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华罡重新整顿心绪,见唐栎趁势出击,一下剑法变换,身闪随影,环绕唐栎轻快跑了半圈,他身法比唐栎高明得多,抓住了自己的优势从侧面突击,猛一下将剑刺出,幸亏唐栎反应十足,倾斜着剑身精准挡了一下,免去被利刃穿心。
梁华罡仍不死心,反手挑去拨走唐栎的剑,企图干净利索地杀了唐栎。但唐栎又如何答应,两脚尖后踮两步赶紧躲开,轻点一步跃上空中,抬头却见梁华罡已经出现在眼前提剑,两人交手两招后唐栎连忙退后,怕自己应接不暇。
却见梁华罡不急于后退,相反来势更凶,出剑一刻势如破竹,唐栎招架不及,提剑已经挡不住对手的快剑,长剑刺进了唐栎的右边肩膀,衣服已经渗出了血。
唐栎右手换左手持剑,本想奋力作最后一击,但眼睛所看到的远处竟看见左首右首绑着岳星群,唐栎分了神被梁华罡用剑把伤口刺得更深,他咬紧牙关,梁华罡手腕用力,继续往伤口刺入,唐栎忍痛后退,这时岳沈飞快出手,一掌震开梁华罡:“点到即止!”
梁华罡识趣收手,拿下这场比武对他来说不过是砧板鱼肉。
此时梁华罡正等待着岳沈开口宣布结果,因为他知道岳沈不敢偏私,然而唐栎捂着伤口先说道:“诸位可看到了,我有备而来,而且跟岳前辈这样的用剑高手学了十几天,却连一个镇头都都拿不下,我又如何杀得了一群官差?”
梁华罡哼了一下,他自以为唐栎只是死鸡撑饭锅,比武已经分出胜负,无论他再作如何狡辩也是于事无补。
唐栎知道对什么人得说什么话:“前辈,星群被他们掳走了!”岳沈听着双眼冒火,本来就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错过任何形式的比武,偏偏这几天就不见了人影,他转过身出手擒住了梁华罡:“你只有一次辩解的机会。”
然而梁华罡并不见有多么惧怕,他微微一笑:“我会珍惜的。”
“辩解结束!”岳沈掌中发出内力一下打在梁华罡的身上,后者应掌吐血,并无任何躲避之机。
周迟疾四处发散人手寻找岳星群的踪迹,但岳星群就像是已经在福水镇消失了。后来再找梁华罡的人,没想到左首右首早就带人强冲关卡,早已经离开了福水镇。
岳沈为此疯狂暴怒,揪起梁华罡准备出手了结了他的性命,幸得周迟疾喊得及时,梁华罡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看来你活腻了!”岳沈丢给梁华罡这句话,他还没得到太守的同意便带着岳府上下护卫押解着梁华罡来势汹汹地前往博贺镇,周迟疾稍后说服了太守派兵跟随。唐栎见梁华罡束手就擒,以为没有了威胁,也便跟了去。
就在众人将近抵达博贺镇前,凌雨山孤身拦路遇上,唐栎左顾右盼没看到刘懋埒,问及此事,凌雨山一脸着急地解释,原来博贺镇的太守早与梁华罡同流合污,在他们进城以后便动兵逮捕,凌雨山勉强脱逃,试了好几次也无法摆脱士兵的巡逻,而今恰恰碰到岳沈带人来到,才大胆露面。
唐栎一听到好友被抓,牙关咬得紧紧,并不断在岳沈耳朵旁边千叮万嘱要杀进博贺镇救人,岳沈越听越是生气,来到城门前差点要把守门的士兵全杀了。
反倒是梁华罡一点都没在害怕,看起来他是所有人当中最怡然自在的,唐栎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用剑搁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笑什么?”
梁华罡并没有回答,却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岳沈原准备要对梁华罡动一点私刑,然而城门上左首把绑结实后的岳星群推了出来:“福水镇的各位,你们远道而来即是贵客,把我家少爷放了,大家有话好说。”
岳沈屏足丹田之气吼道:“先放了她,不然我当场掐死你们少爷。”却见左首有点都不为难,回说:“没想到岳大侠这么狠心,真希望我把岳家小姐就这么推下城门啊!”
众人听到左首如此威胁,都不敢再言半句,怕城上的人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周迟疾怕害急了对方,凑到岳沈耳边说:“伯父,星群为重,我们还是先退远点免得他们会拿星群再作进一步的威胁。”
明明是耳语,不知唐栎为什么会听得清清楚楚,居然也凑了过来说:“对呀岳前辈,人命攸关,咱们先撤远一点吧。”岳沈终于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眼前的情况而雷霆暴怒。
周迟疾在城外的小镇找了个地方歇脚,毕竟这次带来的人实在有点多,几乎把小镇上的所有客栈都塞满了,镇里的府衙几乎腾不出再多的地方给来自于福水镇的队伍。
到了傍晚,唐栎极其不愿意地介接受一个任务,那就是给梁华罡送去饭菜。这本来是一名随从便能完成的人物,毕竟对方还算是个危险人物,万一出了差错造成屋内反杀就可丢人了。
梁华罡被锁在了一间草房,房间四周都专门插进了铁桩,从铁桩上分别延伸出两条铁链,铁链缠绕最后栓了他的双手双脚,哪怕草房塌了他也走不了。
唐栎站在门口,推开了门,看也不看把一大碗饭菜扔了进去,他更相信一个威胁性命的人根本不会再变好,他经历了很多被作者直接省掉笔墨的生死,最痛的一次是第一次。
“我忘了拿筷子了,所以你就像一个乞丐那样吃完它吧,然后扔到门口,明天我会回来换的。”唐栎毫不在乎地背对着已经合上的木门,无精打采地说着。
“我更建议你不用再来送饭了,我并不打算吃。”梁华罡的口吻听起来更像是把握着主动权,
唐栎本想离开,也预想着对方会想出各种各样的话因其他的注意,可没想到那句话竟然是不送饭,谁都知道一个练武之人应该更注重吃饭。
“我当然乐意,那你明天饿了就把碗给吃了。”唐栎留下这一句,然后直接走了。他找到了周迟疾,把梁华罡的决定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
周迟疾也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是没想到这决定竟然是他自己本人要求的,唐栎看几个人都似乎不想管梁华罡的死活,他也便不再多想,趁现在出去逛逛街。
镇里的夜晚还是有很多灯火,哪怕月明星稀,也并不会妨碍他们在睡觉之前摆摆摊赚来今天的最后一笔。
唐栎吃过饭还是觉得饿了,他找到了一家面摊,吃了一碗牛肉面,摊主老板见他吃相豪迈,打趣说道:“兄弟,没那么饿吧?”
唐栎说:“我只是喜欢吃东西,吃过饭了还嘴馋。”
“说得也是,我看你也是个练功夫的,没有哪个会武功的人会让自己饿着。”面摊老板说了几句又给其他客人煮面条去了。
唐栎忽然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梁华罡的话似乎有点玄机,吃碗面扔下了几个铜钱便跑回了草屋。草屋附近并无灯火,唐栎打了灯笼来到了门口。
他推门一看,梁华罡正在坐地练功,然而傍晚送去的那碗饭依旧躺在地上。
“姓梁的,你真不吃饭呀!还练功?”梁华罡的行为引起了唐栎的戒备心。
可得到梁华罡的答案却是:“我不是早说了吗?原来你听不懂人话呀!”唐栎差点没上去对梁华罡拳打脚踢,料是问什么也探不出缘由,他加快了脚步找到了岳沈,这时候岳沈正跟周迟疾喝着青梅酒。
唐栎未曾打过招呼,便迫不及待地说了从傍晚到刚才的事情,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家伙连饭都不吃,还加紧练功,更觉得是在拖延时间。”
周迟疾刚想喝下手中的杯酒,忽然猛地惊吓了一般,手中杯酒脱落,被子摔到了桌子上又滚了下来,杯子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清脆动心。
这一次周迟疾的表现比岳沈更加激动,他飞快地来到了草屋,借助月光看着沿途的路,用力地踹开了门,拔出剑搁在了梁华罡的脑门上。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你也是够无耻的。”梁华罡慢慢睁开了眼睛,道:“这只是商人的一种交易,当你们决定拿我当人质的那一刻起,就等于让一场不公平的交易进行着。”
唐栎往梁华罡的胸口踹了一脚:“卑鄙小人!”梁华罡似乎没有要躲,唐栎打算再出一拳,被周迟疾阻止了。岳沈站在门外没有要进去,周迟疾手中仍然提着剑,一步一步缓缓走出,看见岳沈在天井旁边安静的待着,问:“伯父,现在如何是好?”
第二天,周迟疾集合了三支队伍,以前中后的队列前往博贺镇的门口。左首从镇里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带任何随从,看起来像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成竹在胸。
“我想你们已经考虑好了,懂趣的就把人放回来吧。”周迟疾听左首的态度目中无人,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往后招了手让士兵带上梁华罡,松了绑。
梁华罡什么都不说便往镇里走入,左首随后跟上,谁也没提及释放岳星群的事,周迟疾还以为再等片刻便能等到放人,谁知道大门沉闷一声闭上,周迟疾方才知道自己中计。
“喂!快放人呐!”周迟疾冲城门上大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