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溪这两天可谓是过的有些有滋有味,因为体内还有药物残留,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白天只有几个小时是清醒状态。
军区的工作大部分落到了刘枫头上,只有一部分加急文件才会发给白冰溪。
白冰溪利用这段时间处理完。
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最起码可以靠着床头坐着了,用手机来处理处理工作。
一旦有空闲的时候,和进来输液的护士小姐姐、顾凉翎说说话。
顾凉翎在窗户旁边放了一支长桌子,勉强可以算作办公桌吧!
江桥每天送来的文件,那长桌子一般都放不下,还有沙发附近的茶几摞着的,都是文件。
每天白冰溪只觉她这边和顾凉翎那边就是两级分化。
她这边简洁空旷,顾凉翎那边错乱繁多……嗯……怎么说呢?
一般她都看不到顾凉翎,的上半身,因为他上半身几乎被摞得老高的文件挡住了,她要是和顾凉翎说话,顾凉翎站起来她才看的到。
她这边整天悠闲自在,顾凉翎在那边忙的焦头烂额。
白冰溪看着那堆文件,不禁唏嘘,顾凉翎每天清闲寡淡的样子,没想到他工作这么多。
见他那么忙,白冰溪也不好意思跟他多说话,争取不打扰他。
顾凉翎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小猫咪,她还可以逗逗这只小猫咪。
白和灰相间的胖猫咪,毛绒绒的一团,蓝色的眼珠,看起来煞是可爱。
就是有些懒,一天到晚,除了上厕所,吃猫粮,就窝在那个榻榻米上。
有时候,精神头上来了,在房间了走走,在窗户上看看外面。
一副高冷的范儿,谁叫它,都是懒洋洋的样子,抬起眼皮瞅你一眼,不屑的扭过头。
白冰溪不禁失笑,这高贵冷艳的样子都是跟谁学的?
不过,相对于白冰溪,这只猫好像更喜欢黏着顾凉翎。
顾凉翎在工作,它就喜欢跳到办工桌上,胖屁股对着顾凉翎的脸,趴在顾凉翎胳膊上,蜷缩成一团,打起呼噜来。
顾凉翎不耐烦的推开它,那猫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钻过去,睡觉。
循环往复,顾凉翎提溜起来,扔到白冰溪旁边。
没过几分钟,白色的地上就会出现一个毛绒绒的一团,迅速的朝着办公桌奔去。
顾凉翎请来的护工会识别公母,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白小姐,前几天,我给这只猫洗澡的时候,看到这是一只母猫,它这是喜欢顾先生,没想到猫咪也是颜控,可是挑人的,喜欢顾先生这般模样俊俏的主人。”
感情这是一只色猫?
还是一只色色的母猫?
白冰溪听了感觉很好笑,没少嘲笑顾凉翎。
顾凉翎听后,一脸怪异,嫌弃的把猫咪揪起来,一把扔到一旁,熟睡的猫咪一脸懵逼,站在地上一脸惊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顾凉翎没再让那只猫咪近过身。
猫咪:???
猫咪对此表示很郁闷。
emmmm……
一顿觉的功夫,这美男子怎么凶神恶煞的看着它??
剩下的时间,如果护工大嫂做完活计之后,会在一旁坐着,给她丈夫和儿子织冬天穿的毛衣,白冰溪看着她手法娴熟,绕来绕去的很有意思,便提出想要学。
护工大嫂人很好,也很乐意教她。
手把手教她,一针一针的示范给她看,认真指导,是一位好老师,很负责的那种。
但是……
白冰溪坐在床上,看着一床凌乱的毛线,再看看手中扭成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头,白冰溪在风中凌乱了。
白冰溪抬头再看看几乎要抓狂的护工大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玩枪玩炮玩车,样样精通,但这毛线她不懂。
以前这种东西她没有试过,虽然以前没到军区,会有军装破了洞的时候,那时候,她所属的团并不是需要上得台面的,所以,衣服并不是很看重,一般小破口是不能领新衣服的。
破了衣服,只能自己缝,就那针线活还是她请教了好几个人,在把人家气的快要发狂的时候,才勉强学会,缝出来的还是扭七扭八的模样。
护工大嫂已经无语了,她在老家教小辈儿织毛衣,他们上手很快,偶尔有几个手笨的,但没见过白冰溪这般笨手笨脚的。
好好的一团毛线给她弄得满世界都是,瞧那懒懒的猫咪都跳下来玩去了。
但看着白冰溪那不好意思的笑意,护工大嫂只觉得气又熄灭了。
这位白小姐很认真,但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护工大嫂也没有理由气她。
只得再手把手教她。
顾凉翎刚开始的时候,见她学织毛衣还是很乐得的。
只是看她一窍不通的模样,忍不住劝了劝她。
结果,当然是顾少无功而返了。
白冰溪那股执拗劲儿上来,谁都拦不住。
顾凉翎见状,也不敢去阻止了。
只说是可以给她找个专业的老师,那样学的更快一点。
而且专业的老师,接受过专业的学习,成品更可观,不仅有质量,还有外观。
而且收了钱的,心里有气总归也是得压着,不敢对白冰溪乱发脾气。
不会像那位护工大嫂一般,白冰溪不对的时候,会提高嗓门,大声指出白冰溪的错误。
而那个傻女人像是鹌鹑一样,低着头连忙改正。
白冰溪却摆摆手,“不用,我又不是真的要精通,只是觉得有趣,学学而已。况且,张大嫂教的很好的。”
顾凉翎张了张嘴,只是提醒了她几句,别太累了,也没再说什么。
白冰溪满嘴答应,可是一有时间就去研究那两根线。
于是,病房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顾凉翎安安静静的在窗边处理文件,白冰溪和张大嫂在床边嘀嘀咕咕研究着那一团线,时不时还会有张大嫂气急,却只能压着嗓子在叫喊的声音。
小猫窝在白冰溪旁边,睡着软软的、暖烘烘定位病床,听见张大嫂的声音,便掀开眼皮,撇一眼,随后无奈的喵一声。
没办法,这几天,本喵已经见识了这世界上手最笨的女人了,张大嫂再气成什么样子她它都能接受。
除此之外,顾凉翎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因为白冰溪不能进食,所以平时都是打营养液,但是水还是要喝的。
他接了水,给她递过去的时候,白冰溪正在玩手机,他看到白冰溪手啪啪啪在屏幕上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东西。
等他弯下腰给她递杯子的时候,瞥见白冰溪正在把平时发生的一些事情记录在手机的便笺上。
顾凉翎只以为白冰溪有记日记的习惯,也没太在意。
但是,这几天内,白冰溪好像经常会忘记一些小事情。
一件小事情没记住,可以理解为她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没有记住。
但是多件小事情一起忘记,这就很怪异了。
比如,白冰溪让张大嫂洗了一件病服之后,中间夹一天,会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让张大嫂洗那件衣服。
再比如,她上午给芝麻……哦!……就是那只蠢猫……喂了猫粮,下午就会说,她好像今天忘记给芝麻喂粮了。
还有,今天这一幕,白冰溪早晨起来的时候,没事做,给他削了一个苹果。
又和张嫂研究了两个小时的毛衣,又给他削了一个苹果,他也吃了。
中午的时候,她睡了三个小时,黄昏醒来的时候,说她今天好像还没给他削苹果,又削了一个给他。
一天吃了三个苹果的顾凉翎:“……”
这时候,顾凉翎心中的疑惑更浓重了几分。
想到白冰溪这几天的这些举动,顾凉翎好像猜出来什么。
她好像会把一些重要的事记在手机里,而一些小事,不会记进手机里的,会经常忘记。
这种猜想一浮现在脑海,顾凉翎立刻想到白冰溪忘记了他们之前经历的事情。
她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经常忘记事情?
顾凉翎回神,捏了捏眉心,看着睡去的白冰溪,关上了桌上开着的一盏灯。
房间里陷入黑暗。
这些天,白冰溪醒来的时间不定,有时候,白天睡得多了,会在半夜里醒来。
一般,她会尽量不出声,但有时需要上厕所,得要人扶着,不然会腿软的站不起来,把张大嫂叫进来,会有些动静,他难免会醒来。
白冰溪也提出了让顾凉翎回去,这里有张大嫂照顾着,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态度强硬,白冰溪也没说什么了。
只是很少在晚上起身了。
有时候,能忍就忍了。
所以,有的时候,他尽量迁就白冰溪的睡眠时间。
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也会眯一会儿,在她醒来的时候,他起来办公。
不过,这些日子,白冰溪一句疼都没有喊过。
顾凉翎有些心疼。
走过去,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笑着柔声道,“晚安!”
之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
今天贺昀值夜班,他是知道的。
顾凉翎进去的时候,贺昀正在办公室里写着病例。
架着一副银丝眼镜,倒是十足的医生斯文模样。
见顾凉翎来了,贺昀手中的动作没停,也没抬头。
直到将一个病例写完,才合上本子,摘下眼镜看向顾凉翎。
贺昀往后靠了靠,放松了一下肩膀。
笑道:“怎么?不在病房里陪着病号,来我这儿干什么了?这几天除了问白冰溪的情况,你可是没多往我办公室里多踏了一步。”
“有件事情要问你。”
顾凉翎没理会贺昀的调侃,满脑子想的都是白冰溪失忆的事情,语气有些严肃。
“什么事?”
“你说……若是一个人经常忘记她做过的事情,那是什么原因?”
“忘记做过的事?你……还是……白冰溪?”
顾凉翎沉默了几秒,“白冰溪。”
贺昀了然的点头,“造成忘记事情的原因有很多种,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后天造成的。她属于哪一种?”
“后天。”
白冰溪之前小时候,跟他相处了四年。
这么长的时间,他对她最为了解,并没有发现她有这种经常忘记事情的状况。
“那就好办,从医学角度来讲,脑补受到剧烈撞击之后,脑中会有淤血,压迫神经,会导致短暂性失忆。除此之外,也有一种邪门的方法会造成失忆。”
顾凉翎猛的抬头,看着贺昀。
“没错,和你想得一样,——催眠。”
“催眠真的存在么?”
“不好说,有的时候,催眠可信,有的时候,又不可信。之前,我遇到过一个催眠高手,据说是很厉害的样子,可以将人的记忆全部清除——只是通过催眠的一两分钟。”
“可白冰溪这种症状,并不是某些特定时段记忆的清除,倒像是脑中有一个橡皮擦一样,发生了的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擦掉。”
“一些事情,她会经常忘记,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贺昀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若是按照你的说法,这种情况倒不像是从医学角度能解释的清的,到现在为止,我们医学界还没有过这样的案例。”
顾凉翎身子猛的往前一探,“你是说,白冰溪接受过催眠?”
贺昀摇摇头,颇有些不确定道,“那也不一定,也不能说一定是催眠,但至少我们解释不了。”
贺昀看着顾凉翎苦恼的脸,皱眉安慰道,“不管是何种情况,先做个体检再说,说不定,只是脑中受过撞击的缘故?”
顾凉翎双手扶着脑袋,点了点头。
“行!那我明天一早就给她安排检查,不过,她那里需要你说一下。”
“我知道,我会告诉她,这是检查药物有没有后遗症。”
贺昀点头,“嗯,”随即有些疑惑,“她自己知不知道?”
顾凉翎看了他一眼,“知道,否则她会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写在手机记着吗?”
“哦!”贺昀挑了挑眉,“好吧!”
贺昀叹了一口气,“唉……她自己知道,也没有想过找方法治疗么?”
顾凉翎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只是坐在那里,弯下腰,头埋下去,双手交叉搭在腿上,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不管是贺昀还是顾凉翎心里都知道,不太可能是脑部受撞击这种可能性。
但是心里还是想抱着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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