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陈经理听到安格尔的问题后一下子想了起来有,“那个是有个医生洁癖很严重人也很怪他是习惯一直洗手!”
“叫什么名字?”奥斯问“今天有在么?”
“今天应该在的姓王,叫王&p;敏。首发哦亲”
“女的么?孙琦好奇。”
“男的。”陈经理一脸的惊恐,“他他该不会杀了院长?”
“为什么怀疑他?”奥斯问。
“有传言说他跟院长有私情之前他俩还吵过一架搞得挺大。”陈经理一个劲擦汗。
“他俩是什么时候吵架的?”安格尔似乎挺感兴趣。
“一个月前,之后院长就没来了!”陈经理皱着眉头回想,“这么说起来我们都以为院长出差去了说她去出差了的也是王医生!”
“恶犬是王医生么?”奥斯问安格尔。
莫飞在一旁听着觉得和之前安格尔的推断似乎不符,安格尔说凶手是护士或者是个助手。
“医生在这里有住所么?”安格尔问。
“有的,顶楼有医生的宿舍我们很多医生都住在宿舍”
安格尔点点头,对奥斯说,“你们现在去找的话,应该能在他宿舍里找到杀害院长的凶器,还有那支我今早做的牙膏,以及指正他就是恶犬的所有证据。”
奥斯和孙琦都睁大了眼睛看安格尔,“那他”
安格尔却摇了摇头,“可他并不是恶犬,他是恶犬一开始就选好的用来脱罪的最后一颗棋子。”
安格尔说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对陈经理勾了勾手指。
“你给那位王医生打个电话,就跟他说,院长被谋杀了,警方人员来医院调查,说凶手就在医院里。现在警&p;察正一间一间搜查员工宿舍,你让他回宿舍等着,警方要询问他。”说完,安格尔又回头跟奥斯说,“调派点警力过来,地毯式搜索整个戒断中心。”
“哦”奥斯答应是答应,不过还是疑惑,“搜什么?”
“一支护手霜。”安格尔微微一笑,“里边藏了张便签纸的,装着牙膏的护手霜。”
莫飞和奥斯对视了一眼,“就你早上塞回那嫌疑人兜里的那根?”
安格尔点头。
“可你刚才不是说,在王医生宿舍里么?”奥斯疑惑,“还地毯式搜索?”
“赶紧去吧,声势搞得越大越好,先在行政楼和外围草坪上折腾,别去病房楼。”安格尔吩咐完,拍了拍陈经理,“等警&p;察来了,你让所有人都原地待命,配合警方调查,不得随意走动,气氛搞得越紧张越好。”
陈经理和奥斯虽然有疑惑,但还是都按照安格尔的安排去办了。
没多久,站在窗边的莫飞就看到对面的行政楼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行色匆匆地往住院部的方向跑来。
莫飞问陈经理,“他就是王医生?”
“呃,是的。”
与此同时,门口警车的鸣笛声传来,四辆警车停在了大门口,警员下车之后拉起黄线,将戒断中心的出入口都封&p;锁了起来。
这动静果然引起了中心内人员的惊慌,一些在草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不安地四外张望,医护人员也都聚集到一起,低声交流。
奥斯感觉这种调查手法似乎有些反常规,就问安格尔,“大王,我们这算不算打草惊蛇啊?这么高调,抓的住恶犬么?”
“对啊。”孙琦也觉得奇怪,“恶犬如果一早就设计好嫁祸给王医生了,那王医生等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吧,我们现在连恶犬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安格尔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咱们去警车里等吧。”
“哈?”奥斯和孙琦一脸的懵。
莫飞也问,“等什么?”
“恶犬啊。”安格尔溜达着往外走,“如果他命够大的话,应该会跑过来自首吧。”
奥斯和孙琦都盯着莫飞看什么意思。
莫飞一耸肩,他也不明白,莫笑眯着眼睛跟着安格尔往外走,“大王,为什么恶犬会跑过来自首?他都准备好嫁祸给医生了啊!”
安格尔也没多说什么,神情轻松地带着众人来到了医院大门口。
安格尔回到了奥斯的那辆吉普上,向后放了放椅背,躺下,选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打个盹。
奥斯和孙琦站在警车外边吹凉风,莫飞和莫笑索性去给众人买饮料。
陈经理也站在警车旁边,茫然地看着车里闭目养神的安格尔,觉得十分混乱。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众人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奥斯和孙琦循声望去,只见从住院部的大楼里,一个穿着白大褂,满身满脸都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他除了全身都是伤之外,腿好似也摔坏了,一瘸一拐地正朝这边跑来,对着聚集在附近的警&p;察挥手求救。
那人跑出住院大楼没几步,后边就追出来了十几个人,其中为首一个就是王医生,还有一些穿着病号服的,这些人手里拿着各种“武器”,有的是笤帚有的是棍棒,追着跑在前边那个人。
这一群人之后,还有几个病人和医护人员跟着出来,神情惊慌。
警员们赶紧过去救那个被打伤的护工,拦住后边那群眼都红了的“打&p;手”。
王医生还在喊,“别放走他!他才是凶手!他才是杀害院长,还想嫁祸给我的罪魁祸首!”
奥斯和孙琦看的目瞪口呆,莫飞也惊讶,莫笑一直拽着莫飞的袖子问,“唉!那个就是恶犬么?”
莫飞回头看车里。
这时,安格尔也醒了,打了个哈欠伸懒腰,边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骚&p;乱,微微地笑了笑。
奥斯回过头,摊手看安格尔,那意思咋回事啊我的大王?
这时,一个警员拿着三个证物袋跑了回来,对奥斯说,“警长,那边被打的是个护工,打人的一个是医生还有一些病人,他们一致指认说那个护工把这管牙膏和带血的刀悄悄放进了王医生的宿舍,企图伪造现场!”
奥斯接过那三个证物袋,一包是血衣,一包里是带血的刀,还有一包里有那支安格尔改造过的护手霜。
奥斯眯着眼睛看着三样证物,又看了被警员们带过来的护工,皱眉被打得真挺惨的啊。
陈经理眯着眼睛认了一下,惊讶,“呃他是王医生的助手,叫刘鑫。”
孙琦歪着头上下打量这位,总觉得过于的普通了。
刘鑫看起来三十五六,人个子不高,不胖不瘦,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缘故,感觉窝窝囊囊的,一点没有背负数十条人命那种变&p;态杀人狂的气质。
当然了,其实这么多命案也不都是他亲自经手的,他不过是操控那些病人
想到这里,孙琦又抬头看后边的王医生和那一群病人,这一抬头,她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所震撼到了。
只见在不远处,王医生和十多个病人一起站着,双眼直直地盯着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似乎有某种相似的东西。那神情,像是盯着猎物的狼一样,有些瘆人。
莫飞也皱起了眉头,这时,就听车里的安格尔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幽幽地说了一句,“人为什么要远离恶犬?”
众人都不太确定地回头,看着安格尔。
“因为它们是会咬人的。”安格尔冷笑了一声,“恶狗不止会咬人,狗还会咬狗。”
“狗咬狗”奥斯若有所思。
“被打的和打人的都带回去吧。”安格尔有些同情地看了奥斯一眼,“抓到野兽之后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也许,将他们关到到一起让它们彼此残杀,是个不错的选择。”
莫飞和莫笑对视了一眼,这个
奥斯对警员们招招手,那意思都带回警局!
回到警局之后,先将所有嫌疑人关押起来,奥斯和孙琦拽住要回画廊的安格尔,强行将人拽进了警局。
安格尔一向是不怎么出现在警局的,难得来一次也比较低调,不过这次因为成功抓&p;住了“恶犬”,在听说恶犬是自首的之后,警局整个轰动了,连局长都跑了出来。
申毅问奥斯破案过程是怎么样的,奥斯也答不上来,指着安格尔让他回答。
局长借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格尔也终于是被奥斯按在了沙发上坐下,众人都坐在他对面,睁大了眼睛,等待他解析破案的过程。
安格尔看了看眼前的三个证物袋,对着那根“牙膏”轻轻努了努嘴。
众人盯着牙膏看。
奥斯问,“这个是关键么?”
“案子很简单。”安格尔拿起那个装有牙膏的证物袋,“没有这支的话,恶犬只是将自己的罪行嫁祸给了王医生一个人。而有了这一支,就变成了他嫁祸给很多人。”
众人都一愣,似乎是突然卡主了,想了那么片刻之后,都“啊!”了一声。
奥斯睁大了眼睛看安格尔,“我懂了!”
安格尔耸耸肩也不是多难懂的事情,用不用想那么久。
众人都皱着眉头盯着安格尔看你确定不难懂?
其实所有人都心里有准备,安格尔是聪明的,但他能聪明到哪个程度,似乎一直都没有一个上限,总是会带给众人惊喜,或者说,惊吓。
局长还有些状况外,就问,“你们,谁给我详细解释一下?”
众人再一次看安格尔。
安格尔望天,耐着性子说,“恶犬行凶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自己下过场动过手,都是利用宿主,而且宿主一下子找n个。另外他也给自己找好了退路,就是王医生,一旦真的事情败露,那么他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王医生的身上,他自己能全身而退。”
众人都点头,是这么回事。
“我之前也说了恶犬的犯案方法,简单点概括是有这么几个步骤。”安格尔道,“第一步,他在这个机构,通过数据筛选出合适的利用对象。第二步,借着在用假的牙膏里的纸片,来给这些变&p;态指路,给他们提供犯罪的机会和目标。第三步,看着案&p;件发生,适当辅助或者收尾,确保没有证据留下来。”
“他应该是偶然发现这种软膏和牙膏的相似之处,才会想到这个法子的。而对于这种软膏的需求量应该不少,自己跑去买容易引人注意,让别人去买也容易暴露自己,那么最安全的法子是什么呢?”
众人傻呵呵盯着安格尔看。
安格尔再一次叹气,“捡么!”
“哦!”孙琦一拍手,“所以你推测医生有洁癖,过于频繁的洗手会导致蜕皮和手部干裂,会用很多这种护手霜就很合理了!刘鑫是这个医生的助手,也是医院的护工,所以他可以收集很多这种软膏管,以他的身份,出入病房也很正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包牙膏。”
安格尔点点头,随后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你们觉得,谁更可怕?实际动手操作杀人的杀手可怕,还是操控别人,借别人的手来杀人的人更可怕?”
众人都皱着眉头,思考着安格尔的这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安格尔问,“唆使杀人,和被唆使杀人,哪个罪更重?”
“那当然是唆使杀人。”在场警&p;察都表示,主犯和从犯的区别啊!
“唆使的那位,觉得自己利用了别人,可事实上,有没有可能,他本身也被被唆使的人给利用了呢?”
奥斯算是搞清楚了里头的逻辑,“这是强行把一级谋杀调控成二级谋杀么?”
安格尔轻轻晃了晃那个装着牙膏的证物袋,“恶犬将羊群里的狼筛选了出来,想要加以利用,却没料到,羊群是狼的避难所,一旦有暴露的危险,那么狼要做的就很简单,将自己重新伪装成羊的样子,并且把那只恶犬拱出羊群&p;交给猎人。。”
众人张大了嘴,明白了为什么安格尔会将那根药膏送回去,并且以一种“打草惊蛇”的方式,来找这根药膏。
莫飞拿起证物袋,“这根药膏,是恶犬用来跟狼交流的工具,换言之,被他筛选出来的所有的狼,都有可能曾经收到过这种软管,有些人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犯过案了,有些人可能正在筹划、有些人在克制自己的狼性但无论如何,这根牙膏,都是将他们从羊群里暴露出来的罪证。为了自保,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恶犬的身上所以,陷害成了反陷害!”
“刘鑫是恶犬、那些被他发现被他利用来杀人的宿主是狼、而王医生就是被刘鑫选来替罪的那只羊。”申毅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恶犬死死咬住了羊,准备让他来替死,谁知狼群全部伪装成了羊,来帮助它反咬恶犬,并最终将被撕咬得遍体鳞伤的恶犬,丢给了猎人。”
“所以”莫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格尔,“安格尔,你用一根假的牙膏,不止让狡猾的恶犬被定了罪,还找到了狼群!”
奥斯和申毅也都点头厉害!
“狼群其实一直都在。”安格尔却并不显得多高兴,“有些狼,一辈子没人提醒它,一辈子没找到机会爆发,那也就这么做一辈子羊了事。可一旦被提醒了,或者被聚集到一起找到志同道合的同类了,那就会很快地变成狼。不是每只羊的心里都住着一只狼,但心里住着狼的羊,却是不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把问题人物和疑似问题人物聚集到一起,这是一种极度不负责任和不自量力的行为。那种戒断中心用爱治病多做交流集体治愈的理念,和恶犬发现了宝藏一样肆意犯罪妄加利用的做法,都只能用一个词来概括愚蠢!犬、狼、羊,彼此利用、形成一个平衡的关系,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那么多的一方,一定会将少的一方牺牲掉,这叫做以暴制暴也叫作自相残杀,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自保而已。”
众人听后都忍不住皱眉。
申毅摇了摇头,“这一群人,害了多少人!”
“所以说他们恶呀。”安格尔捧着茶杯慢悠悠说,“人的本能就是自保,勇者为保全别人舍弃自己,弱者为保全自己舍弃别人,而恶者,则为了保全自己,伤害别人。”
说完,安格尔又摇了摇头,神情很是失落,“郑云死得不值啊,勇者死在了恶者的手里,勇敢无私的人死在了邪恶懦弱的人手中,就算恶犬最终被、狼群最终被消灭,也平复不了这种遗憾!”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