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林雨鸢与阳厚霖刚结束了一场厮杀。股市是一场零和游戏,他们虽然战胜了秦书怡,让秦书怡弄崩安山股市彻底地成了笑话。
可是,林雨鸢即将面对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金融鳄鱼,他们久经沙场,老奸巨猾,而且经济实力雄厚,并不是秦可怡之流所能比拟的。
林雨鸢心情也很沉重,这次入市,失败将意味着经济受损,不仅前期的努力化为乌有,甚至有可能还一无所有。
这是她与上官青云的心血,是点点助学基金的经济来源。
林雨鸢看了一眼上官青云,目光又回到了王路遥的信上,她越看,脸上露出了喜色越盛:“走,去财富中心大楼。”
上官青云和林雨鸢出了月湖营业厅,在车上,林雨鸢一直用手机在不停地通话。上官青云看到林雨鸢胸有成竹,他也就安心地开着车。
车驶入财富中心的停车场,上官青云与林雨鸢下了车,上官青云马上打电话告诉阳厚霖,他们已到达。
“这么早。”阳厚霖哈哈一笑;“我们刚出发,操盘室的门没开,你们得等一下。”
林雨鸢抢过上官青云手中手机,笑道:“阳哥,我和青云去t1818室操盘。”
“为什么想去那儿?”阳厚霖不解地问,t1818室是秦书怡和王路遥的根据地,昨天下午,她俩在那儿落入法网,即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要向他们宣告,安山之狐还在,别老惦记着安山这块肥肉。”
“好,雨鸢,我和同事会全力支持你们,配合这次行动。”阳厚霖高兴地说道。
林雨鸢与阳厚霖通完电话,便和上官青云一起,直奔财富中心十八楼t1818室。
来到门口,林雨鸢敲了一下门,门开了,秦淑纯的脸露出来了。
林雨鸢看着秦淑纯笑了,说道:“我是叫你师父,还是小姨呢?”
秦淑纯白了林雨鸢一眼,自豪地说道:“不管喊什么,我都是你长辈。”
“长辈,早上好!”林雨鸢笑道;“他们都到了么?”
秦淑纯点点头,同时推开门,让上官青云和林雨鸢进了房间。
上官青云走进了房间,房间内,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唯一不同的是休息用的沙发,与昨天不一样,换了一个方向。
十几个青年男女,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到上官青云和林雨鸢走进来,他们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上官青云几眼,最后,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林雨鸢身上。
林雨鸢向众人一抱拳,诚恳地说道:“谢谢你们来帮忙。”
众人连忙回礼。
林雨鸢一笑,说道:“安山之狐的昔日威风,得依靠各位重振,我们要向安山人民表明,安山之狐为安山经济的繁荣,稳定是出过力,费了神的。”
林雨鸢说完,回头看向上官青云。
上官青云将警帽扶正,大声说道:“我无法决定王路遥的命运,但我一定会在结案陈辞上,将今天我看到的一切,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谢谢!”众人向上官青云鞠了一躬,随后扬起拳头,朝林雨鸢说道:“雨鸢,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谢谢!”林雨鸢话音刚落,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重振安山之狐威风。”紧接着这声音从众人的口中大声发出,回荡在整个客厅。
t1818室内,顿时热情高涨,此时,据股市开盘还差半个小时,但他们已经坐在电脑桌前,启动了电脑,打开显示屏。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蓄势待发,上官青云再一次见到了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他相象到,今天比昨天会更惊险,场面会更巨大。
每一个人没有笑容,脸上充满了严肃,认真的神情,室内非常安静,上官青云看到这一切,他仿佛闻到浓浓的硝烟味,听到了咚咚的战鼓声。
京都国富大厦,还是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和近五十岁的胖儿子在谈话。
“你确定安山之狐不在了?”老人问儿子。
胖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一张打印出的a4纸,递给了老人:“爸,这是刚传来的安山日报头版头条。”
“王路遥操纵股票落入法网。”老人戴上老花眼镜,看着打印纸,念了一遍文章后,他取下眼晴,朝胖子说道:“这应该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爸,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胖子着急地说道。
“不对,昨天安山之狐没尽全力。”老人喃喃自语。
“爸,不可能!”胖子连忙反驳:“昨天之战,关系到她的命运前途,她亏得那么厉害,还会有什么保留。”
“不,今天狙击安山股市,得有三分保留,不,得五分。”老人一边说,一边用手中的拐杖点着地。
“爸。”胖子不服气地喊了一句,看着别人吃肉,他喝汤,心有一些不甘。
“儿子,听我的,没错。”老人说道。
“好吧!”胖子无奈地回应了一句,他拿起了电话,拔打了岭南省的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胖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李总,昨天发财了。”
李总哈哈大笑,说道:“彼此,彼此。”
接着话音一转,问道:“老吴,我昨晚发的信息,你收到没有,不如,我们两家坐庄。”
吴胖子叹了一口气,他看了坐着对面的父亲一眼,说道:“我爸只给了五分力量。”
“是嘛。”李总问了一句,但心中骂道:“老狐狸,一定是想吃独食。”
李总看了自己的手机一眼,随后关掉了电话。
他看了一下同事,问了一句:“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房间里众人说道:“李总,放心吧!只等股市开盘。”
李总冷冷地道:“好,一开盘,全线押上,打出我岭南之虎的威风。”
说完,李总看了看手中的名表,此时离开盘不到两分钟,他走到自己的电脑前,坐下来,启动电脑,李总看着显示屏在闪耀。
股市开始了,可离交易还有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的等待中,他仿佛等待了半个世纪。
开始交易了,李总大喝一声:“出击。”
他的身体随他的一声大喝,离开了椅子,他站起来,两手不停地敲击键盘,双眼盯着显示屏的数字,如同一只潜伏已久的猎豹。
而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可惜他身边没有旁人,如果看到李总此时的形象,肯怕半年都会在恶梦之中,别想睡个安稳觉。
“李总,安山养殖被阻。”室内有人向他报告。
“没事,垂死挣扎而矣。”李总盯着显示屏,连头都没抬。
“李总,安山置业连攻八次,折旗丢甲。”另一个声音大声报告。
李总还没来及回答,另一声音惊叫道:“安山白酒云河春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我方几百万扔进去,如同白酒一般,喝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李总的眼光离开了自己的显示屏,他直立起身体,看向各个操盘室,问道:“其他的几支股票有什么异常。”
“李总,安山有色吃掉了我们上百万。”
“安山飞鹤,熏掉了我们二百万。”
“安山旅游,让我们有去无回。”
“安山四季茶,叫我们连连碰壁。”
李总听到这些报告,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不是还有安山大象家具嘛。”
他的话音刚落,有人如哭丧般地喊道:“李总,大象家具全军覆灭,我们血本无归。”
“怎么回事?”李总慌了,他连忙掏出手机,打通了京都的电话,气急败坏地问道:“吴胖子,你的情况怎么样?”
“惨败,惨败,一个小时一千万就蒸发了。”吴胖子说道。
“吴兄,你说这是什么一回事。”李总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向吴胖子请教。
“老爷子说这是安山之狐,不,他说是安山狐王出世了。”吴胖子惊惧地答道。
“安山狐王,为何如是说?”李总追问。
“没有过去狡诈多变之势,却有君临天下之威。”吴胖子认真地解释道。
“老爷还说什么?”李总虚心请教。
“撤。”吴胖子坚定地回答。
“撤,快撤。”李总大声朝操盘室喊道:“从安山股市撒出来。”
叫完这一句,李总跌坐在椅子上,好久才呼吸顺畅。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李总身边。
“怎么样?”李总长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众人,手指指了指沙发,问道。
“全面出击,损失不小。”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小伙子回答。
“多少?”李总追问道。
近视眼镜看向众人,随后硬着头皮答道:“三千多万。”
“什么?”李总屁股下象安了一只弹簧,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又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还好!还不是倾家荡产。”李总自我安慰道,他决定,十年不再碰安山八股了。
京都,吴老爷子看着吴胖子,吴胖子正用纸币擦着脸上的冷汗。
“爸,多亏你的提醒。”吴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吴定邦在那,我要和他谈谈。”老爷子问道。
“爸,你终于肯你弟弟了。”
“他再那?”老爷子追问道。
“他去安山了,肯怕无法见您。”吴胖子答道。
“肯定去找王路遥了。”老爷子站起来,蹒跚地向门外走去,他喃喃地说道:“我已经老了,这天下还是年青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