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子辰这般神秘兮兮的模样,安玉也知道自己再问也无济于事,他不可能告诉自己更多的讯息,这货跟胡隶之间……早就已经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都在帮对方隐瞒呢!
不过……狐狸要走了?
想到这一点,安玉便点头应了:“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用不着陪我,赶紧去铺子吧。”
“这么着急把我推走,这是急着去会狐狸呢?还是真担心我忙不过来?”
顾子辰挑眉看着安玉,安玉白了他一眼,他才缓缓将身子朝后靠了靠道:“前些时候是忙爹多给我派下来的那几间铺子,那几间的铺子生意不怎么好,人又都是顾子俊的,所以弄起来有点麻烦,好在现在一切都上路了,所以我也不急,多陪你说会儿话。”
闻言,安玉不禁来了精神:“前些日子只顾着自己清毒了,也没问你,这次他给你的铺子都是做什么的?”
“我们顾家都是做布料生意的,你说还能是做什么的?”
“哎呀,榆木脑袋,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没打算涉及点儿其他行业?”
“这个……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更何况这昌都里各行各业都有老板……”
“难道布业一开始就印了你们家的印了?不也是慢慢做起来的吗?”
顾子辰笑了笑:“还是先做好老本行,再想其他,更何况我若是体现出了太多的野心,父亲那边不好交代。”
安玉怔了怔,瞬间明白顾子辰不是没有那个想法去涉及多一点儿的东西,只是想到自己现在羽翼还未丰满,不适合太过张扬,她想想也对,便也不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问,而是和他聊了些别的,比如自己做了什么梦啊,比较有趣的事情啊,其实不过是把自己现代的事情告诉他而已。
有了做梦的幌子,她说什么也就不会太过于突兀了,顾子辰也只是安静地听着,听到有些不懂的地方,就打断她让她停下来问问。
两人一直聊到了巳时才散,顾子辰去了铺子,安玉则是拧了只叫化鸡直奔龙门客栈,胡隶正坐在窗边看着人来人往,饮着茶等她。
“看样子你知道我会来嘛!”
“顾子辰从我这边离开,你定是会赶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唔……忘记叫小二拿酒了,你等会。”
安玉将叫化鸡放在桌子上,转身便出去吩咐小二拿瓶女儿红上来,安玉这才转身回到桌边,指了指叫化鸡道:“好久没吃了,阙神医一直要我吃清淡,我都快不记得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了。昨儿个他跟我说余毒已经清干净的时候,我就问他是不是能吃这些美味了。”
语毕,还率先掰了一只鸡腿下来,惹得胡隶笑着走过来,敲了敲她的额头道:“亏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没吃饭,专程给我带来的。”
“嘿……可不是专门给你带来的吗?我刚刚跟顾子辰一起吃过早饭了,这会儿其实还饱着呢,就是嘴馋。”
“给我带的还自己先把鸡腿给掰了?”
安玉将另一只鸡腿掰下来,鄙视他一眼道:“呶,这不是还有一只吗?小气吧啦的,当初结拜的时候就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会儿连只鸡腿都舍不得给我了。”
胡隶知她是故意拿话挤兑自己,当下坐下来轻声说道:“不是我有意要瞒你或者怎样,只是我觉得,我的身份对我们之间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我之前是从未打算要靠家里的。”
“之前?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要靠家里?你家到底做啥的?”
“不是靠家里,而是要去承担我自己的责任,这次为了回去请阙神医过来,我不得不回家,回家之后跟小妹聊了一下……”
“小妹?你真有妹妹啊?”
胡隶挑眉笑着,想到以前跟她斗嘴的时候,她总喜欢说“你妹”的时候,他总是会故意逗她,说自己的妹妹就是她,她却从来不知晓,自己确实是有一个亲妹子的。
“她叫胡珠,半年前已经嫁人。”
“半年前……那你且不是错过了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
胡隶摇摇头道:“谁说的?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不是还有怀孕生子吗?她比你早两个月成亲,其实看到你成亲,也是一样的,在我心里,你同我亲妹子没区别。”
安玉闻言禁不住有些感动,拿着鸡腿的手都有些发颤,她抬手本想揉揉鼻子,结果忘记手里拿着鸡腿,险些戳到自己的眼睛,胡隶哈哈大笑起来,又开始逗她:“你不是吧?心急成这样了?都拿鼻子眼睛去啃鸡腿了?”
“去你的!”安玉拿手打了胡隶一下,随即便不再说话,胡隶知她比较感性,当下又继续道:“其实吧,也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我叫胡隶,我爹叫胡崇,我家在秦都。”
“啊?秦都在哪儿?”
“呃……秦都离这里坐马车,正常赶路的话要十来天左右。”
“我了个去!那你之前回家又带着阙神医赶回来只花了八天,你这是不要命的在奔走啊?”
说完了又觉得感动,安玉使劲的眨眼睛,最后还是没能关上水闸,眼泪扑簌簌地开始往下掉,胡隶见状忍不住拿手给她抹泪:“瞧你,说不上几句话就哭了,嫁人之后怎么变得脆弱了?以前可不曾见你哭过。”
“人家感动嘛,再说你都要走了,那么远……以后要见你都难。”
“这有什么难的?等顾子辰夺回家业,你和他不用在忙于奔波,到时候两个人一起,就当游山玩水来秦都我好好招待你们。”
“好啊,那可要说话算话,我到时候一定要吃穷你!”
安玉吸吸鼻子,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若是等顾子辰夺回家业,并不需要他时时刻刻看着铺子的话,起码也是好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多年以后,胡隶也有了自己的家,还会不会有这么方便,都不一定。
可是两人都还是一样对以后的这等碰面充满了期待。
“除非你生个百八十个小兔崽子,否则我胡家你恐怕还真吃不穷……”
“哼!好大的口气!”
“安玉,难道你真不知道,我家在秦都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瞥了胡隶一眼,安玉其实还真没心思去管胡隶家里多有钱,他又是个什么样的少爷身份,其实对她来说,胡隶依旧是一年前那个倒在夹子道的林子里,被自己救上山的闷骚狐狸而已。
“不就是有点儿钱么?喂!别回去当了大少爷之后,就忘记我了啊!”
胡隶捏了捏她的脸颊,发现她最近为了清除体内毒素,都瘦了好多,脸上已经掐不出以前那种肉肉的感觉了,当下皱了皱眉:“瘦了这么多,得好好补些肉回来,捏起来都不软了。”
拍飞脸上那只作恶的手,安玉还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狐狸……你个混蛋!真的,别忘了我。”
胡隶点头,收起脸上那迷惑人的笑容,用他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点头道:“好。”
最后,在安玉的千恳求万挽留的死磨硬泡之下,胡隶便答应再继续在昌都逗留半个月,而阙神医则先自行回秦都了,安玉则因为舍不得胡隶,几乎每日早上和顾子辰一起出门,晚上又去铺子跟他会合,其余时间都是与胡隶一起的。
两人游遍了昌都的各个玩耍的地点,又吃遍了昌都各个地道的美食小吃,连路边摊的臭豆腐都没放过,日子过得十分的欢乐充实,也过得很快,转眼离胡隶离开的时间,只剩下三天了。
安玉的好心情不免也有些受到影响,渐渐地有些情绪低落,巴不得每天的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就定格在某个时候。
胡隶见状经常取笑她越来越没用,她也不跟他争论,只是抱着他的手,“你再留下来陪我些时日好不好?”
“安玉,送君千日终须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早晚都会分开,这是迟早的问题……”
“可是……”
“乖!你只是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我帮你解决问题,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为人妻,你身后的靠山,从你成亲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变成顾子辰,可不能再让他凭白吃我的醋了,你可不知道,那日他知晓你中毒之后,我知道内情没有告诉他,他来找我的时候恨不得吃了我!我可不想还没成亲娶媳妇,就被你男人给灭了!”
安玉笑了笑:“那你娶媳妇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们,给请帖给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去灭你。”
“喂!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嘿嘿……狐狸,老实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唔,我说我喜欢你这样的,你信吗?”
安玉偏头,随即嘚瑟道:“姐自然是属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你喜欢我也无可厚非,难道你真喜欢我啊?老虎寨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以前可没少意淫我们是一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