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阿奎尔大步迈进来,看到床上的两人,他愣了一下,紧接着举起右手,露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被神灵祝福的匕首绽出一缕金光,让美人的身体为之一震,她依然没有松开黑斗篷,源源不断的血液让她欲罢不能。
阿奎尔没有犹豫,匕首直刺向美人,美人心中一惊,松开黑斗篷,身体向着一侧避开。
“啊~”美人忍不住尖叫,匕首的金光刺的她身体都在痛。
惊慌失措只是瞬间的事情,美人右手轻拍胸口,脸上是楚楚可怜的表情,呻吟如清风拂面:“你!吓到人家了。”
阿奎尔瞟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应该还活着。他高举着匕首严阵以待,阿奎尔跟着紫灵的诅咒,已经很多天了,他一直犹豫着如何对一个娇弱的女子动手,直到她露出真正的面目。
美人看到阿奎尔不为所动,脸色一变扑了上来,手上变出一寸长的尖锐指甲,双眼暴射出道道精光,周身的衣服像是花儿一样的绽放,她手做利爪状,抓向阿奎尔的心脏。
阿奎尔也不犹豫,匕首向外划去,相交之下,竟然和美人的指甲不相上下。匕首的金光让美人不敢直视,一交之下,美人展开双臂,身体后仰便凭空消失,瞬间又出现在阿奎尔的身后,双掌前推,暴怒的大声说道:“接招吧。”
阿奎尔快速转身,匕首抵上美人的双掌,巨大的力道冲击着他的身体向后飘去,直直的撞上了墙壁,她的脸离他很近,明明是一张绝美的脸,却看的阿奎尔不寒而栗。
阿奎尔手上用力,匕首翻转,向着美人的胸口刺去,竟是中宫直进。径取要害。
美人看到如此凌厉的一击,已经撤身想逃,却不料她身后一个重量压下来,她身体一晃,直直的扑向匕首。
阿奎尔的手很稳,匕首刺进美人的心脏,一直没到手柄,美人不可置信的回头,只见踉跄着爬起来的黑斗篷双手抵着她的肩膀,将她狠狠的推向阿奎尔。
被神灵祝福的匕首。从美人的胸口中迸发出耀眼的金光。瞬间席卷了美人的整个身体。她惊叫挣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碎成星星点点,化作飞灰,灰飞烟灭。消失在空气之中。
黑斗篷的斗篷被血染成了暗色,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的跪倒下去,这就是惩罚,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一双苍白的手扶住黑斗篷倒下的身体,阿奎尔克制着自己对血液的冲动,毫无血色的双手压上黑斗篷的伤口。
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双手。
黑斗篷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阿奎尔的手中多了一把青铜的钥匙,是透着灵气的空灵。黑斗篷将钥匙塞进阿奎尔的手中。虚弱的说道:“我不行了,这是祭司最后的交付,我辜负了他的信任,现在,我要去接受惩罚了。请您,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将钥匙交还祭司,我将感激不尽。如果我还能有来世,将用我和我的一切来报答您。”
黑斗篷急促的喘息一阵,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阿奎尔看着手里的钥匙、神龛和匕首,他现在真的是无家可归了。阿奎尔站起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无处可去的他选择安身在紫灵最后死去的地方,他决定去陪陪紫灵最后留下的一缕魂魄,她的怨念。
顺带着,完成祭司的吩咐,面壁思过,公主坟中有的是正面的墙壁让他去面壁。
两千多年间,他大半的时间对着墙壁不动,少许的时间去找紫灵的魂魄,不过她隐藏的很深,从来不会跟陌生“人”说话,其他的时间,他就消灭掉被神龛吸引来的“小鬼”。
直到“魔头”洪砚的到来,洪砚太过高强,阿奎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重伤的阿奎尔用钥匙拿走了神龛中的东西,匆匆的逃离,他将东西交给池逸保管,自己则应付洪砚的追杀,顺便让洪砚无暇顾忌池逸和他的小朋友们的行动,活的久了,有些事情不用人说,他也看的明白,他们所寻找的东西,恐怕会颠覆这个世界,这或许就是祭司宁愿犯错也让他将神龛带走的原因。
直到……
“你想起了什么?”白衬衫向着白衣祭司询问道,她已经失神太久了,让他有些担心。
“那个,钥匙……被我弄丢了。”白衣祭司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白衬衫差点脚下一滑,她,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他看着进在咫尺的神龛,问道:“如果没有这里面的东西,我们成功的可能有多大?”
“如果用我来祭献,大概能有五成吧?”白衣祭司不确定的回答。
“我们走吧。”白衬衫向着白衣祭司伸出左手。
“好。”白衣祭司将匕首交入左手,右手拉住白衬衫伸过来的左手,算起来,他们认识也有两千多年了,牵手--还是第一次:“我们一起赌一把吧。”
“不用,加上白灵的祭献,我们就有十成的把握。”白衬衫的语气是一贯的平静,仿佛是在讨论去哪里玩,而不是在计划自己的死亡。
“你……不用……啊~”白衣祭司真的不想他在她的面前再死一次。差点撞上白衬衫的后背的白衣祭司,抬手揉揉她的小鼻子,没有面具还真是不方便啊,一来她无法“装神弄鬼”了,二来没有东西能保护她的小脸蛋。她自愿祭献是一回事,身为女子的她希望即使是死亡,也不要折损她的容貌。
白灵的身体确实得天独厚,如此有力的身体竟然这么快融合了白灵的灵力。她赶紧拉回跑偏的思维,抬头去看让白衬衫停下来的原因。
一个身影从入口处悄无声息的走来,如帝王般的桀骜专横、凌厉无情,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即使没有了繁复的长衣,动作依然如行云流水般的倾世魅人。
白衣祭司的手一紧,她在“过去”和“未来”之中看到过他,他是“魔神”洪砚,他的心也被所谓的权利和永生魇住了,她不惧怕他的魔力,却会心疼唤醒他的人的祭献,勇敢的人才能如此平静的面对死亡,就如同他们,和他。
白衬衫牵着白衣祭司的手,入手是刺骨的冷,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体温,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的眉眼,她的手总是暖的……可惜,再也见不到了吧。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黑金宝刀,眉眼间不知闪过什么样的表情,时至今时,能有它陪自己最后一程,到也不枉此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石门处空空的足音。
“他来了呢。”耳边是白衣祭司空灵的声音,仿佛她早已预料到一切。
“等着我。”白衬衫疾风般回身,刀光如同匹练般划出。
白衣祭司微微一笑,仰望被阻隔的苍穹,看着白玉石阶上拾阶而下的人,眼光飘向远处,大家,都该到了呢?为什么,她会有些愧疚,这不应该,她是掌控一切的祭司,所有脆弱的情绪与她无关。
如帝王般孑然而立的洪砚,面对猝不及防的袭击,反应依旧快的惊人——刀光流出的刹那,他已经点足掠去,擦着刀尖向里面飘去,身形飘忽诡异的不可言表。
洪砚的目标十分的明确,如同蝼蚁的人类入不了他的视线,他的目标是神龛,和神龛中的东西。
错身而过让白衬衫心中一惊,他闪电般回身想要缠住洪砚,看到白衣祭司了然的眼神,心微微放下来,他手中的刀接二连三的刺出,刀锋上吞吐出奇异的银色光芒。
洪砚手腕一转,手中闪出三尺玉带,本是柔软之物的玉带在洪砚手中犹如宝剑,嚓的一声轻响,玉带横挡在前。
洪砚翩然落地,深色的眼中闪动着针尖般的冷光,手指一动,玉带曲展自如,如同吐着冰冷芯子的毒蛇,取人性命在五招之内,这是洪砚的自信,若是五招不能取小子的性命,那就是他的失败。
白衬衫的眼神也是肃然的,他看到白衣祭司的动作,脸色却是一变。她自己走向了暗门,她走的不快,但是不长的路很快就是终点,本应是两个人走的路,她要一人承担,因为,她是祭司。
白衬衫脚步一动,向着白衣祭司的方向,看到他的动作,洪砚忽然冷笑起来,手中的玉带凌厉不容情,招招夺命:“动手就要认真一点,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只顾着女人了。”
以洪砚的位置,要想擒得白衣祭司为人质,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洪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的光明磊落,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取人性命,但绝对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他要对得起“魔神”的称号,同样的,他不允许对手的不重视,尤其,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人类。
说话之间,白衬衫已经被逼的退开三丈,看似敦厚的玉带竟然划破了他的衬衣,最凌厉的一招在他身上造成一道寸许伤口,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