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自己给自己放血的。”林雨泽静静答道。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放血?”
“治病,管家说过他有荨麻诊,但你记得日记里说‘这药只能止一时痒’。”
“但他是精神科医师,是西医。怎么会懂放血治疗?难道是他兼修了中医?”
“对的。”
“可是我还是不能明白死者为什么自杀?”陈柯摇了摇脑袋,一脸困惑,颓废的坐下了。
林雨泽笑了笑,道:“我们来时看到的跳下来的黑影是管家的弟弟。因为喝茶时我提醒他有灰尘时,发现他脸上的泥土是湿润。然后管家出来给我开门,故意装作跛脚,来给他弟弟留时间来埋藏偷来的财物。然后故意要我们先喝茶再带我们去见死者也是这样。”说着,林雨泽看了管家一眼,管家轻轻点了一下头。
“然后管家带我去二楼,故意不开灯,还让自己的弟弟去前面开灯,然后一直咳嗽,之前我以为他是真的咳嗽,但是后来推书房门时,门是有发出声音的。而且之后黑暗中闪过一道亮光让我有些起了疑心,我在想管家为什么突然咳嗽起来?结合之前的推门声和光亮,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管家弟弟仓皇之下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管家便以咳嗽声来掩盖推门声,可当时已经天黑了,看不见东西,所以管家的弟弟只好打了一次打火机,火光亮了,但他却没有发现门底缝露过了一丝光,而管家弟弟要拿的应该是与窗子下相同的另一只鞋。而这只鞋子应该在在管家弟弟下来报警时给藏了起来。我想他藏在了鞋架上——死者卧室的鞋架上,也就是二楼左边的第一个房间里。”
话音刚落,管家的弟弟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微微发着抖。和管家一样。陈队长再次让几个警员去死者卧室里搜查。
林雨泽顿了顿,又道:“管家兄弟二人确实没有杀人,他们只是为了财,因为他们的父亲病重,做出这些行为也无可厚非。”
管家兄弟二人齐齐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无奈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警官们抓我们吧!”
“那死者为什么自杀?”陈队长满脸喜色。这件案子破了,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捞个功劳了。
“死者是精神科医师,平常经常会跟精神病人打交道。死者曾写了一份日记和字条给我们,上面写着自己看到他们医院连续死人,而他处理这些事情,导致他很疲惫。和向我们求救”
“那他也不用自杀啊。”
“记得桌子上的两个空瓶子吗?那是紫草露,用来治疗荨麻诊的。而荨麻疹的症状正是皮肤搔痒,越抓越痒。得这个病会让人浑身难受,而且暴躁易怒。当时死者的紫草露用完了,而下午时死者翻看圣经时,荨麻疹犯了,而又没有药。他想起中医讲的放血治疗,于是给自己放血。来减轻病情。”
林雨泽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造化弄人,正是焦躁引发了你们老爷的另一种病,那就是妄想阵发。这是一种精神病,患者在不良的社会心理因素影响下或身心过分疲劳的情况下发病。而当时的死者正好疲惫不已,而且荨麻诊发作,所以满足条件。而妄想阵发的表现正是会过分想象一些不可能的东西。因此死者给我的日记上说有人要害他,但事实上却没有。死者看圣经时突然发病,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死去的妻子来找他,甚至要杀他,所以是一副惊恐的面容。这妄想阵发病并不是我凭空想象的,而是有证据的,证据就是书架上的那本带血《精神科查房手记》,因为它的目录上只有一个目录沾了血,那就是妄想阵发病。因此可以推断出死者已经知道自己有精神病——妄想阵发,所以他在日记上写了‘不可信,志威留’就是告诉我们这些都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日记上那个‘李绝笔’正是死者妄想阵发时,把自己想象成李某某了。至于死者什么时候自杀的,当然就是看圣经时,血放了一定的量后,突然恢复了正常一瞬间,这一刹那,他知道精神病人的痛苦,于是寻了把刀子想自杀,结果情绪一激动,妄想阵发再次发作,这次他看到妻子来杀他,所以惊恐之下便自杀了。之后没多久,管家的弟弟便来偷盗了。再之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林雨泽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陈队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带头开始鼓掌,众人也纷纷跟着鼓掌。
“找到了。”一声大喊,一个警员拿着一只和他们捡到的那只一模一样的鞋子下来。
“那这鞋子到底是谁的?”陈柯一旁低声问道。刚刚他的推断可与这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林雨泽摇了摇头,道:“管家的弟弟的,为了迷惑我们视线,他故意买了一双他穿不了的新布鞋。对吧?”最后一句竟是对着管家的弟弟说得。
“是新买的。但是那个十字架是我偷偷拿的,我没有告诉哥哥,抓我吧,我是主谋。”
陈队长一听,大手一拍,左手搭在林雨泽肩上,说道:“林老弟真厉害。又破了一起案子。”众人跟着拍手表示庆祝。
《血日记》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