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一幕后,所有在场的客人中唯一没有喝彩的就是阿祁和卫子玠坐的这一桌,他们两个看得有些发呆,甚至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尤其是阿祁,离的不远,五感超人,她看得清楚无比。
阿祁有些结巴道,“你……你看清楚没有?”
卫子玠诧异道,“你见着什么了,这样吃惊,就是我,也能把那擂台毁了的。”卫子玠未说的是,他不能只踩破一部分擂台,他只能一下子将整个擂台毁了。
要做到求名那样,只有像是叶海陵,卫聒那些人,卫子玠莫名想到了压制卫聒的帝澈,要是他也能够的话,他还要弱人一等了。
阿祁嘿嘿一声颤抖的笑容,“那擂台倒是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那人的两记手刀才厉害。”
她眼中露出羡慕之意,说的十分起劲,“你想啊,那个大胖子本来抓住他了,可是摔下去的有只有那胖子,他最后在那胖子的脑后下了一下手刀,又一下手刀,大胖子两只手就离开他的身体了。”
卫子玠点点头,这是他没有看见的,他自知目力是万万及不上阿祁的,可是阿祁说什么,他都相信。
不过经阿祁这一说,卫子玠不由得打消了比武夺剑这一念头,他不是求名的对手,根本不用比试。
他放下茶盏,喝了许久的茶也不觉疲倦,现在却觉得胃里装的满满的,他从来不喜欢这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就算他日后也能有这样的成就,却也并不高兴。
只因他知道,若是他更加刻苦,说不定他现在这个年纪也可以那样。
小二哥叫了几名伙计把那个晕倒的大汉,和那散架的擂台一齐抬了出去,又友好地把求名从擂台上扶下来,让他休息去了。
小二显然做不了决定,拉了掌柜的来,掌柜的连声致歉,“对不住,今日擂台毁了,比武怕是不能了,还请各位明日再t挑战比试,不过我们这里的饭菜酒水向来不错,后边又有客房侯着,各位都是英雄好汉,想必也都愿意等求名恢复元气再战吧?”
掌柜这话说的十分得体,尤其是那英雄好汉加了重音,就是各人心里想着大汉和求名战了一战后体力下降,再上前挑战的小心思也纷纷打退。
他们都纷纷道,“好,不过掌柜的可要拿些好酒好菜出来!”
掌柜连连点头,“这个自然。”
也有人原本不敢上,现在才大声补充道,“正是,今天已经有人上了,我不愿意占便宜,本来就是想等到明天再上的。”
阿祁笑了笑,也道,“明天我去挑战的时候,一定不会踩破擂台,这样这些人就不会只是说说了。”她脸上的笑有点勉强,可是眼神认真,显然是准备亲自上阵。
卫子玠有些讶异,不禁问道,“原来你不想我上吗?我的剑术不是比你稍微好一点吗?万一你受伤怎么办?”
他当然是宁愿自己上也不愿意阿祁上的。
谁知阿祁也放下手里的茶杯,稍微郑重道,“依我看,我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想,我是女子,他当然不会特别过分欺负我的,看他气度不凡,也该会让我一些,就靠这个取胜了。”
她说的的确不无道理,卫子玠默然,他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无力,他不信,他卫国还没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只不过路远了些。
阿祁却是说着说着若有所思,没有在乎卫子玠心中的愤愤不平。
阿祁想了想道,“或许我们不用要了他那把刀,但是借来用一用却是可以的,反正也只是借来用一下。”
忽地,她恍然大悟般一拍桌子,“对啊,只要借来用一用就好了。”
说着她拉起卫子玠跑到小二哥面前,对他道,“你知道那个求名现在在哪里吗?我想要见他。”
小二哥显然曾经遇上过暗地里相见求名的人,他是平民百姓,最不喜别人财大气粗,一切都要拿钱解决,他觉得求名是平民里的英雄,有本事却又贫穷。
可他虽然皱了眉头,还是赔笑道,“客官要是想买削铁如泥的刀剑的话,倒不妨去我国千剑山庄,求名那把旧刀却是不卖的。”
小二的重音落在旧刀上,只不过他口中的旧刀,自然包含了求名累积的名声,以及利欲熏心的可悲心理。
卫子玠听出来了,冷哼一声,不置一言。
阿祁却笑道,“我不是买刀啦,真正的刀客,刀和性命一样重要,我哪里会强求?只不过有个箱子里装了有些重要的东西,没有钥匙,拿不出来,想请求名前辈帮个忙。”
至于大铁箱里装的是不是人,阿祁却不失分确定,当然也不说给这小二听。
小二哥意识到自己会错意,眼神一下子柔和善意起来,他噎声道,“原来你不是买刀,你果然和那些人不一样……”
“小二,小二,我点的酒怎么还不上来?”远处一个大汉,拍着桌子叫酒。
小二急忙应声道,“来了,这就来了。”说着他对阿祁使了个眼色,“在后边的采访边上呢,出后门左拐就看得见了。”
说着,小二腿上生了翅膀一样,送酒去了。
阿祁拉着卫子玠往后门走,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卫子玠道,“你既然说刀是刀客的性命,怎么就知道他会借我们?”
阿祁笑了笑,“凡事总要试一下的。”
“你们是什么人?”求名从房里走出来,手里紧紧抱着他的刀,眼神警惕,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可是一点醉意也看不出来。
他迷眼看了阿祁和卫子玠一眼,叹道,“你们小小年纪也要争名逐利吗?”
卫子玠瞪着他,眼神中露出不屈服的情感,一眼也不看求名的刀,求名有些诧异。
阿祁却指着求名的刀,直言道,“我们是来是想借前辈的宝刀一用。”
借?
求名一把环住他的刀,待之如恋人,想也不想道,“不行。”
阿祁露出央求的表情,“真的只是借而已,我们一定会还的,要不然前辈你帮我们开一样东西也好的。”
她想迫于情势所逼的话,那人的要求也是可以不理的,大不了蒙了眼睛,劈开那墙壁,转身就走也是一样。
求名本想回绝,但是见了阿祁的眼神,他的心骤然缩成一团,他并不是对阿祁动情,只不过比这眼神凄苦一些,无奈一些的女人眼睛,他似乎是见过的。
他在这酒楼里见的女人不多,和阿祁的眼神像的很少,和阿奇容貌相近的更少,但是他现在除了自身的刀法和刀之外,又记起来一双眼睛。
求名有些激动,于是他用有些沙哑苦涩的声音,轻轻道,“好。”
卫子玠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求名,这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