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微的沉了下去,是啊、那只是暮泽宇送给她的钗子而已。
现在她李诏儿,不是已经跟暮泽宇完全没有关系了么。那么一个钗子,李诏儿又何必在意呢。
想要苦笑但面对那已经插在流枫额头的钗子。但那恶心的死尸却是完全无法让李诏儿笑出来。而聂冰看着李诏儿原本愤怒的表情竟然莫名的消失,心中微微惊讶,却想不出这其中的关键和李诏儿心思的转变。
“这些女人都对他做了什么?”
李诏儿将画满固定在流枫的尸体上,虽然恶心,但却想要看个清楚,这些女人都对他的尸体做了些什么。
而对于聂冰拿自己钗子杀人的事实,却已经放弃了。
“应该说,他对那些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聂冰同样打量着那尸体,跟李诏儿相反的想法,第一时间却是在思考,这流枫都是如何对待他自己的女人的。
是啊,若是不对自己的女人残忍,那么自己的女人又何必如此的折磨他流枫一个死尸呢?
秘而不发,若不是李诏儿和聂冰谨慎好奇,怕是这尸体烂成了渣渣也不会被人发现吧。李诏儿对这些女人的心狠没有太多的想法和表示。在李诏儿的眼里,女人可并不是柔弱的代名词。
至少她李诏儿自己,就并不是这样子的。
“看来、这么个小小的流枫,还有许多的事情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聂冰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场中一动不动的尸体,总是觉得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些女人,就算是要折磨一个尸体,也没有必要如此的心狠手辣的吧?
毕竟是自己服饰过的男人,如何能够下这般的狠手。
别的不说,若是换做他聂冰,让自己如此面对自己的女人,即便那女人做错了什么事情,聂冰也必定是不忍心如此下手的。
跟过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要干什么?”
看着聂冰起身就要进院子里去,李诏儿忽然紧紧拉住聂冰。他只是看了一下外面,里面还有许多的地方都没有看到,怎么可以说贸然闯入就贸然闯入呢?
聂冰可不知道李诏儿的这些顾忌,但既然李诏儿拉住了他,自然是不能够不顾李诏儿的感受就闯进去的。
“诏儿还想看什么?”
“我这阵法只能看外面,却不知道屋内有什么情况。贸然进去,我怕屋子里还有什么埋伏。”
李诏儿的担心可以说是非常的有道理,聂冰略微思索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放弃进去仔细探查的决心。
你说危险,我可以小心谨慎,但并不能因为害怕危险,便彻底的放弃去探索的机会。
尤其是、这个宅院里很有可能有李诏儿和聂冰真正需要的东西。
要知道,绿澜还在宋渊的手里,若是生死门的人失败了,这营救工作、还是要靠聂冰和李诏儿来完成的。
聂冰终于还是单独进去探险了,李诏儿在他身上布置了几个阵法,没有选择跟过去,反而是在外满打算随时接应聂冰。
在李诏儿看来,那一切还是充满了危险,俩个人一同去涉险,明显不是明智之举。
事实证明,李诏儿的想法在大部分的时候,还是非常正确的。
聂冰小心翼翼的进入宅院内,感受着不同寻常的安静、虽然明明什么都没有,但这安静却有点吓人和过分了。
李诏儿在外面跟聂冰同步的看着院内的一切,事实上,李诏儿也已经看过了外面的这一切,李诏儿最为担心的,还是屋里那始终都不曾有过一点动静的房间。
仿佛是一个不能控制的魔力吸引着李诏儿,一个声音始终在李诏儿的心底徘徊,去屋里、屋里一定有不寻常的东西。
“去屋里看看。”
李诏儿的声音不小,宅子里的聂冰轻易的能够听见,弓着身子一点点接近内屋,对于李诏儿的好奇,他心中也是保持着同样的看法。
而聂冰的心里,更多的好奇和想法还是来自于那些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他们如此的痛恨流枫。
轻轻推开了房门,聂冰本以为自己见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但此时此刻面对的一切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惊心。
猛地一步退了出来,向来心如止水的聂冰第一次受到了如此大的冲击。
不错、屋内整整齐齐、吊着无数的女人。伸长了舌头,爆出了眼珠,一个个恐怖的绝望的目光都落在了聂冰的身上。
无数四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饶是他聂冰见过无数的大场面,此时却都无法保持镇定。
而同步跟随聂冰视线的李诏儿,此时更是震惊。那些绝望和痛恨的目光,透过了李诏儿的阵法,完完整整的折射到了李诏儿的眼前。
“出来、快点出来。”
忽然,心中一阵恍惚,一个古老的阵法忽然传入了李诏儿的心头,顾不上许多,必须立马让聂冰撤出来。
聂冰也无暇理会寻找真相,生死攸关,虽然聂冰并不懂这些东西,但对于他来说,这些当真是不懂也要敬畏。
三俩步撤了出来,翻身跳过宅子、落在了李诏儿的身边,看着李诏儿已经惨白了的脸色,心头忽然带来了一阵阵不忍。若不是他执意要进去看看,怕是此时的李诏儿也不必承受这般的惊吓。
“没事了,没事,只不过是一些死人。”
轻轻抚摸着李诏儿的小脑袋,聂冰没有尝试过安慰人,但对于李诏儿、此时却是非常的宠溺和小心。
然而李诏儿的惊吓却没有因为聂冰的安慰而减少,美目瞪大了看着聂冰,眼中的惧怕显而易见。
“聂冰,你不要乱动,别动!”
忽然,李诏儿伸手按住了正在试图安慰自己的聂冰,另一只手伸出了三根手指,凭空纠缠在一起,看准了聂冰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聂冰不知道李诏儿为何忽然袭击自己的眼睛,但却相信李诏儿不会来害自己。老老实实的原地不动,对于李诏儿的话,难得的如此听从。
若说难得倒也不算,只是既然是李诏儿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有她的道理。而对于自己眼睛、却是没有太多的担心。
而真正的从内心里,聂冰还是始终都保持相信李诏儿的。虽然这种相信的力量,连聂冰自己都不知道是源自于哪里。
再说李诏儿,此时认真的看着聂冰的眼睛周围,犹豫她手指的压力,一圈淡淡的色圈已经完全扩散开来。晕染了聂冰的整个眼周、显得格外的吓人和恐怖。
手指凝聚出一股浅浅的印记,向着那圈黑色的印记抹去,忽然一阵刺痛透过聂冰的皮肤传入了脑海。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痛却是努力的保持淡然。
“不必怕,一会就好了。”
李诏儿是知道聂冰痛的,对于眼睛周围的痛苦,向来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承受的。别的不说,就是眼中多了一滴水怕是都异常的不适,又何尝是这般痛苦呢。
轻声安慰,聂冰竟然出乎意料也被这一句话给安慰住了。静静的闭着眼睛,任由李诏儿施展她的阵法和能力。
而对于李诏儿真正要做的是什么、却并没有直接询问。
终于,李诏儿将那黑印彻底的抹掉,看着手指上淡淡的血印,那是她李诏儿不顾一切想要一鼓作气将这东西压制祛除的结果。
“好了、没事了。”
李诏儿轻声开口,这一次、语气中却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轻轻将手指藏到身后,看着聂冰,勉强扯出了个苦笑。
“刚刚发生了什么?”
聂冰看着李诏儿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还是察觉到了李诏儿的虚弱。
“那些女人,不是自杀、是被人吊死的。”
虽然看上去像是自杀,但是李诏儿还是第一时间看出了那些女人的不同之处。若是自杀,在挣扎之下必然是要有些痕迹的。单个人或许没有什么痕迹,但这么多的女人排在一起自杀,即便是有先有后、那也是会拉扯到周围人的衣服头发的。
而这些女人,除了那被勒死的症状相同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破损。那分明、是被人勒死之后吊上去的。
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李诏儿从小到大,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若不是从哪些女子的脚来看出那莫名其妙的阵法,李诏儿怕是都要相信,这些人当真是自杀的了。
毕竟,当人见到尸体的那一刹那、心中真正的想法、还是惧怕和逃走的。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保持理智、来看一看这些人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呢。
“被吊死?”
聂冰不懂阵法,一眼看过去便是那些女人一个个爆出来的眼睛,心中惊惧、更是不懂阵法,如何能够看出这些女人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被何人吊死?”
是谁吊死了她们,又是谁跟这些女子有深仇大怨?
“我不知道,不过她们被吊在空中,却是排下了一个可怕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