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去把尚嬷嬷叫来，她去过东村很多次了，路线她要熟的多，让她去瞧一瞧。”
“好，老奴这就去请。”
嬷嬷的速度很快，也就是一刻钟的时候，就带着尚姐过来了。尚姐不知道谭氏找她做什么，不过既然叫了她，那肯定是有事情的。
还没入门，就看见一个青花瓷的茶盏从屋里飞出，摔在门栏上。触及门栏，瞬间瓷片四溅。
好在尚姐和嬷嬷躲的及时，不然身上非得被这瓷片给划出一两个口子出来不可。
“无能，让你们跟踪一个人都能给跟丢了，还养你们有什么用。”
屋里传出谭氏满是怒气的声音，尚姐远远听着，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道“嬷嬷，夫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您能不能给我先透露一点，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问那么多干什么，夫人找你来，你就老老实实的来就成了。夫人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说着，白了尚姐一眼。
尚姐缩了缩脑袋，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发出来。这个老妖婆真是一点风声都不肯吐露。屋里面谭氏正发着脾气，尚姐越发的觉得叫她过来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跟在谭氏身边这么久了，脏活累活做了不少。一些有油水的，轻松的就没落在她的身上。心中早已是对谭氏不满已久，奈何这相府的夫人已久是谭氏。
她即便跟着谭氏，不得谭氏的心，可是她做的一些子龌龊事，即便不是最贴心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跟过谭氏的人，若是还想离开，那可不是要脱一层皮那么简单的，怕是要丢一条命了。
尚姐正在那里暗自猜测着，里面又是传出了谭氏的声音“嬷嬷，要是人带过来，就进来吧，外头天热，免得晒着了。”
得了令，嬷嬷是带着尚姐往里去了。尚姐即便心中不乐意，但是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低垂着头跟着嬷嬷进去了。
入了室内，发现屋里不止有谭氏，而且大小姐也在屋里。这样一下子，尚姐更是搞不清楚，叫她来的目的了。
不过也没望了行礼，福了一礼，道“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小姐。”
“行了，起来吧。”
尚姐听了令，便也站了起来，瞧着谭氏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便又向后退了些。
看到这一点，谭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人还算是机灵，不过机灵是机灵，终究不是自己带出来的。用着还算不得放心。
朝着嬷嬷挥了挥手，又是指了指地上那五个匍匐在地，浑身发抖的人，这颤抖，全然是爬极了。
“嬷嬷，你说说。我这是养了些什么没用的人了，一个小姑娘家的都能给我跟丢了。跟着半天，人影都不知道去那里。”说的气极，一拍桌子“亏着你们还有脸回来。”
跪着的一个人，连忙请罪道“夫人饶命，尔等已经很注意的跟着了。可是我们五个人都在同一个时间丢失了目标，不是我们不上心，而是那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好像有心避开了我们似的。”
啪——
嬷嬷上前，朝着那请罪的人就是一个耳光，怒斥道“要你们解释了吗？解释这么多，还是你们无能。不承认自己的错处就算了，竟然还敢满口胡言，实在是该打。”
柳含烟忽的记起，道“嬷嬷，他们可能没说谎。跟着那个‘凤曦’的还有一个会功夫的人，若是那个人带着凤曦的话，怕是想要甩开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嬷嬷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不过他们跟丢了人，没有完成小姐交代的事情，就是该罚。府里一向赏罚分明。”
谭氏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是问道“你们是在那里跟丢了她？”
一人想了想道“回夫人的话，应当是在昌西街那一处。”
“好了，那就下去领罚吧。”谭氏挥了挥手“下去一人打十板子，再罚半个月的月前，小惩大诫，你们可有意见？”
五人连忙是谢了恩，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言。
“真是没用的东西，尽说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谭氏忿忿。那昌西街，是长乐都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四通八达，几乎可以到达全城里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谁家的府邸都要和昌西街沾上一些关系。
消失在那个地方，彻底是让谭氏失去了目标。就算是想怀疑一个人，都没有比较靠谱的方向。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瞧着还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尚姐，冲着尚姐招了招手“尚嬷嬷，你过来。”
听着他们刚才的话，瞧着应该是大夫人在跟踪什么人。尚姐想不明白，便应了声，上前“老奴在。”
“你上次去东村时，瞧着王氏一家，过得可还过得去？”
尚姐想起凤曦的嘱咐，便是道“会夫人的话，王氏一家在东村之是勉强过活罢了。刚刚过得去。”
刚刚过得去？谭氏手斜斜的撑着额头，难不成这两个凤曦真的不是一个人。要是含烟能够忍得出来就好了，心里想着，又是道。
“尚嬷嬷，一会儿你收拾些东西去一趟东村王氏屋里，就说……”谭氏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一个由头“你去把府里的贡米送一些到王氏那里去，就说是我念及曾经姐妹一场，想多帮拂一下他们家里。”
“夫人说的是皇上赐下来的那些贡米？”尚姐惊愕不已，那东西可金贵着呢，府里的一些夫人都不一定吃的到，这谭氏怎么又想起来，要送一些给王氏去了。
王氏已经被赶出了相府，说起来都算不得相府的人了，这样送去，合适吗？
“对，就是那些贡米，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全凭夫人吩咐。”笑话，能有什么问题。反正尽量两边讨好，两边都不吃亏就成。
谭氏点了点头“我顺便还要吩咐你一件事情，你把米送去之后，你要打听一下……”
一语说罢，笑着道“如何？可有问题？”
尚姐表情有些复杂，然而想了想，还是点头道“老奴知道了，老奴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