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纹横推,宏势缓行,为首太虚,乃是乾清。】
“小鸡你慢点!小猫小蛇你俩别追了!”
山林间,雁冰的宠物小鸡灵敏迅捷,一鸡当先,身后扯出一连窜虚影。紧跟着是不服输的小猫、小蛇,再后面是正吃力追赶的雁冰、简梦霓、尉秋三人。
这是雁冰向简梦霓、尉秋二人显摆宠物来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刚一施法将其唤出,三个小家伙竟不受管控,活蹦乱跳,直接追逐起来。至于那慢吞吞的小王八还没来得及唤出,就算召唤出来了,它那慢腾腾的步子,估计与此事也无关系,因为在四个宠物里面,那小王八,谁也追不上。
雁冰边跑边喊,十分焦急,因为距离较远,神识控制有限,根本无法将它们收回体内,他生怕三个小家伙搞出什么惹祸的事端来,更怕他们直接跑掉了,那可是亏大了、糗大了、乌龙无限大了。
小猫见久追不上小鸡,一张口,一阵大风忽地刮起,直将“一鸡当先”的小家伙掀翻在地。羽毛飞散,风势呼啸,旁边一棵巨大苍松也被连根拔起,冲着翻倒在地的小鸡砸了下去!
这么粗大的一颗树木,无情地砸向可怜的小鸡,小猫这一下,玩得也忒大了些。
雁冰远远见了,怎受得了?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他对这四个小家伙那可是宝贝的不行,一是有玩物陪伴讨人喜爱,二是这几个有一个算一个还要给邱老哥显摆呢,“三缺一”怎么能行?可缺不得啊!
危急时刻,雁冰心中一紧,俩眼一闭,体内运气,抬起右手,下意识地胡乱拍出一掌。
只见虚空中一淡蓝色的大手印显化而出,五指紧靠,厚重雄浑,连掌上手纹都清晰可见。
太虚乾清掌!
呼!掌带劲风,“咔嚓”一下将半空中的巨大苍松拍了个粉碎。可谓干净利落,凌厉果断!
前面三个小家伙被这突然一掌吸引,收了耍闹心思,愣愣地停在当处。而最震惊的是后面的简梦霓、尉秋二人。
雁冰“蹬蹬蹬”几步上前,二话不说,一招手将三个小家伙收回体内,总算心安大半。
“羽冰师叔,你这太虚乾清掌练到什么地步了?我看这掌势掌形,较羽旦师叔也不分上下吧?”尉秋收拾心绪惊讶地对雁冰道。
“雁冰你什么时候做到的?怎么没和姐姐说呢,以你入仙初级的修为,能将太虚乾清掌使出如此威势,真是要恭喜你了!呵呵……”简梦霓欣喜道。
此刻雁冰正生着闷气,以心神沟通,严肃地训斥着那小鸡、小猫、小蛇呢,从来都是挨训的他也学起师父来,有模有样,训得起劲。
听得二人所言,雁冰停下很过瘾的训斥,忽地叫到:“对啊!我练成了!我练成了么?”他又四下看看那残枝碎叶,满地狼籍,猛地跳着大叫:“而且还这么厉害?!”
二话不说,雁冰夺路狂奔,拔腿又跑了起来。
简梦霓一愣,心道:“这是刚才跑上瘾了么?”随即问道:“你又要干什么去呀?”
“找师父去,哈哈,功夫不服有心人,能耐不同往日,我变厉害啦!”雁冰高兴地答道。
这话还真不假,自从上次宣道会师长们变得严厉,又加邱厉龙道长走后,雁冰比之从前用功很多,毕竟他自己一个人作也没什么可作的了。
“还有一个宠物在哪呢?你的小王八……”尉秋远远的喊了一句,声音拖得很长。
雁冰跑得又急又快,没有听清,就听见后半句是什么“你个小王八”,头都没转,登时脸绿,赌气地回了一句:“你个大黑泥鳅!”
雁冰随年龄增长,又听说尉秋只做记名弟子,十年后便会离去太虚门而回镖局,便对这救命恩人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已经久未争锋相对了,不想今天又发生了以前常有的一幕。
二人一跑一怔,一动一静,随后,松林间传来简梦霓的咯咯笑声。
…………
天枢峰,太虚殿上,玄真掌门浅饮一口清茶,放置桌旁,桌上横着一副精致书贴。
“金刚寺久未在修道界露面,依这贴中所说,那觉罡方丈前来拜访,欲与我门弟子摆设擂台,切磋功法,几位如何看?”玄真掌门对几位师弟道。
“金刚寺并非名门大派,但同为仙道,与我太虚来往交流,也属正常,只是这摆擂切磋……”玄东道长略有担忧地道。
“该寺已隐匿多年,那觉罡也算个人物,听说近五十年来招兵买马,收了七位徒弟,势头日渐壮大。”玄宇道长介绍道。
“老夫觉得,所谓拜访观摩,共同提高都是幌子,那觉罡应是欲以我太虚门立威振势,引来关注,高调复出,重返修道界。”玄甫道长道。
“我太虚在仙道地位举足轻重,输我太虚正常,赢我太虚扬名,觉罡端的好心思啊。”玄弈道长道。
还真叫玄甫、玄弈两位道长说着了,这个觉罡方丈果真是此意。
说起觉罡方丈,身世也算传奇,此人曾是梵灵寺十八铜人之首,一副铁骨身段,一身刚猛功法,后因不甘平庸,觊觎梵灵寺金刚罩神功,私自偷学,惹来大祸。
梵灵寺门规深严,金刚罩乃护寺神功之一,功法深奥难练,一个不慎,反倒倒行逆施,自废修为,严重者,甚至走火入魔。所以,历来同练此神功之人不超四数,未经本寺住持及长老方丈许可,全寺上下不得私自偷学。住持济空方丈一生极以梵灵寺为重,始终深信“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的道理,但凡不利于梵灵寺之事,态度坚决,冷漠以对,当知晓觉罡偷学金刚罩一事后,决欲废掉觉罡所有修为,逐出师门,从此不得再踏入梵灵寺半步。觉罡师父济晦和尚心头不忍,擅做决定,抓住一个机会,将觉罡偷偷放了出去。
济晦触犯寺规,同样触及了济空方丈的底线,济空方丈令其在晨暮崖每日早晚敲钟,闭门思过,不知何日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