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里只有四个字:我不想死!
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掐住我面前丧尸,深入腐肉的黏腻感从我手中传递过来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狠狠一扭。
咔的一声,泛着白眼的丧尸瞬间无力的随着我手的收回而倒下。
“吼——吼——”一个接着一个丧尸站起来,我面前站了满满的丧尸,一直堆到门口。
陆陆续续有手抓住我的脚踝,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余光看了一眼席人所在的包房,我鼓足了气“都给我松开!”
我狠狠的甩开了扒着我脚踝的手,眼前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丧尸,我刚想杀了她,结果…
手被抓住了。
“我不是丧尸,你想出去还是找席队?没时间了。”她拉住我的手,帮我杀了附近几个丧尸。
“席人。”我答道。
她立刻丢了一个烟雾弹,拉着我就往席人所在的包房冲去。
“你进去吧,外面我来解决。”她说完就将我推了进去。
进包房后我看见的是…
昏倒在皮质沙发上的席人,还有坐在他身旁的,席墨。
席墨依旧戴着披风,满脸鲜血的样子,真的是席人的哥哥吗?
“你来了。”席墨咧开满是鲜血的脸对我说道。
“外面的人…”
“我干的。”他回答的倒也爽快。
“席人怎么了?”
“只要你跟我去一趟,必然有人将他安全的送回去。”
我看了一眼席人,他睡觉的时候格外的安静,我对着席墨点头。
外面的丧尸已经死了,除了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烟雾,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想必又是一个陷阱。
陈小诺啊陈小诺,有时候你真的傻得可以。
席人恐怕早就知道里面的人是席墨了吧,最终还是选择进来。
出了酒吧,我才发现席墨并没有跟上来。
酒吧前的空地围起了警戒线,我看见和潘阮一样服装的男人。
没多久席墨走出来了。
我差点眼花把他错认成席人,除了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勾起。
我冷冷的看着席墨没有说话。
“席队,这是?”那个男人上前询问,但我看见他眼里暂时的疑惑。
那种疑惑,不是奇怪我是谁,更像…奇怪我为什么在这里一样。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
“我夫人。”席墨不冷不淡的说。
我回瞪了他一眼,问那个男人,“你是……?”
“C队队长秦舍。”他说完吩咐手下进去清理尸体拉去城外。
没多说,即使他现在进去了,席人也不在那里了吧。
席墨带着我来到之前那个荒凉的别墅。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席墨说着突然抓住我受伤的左肩膀“为什么你不怕丧尸?”
我冷哼一声,用力剥开他的手,“你究竟是不是席墨,既然冯尤可以冒充唐西,你也可以冒充席墨。”
“陈小诺。”唐西从一个拐角处出现。
“我怕不怕丧尸,似乎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继续说道。
“墨,退下。”唐西说道。
席墨面无表情的上了二楼。
“知道我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吗?”他苦笑。
我握紧拳头,“不想知道。”
他嗤笑,“我要告诉你的是,远离秦舍和潘阮,我不会伤害你。”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算你帮我,我也会杀了你。”
他没再说什么,突然就离开了。
我站在这个空荡的别墅里,想了想还是打道回府。
想必冯尤的目的是告诉我秦舍和潘阮的危险性,但是…潘阮我还认可,秦舍…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我防着他?
说实话这里我实在不想再来。
回到别墅,但婷在院子里逗着娜雪,不见白梧和白桐。
问过但婷,我才知道他们在房间照料席人。
我冲回房间。
白梧挡住我的去路,只是手语示意我暂时不要打扰。
“但婷看过了,他只是昏迷,桐桐不想你担心,你先等等吧。”白梧小声的说道。
我嗯了一声,无聊的在别墅中转转。
唐西的别墅里,有地下室的,我们这里呢?
我突然想到这件事情就各种找地下室,可是这栋别墅和唐西那栋实在格式不一样,找了很久我依旧没有找到。
就在我找过席人的书房想要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书柜旁边的一沓纸。
这是…席人今天看的那个。
我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看来,才发现一个事情。
是关于研究意识丧尸的计划。
意识丧尸么……就是类似于席墨那样但是又被人操控的那种吗?如果出现那种变异丧尸,我想人类的地位岌岌可危,毕竟丧尸吃人,但是人却不吃丧尸,对于丧尸而言,或许我们只是一个食物,仅仅是食物。
呼,这些事情越发的让人迷惘。看完了这沓文件,心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永远都停不下来。
回到房间,席人已经醒了,但婷白桐他们都坐在一旁,看见我来了都纷纷将视线转向我。
“席人。”我勾起笑容。
他点头,只说了一句话“远离秦舍。”
我皱了皱眉,还是回道:“好。”
亮影蹭着我的脚边,我把它抱起来的那瞬间,传来了门铃声。
我和席人对视了一秒,得到他的默许的时候我说:“白桐,陪我去看看。”
等我出去开门的时候,是一个老人家。
我看过她,就住在我们左边隔壁的别墅里,可惜只是经常孤独在家。
“闺女…”她一来就哭着对我和白桐这么说。
“阿婆你怎么了?我们进屋说。”白桐赶紧说道。
抱着亮影我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阿婆才逐渐将事情告诉我“我儿子是原来的C队队长,可是一周前,他死了!死在外面的怪物嘴里!其他人就这么看着他被吃的一干二净却没有施手相救!我的儿子…”
“C队队长不是秦舍吗?”白桐说道。
阿婆哭的更惨了“遭天杀的!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她不停的抹着眼泪,我和白桐对视了一眼,将亮影放回沙发,我的手伸过去抹干了阿婆的眼泪“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她终于忍不住抱着我大哭了起来。
“这几天我在家里,没有人,空荡荡的,上头明天要赶我走了,他们说我没了儿子不可以住了…”她抽噎着说道。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让你住,阿婆,这个世界我懂,你一个无依靠的老人家,敌不过外面的千军万马。”
说到底,我们都不过是世间一缕沙尘。
她让我想起妈妈。
她曾是那么温柔的喊我诺诺,虽然有时候会阻止我和唐西,但是却也是一心对我好的。
“可以吗?”阿婆颤抖的摸着眼泪探出头问我,脸上是那种激动但是有些担心的表情。
像孩子一样。
“阿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我笑了笑,白桐也冲我会心一笑。
有人来通知我们去领粮食了。
白桐和但婷出去了,白梧和我还有阿婆在客厅聊着天。
“我家阿伟原本是C队队长,管着军队的一群队员,丧尸突然爆发以后,我和他失去了联络,我不敢开门,因为我看见窗户外面的世界都是一些很奇怪的“人”,它们吃人肉,步履蹒跚,到处都是它们的吼叫声,我害怕…”阿婆说着依稀看得见她脸上的恐惧。
“每天听着那些吼叫声,我真的快疯了!三天后,我冒出了自杀的念头,当时阿伟一直没有联络我,我以为他死了…”阿婆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和白梧赶紧好言相劝,心里不是滋味。
“我…我当时拿起刀,鼓起了勇气想将刀划在手腕上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阿伟来了,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那些恐怖的怪物!三天了,我的食物越来越少,阿伟不在,没有任何人的夜晚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我…阿伟…我的阿伟…”阿婆越说越激动,含着眼泪一直在咳嗽。
我端了一杯水过来,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
“都过去了。”我尽量安慰她“我睁开眼睛出房门的时候,我看见的是面目全非的妈妈。”
心里的伤口,很久不说,如今被我撕开又无限的放大,放大,然后砰的一下,跌进深渊。
“你…”阿婆看着我。
“然后我还是好好的,我只是难过,离别来的如此快。”我望着门口处,有些无奈。
“姑娘,谢谢你。”阿婆欣慰的说道。
“我叫陈小诺,他叫白梧。”我说道。
阿婆捏了捏我的耳垂,“以后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她为什么捏耳垂,那是安慰的意思。
我掩了掩有些泪花的眼睛“我没事,阿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太拘束。”我看见阿婆狠狠地点了点头。
晚饭的时候阿婆争着要做饭,原本我和白桐还有但婷要好好的露一手给阿婆看的,结果没能完成。
不过还好,席人只是被下了点迷药,睡过以后没什么大碍了。
抱着但婷手中的娜雪,我越发的觉得她重了。
“娜雪,谢谢你。”我的脸轻轻贴在她的脸上。
娜雪小小的手一掌啪在我脸上,痒痒的。
阿婆很贴心的给娜雪煮了一碗粥,煮的很烂很烂,她做的饭菜,和妈妈的好像…
喝汤的时候我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在汤里。
“怎么哭了?”他们纷纷说道,尤其是阿婆,担心的深色一点也不亚于妈妈。
现在这个社会,哪怕我们是一群陌生人,也会没有理由的关心着其他人。
我忙挥手“我没事我没事。”
席人在一旁轻柔的抹掉我的眼泪“多大的人了,该长大了。”说完他使劲揉了揉我的脑袋。
“闺女,这就是老公吧?”阿婆突然转了个话题说道,眼里笑的眯了起来,就好像,就好像她是我的妈妈一样。
我脸烧红烧红的。
“看你那发愣样~”但婷忍不住笑道。
席人轻笑,“的确是她老公。”
“吃饭吃饭,都在笑我。”我赶紧端起碗就恨不得将头埋在碗里。
一家人,蛮好。
吃完晚饭,阿婆和但婷他们三个去洗碗了,我抱着娜雪和席人还有白梧在闲聊的时候,潘阮再次来临,和她同来的,是C队队长秦舍。
“席队,我想你很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秦舍一来就不冷不淡的说道。
席人的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秦舍得不到回复又将视线转向我,说:“我们要抓她走。”
而潘阮在一旁挑衅的看着我,嘴角是若有若无的奸计得逞的笑。
“不可能。”席人看似慵懒的摸了摸娜雪小小的手指说道。
“席队,我知道我不如你,但是别逼我们,她可能携带病毒,我们必须带走!”秦舍说道。
“就凭你们,想带走我陈小诺?”我瞥向潘阮和秦舍。
秦舍的额头有些微微的出汗,这种天气,能出汗真是奇迹。
“陈小诺,你个贱人,都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潘阮恶狠狠的冲我骂道。
我眼睛瞥向她,“席人不是东西,是我男人。”
潘阮气的直接掏出自己腰中的枪对着我。
看见她的枪我才想起我肩膀上的伤…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潘阮!
我抽出一只抱着那些的手摸了摸肩膀,伤口逐渐愈合了。
“你们干什么?!”但婷和白桐还有阿婆洗完碗出来看见这一切立刻出声道,
“不要杀我闺女!”阿婆更是忘记了生命一样挡在我面前大喊道。
我将阿婆往身后一挡,一步步靠近她的枪口说:“潘阮,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要攀上我们这个队伍,为了救你,好几次我们都陷入危险。”我停顿了一下再说“但是你从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屡次陷害我,现在杀了你就好像杀了蝼蚁一样简单,不要逼我!”
我真的生气了。
这一个屡次想要杀我的女人,依然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潘阮也没有什么畏惧了,说:“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们?”她的眼里闪着泪花。
“等等,我只一句话,潘阮,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我?”我问道。
“不是,是我从一开始就恨你!”潘阮说完我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原本我和席人的速度足以把枪抢走的,但是……
“砰!”
席人挡在我面前,我愣了。
“潘阮!”放下娜雪我大喊。
不要挑战我的极限,都够了!
在她没有发觉的情况来到她身边我夺过了她的枪,指着她的脑门“你们今天,都得死。”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我冷冷的看着潘阮错愕的表情冷笑。
“小诺!”林清突然冲进来“不可以杀她!”
我斜眼看过去,看着林清急匆匆的身影皱起眉头。
“潘阮和秦舍背后都有人支撑!”他喊道。
麻烦的事情!
我一脚踹开潘阮,不管她的死活,将枪抵在秦舍脑门上“这次算你好运,下一次,我看见你一定杀了你们!还不滚?”
等他们离开了,我恨恨的将枪一丢,席人已经昏迷了。
“但婷!席人,席人……”我冲过去握住席人的手。
“枪里涂了迷药,这次他的情况不乐观了,迷药下多了对他是一种伤害。”但婷说道。
“闺女不要难过了,他是一个好人一定会得到好报的。”阿婆在一旁安慰我。
"小诺,听我说,现在你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将安全区的内部调查清楚,我和但婷都是中央的人了现在,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潘阮会轻易将你弄出安全区,但是我觉得潘阮一点也不简单,下个星期开始我们就要离开半个月了封闭式训练,到时候你和哥哥还有席大哥,阿婆还有娜雪一定要注意安全。”白铜说道。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太懦弱了?”我看着他们问道。
他们摇头,白梧说“你一直让自己太过于强势了,却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
我望着昏迷的席人苦笑“一直在被席人保护的状态下我没有受伤,我想…出去履历一番,和席人分开一段日子。”
“小诺你疯了吗?”但婷和白桐抓住我的手说道。“娜雪怎么办?阿婆怎么办?”他们又句句逼近。
我的眼睛闭了闭,随即睁开,“娜雪待在我身旁,林清,可以和席人一起,帮我好好照顾阿婆吗?我希望,阿婆过得好好的。”
“闺女…”阿婆的眼里浸满眼泪。
“没事的,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也许会连累你们。”我说完再深深的看了席人一眼,才注意到一直藏在席人身旁看不见的亮影。
“亮影你们帮我照料它,我不希望,它变成一只流浪猫了。”我摸了摸亮影柔软的毛发。
“你小心,我会帮你照顾好一切的,早日回来。”林清在一旁说道。
我含泪点头,席人,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上楼收拾了一下东西,胡乱塞进两个大衣,我看见放在角落的唐刀。
但是旁边还有一个类似于衣衩的东西。
但是比衣衩尖锐,就好像鱼叉,瞬间秒杀一只丧尸的大脑。
是席人替我准备的。
他看见我拿唐刀时的笨重了。
可是…这一别,也许是一辈子。
席人,没我的日子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着我不再拖累你的时候,如果我还有命,会回来的。
不知不觉的,冬天开始下起了一场小雪。
我站在阳台上,阵阵冷风吹来伴随着雪花,冷的我缩了缩脖子。
唐西的屋子并没有点灯。
即使我知道现在的唐西是冯尤,但是看见他的样子…始终是觉得,唐西还在身边。
没多久,觉得冷了,我关上阳台门回卧室,发现席人已经躺回了床上。
“席人。”我轻念道。
“有点累,我会保护你的…”说完席人没再说话了。
他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了,因为是后背,我看见他皱了皱眉头。
席人,我不知道我爱你什么,我知道,唐西比你优秀,莫敷比你聪慧,但是我就是觉得,你是那个最厉害的存在。
我走过去低下头在席人的唇边亲了一下,我感觉,丧尸的吼叫声依旧清晰的在我耳边回荡。
穿了一件保暖的大衣,这些大衣都是席人让人给我送来的,个个都可以过一个北京的冬天了。
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个安全区,再也不能闻到席人身上淡淡的沉香味了。
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席人熟睡的脸到天亮以后却不知不觉的睡去。
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浅浅的沉香味环绕在鼻尖,我使劲嗅了嗅,“席人…”
等等,席人?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席人的怀里。
“你没事了?”我坐起来摸摸他的脸。
“没事了。”他将我凌乱的头发都往耳后拨了拨。
我愣了愣,“席人,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席人的脸瞬间冷了“你要走?”
我不去看他“是。”
我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觉得自己不够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但是,真的,席人真的够好了。
最终他还是抱了抱我,“早日回来。”
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崩裂。
会的,一定会的,我在心里说道。
“我知道,解药在你的血液中早已融合,但是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给我平安的归来。”席人说道。
席人在我面前,已经无数次因为我改变了他原有的孤傲与冰冷,我,得此之幸,哪望其他?
“小诺。”白桐敲了敲门。
我赶紧擦干眼泪,退出他的怀抱,然后去开门。
“别去了好吗?”她说。
我摇摇头“我不可能活在你们的羽翼下过一辈子,我,要有一天,能够和席人还有你们一起并肩作战。”我说道。
“加油。”白桐抱了抱我。
“一定。”
早饭过后,背上登山包还有那个像衣衩一样的叉子,怀中娜雪绑在胸前,席人不知道从哪里开了一辆车带我出了城门。
“非要去?”席人问道。
“席人,你信我吗?”我笑道。
“信。”
“再见。”我抱了他一下就下车继续向前走,等待我的,会是那满城的丧尸么?
走了很久很久,我依旧感受的到身后灼热的目光。
直到我转弯进了一个城镇,看见那些呆滞的行走的丧尸时,握紧衣衩,我依旧有些寒颤。
“吼——”离我最近的丧尸发现了我,张着大嘴就一拐一拐的向我靠近。
“噗——”我将叉子捅进它柔软的大脑,一转,拔出来。
丧尸倒地。
“吼——”“吼——”一个接着一个丧尸发出撕裂的吼叫声,一点一点的想要包围我。
“快上来!”突兀的声音传来,我瞥了一眼,有些呆滞。
怎么可能?冯尤?
不过很快我立刻向他所在的那栋建筑楼跑上去,安静的楼梯里阴森森的,娜雪在我怀里呢喃了一下又睡着了。
“这里——”他在楼梯最上方喊道。
我跨过一个个已经干涸的尸体来到他所在的顶楼时,我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底下已经传来丧尸争先恐后的吼叫声了,而我心里想弄明白一件事,我面前的人是谁。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跑。”他牵过我的手就往顶楼跑去,然后锁上门。
“你怎么突然在这里。”他问我。
“我…”我看着他想了想还是说“你是谁?”
他的表情凝固了。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低吼声,娜雪又呢喃了一下睡着了。
“我是冯尤。”他说道。
冯尤就在安全区里面,换了唐西的脸在里面,我面前的人绝对不会是冯尤。
是唐西吗?怎么可能?
“冯尤,我要锻炼自己的勇气,你呢?”我没有把心里想问的问出来,就让唐西,死在我的回忆里吧。
“我也是。”他说道。
“那现在,这个建筑和隔壁的建筑十分的接近,我们,跳过去。”我感觉到了丧尸正在一步一步靠近顶楼,也许没多久,这个顶楼会布满丧尸成为丧尸的乐园。
其实大楼与大楼间,只隔着一米宽的通道。
冯尤已经跳过去了,我咬牙,纵身一跃…
居然也稳稳的站在对面的楼顶。
“嘛么。”娜雪转醒了,伸出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娜雪对不起,带了你出来冒险。”我捏了捏她小小的脸蛋。
“你孩子?”他问我。
我一顿,“是啊,我女儿,娜雪。”
我心里早就已经把她当做女儿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顶楼砰的一声,丧尸涌进了刚刚我们所在的顶楼。
好险么。
“既然出来了,我们四处走走,哪里丧尸多就去哪里吧。”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答应了…我丈夫,一定会安全的回去的,在我变得和他一样强大之前,我不会回去。”我继续说道。
天空有些积云,但是看样子不会下雨。
“你丈夫?”他疑惑的说道。
我使劲点头“即使丧尸包围了所有人,他都选择先护着我…”我想起了席伯父去世时候席人的眼泪。
“而我却一直拖他后腿,所有人都要保护我,我呢?不成长,怎么去护着我爱的人?”
“吼——”对面楼顶的丧尸渐渐靠近我们这边的楼顶,但是它们不知道什么是跳跃,哪怕相隔一米,我甚至看着它们腐烂的手近在眼前,它们也是直接从楼顶摔下去,一个接着一个,仿佛不知疲倦的样子。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被人类创造出来并且成为行尸走肉的,但是我蛮同情他们的,都是一些可怜的人,就好像我当初在那栋房里看过的女主人的日记一样,她那么无助,最后死在厕所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丧尸。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我一直在这里生活,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依然会在这里生活。”他说道。
“可是北京安全区离这里只需要多走几步就好了,为什么不去呢?”我试探的继续问道。
他缄默了,似乎不愿意说起。
“你…不是冯尤吧。”我说道。
“走吧,我知道哪里还有生存着的人。”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离去。
我想了想还是跟着他,下面都是丧尸,我不熟悉路段,很可能因此丧命,虽然我的血液就是最好的解药。
很多事情都像是偶然发生的,比如我面前自称是冯尤的人。
我总有一种熟悉感,他是唐西,但又有一个信息告诉我,唐西没有活着。
那我面前的人,又是谁呢?
他带我下了楼。
“这里没有丧尸吗?”我小心的跟着他低声道。
他示意我不要出声。
楼梯只有我们轻微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娜雪软软的手突然摸到不该摸到的地方。
我的脸瞬间红红的,赶紧扒开放在我胸前的小手,好在,他没看见,不然准被笑死。
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低吼声纷纷传来,我感觉娜雪有要哭的趋势,立刻捂住她的耳朵,娜雪好像懂我的意思,原本要哭的架势立刻烟消云散。
我赶紧跟着他来到一个住宅房。
没有离开这栋大楼,里面居然还住着人。
但是这都是…残疾人。
“安全区不愿意接受他们,所以我收留了他们,你不介意先凑合着过一晚。”他说道。
“你到底是谁?”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他是冯尤的。
“冯尤。”他的表情冷冷的看着我。
看他样子,我不再问起,只是说“你认识席人吗?”
他安静了一小会儿“不认识。”
“他就是我丈夫,我和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站在窗口看着地下往来的丧尸,心里渐渐习惯。
…
随便吃了点东西,给娜雪为了些水,她倒是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席人,你还好么?
伴随我的,是外面阵阵的低吼声,哪怕是夜晚,也不停歇,不知疲倦的吼叫。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抱着娜雪在一个车上,冯尤在开车。
“怎么了?”我揉揉发疼的额头。
“记得在楼道听到的吼叫声么?那些丧尸是我关在各楼住宅房的丧尸发出的声音,昨天半夜全部都冲开了大门,把毫无防备的其他人都咬死了。”他边开车边说道。
“为什么救我?”我疑惑的问。
“因为我是冯尤。”他似乎一直在强调他是冯尤。
“我们去哪?”我望着呼啸而过的马路,突然想起叉子。
还好,在我身旁,是崭新的叉子,他帮我带上了。
“我们现在启程去S市,因为一直拖着,既然出来了,我回去拿件东西。”他开着上了高速。
S市么…
呼啸而过的都是一些穿着破烂衣服面目全非的丧尸,我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好像不会,我的血肉不怕丧尸。
“哇哇哇——”娜雪突然醒了,在我怀里不安的叫着。
我暗叫不好。
“那个,冯尤,找个地方停一下车好吗?娜雪要上厕所。”我有些无奈。
冯尤没有回答,转进了一片没有丧尸的地方然后对我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带着娜雪赶紧下车找了一个地方给娜雪小便并且给她换了一张尿布。
尿布…是在北京安全区里白桐带回来的,出发之前交给我的,虽然我有些不会包尿布…
我的动作有些慢,不知道包了多久,头顶突然传来小声的低吼。
我停下手中的活朝上看了一眼,泥煤没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