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芬堡的西门响起了警戒的铃声,不过警戒的铃声很快就在一声惨叫之后停歇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名城堡的守卫就牵来了一匹健壮的马,他急匆匆的单膝跪倒在伯爵沃克的面前。
“禀报伟大的伯爵阁下。一名鬼祟的家伙在雅芬西城门前遗弃了这匹战马,我们正要向前询问,可那家伙拔出了剑就与我们对峙,他的剑法了得,我们几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城楼上的守卫敲响了警戒之铃,可他如猴子一样的灵活的攀上了城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杀死了那名值夜的西门守卫,等我们追上去查看时,他已经翻越了城墙逃离了雅芬!”牵马的守卫单膝跪地,低着头向城堡下的伯爵沃克汇报着雅芬堡西门的消息。
“他的父辈是赛格尔一世的贴身骑士,你们根本没法挡住他。”伯爵沃克飞快的走到了那匹战马前,仔细观察着战马的鞍鞯,嘴角竟微微的抽动起来,“我们得去地牢查探,这匹战马属于雷萨特·唐,那个雅芬的叛变者,瞧吧,这上面不正是他家族的徽记吗?白波,刚才谢谢你的帮助,现在我需要你乖乖的呆在城堡的窝。”
白波听话的摇着尾巴,顺着沃克指引的手一溜烟儿的窜进了城堡。
“士兵,跟我走!”伯爵沃克朝身后聚集的士兵挥了挥手,径直的向地牢的方向奔去。
“开门!”伯爵沃克一声令下,他带领着的那群雅芬堡士兵便迅速的破门而入,雅芬地牢的恶臭的迎面扑来,恶臭中夹杂的浓郁血腥味儿甚至令沃克也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一名跟随在伯爵身后的低级军官带领着他的5名士兵率先冲入了地牢,在仔细的搜查完地牢的卫兵室和地牢走廊之后便折了回来,那名低级军官随即单膝跪地,“主君,看护这地牢的四名牢头已经全部被杀死。重刑犯雷萨特·唐和囚犯扎克斯·夏普已经逃离地牢,只有几个哑巴囚犯尚在牢笼内,可他们似乎显得很是惊恐,好像是受惊过度了。”
“叫你的人把这些可怜的哑巴给放了吧。这些家伙不过全都是雷萨特·唐找来的替罪羊,赏给他们一人三块银币,让他们自己谋生去吧,他们不必再呆在这里了,我也不想杀了这些无辜而卑微的人。”沃克吩咐着这名低级军官,扔给了他一小袋银币。“好了,你们几个就处理这里的事情,我得回主城堡,必须立即起草捉拿叛乱者雷萨特·唐的公文!动员全领地士兵搜捕叛臣雷萨特·唐的踪迹是当务之急了!”
“可恶。”士兵们缓缓的将牢头扭曲的尸体抬了出来,沃克看着这些死去牢头的面孔,他的脸涨的通红,他感觉他的头上就像被雷萨特·唐扣了一盆子的屎和尿。
“主君息怒,我可以想办法逮住这个獐头,我懂得一些追迹的要领,如果您一旦发布搜捕的公文,我猜雷萨特·唐这如獐子般狡猾的家伙绝对会立马隐藏起来,一个猎人可绝不会让森林发出一丝风吹草动。”那名低级军官埋着头,语气诚恳的建议着他的伯爵主君。
“呀,好一个小小的伍长,我真是很赞赏你的勇气!你是除了我的老师以外,第二名质疑我做法的人。”沃克凝视着那名低级军官,缓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的战士,告诉我你的名字。”
“回禀主君,我的生父是露西林地猎手伯曼·尼多,我是他的大儿子,玛特·尼多。”玛特·尼多并没有显出一丝惊慌,他有条不紊的介绍着他自己。
“无光的璞玉经过雕琢,也会变成美丽的塔尔克翡翠。你的父亲赐给你了一个好名字。玛特,针叶林里的璞玉。我现在就想听听你的想法。”沃克微笑的颔首,他对这个叫做玛特的低级军官颇有好感,虽然他并非一名贵族。
“主君,他们虽然已经逃掉了,可再怎么逃也跑不了我这个猎人的眼睛,我可有办法追寻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这是因为我们露西林地的猎人总有个可靠的助手,凶猛的林地獒可以轻易的追寻到他们留下的气息。我这头林地獒已经咬死了至少上百只獐子。”玛特·尼多一说起有关捕猎的事情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他的士兵也很快将林地獒给玛特牵了过来,那生龙活虎的林地獒眼中露出了犀利的寒光。
“怪不得我猎场里的獐子数量会锐减,幸好当时暴戾的我没发现你这个盗猎者!好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总之,我暂且信任你这个伍长,带上你的士兵追迹吧,我和我的人会跟着你的,一定要在今晚将雷萨特·唐从这雅芬城堡里给我揪出来!”玛特从他士兵手中接过了林地獒的套锁,他带着林地獒一路小跑,来到了那两个被打开的牢笼,他的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声。
“仁慈的主君!跟着我来,我想我的林地獒已经嗅出了这两个家伙的气味。”玛特仔细的观察着他林地獒的一举一动,“嗯,应该是这边。”
在林地獒的引导下,玛特带着伯爵沃克在修改了好几次行进的线路之后,最终抵达了雅芬北城墙下那处偏僻的废弃小屋,林地獒突然的狂吠起来,玛特也在破屋的门前止了步,他转身向跟在他身后的伯爵沃克行礼,“主君,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和寻踪线路的修正,想必您要抓的人应该就在这破屋里了,刚才的岔道上分为了两股气息,因为那刺客逃离了您的城堡,而且又冲出了雅芬西门,所以刚才那条通往城外的路是错误的,那么这条路上必有其中一人的气息,那么这个人不可能是扎克斯·夏普,那么呆在这里的人一定就是雷萨特·唐了。”
“很好,玛特,你的分析很正确,逃走的那个人的确是扎克斯·夏普无疑,那个叛徒肯定就在这里了,我曾经的掌印重臣雷萨特·唐的藏身之处,既然城里没有其他的气味儿了,我想这可憎的人现在一定还在这里,他还在等着被他怂恿的扎克斯将我刺杀成功的好消息。”伯爵沃克指挥着身后的士兵,“你们,给我将这破屋团团围住,一只老鼠也不准给我放走。我要将藏在这破屋里的恶臣还有他的爪牙一网打尽。”
“破门!”玛特的手下士兵飞身向前,对着破屋的木门*上去,破屋木门的门闩根本经不起这次猛烈的撞击,破屋的木门在门闩脆裂后顿时敞开,沃克跟着玛特大步流星的一跃而入,只是荒凉的废弃小屋里似乎并没有一个人,破屋的地上四处是杂乱无章的各种物品,烂凳子烂椅子翻倒在四周,墙缝四处都挂满蛛网,只有那立起的木柜显得格外的打眼。
“那木柜的后面显然别有洞天。”沃克抽出了伊斯特泰姆家传之剑,他似乎感觉到这立起的木柜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没错,主君,你看,我的林地獒坐在这里就不走了,只是呆呆的望着这架木柜子。说明这两个逃犯的气味在这里就凭空的消失了。他们的确是狡猾的獐子,不过我们猎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追捕的游戏,他们就隐藏在那里面,这木柜后面肯定隐藏着通往其他地方的暗道或者密室。”玛特指挥着他的部下士兵,“兄弟们,给我推开这个柜子!”
玛特部下几个士兵缓缓的推开了厚重的木柜。
在木柜的打开的那一刹那,一名面如土灰的亡命之徒突然出现在了那条展现出的通道内,那是一个拿着轻弩的家伙,他冷静的向通道外的人群扣动了轻弩的扳机。
“小心!”一名士兵挡在了伯爵沃克的面前,弩箭贯穿了他的脑袋,登时倒在地上死了。
玛特率领着部下士兵一声呐喊冲进了这先前被隐藏的通道内,乱剑捅死了这胆敢发动袭击的亡命之徒。
“雷萨特·唐,混蛋!你给我滚出来!”伯爵沃克似乎被这支冷箭给彻底激怒了。他也提起家传之剑跟着玛特和他的士兵一起涌进了通道内,他们沿着通道一路疾走,直到抵达了那淌水的宽敞地下室。
“女神阿卡娜,保佑我,杀死这个可恶的伯爵,我才是雅芬真正的统治者。沃克·伊斯特泰姆只是一个累赘。他只是一个累赘,累赘。”沃克眼睛几乎快喷吐出燃烧的烈焰,他循着声音望去,雷萨特·唐正在燃着几根蜡烛的圆桌旁,口里不断的诅咒着沃克,然而他的诅咒却明显的底气不足,他的身体因害怕而不停的抖动着,就像一只淋雨的鸡仔,因毛发未干而瑟瑟发抖。他的身旁围绕着剩下的五名亡命之徒,他们惊慌的望着这冲进的士兵和雅芬堡伯爵。
“雷萨特·唐!”伯爵沃克顿时发出一声怒吼,“雷萨特!”
“哐当。”雷萨特·唐在沃克的一声怒吼下惊得掩住了脸,他宽大的袖口打翻了圆桌上摆放的酒杯。
“伯...伯爵!”那是一声婴儿没吃奶的叫唤。
“放下武器,你们这群叛乱的杂种。”玛特和他部下士兵逐渐的向这群亡命之徒靠拢。
“不!我永远也不会输,伊斯特泰姆家的累赘。”雷萨特·唐不再掩面,他瞪起的老鼠眼里闪烁着绝望的凶光,他突然的从圆桌后站起,一把抓起了墙边的长剑,“我不会输,绝不会输!”
“拿下!”沃克的脸色很难看,他的手心攒紧了家传之剑,他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与他手中的家传之剑已经融为一体。
“做掉眼前这几个家伙!雅芬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雷萨特几近疯狂的咆哮起来,他身边的亡命喽啰们一声呐喊冲向了伯爵河他身旁的士兵,雷萨特绝望的狂笑声回荡在这宽敞的地下室中久久不绝。
“痴心妄想!”沃克凌厉的剑锋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带血的弧线,只一剑就削掉了那迎面扑来的亡命之徒的半个脑袋。他冷冷的提着滴血的家传之剑,径直的走向了那疯狂的懦夫。
“不,别靠近我!不,你这个累赘伯爵。你是雅芬的凶手,你是你家族的败类!不,我说的不是真的,是霍顿那小子出卖了我啊!如果不是他...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雷萨特胡言乱语着,他虽然恶狠狠的朝伯爵挥舞着长剑,可他实际上却一步又一步的往后退着,直到他的后脑勺碰到了身后的潮湿的墙壁,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沃克步步进逼,玛特和他的部下士兵也利索的干掉了剩余的四个亡命徒,他们一齐聚拢在了伯爵的周围。
“哐当!”雷萨特面如死灰,他的长剑从手中滑落在地上。
“主君,我知错了。求您看在我曾经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雷萨特的双腿抖的厉害,他的双膝突然的跪在了地上。
“拿下这个叛贼!”伯爵沃克藐视的看了雷萨特·唐一眼,可给他给出的答复只是一声冰冷哼哼声。
玛特和他的士兵们七手八脚的围住了雷萨特·唐,拉住了他的头发,硬是拽着他的头发将这个吓的屎尿并流的家伙拖出了废弃的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