着里正离开的背影,摸摸牛娃的头,声音幽幽,“放心,都记着呢。”形势不如人,只能忍,早晚有一天,让这些人不敢再欺负他们!
李宝家的傻了眼,不敢相信里正不帮她,竟然偏着一个外人。还要再闹,被李宝一把拉起来,“行了,赶紧回吧。”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他媳妇讹诈人家萧姝兄弟,太丢人了!
那些看热闹,帮着李宝家的数落萧姝的人也脸色讪讪的,悄不声的离开。
萧姝懒得理他们,上前两步向王大娘道谢,“方才谢谢大娘替我们兄弟说话,连累的您一块被骂。”
“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好谢的,你们三个孩子过日子不容易,大娘也是看不过眼。”王大娘倒没觉得什么,拉着萧姝叮嘱两句,“以后你们把门关紧了,有什么事儿就找你大山哥帮忙。”
萧姝笑道,“还真有件事要请大山哥帮忙呢。”
王大山问,“什么事儿?”
“是这样,我和无名每天上山打猎,有时候猎物了多了,我们俩也拿不动,不如从明儿开始,让大山哥和我们一起上山,也能帮我们背一点猎物。”她跟无名每天上山打猎吃独食,村里这些人早就眼红的不行了,李宝家的今天这么闹腾,村里人没有一个帮着她说话的,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她现在就让这些人知道,她不介意提携一下村里人,但他们要值得她提携才行。
王大娘他们哪儿听不出来萧姝这是想要带着王大山打猎,王大娘虽然也很心动萧姝每天都能带着猎物回来,却不肯占一个孩子的便宜,连连摆手,“大山哪儿是那块打猎的料子,他就老老实实种庄稼就行。大娘知道你是为了大山好,可也不能让你们吃亏……”
李宝家的还没走,听着萧姝和王大娘的对话,又眼红,又气恼。她好声好气,明里暗里求了萧姝不知道多少回,让萧姝带着她家平财、安财上山打猎,萧姝这个黑心肠的就咬死了不往这上面说,今儿她把话挑明白了,无名那个杀千刀的就把她从院子扔了出来,害她丢了这么大丑。现在她还在这,萧姝就当着她的面要带王大山上山,分明是做给她看的!那个王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分明巴结萧姝想捞好处,现在又假惺惺的让人恶心,都是一窝球子贱人!
但刚才闹成那样,她脸皮再厚也不好舔着脸凑上去,心里呸一声,带着儿子儿媳灰溜溜的走了。
这边萧姝和王大娘的还在说话,最终,王大娘被萧姝说服,“成,那就让大山跟着你上山学打猎。也不能让他太占你们便宜,不是他亲手打的猎物,你们不要给他,有什么重活脏活的,只管让他去做,别抹不开面子不好指使他。”又嘱咐王大山,“跟着萧姝无名两个好好学,有点眼力劲儿。”
萧姝兄弟俩带着王大山上山打猎的消息传开后,又引起村里人一阵嫉妒。想着李宝家的和萧姝闹时,也就王大娘替萧姝说了说话,那些围着看热闹落井下石的,顿时毁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们那会也替萧姝说话了!
里正还惦记着萧姝买地的事儿,眼看着要出了正月也不见萧姝有动静,有些急了,在家里和妻子王牛氏商量,“这个萧姝不是要买地吗?怎么也不着急了?”
王牛氏坐在炕上纳鞋底,手中的针在头发上抿一下,头也不抬道,“不是说他去老张家打听了吗?老张家要价那么高,肯定是把他给吓着了。一亩中等田要二十五两银子,这个老张可真黑。萧姝那兄弟俩就算打猎卖葡萄酒赚了点钱,又能赚多少?兄弟仨连个自己个的房子都没有,舍得花那么多钱去买地?我看,这兄弟手里也没多少钱,不然还不得先紧着盖房子啊?”
里正抽着旱烟,“不能够吧,他酿的那葡萄酒,一小坛子要卖五十两银子呢。我找人问了,那一小坛酒也就倒两碗。他酿了十大瓮,得卖多少钱?”
“卖多少钱那也是人家四海酒楼的,那秦老板一坛酒卖了五十两就真能给他五十两?这做买卖的都是贼精,指不定那秦老板也坑了萧姝一把呢。萧姝才十来岁的孩子,能懂个啥?”
里正把旱烟杆往凳子上磕磕,恨铁不成钢,“当初我就说让萧姝把那葡萄酒给我管着,我找个精明的人帮他卖。他死活不同意,活像我要坑他似得,防贼一样防着我。这会儿好了,有钱不让一个村的人赚,白便宜了别人!这外来的就是外来的,一点不为村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