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侧妃也不必胡乱揣测,只要你去了边境找到殿下,所有疑惑都会有答案。但去是不去,你自己想吧。”沐缡孀语气淡淡,已然不愿再多说,扶了凝萃的手便缓缓出了院子。
“那王妃你为何不去?”身后响起王妙嫣的声音。
沐缡孀并不回头,空气里传來她清冷如水的声音:“本妃心愿未了,自然是不能离开。”
说完,她不留余地的离开,徒留王妙嫣神思不定的立在原地。
看着满园金色,沐缡孀暗暗算着日子,快马加鞭,再有两日周管家便能到达边境潍城。萧凌绎突然沒了动作,旁人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萧凌绎是在等一个能让萧衍永不能翻身的机会。
一方面他把萦太妃仙逝的消息封锁住,好让萧衍误以为萦太妃还活着,继而回京救母。到时候萧凌绎再把萧衍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那这京城,便是萧衍的葬身之地!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萧凌绎的阴谋得逞!如今只希望殿下知道了萦太妃仙逝的消息以后,能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京……
……
千里之外,南燕边境,潍城。几十万大军囤积在此,从山崖上望下去,一个个军帐整齐排列,无尽绵延至峡谷外,格外壮观。萧衍骑在一匹雪白的战马之上,山风咆哮,将他身上黑色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颔首看着眼前绵延千里的山峦叠嶂,俊魅如斯的面庞上是一贯的冷酷平静。可就是这样冰冷俊逸的人,浑身都散发着无人可睥睨的凛然霸气!天下尽握其手,万里山河此时就踩在他的脚下!
但是,他已经下达了拔营回京的命令。皇上遇刺驾崩,京城风云色变,各路亲王都妄想趁着这次变乱能夺得皇位!即便知道这次回京会遇到怎的的惊涛骇浪,可他……必须回去!
只是看着这训练有素,士气正盛的几十万大军,一丈未打,就要回京,他心中又何止是‘不甘’二字?
“报!,,”一个士兵忽的策马而來,急忙翻下马跪地禀报:“启禀殿下,北陵国派使者前來求见!”
萧衍深眸一沉,他來到潍城已经多日,北陵国一直高挂免战牌,今天终于有了动静!他戴着玄铁指套的手一把拽过缰绳调转马头,马鞭重重一抽:“回营!”
顿时,跟在他身后的一队骑兵纷纷纵马追上,只留山崖顶尘土飞扬。
才刚刚回到主帅营帐前,萧衍便看见了穿着一袭北陵国重紫朝服的南宫辅。他好看的长眉微微一挑,怎会是他?因是母妃的哥哥,他对他说话倒也客气:“南宫大人,久等了。”
“不久不久。”南宫辅笑着迎上前,将萧衍从头打量了一番,见他气势凛然,英姿勃发,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不愧是妹妹与皇上的孩子,王者之风与生俱來啊!
他脸上的笑意甚是和善,眼中的满意也毫不遮掩。萧衍却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如今两国交战,南宫辅身为北陵国的使者,露出这样的表情倒让人觉得异常,也因此,萧衍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几分,以防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南宫大人里面请。”萧衍避开他过分亲和的眼神,做了一个手势便大步走进营帐。
南宫辅也浑然不在意他刻意的疏远,依旧笑着随他进了营帐。刚坐定,便有一个小兵端了茶水上來,只听萧衍淡淡开口:“军中也沒什么好茶可以招待南宫大人,这茶也是附近百姓送來的,南宫大人将就着用吧。”
南宫辅端起那杯茶闻了闻,再看看那茶叶的颜色,无论是色泽还是味道,均属下下等。这种茶叶是普通农家所用的最寻常的茶叶,沒想到堂堂南燕战神,竟也喝得了这种难以入口的茶水。
他的这个侄子本是北陵国的皇子,若是当初沒有和亲一事,现在只怕早已被立为太子……这些年在南燕,他定也吃了不少苦吧?南宫辅眼中泛起惋惜之色,以前只听闻萧衍带兵严谨,对犯人又酷爱用刑,世人都说他是一个刻薄寡恩之人。
却沒想到这潍城的百姓竟会给他送茶叶來,虽然不值钱,可这心意却是金银不可比的。想到这里,南宫辅看萧衍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激赏,看來萧衍在潍城一带,颇受百姓爱戴啊!
萧衍冷眼瞧着南宫辅变幻不定的脸色,心中不禁生疑,却又看不透他究竟是在琢磨什么。正欲开口,南宫辅却已经说道:“听说殿下要拔营回京?”
“我朝国丧,南宫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国有大丧,自当休战,更何况贵国一直高挂免战牌,难道本王还要奉陪着贵国干耗不成?”萧衍看着他冷冷说道。
“殿下言重了。”南宫辅皱着眉头连忙说道:“只是殿下在來之前,太妃沒有跟殿下说什么吗?”
闻言,萧衍微微皱眉,看着他小心试探的眼神,心中疑惑更甚:“南宫大人到底想问什么?”
见他如此,南宫辅老眉皱的更紧了,难道萦太妃还沒告诉他?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难为他了,要他如何开口呢?即便他开了这个口,只怕萧衍也不会相信他啊。沉吟了半晌,他又问了一句:“那太妃有沒有交给殿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信件之类的?”
萧衍才恍然想起,在他出征之前,母妃的确让刘麼麼交给他了一封信,还特意嘱咐要到了边境方能拆阅。只是一路急行军,他早已忘了这件事。
“母妃的确给了本王一封信,可是这又与南宫大人何干?”萧衍不由问道。
听到这话,南宫辅这才缓和了面色,只是一想到萧衍可能还沒看信,心中又隐隐担忧起來,真不知道他看了信后,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殿下一定还沒有看过信吧?不如殿下先拆开信來看看,或许殿下就会明白,为何北陵会高挂免战牌了。”许久,他才慢慢说道。
萧衍定定的看着他,深沉如海的俊眸中掠过一丝狐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唤了韩雷去把那封信取來。可是当他拆开信仔细看完,猛地从铺了白熊毛皮的大椅上腾然起身!
“不可能!”这一声如雄狮怒吼,直直令南宫辅和韩雷都惊了一跳!
南宫辅看着他极其阴沉的面色,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终是叹了一口气:“衍儿,太妃是不会骗你的,你的身上所流的血的确是北陵拓跋皇室的血啊!”
闻言,一旁的韩雷重重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萧衍。萧衍手中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心中早已掀起了惊天骇浪!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北陵国的皇子!
可是往昔的一幕幕却是那样冰冷无情在脑海中翻涌而过!父皇的漠然不喜,他与皇兄萧鸿的长相不像,母妃坚决反对他成为南燕皇帝的态度,还有这一次,北陵国突然來犯,当他來到这里却是高挂免战牌……一幕幕,一桩桩,却是让他不得不信!
“本王不信!韩雷,立刻拔营回京,本王要亲自去问母妃!”即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萧衍依旧无法相信!
南宫辅一听,连忙上前阻止道:“不可!太妃好不容易才让殿下平安出了南燕京城,殿下若现在又返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太妃的一番苦心?请殿下三思,不能回京啊!”
“本王平安?那本王的母妃呢?你要让本王为了一己之安就不顾母妃的生死吗?”萧衍劈头盖脸便是一通怒斥!说完,他怒光投向一旁神色复杂的韩雷吼道:“你难道还要本王说第二遍?!”
“是!末将这就去!”韩雷被他看着心中一凛,应了一声连忙退下。跟随萧衍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萧衍发这样大的火!
南宫辅见他半句话都听不进,不由急出了满头大汗:“衍儿……”
他正欲说什么,萧衍已经阴着脸打断,语气中的怒意有增无减:“本王还有军务,南宫大人请回吧!”说罢,他冷冷转过身,再无转圜余地。
南宫辅看着他浑身都散发着森森寒意的背影,终是无奈叹息:“衍儿,你母妃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把你交托与我,若你这一回去,太妃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萧衍的身体微呼极微的晃了一下,却终是沒有转过身來。南宫辅站了许久,见他执意于此,只得摇头叹息着出了营帐。他看着秋高爽朗的碧蓝天空,仿若又看见了南宫萦的笑靥浮现。
“萦儿,这孩子的脾性简直跟你一模一样啊……”
一样的劝不住,一样的执拗,一样的有情有义……可正是如此,南宫辅才担心,这孩子不会跟他母亲一样,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吧?
而营帐里,萧衍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他手中的信纸被内力碾碎,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划过深深的痛色:母妃,你瞒得孩儿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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