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怀疑,赤木姐和萧邪炎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就是夏纯觉得,她是萧邪炎的正牌女友,副驾驶上应该坐着她才对呀……
好吧,夏纯承认,她小心眼啦。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女人,听着榊泫天南海北的打嘴炮,也觉得有意思不少。
……
……
另一辆车里。
赤木野上车的时候,发现夏纯不在,而萧邪炎却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
登时,她惶恐的开始后退,并且,还自觉的伸出三根手指起誓。
“爷,我和你女朋友之间真没有什么奸情的。你相信我,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
呜………
她不会真的被爷发配到南极,要给一帮臭气熏天的企鹅们去铲屎吧?
赤木野相信,这种事情,爷绝对能干的出来。
因此在他误会之前,她先证明自己的清白。
却不想,赤木野刚保证完后,萧邪炎扬眉,轻嗤一声。
“不上车的话,你就自己跑过去。”
赤木野的脸色白了一下,联想到这里离着最热闹的市中心有着一百多里地呢。
她要是跑过去,估计都要好几个小时以后了。
说不定墨萧他们都已经吃完大排档回来了。
没办法,赤木野只好挪动着小碎步,不情不愿的开了后车门。
本来萧邪炎以为,她会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但她已经坐到了后面,也就由着她了。
赤木野上车后,萧邪炎将车子启动着。
见此,赤木野还是不放心的追问一句:“爷,纯妹儿已经走了吗?”
萧邪炎应道:“墨萧载她走的。”
“榊泫也是坐的那辆车吗?”
“嗯。”
说到这里,赤木野似乎意识过来了,爷单独让她和他坐在一辆车里,是为了什么了。
抿着唇角,赤木野直接开门见山。
“爷,你是有什么话,单独想问我吧?”
萧邪炎目视着上面的后视镜,观察着赤木野,沉吟了一下,最终不急不缓的问道。
“你还没忘记他吗?”
“谁?”
其实,就在萧邪炎让她和他坐一辆车的时候,赤木野就已经隐隐地察觉到了。
爷要揭开她想要尘封过去的记忆。
果不其然,下一秒,萧邪炎有意的提醒道。
“三年前。”
赤木野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坐在后座的位置上。
萧邪炎也不催她,把着方向盘,平稳的开着。
过了大概一分钟后,赤木野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唇边勾出一抹弧度,苦涩的味道。
“爷,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你能再一次遇到纯妹儿,我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萧邪炎不是情感专家,也不会安慰人。
但是看赤木野这样,他很心疼,就算他表面上不会表达出来。
与其要让那个人像是一根刺似得,扎在她心里。
虽然说,不去触碰就不会很痛,可如果一旦有人按压,那根刺就会再一次的扎进她心底,迸射出血红的液体。
长痛不如短痛。
不如趁早的让她拔掉那根刺。
就算会大出血,可她心上的伤口总是会愈合的。
想到这里,萧邪炎目光一下子变的幽深起来:“赤木,忘了他吧。”
赤木野连考虑一下都没有,摇摇头,神色复杂的低声道。
“忘不掉,他曾经救过我一命,就像爷永远忘不了纯妹儿一样。”
顿了顿,赤木野又苦笑着自嘲:“当初你失去纯妹儿的时候,我还冲进房间里,将你暴揍一顿,希望你能从纯妹儿的伤痛中走出来。拳头下的也比较重,差点把你给打死了。”
“有时候,我觉得,这会不会是上天让我也体验一下,那种失去生命中一个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滋味?”
她又停顿了一下,可萧邪炎却从她的嗓音里,听出来无法抑制的颤抖。
“事实证明,真他妈的不好受啊!”
但这三年来,赤木野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那次出任务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她能做到的,只有将这件事埋在心里。
其实,赤木野每当在夜晚睡不着的时候,也有考虑过,如果他真的没死,她会和他在一起吗?
答案是否定的。
像他们这种人,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真的付出了感情,万一被仇家盯上,势必会有一战。
死了谁,留下谁,下半辈子活的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赤木野没有决心,去守护一段感情。
她没有萧邪炎那么强势,认准了就一辈子不会撒手,就算纯妹儿逃到地缝里,他也会连头到脚的把她抠出来。
所以,赤木野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想起他的时候,她就把胸口里的那块手绢拽出来,看着上面的绣着“祭”,就会想起三年前在雪山上的情景。
没有撕心裂肺,因为释然了他过世的消息。
至于今后的打算,赤木野觉得等到自己的拳头挥不动的那一天,她就从夜七枭里退休。
却不想,萧邪炎皱着眉心,目光清冷的望着前方,突然出声道。
“如果他没死呢?”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重重的砸在了赤木野的大脑神经上。
“没死?这怎么可能?我是亲眼看见他掉进雪崩里的………”
见赤木野紧张的神色,萧邪炎及时的打断,眼底窜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我只是做个假设,如果他没死,你会怎么做?”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活下来,那么恐怖的雪崩,一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等雪崩过去后,赤木野挖了他两天,连他的头发都看不见。
眼中希翼的火苗,瞬间就这样被浇灭了。
她赤木野垂下眸子,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我不知道……我不可能假设,因为这种假设不成立,他死了就是死了,我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我接受这个事实。”
说话之间,萧邪炎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大排档。
只不过,在临下车前,他拍了一下赤木野的肩膀,没说什么。赤木野也重新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从兜里掏出一根狗尾巴草,衔在了嘴里,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女痞子样,跟着萧邪炎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