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处理,你不用轻举妄动,保护好你自己就行,别让那些狗仔发现你的住处。”
舒婉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心里的恼怒,试图心平气和的跟他商量:“傅景时,这也是我的事!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不能一切都靠你,自己什么都不做,你知道的,这样我更容易胡思乱想。”
傅景时有些头疼,背对着一会议室的人,最终还是妥协了,语气轻缓跟她解释:“不让你帮忙不是担心你坏事,是你只要一出声,事情就会朝更糟糕的方向跑,所以这时候你什么都不做才对我们两个更有利。”
舒婉在那一边不说话,傅景时只好临时给她找个任务:“你要是真觉得心里内疚,过几天陪我去见一个长辈,你帮我解决这事,足够抵消我所有因为你受到的牵连。”
傅景时提起这个长辈时语气无奈,能够让他头大的人不多,但个个难缠,舒婉一口答应下来:“行,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日子,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等傅景时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就看见会议室里十几双眼睛闪着八卦的光盯着他,心里有些不自在,故意沉了脸:“继续,要是今天给不出合适的方案,所有人今天加班!”
顿时哀嚎声此起彼伏,哪里还顾得上八卦。
等开完会议,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傅景时想到舒婉的话,强打起精神:“微博评论关了吗?估计现在我已经成了谋算沈家家产的小白脸了吧?”
他难得自嘲一回,简生却没有搭腔,傅景时奇怪的回头,就看见他的眼神诡异复杂,对着自己欲言又止。
“怎么了?”
简生定了定神,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一个心情,将手上的平板划开停在某一页的界面上:“网上已经没有骂您的,都在讨论另一件事。”
傅景时有些意外,看了简生好几眼,从他手里接过平板:“这次公关还挺快,不到半天就解决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简生苦笑,心里的小人大喊大叫:我们公司公关有几斤几两傅总您还不清楚吗?他们要是有这本事他们公司就不是律师事务所了,该改成经纪公司,凭借公关这本事,绝对比现在赚钱。
看了平板上那个骚包的头像和后面带了表情和好几个感叹号的话,傅景时总算明白简生那像是吃了巧克力口味的屎的表情从何而来了。
“哥,你要是拿不到沈家那六成的家产可就得回来傅家继承家业了/小可怜小可怜。”
看着后面两个黄豆子表情包,傅景时只觉得一阵阵头疼。
“他牵扯进来做什么,越过爸就敢说让我回去继承家业,爸饶不了他。”
知道傅家辉和傅景时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简生也不知道怎么点评傅二少这一骚操作。
毕竟虽然傅景亦这法子简单粗暴了些,可是确实能让公司公关部少加一周的班,他过来的时候,还看见公关部那群小伙子小姑娘欢天喜地的庆祝事情被傅二少一句话解决了。
上下这么一划,傅景时将评论看到差不多就收了平板,不得不说,当代网友能人毕出,不过几个小时,傅景时的家世就被扒了出来,人家竟然是傅家的人,虽然是私生子,可是也被傅家主动认了回来。
本以为走的是忍辱负重剧本,兄弟二人为了家产争得你死我活,可是看傅景亦为傅景时出头,人家兄弟两个关系和睦,完完全全走的豪门总裁剧本啊!
傅家,那可不是个小产业,人家做房地产的,不同于沈家那点小打小闹,傅家算的上是真真的房产大户,随随便便在手里漏点油水就能抵得上沈家一年的毛利润。
身为傅家的人,傅景时会贪图沈家那点六成的家产?玩呢?开玩笑也不是这么个开法,就好比傅景时有一幢带海景的大别墅却贪图沈家一个小两居室是一个道理。
原本沈知恒是想用舆论让傅景时的公司开不下去,可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傅景时的傅家继承人身份居然被爆了出来,如今网上全是对他的低调和能力的好评,相反,沈知恒得到的只有一片群嘲。
“该死的傅景时!居然能够让傅景亦帮你说话,算你有本事!”
沈知恒将旁边的一个花瓶恶狠狠的砸在地上,尖利的破碎声把梅清韵和沈母都吓了一跳。
“知恒,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伤到?”梅清韵挺着大肚子,眼神温柔,里面满满的都是对沈知恒的担忧和关心。
“哥,谁惹了你就找谁去啊!冲我们这些人撒什么脾气?”沈知宁看着自己涂花了的指甲,语气埋怨。
说实话,对于梅清韵沈知恒心里还是有怨的,要不是她这时候怀了孩子,要不是她用肚子里的孩子逼他,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提出离婚,本以为舒婉的包子性格,离婚应该很容易,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到这一地步。
“知恒,你手划伤了,我帮你擦药。”
沈知恒正想着事,突然一只手柔柔的托住自己受伤的手,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像是一只小兔子。
他顿时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人,梅清韵怀这一胎有多不容易他看在眼里,还没显怀时孕吐就十分严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舒婉的敌视,从来没找过自己诉苦。
无论如何,他也怪不了她。
梅清韵细细的用绷带将沈知恒手上那道花瓶碎片割出的小口子包了起来,脸上表情无懈可击的三分温柔七分疼惜,余光看到沈知恒的视线一点点柔和起来,这才放下了心。
跟沈知恒这么多年,梅清韵自认她比沈知恒更了解他自己,大男人主义,虽然长得温文尔雅,惊才风逸的模样,可是骨子里对偏离自己控制的东西暴躁易怒。
呵,男人,他可能忘记了,当时她要打掉这个孩子,是他拼命拦着她,还用跟舒婉离婚这事安抚她,她的本意从来就是沈家的钱,没有想过要做沈夫人。
是他,主动给她梅清韵,画了一张挂在天上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