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斜阳,叶求雨回到废墟之中,入眼一看,大惊失色,老翁躺倒在地,身边满是鲜血。
叶求雨急急跑过去扶起老翁,一探鼻息,老翁已经失去多时。
叶求雨此刻满目杀气,真气激荡,劲风将四周废墟轰然冲开。“老翁!”。叶求雨低声沉喝,如雄狮低吼。
“小兄弟!”正当着叶求雨心中一股杀气涌上心头之际,废墟外响起一声轻喊,叶求雨抬头一看,见得一个中年汉子,身穿锦袍,腰间佩剑站在废墟之外。
那汉子仿佛没有看见叶求雨怀中老翁一般,继续说道“小兄弟,我听说你昨天在镇上救下一名女子,敢问那名女子哪去了?“
叶求雨猛然起身怒喝道“是你杀死了他们!“
中年汉子双眼淡淡看了躺在地面上的老翁,轻笑一声说道“小兄弟此言差矣,昨日我的兄弟只怕全是死在了你的手中,他们两人之死权当是我和小兄弟扯平了。“
叶求雨剑指怒指“老翁与你我何干!“
中年汉子摇摇头微微转身,不看叶求雨说道“此言差矣,我刚才可并未说老翁为我所杀。“
“废话少说,拿命来!“
叶求雨怒极,怒斥一声,脚步一踏,身形直冲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冷哼一声,脚步轻点,身形飘去三丈。
叶求雨身形冲出废墟中,四周跃杀出十数道身影,持刀砍向叶求雨。
叶求雨即刻脚尖点地,一个千斤坠,踏入地面,双臂猛然往后一震,真气激荡开去。“轰“,那十数道身影被叶求雨真气纷纷震开倒在地上,修为不济者当场吐血身亡。
中年汉子见得叶求雨一招震开自己的手下,微赞道“好俊的功夫。“
“啊!“叶求雨怒号一声,脚步一踏,身形奔雷冲向了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见得叶求雨杀气腾腾的杀向自己,淡笑三分,左手缓缓握上腰间的佩剑。就在那一瞬间,寒剑出鞘,斜阳之光迸溅开去。
“砰“叶求雨一拳轰在了中年汉子的寒剑剑尖上,顿时剑气真气交错激荡,劲风催动两旁树木哗哗作响。
中年汉子手腕一转,寒剑一偏,脚步一踏,左臂一沉,寒剑一剑逼开了叶求雨的拳头。
随即中年汉子手中长剑一抖,剑气纵横,中年汉子一剑刺向叶求雨的咽喉。这一剑剑势极快,叶求雨只得往后踏却一步,左手起兰花指一指捻住了寒剑剑尖。可是剑气吐纳离着叶求雨咽喉不过一寸之举,凌厉剑气,将叶求雨咽喉割出血痕。
中年汉子剑势在进,力道之大逼的叶求雨连连后退。
叶求雨脚步往后一踏,身形一偏,让的中年汉子一剑刺偏,随即侧身右手一掌,掌势雄厚如惊涛拍岸打向中年汉子的腰侧。
中年汉子见得叶求雨一掌打向直接自己腰侧,立刻收剑,一剑回扫。
掌剑相交,真气和剑气相抗,中年汉子和叶求雨两人纷纷被震开。
中年汉子身形立定然后说道“小兄弟,你这样俊俏的武功不值得为那一个姑娘和两条人命给葬送在这里,凭借着你这一身功夫,日后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定然不在话下,何必如此执迷不悟?“
叶求雨知晓对方武功只怕犹在自己之上,而自己又无武器可用,打下去只怕自己落得个惨死的地步,可是这一战自己非得报仇不可!
叶求雨身形落定之后,脚步一踏,又是冲杀向了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心中最后一丝耐性被打磨掉了,他冷声说道“既然如此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中年汉子立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叶求雨杀向自己。
叶求雨此刻怒气上涌,灵台浑浊,就连出招也毫无章法,数掌都被中年汉子给避开,而中年汉子手中寒剑刁钻狠辣,已经让叶求雨中了三剑,这三剑叶求雨倒是仗着自己真气雄厚给闪躲开几分,倒也不是受重伤。
叶求雨被中年汉子一掌打在胸膛之中,一口鲜血吐出,重重摔倒在地。
中年汉子身形一进,一脚踏在叶求雨的胸膛,剑尖抵在叶求雨的咽喉间。中年汉子说道“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说出来为好,若不然我手中这柄寒剑再进一分,你定然变得学柱冲天!”
叶求雨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带着满满的愤懑之意,他恨自己为何武功如此之差!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杀便杀,何来废话!”
中年汉子眉头一皱,怎生的如此倔强的一个小子。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与再进之时,天外忽然一掌打向中年汉子。
这一掌掌力雄浑,携裹风雷之声。
中年汉子只得挥剑抵挡这一剑,真气如大河奔涌,剑气更加凌厉三分,数剑杀出。
“砰”中年汉子剑气被那一掌打散,而中年汉子更是被一掌震退三丈。
中年汉子心中大骇,手中寒剑一收,抱拳朗声说道“不知哪位前辈出手!还请出来一见!“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中年汉子的话语,只是凌空传来一声轻吟,这一声轻吟又仿佛在中年汉子耳边炸响,又像处处发声飘忽不定。
“阿弥陀佛,人生几多风雨,笑看云海涛变。“
一声随风消去,叶求雨心中惊喜三分惊跳而起,大声喊道“和尚,是你!“,可是并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就如方才那一切并未发生一样。
中年汉子神色未定,犹豫不决,他在镇上之时,到时听得昨日这处寺庙之中传来阵阵佛音,说是那老和尚成了佛。
中年汉子看的惊喜三分的叶求雨,喝道“你们还不杀了他!”
叶求雨自然听得中年汉子喝声。又觉得和尚在天之灵保佑自己,此刻他居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人生几多风雨,笑看云海涛变。今日我叶求雨就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
叶求雨此刻倒是嚣狂,他低头定睛一看,一名杀手一剑杀向自己,嘴角微斜,右手反手一弹,中指弹在了那人长剑之上,顿时那人长剑颤抖,一股巨力让他握不住自己手中的长剑。叶求雨脚步往前一踏,靠近那人,一个肩撞,撞在那人胸膛上,那人身形往后倒飞出去。
叶求雨则是右手探出捻住那人手中长剑,一用力,便将那人手中长剑夺到手。
叶求雨腕力一使,那柄长剑断成两半,剑刃被叶求雨随手一掷杀死一名杀手,虽然叶求雨反手一把握住那柄断剑,身子一旋,手中断剑挡开一柄斜里砍向自己的长刀,然后脚步一分,一踏,手中断剑捅穿那人胸腹。
叶求雨此刻和刚才神色武功判若两人,在众多杀手之中游刃有余,手中断剑练舞之下,那些杀手只是剩下了寥寥数人。
中年汉子见得并没有人出手相救叶求雨,眼见一眯,身下连进,留下残影道道,一剑携寒光,杀向叶求雨。
叶求雨一剑划过一名杀手咽喉,身形刚定,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是中年汉子的寒剑杀来。
叶求雨身形往后一仰,闪过那柄寒剑。他双眼之中,看见的便是寒剑剑身上的森森杀气,叶求雨后仰躲过中年汉子的一剑,手中断剑一旋,他一剑磕开中年汉子的寒剑,然后脚步微踏,身形一进,手中断剑袭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却是借助叶求雨那一磕之力,身子往后一转,微微跳起,手中长剑往后一削。
叶求雨见得中年汉子变招如此之快,剑势更为凌厉,心中不敢托大,手中断剑斜里一挡,挡住了中年汉子的这一剑,随即断剑旋转,叶求雨手中断剑顺着寒剑剑身杀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丝毫不惧,手中寒剑连转粘连,拦住了叶求雨连进的断剑。
两人之间,剑气纵横,真气汹涌,卷起飞沙,只是短短数息时间,两人交手数十剑。
叶求雨之前被中年汉子打伤的内伤却是压抑不住,真气运行受阻,一个不甚,反被中年汉子一掌又是打在胸膛,叶求雨倒飞出去。
叶求雨眼见落地之时,左手一掌拍在地上,身形凌空旋起,手中断剑被叶求雨当做暗器掷出。
中年汉子斜里劈开这一剑,而叶求雨身形飘转之刻,双掌顿起风云之势,一掌轰出。这一掌掌力雄厚,真气汹涌,中年汉子不敢轻易接掌,身形向后退去三丈,手中寒剑练舞之际,轻声一喝“剑舞飞扬!”
手中寒剑轻然之间,剑影纷纷,中年汉子手中寒剑一转,剑影对向叶求雨打来的一掌。
“轰”掌剑相接,中年汉子被震退三步,真气激荡汹涌,尘沙飞扬,遮住了中年汉子的眼神。
等的尘沙散去,中年汉子细看而去,叶求雨却是消失不见了。
中年汉子眉头冷然一皱,斥道“好小子!竟然让我追命剑客跌了个跟头。“,可是中年汉子转念一想,这小子武功不差,可是刚才和他交手之际,这小子招数纷杂,让的中年汉子倒是试探不出叶求雨的武功境界深浅。
“哼,天下武功四境,想不到在这里倒是遇上一个四境高手。“中年汉子冷哼一声,轻功施展便是跃向远处消失不见了。
斜阳已落青山之外,青山之上只留的一丝红白。
对着青山的两块墓碑旁,又添一具离魂人尸体。叶求雨一口鲜血呕出,他将老翁的尸体放下,靠在墓碑上抬眼看着落入斜阳的青山。
等的他休息片刻,青山红白消失,留下斑斑点点新光,他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在四周将一些杂草废柴笼在一起,从怀中掏出打火石,点燃火光。
杂草废材点燃火光,劈啪作响,火色衬出叶求雨苍白面色。头发披散,嘴角带着凝固的血迹的他,坐火堆一旁,心中定然知道自己半夜燃起火堆,若是那杀手回来一看必然看见,可是自己必须点起火堆,只有这样他才能看的清那钓鱼老翁的最后面容。
他转身无力的踉踉跄跄的走到老翁的身边,猛然跪下,火光遥遥,映出的只有老翁苍老的面容,还有那微皱的眉头。
叶求雨哼然一笑,笑声之中带着多少悲剧。
叶求雨稳稳当当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老翁的躯体放入在老和尚一旁的墓坑之中。
除了那噼啪火声,身下只有填土的沙沙声。
直到最后叶求雨精疲力竭,躺倒在微熄的篝火旁,双目看着细微的星光。他连碑还未来得及立。
他强撑其身体,拿起自己找到的一块大一些的干材,咬破手指,歪歪斜斜的在干柴上面写出了“张老翁之墓。”,至死叶求雨也未知道老翁的名字,只知道别人喊他老张头。
叶求雨声音哽咽,似乎自言自语说道“大师,老翁,你们好好走吧。当年我叶求雨流落到这,若非你们二位予我一饭之恩,我早就沦为孤魂野鬼了。今日二位因我而死,这仇我叶求雨刻在心间,若是一日我不死,我定然将他们千刀万剐,祭奠两位在天之灵!“
叶求雨说完这句话,讽刺一笑“就凭自己那不入流的武功,也想将他们千刀万剐?痴心妄想!今日自己只怕也是要死在这里了。“
叶求雨翻过身去,看着两块并碑而立墓碑,看了片刻,转过身来,脑中沉睡,眼皮沉重,不知是不是梦语,“李姑娘你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上面,快走!“,叶求雨猛然惊醒,他爬起身来,双耳一动,听见细细碎碎脚步声,他拾起地上一根长棍,撑起身子。
“快看,就是他!“
叶求雨看见今日下午中年汉子带着七八人杀向山来。
众人见得叶求雨立在墓碑前,团团将叶求雨给围困住。
中年汉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篝火,然后在看狼狈之极的叶求雨,冷笑一声,说道“小子,好胆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燃起篝火。“,这句话倒是嘲讽十足。
叶求雨略带几分虚弱说道“非是如此,你怎能寻到我?“
中年汉子哼了一声,道“小子只要你告诉我那女子的下落,我保你性命无忧。”
叶求雨哈然一笑,手中长棍一触地,震起一块石子射向中年汉子,中年汉子手中寒剑出窍三分,剑气便将那石子切碎。
中年汉子哈哈大笑道“我道为何,只怕是你这小子见了那女子一面魂被她勾去了吧?那女子果然长得一副勾魂脸!想不到你一个才见面的小子居然敢为那个女子做出如此之事,倒是让我一剑追命为你感到钦佩三分!”
叶求雨微微一笑,虚弱非常,他道“废话就不要说了,要来就一起上吧!今日你们能够杀死我日后便好了事,杀不死我等我日后再来杀你们吧!一剑追命,哈,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中年汉子见得叶求雨深受重伤,还敢如此,倒是真的佩服叶求雨的胆气了。
“杀!”,佩服归佩服,可是杀起人来,中年汉子却是丝毫不犹豫。他这一剑追命的外号不是白吹的,他可是江湖上鲜有盛名的杀手。
一声杀字,叶求雨手中长棍猛然一提,叶求雨强运真气,脚步一踏,马步立稳手中长棍颤抖。
中年汉子和其余的八位好手围杀上来,手中兵器取的都是叶求雨命之所在!
叶求雨眼中映出刀光剑影的寒芒,脚步一转,手中长棍呜的一轮转,使得是极为平凡的横扫千军!
但是这一击横扫千军如卷席,力道之猛,真气雄厚。围杀上来的四人间的叶求雨这一棍势大力沉,不敢硬解,纷纷一踏地面,身形跃起,凌空一展四柄寒剑当空刺向叶求雨。
叶求雨脚步往后踏去一步,手中长棍反身一扫,扫在那四人的寒剑之上。
顿时四剑之力震退叶求雨,叶求雨喉咙一甜,鲜血涌出。而这时中年汉子一剑追命,一掌打来,打在叶求雨的胸膛。
叶求雨便如断线风筝一般,身子倒飞出去,冲断数棵桃树,这才止住身形。叶求雨刚止住身形,剩余三名杀手刀剑已来。
叶求雨棍舞不漏破绽,连连挡住了三名杀手致命刀剑,叶求雨强运真气,力战已久,身体不支。
叶求雨一个不济,被一名杀手一剑砍中后背,叶求雨顿时一个踉跄,另外一名杀手则是一记力劈华山而来。叶求雨强站起身,手中木棍一挡,咔嚓一声,木棍被一刀劈成两半。
可是叶求雨脚步一踏,身形一进,双手拿着被砍成两半木棍,贴近刚落地的那名杀手,反手便是将木棍捅进了那名杀手体内。那名杀手口呕鲜血,倒地而死。
而这时另外一名杀手则是一刀而进,一刀砍伤了叶求雨的大腿,然后飞起一脚踢中了叶求雨。
这一脚将叶求雨一脚踢飞。
叶求雨一咬舌尖强撑意识,借助这一脚之力,脚步凌空一踏,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休走!”跟随一剑追命而来的一名汉子冷喝一声,脚步一踏,身形跃起,追了上去,手中一道剑气挥出。
叶求雨听得身后剑气之声,脚步凌空一踏,凌空一跃,跃开一丈之地,可是那剑气之快,依旧将叶求雨臂膀打中,叶求雨臂膀鲜血淋漓。
叶求雨此刻依旧是一个血人一般,他强行运气,直冲远处看不见景色的黑暗之中。
而身后追杀叶求雨的杀手们则是直追而上,他们并未受伤,武功真气远比叶求雨高强,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了。
黑暗之中,山林峰巅,听得破空声阵阵。
叶求雨被几名杀手紧追不舍,他体内真气不济,脚步一踏,落在了一片石地之上。
而随之,叶求雨听见的便是石地之下的涛涛江水之声。
叶求雨反身一看,心中了然,自己怕是到了乐山大佛了。
叶求雨一落地不过两息那几名杀手也是追杀上来。
一剑追命喝道“小子,你不值得为一个不值当的女子如此送命。听我一句话,你将她的去向告诉我,我护你性命无忧。“
叶求雨此刻当真是虚弱,他只凭借一股意志强撑躯体。
“不必多说,今日我修为不及,落地身死下场,要杀便来,只是不能报仇我心有不甘!“叶求雨呛然一笑。
一剑追命眉头一皱,口中说道“好一个倔强男儿,若不是今日你我立场相对,我定要和你痛饮!我一剑追命虽不算的上是江湖上顶尖人物,但也是有些头面,你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让我一剑追命佩服之人!“
叶求雨盘腿坐下,听得一剑追命这一番倒像是对自己夸赞之意,洒脱一笑“哈哈,我叶求雨未出过江湖,今日倒是得到你一剑追命夸赞,让我欣喜,只不过你杀老翁,此仇等我二十年后再报了!“
一剑追命摇头说道“我说一事不知你信是不信。那老翁不是我所杀,是为那透露消息给我们的客栈老板派人所杀,并非我所杀。“
叶求雨看着一剑追命哈然一笑说道“我信你,如今到了这等地步,你们是休想从我口中知晓那姑娘的下落,杀了我吧。”
一剑追命眉头轻皱然后说道“我一剑追命向来是拿钱取命的杀手,原本是不让人留下遗言,今日我为你破例一次,有什么遗言嘛?”
叶求雨略一思量说道“既然如此我想阁下帮我一忙,将那杀害老翁的人杀了!”
一剑追命一点头道“我应允你,那你赴死吧。“
叶求雨一点头,一剑追命眼神示意一名杀手。
一名杀手知意杀向了叶求雨。
叶求雨见得那名杀手杀来,面无表情,双目微闭,只是下一刻,叶求雨猛然起身,豁然打出一掌,这一掌倾注叶求雨全身真气,真气汹涌如大河决堤打向那名杀手。
那名杀手眼见忽起突变,手中长剑一横,左手按在长剑剑身之上,然后长剑赫然一转,那名杀手喝道“破。“
一声破,剑气冲出,迎杀向了叶求雨打来的这一掌。
“砰“剑气和掌力相交,那名杀手被叶求雨一掌震退,可是那剑气也破开叶求雨的掌力,叶求雨真气耗尽,任凭剑气割破身子,鲜血直流,身子更是被震飞。
而那名杀手被叶求雨震退,却是无事,叶求雨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众人见得叶求雨被一剑打落大佛之下的大河之中,急急上去一看,只是见得一道身影落入涛涛河水之中,消失不见了。
一剑追命见状,然后说道“好走。“
话说今日辰时之后李姑娘离开那座寺庙朝着益州方向走了去,一路上倒也是不掩盖自己的容貌,甚至在小集市上面买了马匹日夜兼程赶向益州。
不过李姑娘独自一人难免被有心之徒给盯上,就算李姑娘非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但也是一个美人胚子,长相清纯,不过眉目之间却又有几丝清冷。
这一晚李姑娘已经走到了青神县,住进了一个客栈里面,吃了饭食就到房间里面闭目养神,盘腿练息。
她的那柄犀白皮剑鞘的长剑就放在离手不过六寸之地。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除了一些微弱的呼噜声传入李姑娘的耳中就只剩下了时不时传来的分吹树叶声。
这客栈之后就紧靠着一片山林,山林是通向青神县的一座大寺。
“谁?”,李姑娘正准备起身喝茶之时,只看见窗边冒出一个人影,看影子那人手中似乎拿着一杆小竹竿。
李姑娘一把握住长剑,脚尖一点,身形飘到了桌边,反手一掌将桌上的茶杯打飞,冲向窗外的人影。
“砰”“啊”的一声,茶杯冲破窗户,随即窗外那道人影惨嚎一声。外面又像了悉悉索索的身影,李姑娘冷哼一声,“宵小之辈。”
她身子一跃,冲开窗子,身形凌空一转,定睛看去,几道人影跑进了山林之中,其中一人似乎扛着一个人。
李姑娘低眼一看,一个人影倒在客栈之后的地上,喉骨塌陷,只怕是被李姑娘那一茶杯打中所致。
李姑娘身形一动便是追向那几个宵小之辈去了。
李姑娘脚踏梢头,轻功施展便跳到了那几个宵小之辈身前一丈之处。
那几个宵小之辈见得李姑娘落在了自己身前,脚步一顿。
李姑娘斜眼一看,这几人皆是黑袍遮身,让人看不真切。
其中一人喝道“姑娘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姑娘淡然一笑,说道“刚才被我一茶杯打死之人是尔等同伙吧,你还敢和我说井水不犯河水?人留下!“
这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如果姑娘放我们祁连山五子离开,日后我等四人见姑娘便自退三里如何?“
李姑娘听得他们如此说,哼然一声,道“我道是什么鼠辈,原来是江湖上不入流的采花大盗。想不到你们躲在巴蜀之地。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留情了。”
李姑娘说完,手中犀白皮剑鞘之中的长剑赫然出窍,带着剑光,划过四周黑夜。
祁连山五子,不,四子对视一眼,放下肩上所抗的女子,从怀中掏出短刀,四人眼目之中露出凶煞之气。
就当李姑娘动手之时,忽然传来一声“且慢!“
祁连山四子循着声音传来之地看去,远处一道修长人影缓步而来,那人影腰间佩剑,随着他脚步声传来的是玉玫碰撞之声。
“烽火连城照四方,我自笑傲我自狂,江山风雨飘摇中,持剑鼎立笑苍生。“玉玫碰撞之声,却是有一股韵律,而配着韵律的则是这一句诗号。
“是你!“祁连山四子听完诗号,齐齐惊呼。
“是你!烽火鼎立!“祁连山四子其中一人大呼。
等的来人走近,借助微弱星光看去,来人面如冠玉,身穿锦衣丝绸,腰间佩剑镶有宝石,倒是风流倜傥的很。
“不错是我!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们这几个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烽火鼎立看着祁连山四子轻笑道。
祁连山四子之中排行第一的老大站出来说道“烽火鼎立今日遇见你,我们几个兄弟算是认栽了,人给你,我们走!”
祁连山四子之中的老大说完转身就走。
烽火鼎立哈的一声笑,笑声之中讥讽,“你以为你们几个鼠辈还能走的了?今日遇见尔等,我就为名除害了!“
祁连山四子听得烽火鼎立这句话,身形暴起,冲杀向烽火鼎立。
烽火鼎立见得这几人冲杀向自己,摇头叹笑道“我烽火鼎立学师埋剑山庄,十六岁出道,在洞庭湖上将南海剑派不可一世的项城击败,随后横扫洞庭湖十二大水寨,剑挑剑阁长老风华剑者剑风华,还怕你这几个鼠辈?“
话说完之际,祁连山四子已经杀到了烽火鼎立身前,可是就是在这话语刚落之际,烽火鼎立腰间长剑呛的一声出鞘三分,只是出鞘三分,剑气划过夜空,便是归于剑鞘之中。
烽火鼎立收手往后一负看向祁连山四子。
“呲“的一声,祁连山四子喉间喷出血箭,随后轰倒在地。
李姑娘听得这一声血箭之声,持剑转身即走,她至始至终并未看烽火鼎立一眼。
而烽火鼎立却是看向了李姑娘,他脚步一踏,身形越过了祁连山四子的尸体,脚步不踏一丝血迹。
“姑娘慢走。”烽火鼎立轻喊一声。
李姑娘脚步一顿,回头斜里一眼,看向烽火鼎立。
只见到烽火鼎立身形站定,双手重叠,一个弯腰施礼,温声说道“在下烽火鼎立,在此与姑娘相见实在是缘分。”
李姑娘转过身去,略笑道“烽火鼎立埋剑山庄的天才弟子,早就听闻阁下了。连败魔教杀人者三兄弟,声名因此大燥。”
烽火鼎力笑说道“只是江湖上一些朋友抬爱而已,敢问姑娘大名?”
李姑娘说道“小女子姓李。”
烽火鼎立笑说道“李姑娘。”
李姑娘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就欲走。可是烽火鼎立上前一步说道“不知姑娘欲往何处?我在这巴蜀之地也只是游玩而已,我看姑娘只身一人,只怕不大安全,若是许可,在下护送姑娘一程?”
李姑娘却是说道“不必了。”
烽火鼎立听的李姑娘拒绝自己,倒也没有什么不悦,只是笑说道“好吧,那姑娘先走,在下将这女子送回。”
李姑娘说道“甚好。”,脚步一踏,轻功施展,循着客栈之路回去了。
而烽火鼎立则是扛起被棉被包裹的女子走上了山林之上,看样子是往山上的寺庙走去。
等的天明,李姑娘起了床,梳洗一番,提着剑就走了出去,她走到客栈楼下,点了一些早食,便坐在靠窗的位置缓缓吃起早饭。
此时门口又是响起玉玫碰撞之声和一声欢喜之笑。
“今日真是有缘在这又碰见了李姑娘。”,李姑娘抬头一看,正是昨日夜晚在林中碰见的烽火鼎立。
烽火鼎立此刻看去更是潇洒,眉目之中更有一股笑傲狂意。
李姑娘见得是烽火鼎立便说道“昨日多谢阁下。若不是阁下后面将我窗下祁连山鼠辈的尸体移走,只怕今日小女子平添几分麻烦。“,昨日李姑娘回到自己房间之时,死在自己窗口之下的祁连山五子当中一人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她所想便知是烽火鼎立所为,既然如此,那今日并非有缘了。
烽火鼎立笑着做在李姑娘的对面,笑道“姑娘客气,不知姑娘这一桌可让我坐否?“
烽火鼎立却是已然坐稳,李姑娘笑说道“阁下尽管随意。“
烽火鼎立问道“不知姑娘师出何门?“
李姑娘放下筷子说道“无名小卒,不说也罢。说了想必阁下也没听过。“,烽火鼎立却是笑说道”姑娘谦虚了,姑娘貌美如花、轻功飘逸绝尘,能够收姑娘为徒之人定然是江湖前辈高手。“
李姑娘饮尽杯中苦茶,然后说道“我吃好了。”,随即挥手让小二过来算账。
烽火鼎立却是拦住小二递过去五两银子说道“不用找了。”
烽火鼎立站起身来对着李姑娘说道“今日相见便是有缘,李姑娘可称我烽火鼎立。”
李姑娘笑道”烽火公子多谢了。“
李姑娘说完,便走出了客栈,客栈外李姑娘的马匹已经牵到。
李姑娘结果马匹,反身上马,烽火鼎立追了出来,喊道”李姑娘稍等。“,说着他自己解开拴在一旁的白马,翻骑上去,打马跟上李姑娘,笑说道”李姑娘在下与你同程,便一起同往吧。“
李姑娘眉头微皱,一打马,骑着马匹缓缓走出青神县。
烽火鼎立则是在后面紧紧更着,时不时的和李姑娘说上几句话,李姑娘面色不变,倒是有时候和烽火鼎立有说有笑。
烽火鼎立问道“李姑娘不知芳名如何?我两同行,若是只称李姑娘为姑娘只怕是太生分了些。二来嘛,作为朋友怎能不知其姓名?万望姑娘告知。“
李姑娘淡然笑道“小女子姓李,名为嗣音。“
烽火鼎立听李姑娘说出自己的名字,随即便是念道“李嗣音,嗣音,好名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真是好名字!”
李姑娘笑道“烽火公子说笑了,倒是不如烽火公子的烽火连城照四方,我自笑傲我自狂,江山风雨飘摇中,持剑鼎立笑苍生。烽火鼎立四子笑傲自狂,可是豪气十足。”
烽火鼎立听得李姑娘,李嗣音如此说,哈哈大笑,笑声笑傲自狂!
于是乎李姑娘李嗣音便和烽火鼎立同行,往那益州去了。
骑马走到半路便是遇见不少江湖人士前往那益州,李嗣音便是问道“不知这么多江湖侠客往那益州前去是为何故?”
烽火鼎立笑应道“嗣音可知今日是几日?”
李嗣音略一思量口中轻声说道“前日是三月初三,今日便是三月初五了。”,烽火鼎立倒是不知为何李嗣音说三月初三干甚,只是说道“对及,四月十五乃是四川唐门老太八十岁大寿的日子,四川唐门广邀天下群雄,这些江湖侠客便是前往四川唐门看热闹的。”
李李嗣音说道“既然是四月十五,如今只不过三月初而已。”,烽火鼎立点头说道“不错,可是四川唐门老太手中有一个掌上明珠,芳龄十八,唐门老太想趁着自己办大寿之际广邀群雄,借机办一个比武招亲,给自己找一个贤孙女婿。”
李嗣音看向烽火鼎立笑道“烽火公子只怕也是为此而去的吧。”,烽火鼎立听得这句话笑了一声,无奈说道“四川唐门老太对家师有恩,家师派我前往益州一来是给四川唐门老太拜寿,二来便是要我能够与四川唐门结上亲事。”
李嗣音笑道“到时便看烽火公子在武台之上力战群雄的雄姿了。”,烽火鼎立却是说道“这事并非我所愿啊“
李嗣音嘴角却是似笑非笑,笑中又带一丝讥讽,她不说话,只是打马向前走去。烽火鼎立看着李嗣音妙曼的身姿,眼中到时闪过一丝笑意,七分带笑,三分带狂。
李嗣音打马向前,等的奔走几里之后见得有一个茶棚,又见此刻日过午时,口中干渴,便下的马来,将马拴在一旁,坐在一张靠近树林的位置上。烽火鼎立随后而来,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和几个馒头。
李嗣音拿起一个茶碗用茶水先是洗了一次,然后用从怀中掏出一张在市集上买的手帕搽拭干净,自己再倒一碗茶水。而烽火鼎立倒是也和李嗣音如此,将碗中洗净。
烽火鼎立拿起一个馒头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而李嗣音那双带有几丝清冷眼神微微扫过其他几座的喝茶之人。
“诶,你听说了嘛?“一名江湖侠客点了点牛肉转过头来便和自己的同伴问道。
他同伴说道“知道撒子嗦?话扯的不明不白。“,浓浓的川蜀口音。
“嘿,我听说啊,那一剑追命的追命剑客出现在了乐山县。“那名江湖侠客说道。
李嗣音听得这句话,手中倒是一顿,乐山县。她放下手中茶杯,细细听去。
“一剑追命那龟儿可是拿钱取命的嗦,他到乐山搞啥子哦?“
“哪个天王老子晓得,只晓得他在乐山动手杀了人,好像是座小寺的和尚。也不晓得是搞啥子鬼,别人家又不是江湖人。“
“哈,那群哈哈儿惹到人家了嗦,也该是他们倒霉。“
“嗣音?“烽火鼎立看见李嗣音略有所思,以致出神,烽火鼎立便喊了一声。
李嗣音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有何事?"
"噢,我看你刚才出神便喊了一声。“烽火鼎立说道。
李嗣音略略一笑,端起茶水浅浅喝了一口,又听得那一座江湖人说道“不过好像我听得有人说,他们在追杀一个人,那个人最后也应该被杀了。”
“你啷个晓得嗦。”
“嗨,我半夜赶路,就听见头顶响起跃空声,有几个人影从我头顶飞过,我还听依稀听他们说道些话。他们去的方向就是那座大佛所在,被一剑追命追杀到大佛那里,逃无可逃还不是死不是?“
李嗣音手中茶碗一巅,杯中茶水撒了出来。
烽火鼎立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向李嗣音,然后回过头去看向那几个江湖人,最后又喊了一声李嗣音。
李嗣音回过神来,略带歉意说道“烽火公子,一时间失了神,见谅。“,烽火鼎立说道”莫非他们所说的那个一剑追命追杀之人和嗣音有关联?“
李嗣音淡笑一声道“怎可能?只是刚才忽然想起家中烦恼人事失神了。“
烽火鼎立恍然一声,然后说道“嗣音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也好赶路,时辰晚了只怕是要误了住店的。“
李嗣音点头,将一个馒头吃下,然后提剑走了。
烽火鼎立和李嗣音两人刚刚走出茶棚,远处便是策马奔腾而来一行人,那一行人行色匆匆,腰间鼓鼓囊囊不知道是藏着什么东西。
李嗣音见状往道路一旁退了退。
可是烽火鼎立却是冷哼一声,腰间佩剑笑傲自狂不知为何呛踉一声出鞘三分,三分之中剑气凌厉,拦住了策马奔腾的那一行人。
那一行人被剑气阻拦住,胯下快马受惊,众人死死止住胯下快马。
一人剑指怒指烽火鼎立道“你是何人!怎敢拦我!“
烽火鼎立冷笑一声站在大道之中,说道“这大道并非你一家之有,我想如何便如何!怎么你们藏剑山庄还想霸占不成?“
藏剑山庄四字一出,顿时围观的江湖人士皆是议论纷纷。
当中一人拨马向前对着烽火鼎立拱手说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若我等有不对之处,在下现行赔罪。“
烽火鼎立哈的一声,嘲讽说道“问我姓名?那你可听好了,烽火连城照四方,我自笑傲我自狂,江山风雨飘摇中,持剑鼎立笑苍生!“
“什么!你就是烽火鼎立!“那名藏剑山庄之人吃惊道。
而四周江湖人士更加是惊呼出声,烽火鼎立在江湖上大名谁人不知?虽是如此,江湖人士更加是想要看这出戏了。
那名藏剑山庄之人说道“烽火兄,家师与我藏剑山庄关系匪浅,在此还请烽火兄方便一下,我等确实有急事在身。“
烽火鼎立听得藏剑山庄那人说的一句,家师和我藏剑山庄关系匪浅,顿时哈哈大笑,他说道“我师父当初在藏剑山庄之外被藏剑山庄那几个老不死的赶出藏剑山庄,又被剑藏锋一顿奚落,最后就连你们现在那个大师伯叶不凡居然将我师父打伤,这倒是真的关系匪浅!“
藏剑山庄那人又说道“当年之事是非曲折,非我等晚辈所能知晓,今日能在此遇见烽火兄实在是大幸,但今日要事在身还请烽火兄借路,日后我等定登门拜访。“
烽火鼎立身形一偏冷眼看向藏剑山庄那人说道“我偏偏不让。”
藏剑山庄那人眉头一皱,只能说道“得罪了。”,说完手便抜向腰间长剑。
李嗣音在一旁见得这等情形,眉头也是微微一皱,身形往后退去一丈。
正当藏剑山庄那人要出剑之刻,天际之中响起轻吟之声。
“风华三千看不尽,流水有情剑无意,道是江湖男儿行,杀气纵横笑走去。”
众人循着声音一看,见得一负剑之人,身穿青衣,脚踏微尘,面如青石。缓缓走来。
“是藏剑山庄的流水行!”江湖人士听得这一句诗句便知道来者何人。
流水行走到前来,与烽火鼎立遥遥相对。
“师兄。”快马之上藏剑山庄弟子对这拱手喊道。
流水行点头说道“张师弟你们先走。”
“是!”
那几名藏家山庄弟子齐声一应,顿时打马快冲过去。
烽火鼎立见状腰间佩剑笑傲自狂出鞘三分,顿时剑气杀向那些打马快冲的藏剑山庄弟子。
而流水行身形不动,反手一掌打出,掌力雄厚,对上了烽火鼎立的剑气。
两者相交,赫然碰撞消散。
顷刻之间,烽火鼎立和流水行两人之间杀气纵横,其余江湖人士见状不对,皆是推开数丈。只留的大道上烽火鼎立和流水行相对。
流水行微微笑道“想不到今日在此遇到了烽火师弟,不知尊师叔可好?”
烽火鼎立看着比自己大上三岁的藏剑山庄庄主剑藏锋大弟子流水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师弟,师叔?只怕是流水行你看错了辈分了。”
流水行说道“当初藏剑风师叔与藏剑山庄之间有些误会而已,归根结底藏剑风师叔还是上一任藏剑山庄大庄主的儿子。”
烽火鼎立冷哼一声说道“流水行少说废话,今日在此遇见你们藏剑山庄的,这一战士必不可少的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藏剑山庄厉害还是我埋剑山庄更胜一筹!出剑吧!”
一声出剑。
烽火鼎立腰间笑傲自狂呛踉一声冲出剑鞘,烽火鼎立右手一握,随即长剑一荡,剑气汹涌将身旁一棵树直接震断,震起尘土。
顿时落叶纷纷,新叶,旧叶随吹来的山风飘摇。
流水行淡淡看了烽火鼎立一眼,说道“既然如此流水行就来领教烽火师弟高招。”
流水行反手将背后长剑拔出,出鞘之声锵锵,这一柄剑无意出鞘之后只是点在大道之上,并无有烽火鼎立腰间那柄笑傲自狂一般锋芒毕露,只是普普通通罢了。
“请了。”
流水行看着烽火鼎立轻说两字。
两人之中的落叶飘摇,目光之间有杀气无杀气。
烽火鼎立眼中杀气十足,流水行眼中却是没有杀气。
李嗣音手中长剑更是受两人剑意影响,隐隐有出鞘之势,幸的李嗣音剑指一划,剑气横生挡住了两人剑意。
烽火鼎立手中笑傲自狂剑气嚣狂霸道,流水行手中的长剑剑无意却是不为之所动,剑气看似平静无波。
两人对视,下一刻,电光火石之间!
烽火鼎立手中笑傲自狂强然一动,剑气纵横,一剑杀向了流水行。流水行身子不动,双眼只是淡淡的看着烽火鼎立杀来之势,这势便如剑气凌厉,绝不拖泥带水。
烽火鼎立杀来一息不到便是冲到了流水行近前,手中笑傲自狂直杀向流水行眉心。就在此刻,立在原地不动的流水行手中剑无意赫然一动,一动之机,周身剑气迸裂开去。
“噌。”就只是这一招,烽火鼎立已经和流水行对上一剑,烽火鼎立被震开一丈,流水行退开一丈。
烽火鼎立身形刚一点地,脚步一踏,便是冲向了流水行。
流水行身形刚稳,烽火鼎立一剑又是杀来。流水行脚步一踏,手中剑无意随势而动,一剑往下一斩。
这一斩,站在烽火鼎立手中的笑傲自狂之上。烽火鼎立借助这一斩之力,身子兀的一旋,笑傲自狂缠身而藏。
流水行眼中紧盯烽火鼎立手中笑傲自狂,脚步往后一踏,真是这一踏,藏身的笑傲自狂凌厉刺出,这一剑直刺向流水行心口。
流水行眼见这一剑凌厉杀来,脚步微踏,身形一旋,错开烽火鼎立这一剑,反手一剑削向烽火鼎立腰侧。
烽火鼎立左手反拍一掌,震开剑无意。笑傲自狂剑尖向下一点,剑气顿生,烽火鼎立借助这一剑身子旋开,剑气冲杀向流水行。
流水行脚步微踏,手中剑无意杀出,一剑剑气挥出挡住了烽火鼎立的剑气。两者剑气相交,四周飞舞的落叶粉碎。
两人就在这粉碎落叶之中,交剑十余。
烽火鼎立口中忽然斥道“照四方!”,手中笑傲自狂往回一收,剑尖连点四方,剑气纵横,笑傲自狂赫然一旋一推。
只见到剑气凝滞冲向了流水行。
看似凝滞却是极速!
流水行见得烽火鼎立一招照四方杀向自己,丝毫不惧,手中剑无意一旋,剑身萦绕之剑气砰然迸溅,他脚踏剑气,手中剑无意一剑斩落。这一剑剑气似无,可是却是烽火鼎立剑气杀来之刻,剑身之上一道宏大剑气冲出。
“砰”两道剑气相交错,中间尘土震荡、劲气交错。
烽火鼎立自然是不肯罢手,脚步连踏,袭杀向流水行正面。
流水行见得烽火鼎立杀气不减,一剑直取自己性命,招式之间不再保留。
流水行手中剑无意剑光忽然而起,刺眼剑光笼罩周身。
流水行手中剑无意一旋剑气夹带剑光迎向烽火鼎立。
“噌”两剑剑尖相错,火光四溅,两人剑身错开,身形同时止步,手中长剑皆是斜砍向对方。
两剑剑身交错。流水行手中剑无意粘连住烽火鼎立手中的笑傲自狂,烽火鼎立手中笑傲自狂猛然一震,震开了剑无意。随即脚步一开,笑傲自狂剑入毒蛇吐血,刺向流水行。
流水行手中剑无意一换一绕随之一压,便将烽火鼎立的笑傲自狂压下,随即一掌打向烽火鼎立。
烽火鼎立抽身一掌接上流水行的一剑,随后反手一剑杀向了流水行。
流水行手中剑无意一磕挡住了烽火鼎立的一剑。
烽火鼎立沉声笑道“我看你出不出杀手!”
烽火鼎立一说完,手腕一抖,笑傲自狂剑身一颤,剑气蹿出,震开流水行。
流水行说道“烽火鼎立今日何必生死相逼?”
烽火鼎立嚣狂一笑说道“我想如何便是如何!”,一说完烽火鼎立手中的笑傲自狂剑气添上七分杀意和嚣狂。
流水行眼中忽现杀气,手中的剑无意也是陡然一变,剑气更为凌厉凶悍。
“杀!”两人沉声一喝,纷纷杀向对方。
“噌噌噌”围观的江湖人士只听得两人之中的金铁相交声,却不知两人交了多少剑。
“喝!”两人同出一掌,这一掌相击如雷霆震怒,真气激荡。
流水行和烽火鼎立两人纷纷震开。烽火鼎立手中笑傲自狂往后一削,剑气纵横,烽火鼎立借助这一剑之力再度杀向了流水行。
流水行手中剑无意剑随身走,剑影重重,刺出一剑,这一剑而来的便是千万剑。
烽火鼎立身形不止,狂笑不已,手中笑傲自狂也是力战而出。这一斩剑气凝聚,对向流水行的剑气。
两者相交,剑气纷纷,烽火鼎立立在剑气之中,不为所动,身形不动只是冲杀向流水行。
流水行沉喝一声“水过无痕!”,手腕连转,剑气流溢似水,流水行左手一掌打在剑无意上面。
顿时似水流溢的剑气便是倾泻向了烽火鼎立。
烽火鼎立见得流水行使出一招,水过无痕,哼然一声,手中大剑笑傲自狂平然一转,然后一竖,剑锋一偏,周身剑气合一,凝在笑傲自狂之上,“风雨飘摇!”
水过无痕对上风雨飘摇!
一招似水,看似平静暗藏杀机,一招霸道,一剑而下风雨飘摇不定!
“轰!”两人剑招相对,地面轰然绽开剑痕,深数寸有余。
两人这一次纷纷震退三丈,嘴角不由同时溢出血迹。
两人身形站定,冷目相对。
再杀!
烽火鼎立又是一味攻杀而来!
手中烽火鼎立偏转飘摇,剑势霸道凶悍。
流水行手中剑无意,剑势如水而动,以柔克刚,又似刚中有柔!
烽火鼎立一剑杀出,剑气凶悍凌厉杀向流水行。烽火鼎立与剑气而至!
流水行往后退却一步,手中剑无意绕转,剑幕之中剑影重重。
流水行手中剑无意清然挥出,剑幕铺天盖地盖杀向烽火鼎立。
烽火鼎立见得流水行手中剑招,自己手腕一抖,大剑笑傲自狂剑花朵朵,剑花之中又是纵横剑气。
“砰“两人又是对上一招,这一招对上两人身形不退,只是持剑杀向对方。
就在此时!
天外飞来一掌!
两人余光皆是看见这一掌,脚尖一点,身形疾掠后退而去。
“来者何人!”烽火鼎立斥道。
“江中掀浪不作舟,水涛咋变长歌讴,任你泼天河水势,我自不动随江流。”
流水行听得这句话,嘴中浅笑说道“任江流。”
随着流水行一句“任江流”斜里走出一人,一身布衣,腰间只有一个酒壶,手中更无兵器。
烽火鼎立收剑看去,淡淡说道“任江流你来此何事?”
仁江流笑道“一个是埋剑山庄烽火鼎立,一个是藏剑山庄流水行,两个一流剑客在此比武我自然要来看看。江湖上皆知我仁江流最喜欢看热闹,有热闹不看,我也就不是任江流了。”
烽火鼎立说道“你既然如此喜欢看热闹,那怎不去边疆看看?那里的热闹可大了!”
任江流不是那等忍气吞声之人,口中嘲讽道“边疆热闹我何曾不看过?只不过三十多年前千雪攻打中原,藏剑山庄、青楼小坊、当初的青云山如今的武当山、剑阁等江湖门派和江湖侠客都去边疆护国。倒是埋剑山庄那时候借机发展势力,险些将江湖弄的大乱,哼!只怕这热闹看下去,埋剑山庄倒是面皮真厚!“
烽火鼎立听得仁江流如此嘲讽自己门派,怒道“任江流,怎的想来我剑下受死!?“
任江流取下腰间酒壶喝上一口,不屑道“来就来谁怕谁?“
流水行听得任江流这句话,手中剑无意也是微微一动,此刻看样子下去倒是一打二了。
这时候一人策马而来,朗声说道“三位且慢!“
众人看去,来人身穿紫黑衣服,袖口上绣着一个唐字。
是唐门中人!
那人拨马走上近前来,随即下马,然后向三人拱手说道“唐门唐无影见过烽火公子、流兄、任兄。“
烽火公子纵管现在心中恼怒,但也是得给唐门中人一个面子,况且这来人唐无影可是唐门老太最宠爱的孙子,在唐门中的地位极高。
“唐兄。“
三人皆是还礼。
唐无影笑说道“在下不知三位在此有何矛盾,只是在江湖行走,还是和气点好。到时候几位受伤也是不大好,这样吧,今日在这遇见三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士,我唐无影做东在前面的县上摆上一座酒席,就当是给各位的消气酒了。“
唐无影说道这句话倒是一手握住了烽火鼎立和任江流。
烽火鼎立心高气傲,又是笑傲自狂,一言不合大有和别人动手可能,而任江流在江湖上虽然是无门无派,但是脾气也是遇软则软,遇硬更硬之人。至于藏剑山庄的流水行修养品行在江湖上倒是接口称赞的。
烽火鼎立对着任江流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卖唐兄一个面子,不与之相比。“
任江流倒是好笑的哼了一声。
烽火鼎立转过身去,收了笑傲自狂,扫向四周,此刻他却是看不见李嗣音的身影。
“怎么了?烽火兄在找人?“唐无影自然注意到烽火鼎立,随口问道。
烽火鼎立扫视片刻之后说道“恩,刚才一个朋友在此,现在不见了,大概是先走一步了罢。“
唐无影上的马去,然后说道“我们走吧。“,烽火鼎立,任江流,流水行上马与之同行。
乐山大佛乃三江聚集之地,又缝春潮,江水奔腾,急流万转。
“滴答,滴答。”幽幽之中,传来滴水之声,回荡在这幽暗洞中。四周寂静,又似有潮水奔腾之声。
“咳咳”洞中忽然传出几声咳嗽,循着声音看去倒是能够借助幽幽之光看见地面上躺着一人。
那人颤动几分,似乎是醒转过来。
那人咳嗽声带着虚弱,半响之后,那人爬向洞内,循着滴滴水声去了。
他浑身是血,衣衫破烂,头发披散,艰难的爬行,身下拖着的是血迹。
他爬到滴水之地,努力反身过来,头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他喘息的张开口,用嘴巴吮吸着石壁上面低落的水珠。
过的良久之后,他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撑起身子靠在石壁上面。
他环视了四周,双目早已适应了光线。
不知为何,他笑了出来,大概是笑声牵动伤口,笑声之中带着痛声带着咳嗽。
“人生几多风雨,笑看云海涛变。老和尚你赠我的这一句话,在这个时候确实应验了。“那人喘息说道。
人生几多风雨,笑看云海涛变,这不正是老和尚送给叶求雨的话嘛?
“我叶求雨也算是命不该绝了,只不过在这洞中,也算是没命了吧,龟儿子的。”叶求雨笑骂。
忽然叶求雨说话声音一顿,他心中一闷,口中鲜血溢出,他喃喃说道“不知道李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那个一剑追命不会已经追上她了呗,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
“哈,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想着别人,自作多情的人啊。你没看见李姑娘对你态度如此之冷漠?你只不过是一乡野小子而已,别人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你能和别人比?别白日做梦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叶求雨忽然自嘲说道。
他靠倒在石壁上面,只觉得双目越发沉重,便沉沉睡了过去,身子倒在了滴水石壁下面。如此一来滴水石壁上面的滴水便滴在了叶求雨的身上。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日夜交替,不知寒风冷暑。
叶求雨的身子终于又动了动,他睁开眼睛,想要撑起身子。之前便是艰难非常,此刻不知为何,却是痛苦稍减,,体内伤势竟然是好了一些。
叶求雨顿觉的自己此刻是回光返照了,离死不远。
“回光返照,离死不远。想不到我叶求雨这一世还活不过二十岁。可惜、可惜,老和尚,老翁你们的仇我还没报,寺庙还没有建。还有,还有就是李姑娘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叶求雨此刻心境倒是豁朗,只是最后一句,面色又是有些担心黯然。
“既然自己已经是回光返照了,那我就看看这到底有多大,如果后人不幸入的此洞,我也好给些警示。早些日子我便救下一些人,现在如此之做,又是积了德,我定然不会堕入十八层地狱地狱。“叶求雨此刻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豁朗安详,虽然李姑娘三字在心中环绕。
叶求雨扶住墙壁费了良久时间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撑着墙壁往里面走去。
每走一步,便是锥心的疼痛,想必是落入乐山大佛之下的江流之时撞到了石头,把腿给撞断了。
叶求雨就这样一瘸一拐,顺着石壁往着不只是深处还是浅处的地方走去。
越走叶求雨就越慢,深受重伤,体内真气耗尽,锥心的疼痛最后让的叶求雨也放弃了,他跌倒在地。
“咚“的一声,他倒向前去,手护住头。手臂撞到了石壁上面,发出了咚的一声。
叶求雨虚弱的龇牙咧嘴,最后他就顺势在爬几步,靠在了手臂上面的石壁上。
“嗬嗬“叶求雨口干舌燥,刚才吮吸那块石乳解了一时之渴,如今拖行不知多久距离,体力早就耗尽,现在全身压在石壁上面。“看来最远也只能到这了,接下来就等死吧。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痛不痛?”叶求雨口中喃喃,声音越来越低。
“不,我还不能死,李姑娘现在还在被追杀,我不能死,我要出去救她!不能死!”叶求雨这时候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力,意识清明起来。可是只是片刻时间,他双目神光黯然,“李姑娘是有夫君的人,此刻应该和她夫君相遇了,能够娶李姑娘的人一定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富家公子!”
一顿,叶求雨不知怎会想这么多,他又说道“不,李姑娘说她无家可归,她的夫君一定对她不好!恐怕就连一剑追命也是他派来的!好狠的心啊!不,我要出去救李姑娘!”
唉!长叹一声,世间痴情者!
正当叶求雨意识忽明忽暗之时,叶求雨身后石壁忽然颤动,叶求雨浑噩的意识感觉到石壁震动,他艰难转过身去看见的是自己背靠的石壁居然缓缓打开,石壁之中漏出丝丝幽光!
“这是要死了嘛?这是阎王殿嘛?李姑娘我先走了。”叶求雨说话间就往幽光爬去,这一刻心中无欲无想无念。
叶求雨爬进了石壁之后,抬眼一看,正对自己有一人盘坐,披头散发却又是身穿锦衣,至于面目掩散发中。四周幽幽绿光,印出那人邪异恐怖。
“你就是阎王爷嘛?我叫叶求雨原本有养父母,可是几年前家中闹山匪,我不在家,养父母被乱刀砍死,然后我乞讨流浪到了乐山县的寺庙里面,那里的老和尚和钓鱼老翁对我很好,只不过前些日子他们也死了。阎王爷,我虽然杀过人可是也救过人,平日在寺庙耐不住荤腥就去山上抓一些野味,不过每次之后我都会给他们念往生咒的。阎王爷您能不能帮小的一个忙?帮小的查查小的亲生父母是谁?”叶求雨口中痴痴念念,忽然他又想到什么说道“阎王爷我想给您求一个情,能不能护佑李姑娘啊。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李姑娘,李姑娘。“
叶求雨嗤嗤念念心中此刻到时豁朗之极,自己现在毕竟已经死了。
“阎王爷我能不能先不投胎?我想当一个孤魂野鬼庇佑李姑娘,之后阎王爷可以罚我十世不轮回,打落十八层地狱都行。”叶求雨抬起头然后低下头,磕在了石头上面。
那盘坐的之人忽然手势一动,叶求雨身形凌空旋起。那人再一挥手叶求雨身形撞落一边。那人双掌一运功就只听惊涛拍岸巨响一般,掌力打向叶求雨。
叶求雨身形忽然颤抖,在幽幽绿光之下可以看见叶求雨面色变幻似红似绿似紫。
涛浪阵阵,水势湍急汹涌,乐山大佛膝下已有水势漫上。
佛顶一人而立,看着渐起的春雨,丝丝缕缕,眼中过往也是丝丝缕缕。
那人出神良久,只是片刻之后,那人一低头,斜里看去不知是春雨打湿了脸庞还是微微泛红的眼眶。
那人手持一柄由犀白皮剑鞘的长剑,她低头一看看见的就只是佛顶春雨洗不掉的暗红血迹,还有一块已经破烂了的佛像玉牌。
她缓缓底下身去,拾起那块佛像玉牌,那玉牌却是自己的。既然是她的为何又要落在这乐山大佛佛顶血迹之中?
“叶求雨今生我李嗣音欠你一情。“李嗣音看着自己原本是要留在那老和尚坟前的佛像玉牌,随后攥紧,看向乐山大佛膝下涛涛湍急之水喊道。
“我俩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你为何如此固执?他要你说出我的下落你便指出就行,单凭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你为何偏偏要用你的生命来严守我的下落?不知是你太重义气,还是太傻?又或者你遇到了我太过倒霉?“李嗣音语气平淡的自言自语。
“哈,一定是如此,你遇到了我太过倒霉。不错,这一切的皆因我而起,我不在桥上经过你也不会出手相救,大师也不会是,老翁也不会死,你,也不会坠入涛涛江水,落得个尸骨无存。“李嗣音将玉牌吊挂在身上,看着丝丝缕缕的春雨继续说道。
“我知晓你一心想要将那寺庙重建,既然如此,我就帮你完成你未了的心愿。这,这也算是我还你一情吧,我原本从来不喜欢欠下别人的人情。“一说完李嗣音便一转身,将身后篮中所乘酒食倾倒入大佛膝下的江水说道”吃完了就好上路。千万不要做孤魂野鬼,下一世投一个好胎,不要再遇上我。“
李嗣音一说完,然后犹豫几分,又将自己吊挂的佛像玉牌取下,她细细看着佛像玉牌,半响之后说道“这块玉牌本来是要送给你,用以答谢你救我之恩,既然你已登极乐世界,我也要之无用。“
一说完,信手便丢下了乐山大佛膝下,只是这一丢便不见了踪影。
李嗣音将玉牌丢弃,单手一竖,口中轻声念出了往生咒,这一念便是念了二十一遍。往生咒的佛印响在乐山大佛之顶,被丝丝缕缕的春雨打湿,打伤,打哀,然后被吹风一吹,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