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这才着急起来,倘若小安宁有个三长两短,萌萌岂非要找他拼命?
“怎么办,鬼王?不论盖多少层被子都没用,属下本想用炭火烘烤,但在地宫,阴寒之气过重,炭火根本燃不起来……”
“知道了……”鬼王打断冥玄的回禀。
寒冰魄的寒气加上地宫的阴寒,足以要了小安宁的命。
鬼王扬手让冥玄下去,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果断脱掉外袍,上榻侧卧,将如僵尸般的小安宁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抱,鬼王也不禁惊吓到,自己身上的阴寒之气已经够重,可小安宁的阴寒却胜于他百倍。如此一来,要唤醒她,他也没什么把握了。
直到此时,鬼王才暗暗后悔,不该那么急于求成,如今,反倒不得不中止治疗,先把这身上的阴寒之气散尽再说。
鬼王坐了起来,再把身上的玄色长衫脱掉,只留下黑色中衣,他紧紧地将小安宁抱入怀中,再暗暗运功,以烈焰驱散她身上的丝丝寒气。
如此努力了半天,小安宁终于发生了微妙变化,那僵白的雪色渐渐融化,渐渐地化为清水,渐渐地将她身下氲成一滩水渍。
她的衣裳湿透,被褥湿透,就连鬼王所穿的中衣也跟着湿透。鬼王不得不起身喊人。
冥玄进来听命。鬼王令他出去买几身衣裳回来。冥玄立即领命而去。
但衣裳买回之后,鬼王微微皱眉,盯了小安宁半晌,有点无措,转身又令冥玄再去凡间抓个大婶回来替小安宁换衣。
至夜间,冥玄总算抓了个大婶回来,谁知道鬼王都还未吩咐她做什么事时,那个大婶已经吓得双目翻白,一命呜呼。
的确,这地宫宛若地狱一般,阴寒得可怕,再加上冥玄的长相,鬼王鬼魅般的气场和狰狞面具,她能撑到现在再晕死过去,已经算不错的了。
鬼王无奈地叹息,扬手让冥玄把大婶的尸首带下去。
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已经产生隐隐不安的情绪,也已经开始会为一个无辜生命的枉死而叹息。
鬼王不愿意再招来一个无辜枉死的冤魂,只得亲自上阵为小安宁宽衣解带。他亲自剥下她湿漉的衣裳,微眯着双眸,尽量不去看那不该看的地方,快速地替她穿戴好,而后又把自己的湿衣和榻上的湿被褥重新换了一套。
待处理妥当之后,鬼王再次上榻,如之前所做的一样,再把小安宁抱入怀中,暗运烈焰神功再次为小安宁驱寒。
这回,鬼王明显感到,小安宁的身子变得柔起来,不再如僵尸一般僵硬直挺。雪色渐渐散去,微露出苍白的肤色。与此同时,两人身上的衣裳和被褥再次湿透。
鬼王不得不站起来,重新为小安宁和自己再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这回,他将湿被褥抛到地面,并不再重新铺上,反正早晚都要再湿,再铺上太费事,他只铺上一层薄薄的床单,显得不那么冰冷罢了。
如此周而复始,到了末了,鬼王就连换衣都觉得麻烦。
他索性抛去了两人的衣物,坦诚相见,搂在一起。反正该看不该看的,都看遍了,又有什么好忌讳。
如此不知过了几日,小安宁的面色居然显出了红通通的苹果色。鬼王大喜,这才是属于小安宁的健康肤色。
因为冷,她安静的蜷缩在鬼王宽阔的怀里,紧紧地抱着鬼王,偶尔,嘴角一撇,还会现出两个同她娘亲媚儿一样的深深梨涡。
这对深深的梨涡配衬着她的苹果脸,就像孩子一样无邪甜腻。
鬼王偶然俯头扫过一眼,竟莫名其妙看呆了。他开始对这种拥抱感觉到异样。除了无邪而甜美的面容,那玲珑有致的身子,也在挑战他的理智。
他迅速抽掉胳膊,想要起来。可就在他做这个大动作的时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豁然张开,澄澈如镜地看着他。
鬼王刚撑起上半身,俯睨之下,正对上这双眸子,眸子里,竟然隐隐约约照出了自己的影子。
鬼王心里一个格登,霎时愣在那儿。自己有了绰绰约约的影子,莫非无相神功已然到了一个境界。他的唇角情不自禁露出一抹隐隐的笑意。但看在左苹眼里,就变成了戏谑之笑。
“啊!”左苹猛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那尖叫声悠远到一个令鬼王也毛骨悚然的地步。
“别喊!”他不由得收敛起那抹笑意,厉声冷喝。
鬼王什么都不怕,却突然害怕起左苹如此尖锐的叫声。那声声尖锐的叫喊,像在控诉鬼王的非礼。
“啊——”左苹的呼喊并没有因为他的厉喝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没完没了。因为在接下来的第二眼之中,她发现了自身的不着寸缕和鬼王的坦诚相见。
门外迅速闪过来几只厉鬼,急/促地问鬼王发生何事。
“没事,都下去吧。”鬼王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扬手让他们走开。此刻此景,也不宜让下属看见呀。
厉鬼们都听话得很,瞬间消遁了。
鬼王阴沉着脸,索性安静等着,让左苹叫个够。
左苹却很快不叫了,急急地想找衣裳穿上,但一动弹,心口的位置又火烧火燎的痛。她“哎呦”一声痛呼,弯下身来,那玉颈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鬼王倒比她利索,手微扬,一身干净的衣裳就飘到左苹身上,将她盖住了。还没等左苹把这劈头盖脸的裳裙整清楚,眨眼间,鬼王早就穿戴清楚了,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左苹红着脸,那已经略微恢复健康面色的脸因为这一顿闹,显得更加红通通。她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只想赶快穿衣,那因为害羞而产生的惊慌早已盖过了早先对于鬼王的恐惧。
她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好不容易抖抖索索穿好衣后,委屈地一撇小/嘴,泪眼汪汪骂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本公主要告诉我爹娘,还有我皇兄,说你欺负人家!”
“呜呜——”左苹伤心地哭起来。
从小心地就比别人纯净的左苹,又自幼生长于皇宫,虽比小灵儿长两岁,今年也十八了,那个性却纯真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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