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纯长大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不懂得什么叫伦理和道德。
正相反,就是因为她了解,内心才会挣扎的像一团麻绳似得。
思及此,简墨寒也是心烦意乱的将侦探小说放在了茶几上。
可就在这时,夏纯因为眼神空洞,在想事情,迈上台阶的脚步一下子没有踩稳,就这样要仰躺过去。
这要是摔下去了,脑壳不会磕破,至少身上也会有一处骨折。
等夏纯反应过来后,心里真的害怕极了。
简墨寒何尝不是吓了一跳?
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过去,但这时,夏纯已经摔下来了,他想接住她,很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夏纯也以为自己要摔成小残废,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刻,简墨寒突然从后面将她抱住。
但由于之前夏纯的坠下的的速度太快,简墨寒一时没有站稳,两个人又被撞出去好几米。
夏纯听到,背后的他几乎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她的手掌上一片粘腻腻的温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不是她流出的血,因为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那是谁的?
意识到这一点,夏纯目光急忙的向下一瞥,发现他的手背上出了好多血,整个手掌上都血淋淋的。
她的心一紧,连给简墨寒的准备时间都没有,生生地哭了出来。
特别委屈。
就像是她的手背被刮蹭到了,流了好多的血一样。
尽管简墨寒的额头上弥漫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看到夏纯哭的犹如黄河开闸一般,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背,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
“别哭了。”
听他这么说,她哭的更加厉害了。
“很疼吧?”
简墨寒哭笑不得,劝她反而起了反作用,所以他干脆说了实话。
“嗯,有点。”
夏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很自觉的止住了哭声,将手绢从兜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包在了他的手掌上。
简墨寒一看她不哭了,他的一颗心才终于松懈下来。
刚才她嚎的那么厉害,他真的手足无措,安慰两句,谁知道她哭的更凶。
这时候,两个人也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因为家长都不在,简墨寒和夏纯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诊所。
接待的护士小姐姐仔细的给他手背上药,夏纯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时不时地提醒着护士小姐姐。
“姐姐,你轻点上药。”
护士小姐姐微笑着应道:“好的。”
只不过,一分钟还没过去,夏纯又嘱咐道。
“姐姐,你包扎的时候,尽量的不要碰到他的伤口。”
护士小姐姐尴尬的扯唇一笑:“好……好的。”
简墨寒看她把护士小姐拐带的,差点不会工作了,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夏纯果然安静了。
可又过了大概二十秒后,她担心的情绪涌入了眼底。
“会留疤吗?”
“应该会有。”
“那么好看的手,居然会留疤。”说着,夏纯红了眼眶,又想要哭了。
“……”简墨寒却一脸黑线了:“原来,你在关心我的手掌,不想这上面有伤痕。”
夏纯别过脸去,小声的嗫嚅道:“你那么完美优秀,要是有一个小瑕疵,我的罪过就大了。”
只不过这句话,她说的很小声,简墨寒多少没有听清。
等包扎完了之后,护士小姐姐将这几天该注意的事项告诉了简墨寒。
可她一转头,就发现夏纯已经歪倒在了病床上,眼睛微阖,看样子是睡着了。
护士小姐姐想要把夏纯叫醒,简墨寒却止住了她的行为。
“我把她背回去就好了。”
护士小姐姐一听这话,担心的问道:“你的手掌才刚包扎好,可以吗?”
简墨寒点头,望着夏纯,眼底涌现出来一抹宠溺:“可以。”
护士小姐姐没在坚持,因为马上进来了新的病人,她还要忙。
简墨寒将夏纯背了起来,走出了诊所。
她睡的很死,回去的路上,将脑袋贴在他的脊背上,喉咙里发出轻微的鼾声,时不时的还像小猫咪一样,餍足的在他干净的衬衣上蹭蹭口水。
他忍不住嗤笑出声:“你这只小懒猫。”
……
……
晚上八点,夏纯终于从床上幽幽地转醒。
与此同时,她似乎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焦急的蹦下床,来到了他的房间。
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不在房间里,那就一定在一楼的客厅里了。
想到这里,夏纯又要走出他的房间。
只不过,就在她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书桌上有着一份资料。
夏纯好奇的走过去,但当她翻看完第一页内容的时候,她瞳孔倏然一震,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久久无法回神。
他要移民了……
移民到地球的另一端。
这意味着,她在白天,他就在黑夜。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他的房间,夏纯拖着沉重的步伐,想要找到他,问出一个结果来。
可是,就在二楼的拐角处,夏纯看到了姑姑,也就是简墨寒的老妈。
在场的还有她的父母。
此刻,姑姑看着简墨寒,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墨寒,关于你要移民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小纯吗?”
简墨寒垂眸,良久,摇摇头。
看到这,姑姑一脸的凝重:“三天后,我们就要上飞机了。”
简墨寒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这孩子,平时做事干脆利落,怎么这一次这么优柔寡断呢?”
“……”简墨寒没有说话。
而这时,老妈劝慰道:“钧宁,你别怪墨寒,小纯那里,我和她说明白就好了。”
姑姑又叹了一口气:“嫂子,你不知道,原本我们移民的日期在十天前,可墨寒非要来这里一趟,他说要把这个消息亲自告诉小纯,可谁知这孩子到现在还没和小纯说。”
夏纯在二楼听到这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这是不是证明着,他们在像这样半年见一次面,也许就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了?两天后,他的手掌果然愈合了,但是却结了一道很深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