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我们三个人走陆路还能追几个走水路比自己更早到这里而我们还要赶上在山下杀死他们最后还得让你们这些走过山下的人发现吗?你脑子豆腐做得呀?”唐栎一轮嘴压倒性说赢了苍松派的代表,那人一时气闷,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人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另一边居然有人点不到正题,反而抓住了侧边语误导大众:“如此说来,你们是承认和海砣帮的人有争执咯?”众人看去,又是苍松派的人,这人看起来反而老实,只是说话破了功,一言便露出了唇枪舌剑。
这人叫石江,是苍松派代表的领队。唐栎看他就非常不顺眼,还没等他反驳一句,石江又说:“本人在茶寮时已经见过,这三人虽然年轻,但其功夫却是在这几位海砣帮帮众之上,想必当时在茶寮的人也定必记得,独眼龙功夫霸气威武,被这人用木剑就挡下来,木剑挡大刀,谁做得了呀!没想到心胸如此狭隘,竟然如此决绝!”
唐栎正想开口辩解,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口水飞溅,各种责骂声音不绝如缕,五沙寺的清净越来越远了。
“把他们绑起来,调查清楚!”也不知道有谁说了这话,一开始被唐栎辩倒的苍松派弟子率先站了起来,手里握剑,二话不说直取唐栎,唐栎起手更快,两招击退了那人,又有几个不同门派的人并排齐上,唐栎敌不过多人,刑门扛上重剑从上面跳出,一排劈下逼退数人。
这一击惹毛了其他门派的人,三人难以应付潮水般的围攻,霎时间一袭袈裟从天而降,众人纷纷退后,唐栎看那人是和尚,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就盼他能留个好说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了和尚身上,青芦终于挤进了人群,气喘吁吁地说:“还是师兄来得快。”
那从天而降身披袈裟的和尚横扫四周,最后留到了唐栎身上,过了片刻,才把焦点移开:“各位稍安勿躁,我是五沙寺弟子格远,今天是师父得诞的大日子,五沙寺是清净之地,容不得喧闹放肆,然而海砣帮的人在卧佛岭遇到变故,本寺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但不是现在,我建议先让得诞仪式完成,后事再做打算。”
“那也得先把他们锁起来!”石江朗声提议,不少人纷纷呼应,谁都认为唐栎三人是杀害独眼龙等人的凶手。格远没想到大众的声音如此一致,再不顺意恐怕要按耐不住,他对唐栎等人顺道:“施主,此事起因不明,一时间查不清楚,只是众人难服……”
刑门看出了格远面有难色,不忍为难,道:“反正这趟任务算是完成了,我们可以逗留一室,只是茶水斋菜,恐怕要僧人们多费脚力了。”格远庆幸对方是讲道理的人,又说了几句歉语,便令几个和尚带回了客厢,做一个形式上的看管。
唐栎平日爱闹,但也知道五沙寺僧人讲理,不好意思当面多说什么,以免引起更大的事端。
待僧人们退出厢外看守,唐栎才一把扑上了床,游泳般划着腿;刘懋埒也把兵器放在了桌子上,自斟茶水;刑门端坐一边,闭目养神。房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听到外面有蝉鸟的声音。
唐栎终于耐不住软禁的无聊,他不可思议地想起了皇宫里可以到处走动玩耍的时光,坐起来便了刘懋埒大聊特聊,竟说起了往日宫里的好玩事。
刑门虽然在闭目养神,但耳朵里听得真切,江湖武林之中,能多少人去过皇宫,一个时间也分了心,睁开眼睛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两人的聊天。
唐栎和刘懋埒正聊得起劲,只听到外面出来了打斗声,听似僧人们都被打倒了,房间内的三人握紧了武器,准备迎接房间外未知的事情。
房门被啪一声踹开,踹开门的人手握长剑,穿暗白色长袖宽衣,竟是梁华罡。
唐栎对他生恨无常,刘懋埒第一时间开口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唐栎赶紧接话:“问什么,打伤僧人的能有什么好事。”
梁华罡一改以往骄傲的姿态,收剑背负,道:“外面的人决意带你们去海砣帮受审,我这是来救你们的。”唐栎不信,反问:“这又与你何干?”梁华罡当即表示要得大不仁宝剑的下落,所以才施以援手。
唐栎死一根筋,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杀人,哪怕去对质受审又又何妨。
刑门当即要走,刘懋埒拉着唐栎的手臂,说:“去了别人哪里,哪还有什么受审,动私刑才是真的!”
唐栎顿时明白,也配合刑门引路离开,梁华罡以不便出现在此为由单独走了别的方向。
三人翻过了围墙,走了不远,居然碰到了一拨人马追赶,下山的路树木稀疏,谁也藏不到哪儿,很快被这些人围了起来,双方早就刀剑相向,混战乱打了一通。
这拨人恰恰也不是武功特别好的,十几二十人也只和唐栎三人打成了平手。不过一阵子,由石江为首的苍松派,带着身穿红边黑色善恶服的恶王谷、穿灰吊白衣的居仙林、红白赤霄袍的高黎山等众多小门派火速赶到。
唐栎发现后用轻功上了树,发现刘懋埒和刑门都跟不上,又跳了下来,只能死战。石江看到人多,便以为胜券在握,当先出手攻击唐栎,唐栎应接不暇,将要中剑。
凌雨山从山下疾步而奔,未到前连出七八道剑气,硬是在人群里开出一道豁口,三人趁机溜了出去,石江打了个空,即刻追上,被凌雨山中途拦截,他的剑法不如后者,苍松派的剑法还未进入正戏,凌雨山便取之以快,打掉石江的剑,踹开了他。
凌雨山趁势出招,剑气如同柳絮乘风,快得令人眼花缭乱,所有人挨近又不得不后退躲避,石江再来对战,不敢怠慢,摸熟了对方套路后愈加得志,两人过手了三十二招,唐栎脚步生快,摆脱了几个人的纠缠后跑去辅助凌雨山,石江敌不过两人夹击连连后退。
刑门见山下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逃脱更是遥遥无期,干脆拉了刘懋埒一把,两人到了凌雨山旁边,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先回寺庙!”
凌雨山点头同意,唐栎率先用轻功跃到空中吸引注意力,凌雨山火速配合,把拦路者全部打到了一边,左右之内无人能阻,刑门和刘懋埒在两旁协助,威力甚大。各路门派人员虽多,但靠近者寥寥无几,石江也受了伤,再不见有人首当其冲。
四个人很顺利地回到了寺庙,早就有僧人持齐眉棍戒备,凌雨山赶紧收了剑,拱手以礼,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唐栎等三人也收了兵器,连忙作出解释。
以石江为代表,各门派悉数拥进了门口,围着四人蓄势待发。
僧人们见着就慌了,他们都是辈分最低的和尚,论武功和地位,恐怕根本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梁华罡偷偷藏在了众人之后,对其中一人耳语道:“他们是百同剑栈的人,当年江湖内战的罪魁祸首!”说完便嗖一下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什么也不想,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冲外面吼道:“他们是百同剑栈的人!”众人议论纷纷,刑门发觉不好。
石江听到后,一股劲儿全都要爆发出来:“难怪你们要杀人,各位听好了!百同剑栈在十五年前连同西域的门派入侵我中原武林,残害同伴,还把在座各位的门派先辈们赶尽杀绝了!后来幸亏中原武林齐心一致,才把西域门派打回了老家,而这个剑栈却隐匿不出,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大胆,还跑到了五沙寺。”
几个门派听完,都有同仇敌忾的心情,谁的眼睛不是写着愤怒二字,几乎想要把中间四个人吃掉一般。
同在中间的僧人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真难以想象唐栎四人是如何一路杀下山,又返回杀上山的。
石江有了当年仇恨作为羽翼,也不顾身上伤痕,直面对决凌雨山,但凌雨山早有准备,圈剑逼退石江,再化出一道剑气,横扫眼前,无人不是迎面倒退。
凌雨山稍有喘气,退到唐栎身边小声说:“我的内力快要透支了,再这样下去会被他们涌上来杀掉的。”刑门立即催僧人快找方丈,可僧人们哪脱得了身,众多门派弟子早就包围中间,谁也藏不起来?
几个别派弟子配合默契,横字一排从僧人那面攻击,几个僧人哪是对手,刘懋埒赶紧出手,竟遭受了套路,一时被单独围了起来,勉强应战。
唐栎心一急,刚要上去,方听到有声音拂袖而来,抬头看去,那僧人中年有须,身上袈裟历经风尘,脚下徒生白烟,袖子打去,把围攻刘懋埒的人全数逼退。
只见僧人们无不高兴,忙喊着“念愚师叔来啦!”念愚落地生根,刚好到了凌雨山的面前,凌雨山反应敏感,竟提剑招架,两人一言不发动起手来,唐栎等人也只退到了一边。
念愚袖子带过,一股无形劲道如风似火,迎面而来先是一凉,然后一热,顿觉皮肤像埋在灼烧的炭火之中,凌雨山憋气得紧,手上早感觉要裂开花了,每一招都不能硬碰硬,慢慢开始觉得剑要熔掉了。
念愚只让了单手,袖子画圈,无形的内力又像猛兽的利爪,凌雨山已经躲避不过,手里的佩剑就这么被念愚捉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