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诏儿时刻感觉灵魂仿佛被火灼烧一般的痛苦,想要睁开眼睛寻找根源,可周围一片漆黑,极度衰弱的灵魂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精神力的消失,让李诏儿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六感的存在,仿佛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宇宙空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
意识在这种无状态的形态下保持了好久好久,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空间的概念,也没有任何能够执行完成的事情。除了思考,此时的李诏儿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既然不能够做别的事情,到不如认真思考自己所发生的一切。脑海中闪过一个一个的人,有可爱的绿澜,有文质彬彬的泽泽,有唯唯诺诺却又呆傻的碧峥,还有莫名其妙认错人的聂冰,更有一个酷似臭老头的洪。
自己从穿越到现在,仿佛就是一个梦一样。精彩,却过分的不现实。一件件事情仔细数来,李诏儿宁愿相信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她多么希望一会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臭老头骂她的脸,多希望能够听见臭老头喊她洗衣服做饭时邋遢的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怎么还不醒啊,都这么多天了。”
王芸熏正拧着一把毛巾,一点点擦干净昏睡着的人的脸蛋。眉头紧锁,对于这个不过见了俩面的朋友,异常的上心。
小嘴嘟囔着,眼角却是意外的看到李诏儿的手指轻轻触动。
“呀,爹爹,爹爹快来!诏儿要醒了!”
王芸熏大呼小叫,洪没有过来,到是绿澜第一个飞了过来。也不看李诏儿是不是真的醒了,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小嘴一咧,哇的哭了出来:
“妈妈,我想死你了!”
“还没醒呢,你哭什么哭。”
白包喆单手将绿澜拎了起来,按住她胡乱挥动的小手,板正她的小脸看向李诏儿。呃……果然还没醒。
小手抹了抹眼泪,神情幽怨的看了王芸熏一眼。这都多少次了,风吹下头发要喊一次,呼吸加强也要喊一次。好好好、这回看看她又是因为什么把大家都喊过来!
“那个……她刚刚手指动了一下。”
王芸熏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李诏儿的手,四下搜寻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爹爹,看来这一次没人会放过她,要凶多吉少了……
“好啊,你这个女人,看上去这么漂亮,心里竟然这么坏。一次一次的骗我的眼泪,你爹爹不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绿澜挥舞着小拳头,时不时的迸射出几道电光,闪的王芸熏心肝乱颤。
“咳咳,我赞同你说的漂亮,不过我真的没有骗你的眼泪。我发誓再也不乱叫你了,真的!”
想要举起自己的手表明自己的决心,不想手指被人抓住,一下子竟然没有举起来。刚要强行抽离出手指,忽然想到自己身后出了昏迷着的李诏儿,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
诏儿?诏儿醒了?王芸熏回头,一脸的期待。
“你们……好吵……”
李诏儿皱眉虚弱的开口,看着眼前涌现的一个个人,心头一阵阵的失落。回不去了,这一切真实发生,根本就不是梦境。
而周围的人间李诏儿果真转醒,几乎全部都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这些天她一直昏迷,谁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够真正的醒过来。
绿澜挣脱了白包喆的手掌,第一个扑了过来,趴在李诏儿的身上放声大哭。只是哭泣之余还不忘回头讽刺王芸熏。
“听见没有,你这么吵,都给我妈妈吵醒了!”
王芸一头黑线,这小家伙是水做的吗?这眼泪说来就来,完全不需要酝酿一般。
“小屁孩,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吵一点,诏儿没准现在都没醒呢。”
王芸熏一直认为自己的智商绝对不比一个小孩会差多少,只是却忘了当她争辩的时候就将自己给放到了一个孩子的水平上。
“她刚刚醒,我们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王姑娘,还请您去将教主请来。好让李诏儿早日康复。”
聂冰始终都在旁观,除了李诏儿转醒的那一刻有一丝轻松的松气,再也没有半点的表情。
而此时王芸熏和绿澜仿佛俩个小孩子一般的斗嘴,定然会影响到李诏儿,委婉的开口,却恰当的分开了这俩个冤家。
王芸熏片刻不停留,冲出去便要去找洪。李诏儿疲惫至极,宠溺的对绿澜开口:
“绿澜,你先不要哭。我好累,陪我睡一会吧。”
想抬手将绿澜从胸口换到手臂上,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挪动自己的胳膊,仿佛重新安装了一个崭新的手臂,并不合适的灵魂无法支配。
一次、动不了。俩次、还是动不了。三次,李诏儿快要哭了出来,无助的看向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明白她为何忽然如此激动和着急。
“我不能动我的胳膊了。”
大大的眼睛内充满了无助,别说胳膊,就是动一动手指,李诏儿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支配起到了什么样的效果。
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白包喆看着胡乱震动的手指神情一点点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诏儿,仿佛盯着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一般。
“别动,别动别动。”
厉声喝住了正要去扶起李诏儿的聂冰。生怕自己的声音没有震慑力,竟然施展轻功挡住了聂冰的去路。
“这可能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机缘,知道新生的婴儿么,一切都是最为接触和完美,以后的一切都是看自己如何发育。”
白包喆说的飞快,但吐字清晰,别说聂冰,就是绿澜,都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
“你是说我妈妈变成一个婴儿,跟我一样?”
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平日里绿澜没少受白包喆的欺负,此时他的话,绿澜不但感兴趣,还第一个跳出来质疑。
“李诏儿,你现在最好不要做任何的动作和修炼。我想你一定得到了一个世间少有的机会,若是错过,怕是你以后要遗憾终生了。”
看着李诏儿还在努力的想要支配身体,白包喆连忙劝阻,可又不敢伸手去阻止,焦急的劝说,真是急的心肝肺都乱颤了。
李诏儿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白包喆的意思。她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去哪里冒出来世间少有的大机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