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
看到她,刘皇后再顾不得其他,失态的惊叫起来,不是随身宫女扶了她一把,只怕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薛容跟前了。
“为了太子的千金之体,本王可是费尽心血,才把闭关的薛神医给请出来。诸位,对本王是否还有异议”舒夜面上含笑,目光炯炯扫视四方。
无人应答。
为了今天这一出戏,他们筹备了好久,可是为什么说好不会出现的睿王出现了呢明明已经葬身南海的睿王妃活过来了呢
舒荛脸色发白,猛然想起一年多前,香雪海,梅树下,被花烟雨亲手杀死的花未央她不也是这样活过来了吗
一次,再一次,死而复生难道是老天在眷顾她
“睿王,做得好,赤子忠心,其行可嘉”大昀皇站在辇车上,郎声赞道。他用一句话终结了这场阴谋,或者说是这场闹剧。
“草民会尽力的。”薛容微微一笑。在路上他已经听舒夜说了,舒荛装病欲诛睿王一家,幸有北狄王相助,让舒荛变成真病。其实哪里是病,不过是一味毒罢了。从他的角度来说,舒荛真是个祸害,真心不想救。但为了不连累睿王,也只能救了他。不过,治愈的过程取决于他,他想让他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想让他病多久,就让他病多久。
“那就拜托了”在医生面前,刘皇后立刻变了嘴脸现在没什么比治愈儿子更重要的了至于睿王夫妇,慢慢再收拾
“现在,诸位爱卿还想说什么”大昀皇道,声音哄亮,志得意满,褒赞之情溢于言表。
刚才还激情万丈,要定睿王死罪的人都没了声音。
“睿王妃,你怀里的是”大昀皇好奇的往前伸了伸脖子。
“回皇上,是儿臣的女儿。”舒夜抢先一步答道。
“快,快抱来给朕看看”
“是”
花未央上前几步,把欢欢递上去。大昀皇接过来,看着这粉雕玉琢的人儿心都快化掉了,欢喜的问:“取名了吗”
“取了。单名一个愉子,小名欢欢。希望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的。”舒夜道。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快乐这也是他的愿望
大昀皇明显的一怔,他抬起对来看着舒夜,心里五味复杂。舒夜的眉里眼梢都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幸福。宫里出生过那么多孩子,他却只有若儿生舒夜时有过这样的幸福。若当初他没有听信馋言,他的儿子又怎会受尽苦难
想到这,他又偏眸看了舒荛一眼,腹诽:太子这些年过得太舒坦了
舒荛脸色发白,心神受挫之下,精神气也跟着衰弱了下去,捂着胸口虚弱的咳了起来:“咳咳”宫女递上绢帕,他一接,那绢帕竟然变成了红色
“啊血”
近身宫女吓得尖叫起来,所有的人都寻声看过去,舒荛已经昏死在辇上。
刘皇后手忙脚乱:“快,快,薛神医”
薛容走过去,自怀中掏出一粒药喂到舒荛口中,从容晗首:“皇后放心,我会尽力。”
“那就有劳薛神医了”得他这么说,刘皇后紧悬的心又落回肚里,即刻安排轿辇带薛容和舒荛回宫。
一行人匆匆而去,大昀皇也被这突发状况搞得清趣缺缺,道:“睿王,睿王妃,你们一路辛苦了,朕已经下令在甘露殿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先回王府休整,随后就进宫来吧”
“是”舒夜和花未央齐声回答,目送龙辇凤辇起驾,才上了马车紧接其后。再然后是群臣、宫女、侍卫,浩浩荡荡的队伍占据了整条街道。
秋若萱惨白着脸,泫然欲泣。自始自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花未央
等等,不对他不是中了情盅了吗为什么还会只爱花未央,而看不到她的存在
龚先生上前一步,道:“秋妃,我们也该启程了。再不走,就掉队了”
秋若萱这才如梦初醒,上了马车紧随大除回睿王府。
有眼见的都看得出,此消彼长,太子和舒夜只能留一个了。
送走御驾,回到睿王府,舒夜和花未央相视一笑:“绕来绕去,还是又回到了原点”
秋若萱已经跟回来了,怯怯的站在三丈外,弱弱的唤:“夜哥哥,王妃姐姐”
柔弱的语气,泫然欲泣的表情,还和以前一样爱装啊花未央看着她,只觉得无比好笑。在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她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吗
舒夜脸一沉,室内的气温陡然降了好几度,他看着秋若萱,眼中怒意已现,却说紧抿着薄唇不说话。
他那么信任她,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可是到头来,她却胳膊肘往外拐,算计起央儿和欢欢来什么都难宽纵,惟独这个不能
“小萱,你太我失望了”
万千怒意最终化为一句话,语气冰冷如寒霜。
秋若萱哆嗦了一下:“夜哥哥”
“住嘴”舒夜冷喝,“情盅已解,你还有何话说”
情盅解了秋若萱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大脑里一片空白,僵在那儿半天也消化不了这个信息。怎么可能血玲珑都死了,这天下还有谁能解毒
“南海碧落岛的七孔灵芝,极北雪域的寒兰,有了这两味药引,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当初的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花未央好心的为她解除疑惑,语气却是冰冷的。
清月察颜观色,上前来把欢欢给抱了下去。
花未央目光如剑,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秋若萱,朝她步步逼近:“秋若萱,你好狠的心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秋若萱心虚的往后退,心里兵荒马乱。
怎么会这样不是万无一失的吗不是永远不会被揭穿的吗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的滋味,美梦就幻灭了
“就算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能对他下手”玉臂一挥,指向舒夜,脸却对着秋若萱,“你扪心自问,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在意你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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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