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有种别样的触感。
夏衍低眼瞧瞧,眉头一挑:“芷忻。”
“嗯?”她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唯有解手完后的舒畅感,整个人都好了,还催他快拿掉。
夏衍愣了会儿,伸手抽几张临时放在旁边的纸巾,先给她擦拭,然后放下尿壶,在自己手上擦了几下,面上云淡风轻:“你刚尿我手上了。”
“啊?不会吧……”她伸长脖子看看。
“你闻闻?”夏衍的手伸了过来。
陈芷忻打开他的手,躲开骂他:“你恶趣味!”
夏衍“噗嗤”笑了出来:“我去洗手。”
谁知她的脸已经开始红了,因为她的大腿根部磨蹭到了被单上湿漉漉的迹象,不仅搞了夏衍手上,竟然还滴了床上?
“夏……夏老师!”她闷着被子,冲浴室里喊了一声。
夏衍擦干了手出来:“怎么了?”
她不好意思的指指身下的被单:“我弄上面了……换一换吧?”
于是夏衍当起了老妈子,从陈嫂准备的行李中找出了新的床单,铺的时候万分小心,尤其在陈芷忻不能乱动的状态下,他需要一手将她小心翼翼的往上抬,一手在下面铺平床单。
完事儿后,夏衍去洗了个澡,回头关了灯钻进被窝,陈芷忻还没睡着,顺着他躺下来的位置用手拉了拉:“你过来点。”
夏衍往她那头挪了挪,和她贴的十分紧,手臂枕在她脖子下,轻轻的摸着她缠绕着石膏的手:“还疼吗?”
“早就不疼啦!”她歪着脑袋,侧过脸用鼻尖蹭蹭他的耳朵,“你今天到底在忙什么啊?说好的晚饭前回来,怎么这么晚?”
说起这个夏衍很无奈,本来是要去李明智那边听听调查结果的,顺便确定一个人,谁知半路突然来了个人挡路,不仅没去成,过程还很不愉快。
想起这事儿头疼的很,夏衍揉揉眉心:“你的事故有了些眉目,但因为突发事件,我没有详细的了解到。”
“什么突发事件?”陈芷忻忽然心口一紧,“是不是有危险啊?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来回摸,摸的夏衍心里开始发痒,不得不捉住她说:“我没受伤,你也别乱动。”
陈芷忻舒了口气:“那你说的神神秘秘……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黑暗中,夏衍的眸子划过一道利刃般的光芒,周遭的空气恍若都被隔绝,寂静的让人窒息,良久,他薄唇轻启,吐了几个字:“夏逸宗回来了。”
“这么快?!”新的一周才开始,夏逸宗便来永城了,陈芷忻咽了口口水,问,“半路拦你的就是他?”
“嗯,因为……这次的‘罪犯’对夏逸宗来说很重要。”
陈芷忻侧过脸,可谓相当震惊:“和夏逸宗有关?是夏逸宗的人吗?”
曾经在夏衍口中,夏逸宗冷酷无情,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残害别人,没想到也有重要的人?那是不是等于他也有感情的一面呢?
夏衍不否认:“是他的人,很亲的人。”
“那你……”陈芷忻想说你不也是夏逸宗的亲人吗?还是亲儿子呢!一想到夏衍不喜欢和夏逸宗扯上关系,她马上住了嘴。
夏衍在黑暗中舒了口气,恍若想把心底累积的哀叹都呼出来,他说:“我确实和夏逸宗有着血缘上不可分割的亲情关系,可不等于不会有别人和他流淌着相同的血,那个人就是……”他此处顿了顿,又是一口叹气,“他与情人的儿子,虽然姓夏,但我从来没承认过他是我的弟弟。”
听到这里,陈芷忻的心口猛烈的颤抖,不光是突然得知夏衍有一个迫害她从秋千上坠下来的兄弟,还因为自己好像回想到了过往,母亲为了钱生活糜烂,父亲被气后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离世,虽然她怎么也不愿相信,可是在她的认知里,却从来没认为外界人说错了。
她此时只有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手下留情,他应该给你交代,也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夏衍揉着她的脑袋瓜,亲吻她的发顶。
可是夏逸宗出现了,拦住夏衍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的另一个儿子受到伤害,陈芷忻明白,所以夏衍说要给交代,实则很难,他又将和夏逸宗斗个你死我活。
“要不算了吧……”她不想让夏衍再次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想他们的父子关系因为自己越来越差。
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夏逸宗的另一个儿子,夏衍曾经受过一段伤害,迫使他退隐娱乐圈许多年的伤害。
夏衍至今铭记在心。
此时他摸着她的手一顿,态度坚决:“不能算。”凭什么夏逸宗就能屡次伤害自己的人?而这次是他们送上门来的,又凭什么放过?
这种情况下,陈芷忻就算再如何撒娇,夏衍都不可能改变主意,不过她也撒不起娇来,只是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夏逸宗会不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就像去国外那次,夏衍的手差点废了。
而夏衍这回确定的告诉她:“不会。”天平
就拿夏逸宗决定再次到永城的目的来说,他本是为了另一个儿子,可惜因为那个儿子的“胡闹”,令他提前了行程,他不光来收拾残局,还是来向夏衍寻求帮助的,在他目的没达到之前,他也不会做出其他不利的事情。
陈芷忻枕着他手臂,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他说不会就不会吧,虽然心有余悸,之后她眼睛一睁一闭,小脑袋一歪便睡着了。
夏衍转过身子抱住她,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上,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多少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一夜算是好眠。
到了早上,夏衍要处理秋千事故的后续事情,他不得不从医院离开,留下吉纳陪着陈芷忻。
就在夏衍离开不到半小时,有人找到这间病房,被吉纳拦在外面:“你是谁?”
此人面相和蔼,对着吉纳微微一笑:“我是夏老爷的人,我想找一下陈小姐。”
并非称陈芷忻为太太,吉纳不停打量跟前的男人,夏老爷是夏衍的父亲,吉纳有所耳闻,但是夏衍也吩咐过她,不要随便放人见太太。
“太太在休息,如果你有事,跟我说就好。”吉纳道。
“你不是太太,不方便听,要不我在外面等会儿。”
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挺大的,他等的时候将箱子放在了脚边。
吉纳又观察了两眼,此时里面的陈芷忻听见声音说了一句:“吉纳,你让他进来吧。”
男人得到许可,也不顾吉纳愿不愿意,提起箱子往里走。
吉纳跟上去想要拦住他:“太太,夏总说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能……”
“没事的。”陈芷忻刚说完三个字,定睛一看惊了,男人面熟的不能再面熟,“你是……阿泽?”
“陈小姐,好久不见。”阿泽打了声招呼。
阿泽是足贴紧夏逸宗的人,这次他来,大概也是听从了夏逸宗的指示,陈芷忻想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吉纳,你先出去吧。”她对吉纳道。
“可是太太……”
“没关系啦,我不会有事的。”
吉纳看了阿泽一眼,只好道了声“是”退了出去,静静的守在外面时刻注意动静。
“陈小姐,我这次来,是代表少爷给您道歉的。”阿泽鞠了一躬,倒也干脆,“二少爷太贪玩任性,还请陈小姐能原谅他,这是赔偿金。”
阿泽蹲下身,打开箱子,里面是厚重的钞票,看起来有百万来块的样子。
陈芷忻呆呆的看着放在面前的一大箱现金,原来他是来道歉的?也再一次证明,秋千事故真的是夏逸宗的另一个儿子所为。
但是,为什么呢?
对,为什么夏逸宗的二儿子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是为了给父亲出气?讨厌自己?她还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我可以……问一下是为什么吗?”她抬头,对上阿泽的目光。
阿泽笑了笑:“伤害了陈小姐,理应赔偿道歉的。”
“不,我是觉得我和你们的二少爷无冤无仇,可以说根本不相识,他为什么……”
“陈小姐,我说了,二少爷贪玩任性,”阿泽打断,将箱子往前推了推,“你还是收下吧。”
陈芷忻一愣,这个答案很糊弄人,她摇头:“钱我不会要。”
记得和夏逸宗第一次见面,是被阿泽毫无礼貌的绑着去的,还遭到了夏逸宗的人格侮辱,现在这箱现金就好比那时候的支票。
“那陈小姐想要什么?”阿泽问。
“我不需要什么,我只想好好养病,赶快康复。”她唯一的愿望就这个了。
但阿泽听来的意思就变了味,觉得她好像在说“钱太少,要多点才能让我原谅,才能让我不计较”。
“陈小姐,你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以前你说的一块地,夏老爷也同意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道,“我刚才说的就是字面意思,你不要误会。”
“但是老爷的要求,就是你至少先得收下这些钱,他在大少爷面前也好说话,想必你也不想看着他们的关系恶化吧?”阿泽挺会说穿人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