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施主,贫僧有话要对你交代。”
叶莞意外地走到主持跟前,之间眼前的明净一翻手拿出一个古朴的泛着灵光的玉镯,摊在叶莞面前。明净脸上是慈祥地笑意,示意叶莞过来拿东西。
叶莞盯着玉镯看了好久,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却隐隐可以感受到它的与众不同,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的光泽。叶莞不可置信地指着玉镯问主持:“给我的?”还是不敢动手去拿,只是看着。
明净微笑着说:“阿弥陀佛,我看施主额上青黑,似是有大凶之兆啊。不过不必担心,将这开过光的玉镯佩戴在身上,方可避免。”
叶莞看起来一脸地不相信地说:“我?大凶之兆?”
“施主最近是否老是遇见捉摸不透的事情?亦或者,是梦里坎坷呢?你好好再回想回想。”明净笑得意味深长。
这话一下戳中了叶莞的心窝,这一番话听得叶莞晕晕乎乎的,呆呆地拿过玉镯在手里对着阳光端详着,玉质清透无暇,一看就是珍品,叶莞也不懂这其中讲究,看看就估摸着价值连城。想到这里,叶莞又弱弱地将玉镯递给明净,摆着手说道:“这玉一看就不是凡品,我不敢受。”
明净也不接她,继续一脸庄重肃穆地对叶莞说:“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今日我看施主有缘,这玉镯自是送给施主的,施主不必担心。”
叶莞又把手缩回来,把左手抬到脸前,右手拿着玉镯,轻轻穿过莹白的五指停在手腕间,眯着眼看看手镯,又看看明净主持,似乎想探究出个究竟来。
明净看叶莞心生狐疑,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施主不妨再听贫僧几句话。贫僧观察你这虽有凶兆,但似乎又有一丝祥瑞庇佑,贫僧推测应是你周身有贵人相助,但你似乎对你这贵人心中抱有芥蒂,亦或是,近日有所疏远,施主您自己考虑,贫僧就不便多说了。”说罢明净一合掌,又低头行了一礼,趁着叶莞在深思着什么,默默转身退去了。
叶莞想伸手拦住他再问几句,想想还是收手停住,在原地深思拨弄着手中的玉镯思索着。
这边行云别苑里,树下只端坐着早晨看起来白衣若仙地蒙眼男子,一个人拿着一个碧色酒盏,浅浅地酌着。酒色紫红清透,酒盏碧绿纯净,五指纤纤如玉,在满地微黄干枯地落叶之上,白衣随着落叶一起飞扬起来,乌发流连在脖颈上勾连了几回,倒真似画中人落了下来。
远远传来了一阵熟悉又得意地笑声,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精准地摸到了酒壶和另一个酒杯,又倒上了一杯酒放在旁边,动作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还真不像一个蒙眼的人做出的事情。
“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刚刚那丫头目瞪口呆的样子,那眼珠子瞪得,随随便便诌了几句就唬的她一愣一愣地,真是这脑子好像一直都没灵光些。”声音由远及近,玄色衣袍的男子大步地走来,眉眼间都透着喜色。
“你啊,就是玩心太重。这丫头是少些历练,但我见着你这样,她也难得受什么苦吧。我尝着这酒倒也可以,现在这气候早就过了桑葚的季节,你这又是上哪儿移来的树啊。唉,可怜这丫头,她那种心劲儿,这以后要是哪天知道了真相,怕是气也气死了。”说着,白衣男子又轻轻品了一口,神情恬淡如水。
玄衣男子不以为然,拿起酒杯,刚想往嘴里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晃脑地说:“移个树还不简单,就是我最近发现,这丫头确实身边不太平了,前些阵子就有些小杂碎来丢人现眼,我怕万一身后还有个大的,我就也摘了一个物事给了她。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边说边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衣男子轻轻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去,沉吟道:“那人的儿子,不也跟她走的很近吗,你能确保那人可信?”
“他也是跟我在一起有些许日子了,当时被他爹打成重伤还是我给救的,我看他也是个人物,如今答应我的事,也必不会反悔。我就今来看还是对他十分相信的。”玄衣男子也把酒盏放下,思索一下回答道。
“依我看,你还是要做好准备,他父亲的手段你我是早有见识的,虽然丫头有你看着,也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白衣男子昂头又想起了辽远的往事。
“嗯。”
树下二人静静地端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时光在这个院子里好像停止的流动,又像这院子,这人,这景,还有这酒,自亘古就是这样。
翠云寺外。叶莞不住地往寺里回头,迟迟不愿离去的样子。
玉娘拉着小南走过来,看叶莞呆立在那里,小南拽拽叶莞的袖子,拖着长长的声音调皮地说道:“叶——姨——你在干什么——”
叶莞又往里看了两眼,总觉得里面有些说不清的吸引人的地方,看小南还在摇着自己的衣服,不得已摸摸小南细软柔顺的头发,无奈地说:“走啦,你这小机灵鬼……”
“走咯~娘,我好饿呀,想吃街上王奶奶做的桂花糕~”小南转身扑进玉娘的怀里,搂着玉娘的脖子撒着娇。
叶莞看着小南这副模样,学着明净的样子,敲了小南的脑门三下:“就知道吃,你啊,以后多在家跟着你高叔叔学学读书,少往外跑~听见没?”
小南转身做了个鬼脸,一副倨傲的样子,把背影甩给叶莞,突然一个加速,还一边大喊着:“叶姨——你能追上我吗?成天赖在屋里,连小孩子都跑不过~”说完,孩子边跑边发出咯咯地笑声,紧张的玉娘慌忙在后面追赶着,生怕出了什么事,叶莞也气不过,努力在山路上追着,边追还边念叨着:“臭小子!现在就欺负你姐姐我了,我今天就跑一个让你看!”
山路上洋溢着孩子的欢笑声,还伴着少女娇俏地喊叫声,惊动了林间的栖息的鸟儿们,扑腾腾地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