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羊被驱赶着穿过火焰之后,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被火焰给沾到了,惊慌失措的冲出来就四散奔逃,要是被这些牛羊冲出去了,山林大火可就无法避免了。
伊尔瓦明白这一点,要是山林毁了,别说大头人了,他连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了,只能含恨放弃了围杀萨斯可的想法,命人先将那些牛羊射杀,把它们身上的火焰扑灭掉。
“蠢物!”年轻官员见状气的白了脸,根本分不清轻重缓急,这么几头牛羊而已,就算能带起山林大火来,又能烧起多少来?他就不信萨斯可真的敢在山上放火!
但是伊尔瓦却成功的被萨斯可这一招给镇住了,不但把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射杀牛羊了,自己都冲了出去。
“只需要几个人去追杀牛羊灭火就可以了,其他人过来守着缺口!”年轻官员几乎破口大骂,这浑人脑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伊尔瓦顿时反应过来,也是,这些牛羊又不是野兽,速度也不是特别快,射杀只需要几个人就可以了:“留几个人射杀牛羊灭火,其他人跟我来!”
但是为时已经太迟了,从牛羊冲出来的那一瞬间开始,后面的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先冲出来的不是人,而是由部落里面最精壮的小伙子们射出来的箭。
一波箭雨之后,外面围着的人就倒了最起码一半,年轻的小伙子们冲了出来,个个全副武装端着弓箭,跟伊尔瓦的人正面对上了。
可恶!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如今只有赶紧把其他方向的人手调集过来合围这里,才有可能把萨斯可和阮芷萱等人一网打尽了。
年轻官员咬紧了牙,悄悄向后退了几步,趁着别人混战的机会没人注意他一个瘦弱的汉人,身子一缩躲进了灌木丛里面。
但是他却不知道,从始至终都有一对母子在牢牢的盯着他。
“娘亲,这家伙想跑!”阮安源眯起眼睛,握住了自己的匕首:“只怕他想去搬救兵!”
“跑不了他!”蓝朵儿冷笑一声,犯到他们夷人这里来了,还想毫发无伤的离开?美的他!夷人部落里面曾经出名的带刺玫瑰蓝朵儿手一扬,一条鞭子就甩了出去,长了眼睛一样的卷住了年轻官员的脖子,用力一扬手,直接就把人给拖拽了过来。
阮安源把匕首架在了年轻官员的脖子上,锋利的匕首带着森寒的杀意,侵入皮肤浑身泛凉。
“你最好老实一点,要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放点血。”阮安源年纪不大,却是真正见识过两军对垒的惨烈厮杀的,跟着一群精英将士们长大,一身冷酷军人作风。
蓝朵儿手一紧,鞭子立刻勒紧了一些,把对方的眼睛都勒的有些突出了,双手死死的抓着鞭子试图给自己一些呼吸的余地。
“说!谁派你来的?”蓝朵儿眯着眼睛盯着他,满脸阴狠:“为什么要对这里的人下手?不说就把你丢到山里喂野兽!”
“娘亲,何必那么麻烦?”阮安源看着此人微垂的眼帘下过于灵活的眼睛,冷笑一声:“姑姑不是弄出了蛇窟吗?到时候送给姑姑拿去喂蛇就好了,物尽其用岂不是更好?”
蓝朵儿顿时对着儿子翘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儿子!这个主意真不错!”
被扔进蛇窟?想象一下浑身爬满毒蛇,被一点点啃噬还不会马上就死,生不如死眼睁睁等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有骨气的人只怕都要仔细斟酌一二。
阮芷萱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萨斯可的人早有准备,武器精良,还有余净桐和护卫们这些武功高手们做外援,很快就把伊尔瓦的人给打的溃不成军,并且生擒了伊尔瓦。
“这个方向上我们已经掌握了主动,但是其余方向都有官兵和伊尔瓦的人把守着。”萨斯可已经成功的掌握了局面,狠狠的瞪着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伊尔瓦:“这个畜生居然引狼入室,跟那些人合作!”
“分明就是你胆小怕事!”伊尔瓦不甘示弱反唇相讥:“身为大头人却不思进取,若换做是我,早就带着夷人走出大山,入主中原了!”
没想到伊尔瓦居然还有着这样远大的志向啊,阮芷萱扫了对方一眼,嗤笑:“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的智商,只怕也就是沦落为给人当枪使的地步了。”
伊尔瓦瞪圆了铜铃大眼,呼呼喘粗气:“你胡说八道!”
“你才是蠢笨如猪!”蓝朵儿拖着自己的俘虏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抬腿就踹了伊尔瓦两脚:“这么一大把年纪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是不是?什么人你都敢勾结!你知不知道,跟他们合作的后果就是我们南疆全都要成为别人的地盘了!你这个蠢猪!”
“蓝朵儿?”萨斯可惊讶的看着神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闺女:“蓝朵儿是你吗?”
蓝朵儿踹了几脚不解恨,控制不住的简直想要杀人,还是阮安源拉住了她:“娘亲,正事要紧。”
“嫂子?安源?”阮芷萱吃了一惊,随后就是满心欢喜:“居然是你们!”
“姑姑!”阮安源的眼神柔和了起来,对着阮芷萱笑了笑,这是很难得的,这死孩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了,整天摆出一副谁欠了他钱的样子,特别招人恨。
“阿爹,萱儿。”蓝朵儿喘了口气,把自己的俘虏交给旁人绑起来:“我回来的是不是正是时候啊?我还抓了个舌头呢,这家伙嘴巴够硬的,什么都不肯说!”
“没关系,我有办法。”阮芷萱看了那人一眼,果然是官府的人,这是有人暗中针对她吧:“你知道,母亲身为大夫,总有一些特别的手段的,这些小手段用在刑讯逼供上也绝对是一绝。”
被捆成粽子堵了嘴,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的男人哆嗦了一下,看着阮芷萱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怎么感觉这个看着温柔的永安郡主,好像比之前那个女人还要恐怖。
等等,永安郡主的嫂子,蓝朵儿?那不就是大将军阮定邦的妻子?
“官府的人最好让官府自己解决,夷人不要插手。”阮芷萱从怀里拿出贴身带着的令牌来:“出门的时候上官昊给了我这个东西,没想到还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要说如今哪个家族势力最大,当然要数上官家,遍布各地的势力甚至不比朝廷少多少,拿着上官昊的令牌,就可以随意调动上官家的人手和力量。
叶知秋见阮芷萱居然贴身带着上官昊的令牌,一张俊脸顿时黑成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