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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书房，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一直守在外头的文清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细细听起，当确定这笑声是从乔木口中传出之后，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脸色复又恢复沉静。
而书房内，乔木门口，已然笑的喘不过气。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他捂住肚子，眼泪几欲笑出。
“钟离霆，没想到你也有几天哈哈哈哈，之前不是很嚣张吗，之前不是说要废了我吗，怎么现在跑来问我这些问题了？”
钟离霆看着眼前这个已几近癫狂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说话，始终安静地看着他笑。
小卿说过要他同意，那他就必须忍下这一切怒火与不满得到他的同意。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乔木终于笑够了，体力不支地靠在门板上，双眸嘲讽地看着他。
“想要我同意，就请你拿出些诚意来。”乔木说道。
男人皱眉，对于他所说的话很是不解，“什么诚意？你要钱、权，还是名利？”
这些他自问，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他只要秦卿一人就足够，其他的皆可抛下。
乔木拧眉，看着眼前男人这张扑克脸还有那丑不拉几的蓝眸，真是越看越气，“我要是要这些，我自己就可以凭借本是得到，用不着你施舍。”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乔木转身，独自做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视野开阔的好精致，半晌，方悠悠说道：“你要和小卿结婚，可以。但是你知道小卿很讨人喜欢，文念琛、刘筠、我，甚至于你的好兄弟言诤都曾经对她动过心。”
“所以？”
“所以……”乔木转过身，眼底闪过了一丝算计的神采，“所以，我要带着他们和你来一场比试。”
“什么比试？”
“你不是在三岁的时候就被钟氏送去国外训练吗？我听他们说他们让你从小就和野狼猛虎同住一个房间，你的本事肯定很不错。不如我们就来来一场这样的比试，只要你能在一个小时之后同时打赢我、念琛、刘筠、言诤还有我们从全台湾找来的一百名格斗高手，我就同意你和小卿的婚礼。”
“好。”
男人二话不说便应下了，可站在外头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偷听的文清却皱起了眉。
若是少主单独对付这几个男人，半个小时便足够了。可眼下加了一百名格斗手，那一个小时内胜负就当真难说了。
这个乔木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心下疑惑着，却听得里头继续说道：“很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我准备好了自然会通知你。你给我记住，如果你输了，那你们的婚礼就自动取消，谁要敢再提谁就是孬种。”说完，便转身欲要离开书房。
“我不会输。”
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乔木顿了顿，而后高傲地甩发开了书房的门。
“文清，你把那个老太婆关在哪里了？”他问门外头的钟文清，“把她给我带到客厅来。”
文清看了眼书房内的钟离霆，见他点头，道了声“是”之后便下去了。
不多时，披头散发的文锦华便被钟文清押到了客厅，而秦卿，亦在乔木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客厅。
乔木扶住秦卿的肩膀，指向文锦华，问道：“你还记得这个老女人？”
秦卿看着文锦华，见她身上的旗袍破破烂烂的，全身都是血。右脚的脚踝处肿了一大块，上面青紫明显，就连膝盖处也是一大片的血渍，受的伤似是不轻。
她看着她脸色憔悴的模样，迟疑地摇头又点头，“记得一点点，但没有全部想起来。”只知道这个老女人曾经给予她的痛苦一定很多，要不然她也不会再看道她的这一刻就忍不住想要撕了她。
“小卿，你想要怎么对付这个老女人？”乔木坐在一旁，问道。
话音方落，却见文锦华惊惶地直接扑到了钟离霆脚下，抱住他的腿，声嘶力竭地哭道：“离霆，奶奶求你就绕过奶奶这一次好不好？奶奶这么做也是担心你被秦卿骗啊，奶奶知道错了，离霆，求求你饶了奶奶这一回好不好？”
奶奶这个称呼，听起来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一般。
钟离霆沉默着，没有反应。
“你要不说，我倒还忘记了你是钟离霆的奶奶了。”乔木在旁边讥笑了声，“你现在承认他是你的孙子了，当年早干嘛去了？明知道他和小卿相爱，却还是要拆散他们。你若真当钟离霆是你孙子，就应该做好你一个奶奶的职责，不是一整天帮着外人来折腾自己人。老太婆，你也一大把岁数了，为什么要做这些让自己晚节不保的事情？”
钟离霆冷漠地把脚从她的怀抱中抽出，沉默地坐到了秦卿另一侧，顺势把人从乔木手中抢过来，自己揽入怀里。
文锦华心知此刻能说得上话的只有秦卿一人，咬咬牙，她复又爬到秦卿跟前，抱住了她的腿。
“孙媳妇，对不起。我以前一心想要得到钟氏，不甘被钟氏的人用完就踢了，所以才想着要控制离霆。我不甘心你控制了他所有的一切，所以才想着要害你。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孙媳妇，小卿，我求求你……”
言毕，她哭着在秦卿的跟前狠狠地磕着头，一声高过一声，就连地板都印上了她额头的血渍。
秦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下意识地望向钟离霆，寻求他的答复。
男人挽住她的手口勿了口勿，道：“你是受害人，我都听你的。”
漫长的静默在这大厅蔓延开来……
秦卿的视线落在跟前着哭的肝肠寸断的文锦华，沉默了半晌后，方叹道：“文清，把她交给警察吧。”
按着她的罪行，最轻的审判也是无期徒刑吧，这样足够了。
她以前觉得对坏人最好的惩罚就是死刑，可自从冥夜死后，她忽然明白，他们的死，只会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木寒如此，她秦卿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