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姑姑取出那朵珠花的同时,将锦囊中的那张纸条也是给取了出来,将对折的纸条拆开,看了一眼,顿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面色是古怪的极了。
“这……这……这,如何得了。”
姊姑姑将那张纸递给了孟老夫人面前。
孟老夫人接过那张小纸片,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勃然大怒“大孙女,你就是这样教导你身边的下人吗?我看你实在是太纵容你身边的人了,所以才能够做出这等的丑事来了。
谭氏大惊“老夫人息怒,这里头可能有误会呢?”
谭氏没有看见那张纸条上面究竟写了一些什么,但是从孟老夫人说的这些话中。她也是能过判断出,那纸上的东西,对她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第一时间便是先将话给说开了,不能将事情给承认了,只要不认。那么还有的扭转的机会。
可是,谭氏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这张纸条上的内容并没有给她将战局扭转的可能。
孟老夫人本就对于谭氏太过偏袒柳含烟而有些愤愤,如今听着这话,丝毫是不再给谭氏面子,将那张纸条丢在了谭氏的面前“误会?这里头能有什么误会?我看根本就是你这个嫡母做事不力,竟然连底下的下人都管不住,任着她们做出这般的龌龊事情来了。”
这话说的已经是极其严重,谭氏整个神经瞬间崩的极紧,似乎下一秒就会崩开了一样。让林嬷嬷将纸条取过,看到那纸条上的内容之时,脸上的神色,也是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了,怎么会……
谭氏和孟老夫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微妙,柳百盛看着奇怪“夫人,将纸条递给我瞧瞧。”
“老爷,这……”谭氏面露难色,这一次,她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颇为为难,第一次觉得有些棘手的厉害了。
即便心头再不愿意,柳百盛的手已经伸到了面前,由不得谭氏不给。手上发颤的将那张纸给递了上去。
纸上没有太多的字句,只是堪堪八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落款的地方,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红豆。
柳百盛望向红豆,然后又看向了柳含烟。
“烟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含烟一阵心慌,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这么冰冷的模样,即便她做了再多的错事,父亲也不会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柳百盛看出了柳含烟的心中的疑惑,让华叁将纸条递到柳含烟的手中。
“这……”看到之上内容的一瞬间,柳含烟看了一眼红豆。
两人的目光相触,红豆眼中的惊慌失措全部是暴露在了柳含烟的眼眸之中。
“你这个贱人。”柳含烟一耳光就是扇到了红豆的脸上,愤愤道“你这个下作的贱婢,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是一直说过,墨兰中,禁止下人之间互有私情吗?你身为本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你就是这样子阳奉阴违的?”
谭氏心里对于柳含烟这么一番话,也是气的吐血了。
别人都是绝对不会将事情承认,自家这个女儿却是拼了命的要将这件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亏得她这么些年精心教导这个女儿,现在看来竟然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小姐,奴婢没有啊,奴婢绝对没有做出这些事情来啊。”
红豆跪在地上求饶,她不是柳含烟,所以她清楚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承认下来,若是认了,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章氏没有给柳含烟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奴才,这般的证据,摆在了面前,竟然还不承认。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冤枉了你不成?”
红豆心急如焚,她不能说她没有,因为她对确和威海有过一段情事。只不过这一切她都和威海将关系处理的极好,从没有让外人知道。她更是为了保险,从来不送任何贴身的饰物给威海。
更不会写那种暗传情意的诗词送与威海,她处处做的小心,甚至有时候为了不被人发现,她能够几个月都不见上威海一面。
她没有想到,如今从威海的手上,竟然能够找到她手工绣的锦囊和写的字词。她没有去辩驳什么,因为那个字的字体和她平时的书写习惯是一模一样,即便她否认了,也无可奈何,拿来了她平时写过的字据,稍一对比,也是能够发现的。
而且,那样一做的话,只会让她身上的嫌疑更大一些,所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努力的求饶。
“奴婢不敢,只不过奴婢真的和威海没有私情,所以奴婢觉得冤枉罢了。”
“呵呵,真是笑死人了。”章氏慢悠悠的将那只锦囊给捏在手上把玩“难不成那个锦囊也是假的?那锦囊里头的东西也都是别人伪造的不成?我看你就是死到临头,却还是鸭子死了嘴巴子硬,瞧你这模样,看来是得将府中八十一种刑罚,全数受尽了才肯说实话了。”
说完,柳百盛身前便是跪下了,跪地是那样的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反正她现在也已经没有了什么牵挂,若是柳百盛会因此责罚她,那就责罚吧,若是会因此杀了她,那就杀了吧。
只要是和谭氏有关的,她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为了她那两个枉死的女儿,她都不会放过。
“老爷,这贱婢子,不承认自己和府中下人结有私情,是看在老爷宅心仁厚所以才会这般欺上瞒下。若是这下人之间的风气不正,只怕以后府中互有私情之事,将会越来越多,若是被朝堂上的那些专门参谏的言官知道了,只怕会在皇上面前,说老爷家风不正了。”
柳百盛是言官之首这一点并没有错,可是专门负责谏言的史官是祖皇帝时期便一直独立出来的一支朝堂上独特的力量。他们不忠于朝堂上的任何一个党派和势力,只是负责参谏各官品德,为人,及做事的能力。
因为他们向来都是实话实说,不畏惧朝中任何势力,所以皇上对他们所说的话,也是颇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