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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离别(1 / 1)

房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浑厚的杀意释放而出,就连风也都微微停滞了下来,云层遮住天空中的明月,天地再次黯淡了一分。

“你干什么!?知道我白逑是谁吗?”他捂着发闷的胸口站起来朝着房子大喝道,醉意在疼痛之下已经醒三分,扭了扭半裸的身子伸出手指指着房子。

“败家子,禽兽。”叶铭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字不落地落入所有人的耳中,方箱站起来的老人又“扑通”一声摔倒了地上,痛苦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传出,融入呼呼风中模糊难辨……

方才叶铭扶起老人回到屋里时……

“好一个美人啊!”白逑迈着醉意阑珊的步子走向了这小房子的床边,迷迷糊糊地看见床上躺着的秦雪儿,顿时痞性便暴露出来,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秦雪儿宛如羊脂般的脸蛋,兴奋地叫了一声后又伸手解衣。

叶铭正好回来看见了这一幕,方才尽力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决堤,更是怒火中烧,打亲爹,动雪儿两件都是叶铭忍不了的,特别是雪儿,怒不可遏的他全力打出三拳便将他轰出了房间,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呜呜……”的声音徐徐传来,不知是老人的哭声还是风声肆虐……

“我告诉你,我的头上大哥是莫伦,懂吗?莫伦!”白逑看着杀意毕露的叶铭一步步靠近,说话的底气只能用响亮的嗓门顶住,双脚不自觉地朝后退去,他揉着自己泛疼的肚子,“你别过来,我受伤了,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叶铭嗤笑一声,却饱含着杀意,脚步不曾停下,在白逑眼中宛如杀神般缓缓靠近,手掌上浮现的红绿二色的光芒跳动,似乎在为即将杀人感到兴奋。

“你,你,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给我等着,那个女人一定会是我的,哈哈哈。”

“哼!”叶铭冷哼一声,身上爆发出的寒意更甚,一下子掀起脚下的石头后猛地一踢,一道黑影朝着他的小腿激射而去。

“啊!”只听一声痛呼,他整个人都趴了下来,惊慌地叫着,叶铭正要冲上去打算暴揍一顿以泄心头只恨,没准会果断杀了他,可老人却站起来拦住了叶铭的路,“孩子,放过他吧。”

“爷爷,可是……”叶铭看着面前的老人眼中杀意缓缓退去,看着渐渐远离的白逑,心里紧张,想要挣脱却担心老人会受伤。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叶铭也听不清,只能感觉到老人的话里透出了一股莫名的悲伤,也许,“爹”这个勾动他心弦的字眼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曾经有一个父亲,抚养孩子不辞劳苦不求回报,只求一声“爹”以慰补心灵,却不觉时光飞逝,当年的父亲已经白发苍苍,可孩子回报的却不是恩,而是一声声冰冷刺骨的“老头”和一拳拳冰冷的拳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叶铭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扶着老人走进屋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的夜晚很干净,却被眼中的朦胧遮掩;今晚的夜本无梦,却因人的无情而痛苦……

天色渐明,心中的惆怅亦如晨雾,太阳不出现便久久不肯消散……

老人的屋里突然传来了痛苦的抽泣声,惊动了正在修炼之中的叶铭,他连忙散去手印跑回房里,只见秦雪儿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已不成声,泪水连成珍珠项链一颗颗往下掉。叶铭缓缓走到床沿坐下,轻轻搂住了眼眶透红的秦雪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雪儿也紧紧抱住了叶铭,靠着他的胸膛不住地哭泣,泪水打湿叶铭的衣服,片刻才停了下来……

“雪儿,不怕,有我在呢。”叶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叶铭轻轻擦了擦秦雪儿的眼泪微笑道。

秦雪儿轻点雪颔,抿着嘴唇应了一声,却没有抬起头看向叶铭,叶铭笑着起身正要走出房间,却突然感觉到入手冰凉,秦雪儿的玉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了叶铭的手,越来越紧……叶铭心头一紧,连忙坐下来担心地问道:“怎么了,雪儿?”

“铭,铭哥哥,如果我不在了,你还会想我吗?”

叶铭闻言微微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却被她无情的躲避掉,“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天天见你都想你,再说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

“好了,傻丫头别哭了,我去给你盛点吃的。”叶铭一抹秦雪儿脸颊滑落的泪珠微笑道,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秦雪儿缓缓抬起头看着叶铭的背影,一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淡淡的悲痛和仇恨,点点的爱意和不舍,都仿佛海水般从蓝色的瞳孔之中透出。

今天的天很乖,尽管已经日照当空,尽管已经风起云涌,天地间的雾气却丝毫未见消散……

无名镇的今天热闹非凡,叶铭应承秦雪儿陪着她上无名镇赶赶集、凑凑热闹。牵着秦雪儿柔弱无骨的小手走在无名镇的街上,尽管水泄不通也依旧会有多多少少的人眼角余光瞄向俩人,准确说是瞄向雪儿……

热闹的气氛让俩人脸上都扬起了一抹笑容,秦雪儿又好像恢复了原来的天真模样,拉着叶铭四处蹦跶着,这个小店逛一下,那个东西吃一点,担心发胖的她总会剩下很多交给叶铭解决,而留下的也是最好吃的地方……咯咯的笑声仿佛成为了这个城镇的美丽乐声一般。

“嘿,你们,没错,就是你。”这时走过来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他单手负背,一只手指着叶铭,两个鼻孔一动一动正瞪着站在他前面的人,迈着大佬的步伐走到了叶铭的面前,“你是谁啊,有交保护费吗?”

叶铭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比他矮上一个头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铜板放到了他举起的手上,转身带着秦雪儿离开,“小孩,去卖冰糖葫芦吃吧。”

他愣在了原地,看着两枚铜板突然间大发雷霆,“该死的小子,你给我站住,这么一点够什么!?”

叶铭感觉手腕被人抓住,下意识地反手一拉,拉着他的人便整个顺着力飞了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快走吧,我不打小孩。”

“你,你,我,我张旭记住了!”他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看着四周的人像是看猴一样的眼光,气愤地跺跺脚便离开了这里。

“这谁啊,不知道许元这条地头蛇吗?”这时路边传来的声音传进了叶铭的耳朵,不过却不以为然,带着雪儿离开了原地……

时间在快乐中总是容易流逝,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天色虽晚,但热闹程度却是更甚白天,吆喝声不绝于耳,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哈哈哈哈,铭哥哥你真好笑。”秦雪儿来回摆弄着叶铭脸上呆着的面具,如同黄鹂般悦耳的笑声传出摊点,引来众人满心嫉妒。叶铭看着秦雪儿的笑容怔怔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这样的机会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再有了。

“铭哥哥,我们走吧。”秦雪儿拉着叶铭走出了拥挤的人群,进了一个人影稀疏的小巷之中,脚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拉着叶铭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叶铭的心跳突然一滞,不好的预感再次浮现心头,呼吸也都变得微微急促起来,手心也冒出了些许汗珠,“雪儿,怎么了?”叶铭小迈一步走到秦雪儿面前,捋了捋青丝问道。

“铭哥哥,还记得我问你的问题吗?”她冰蓝色的眼中泛起了泪花,顺着眼角滑落渗入了嘴中,苦涩的味道让她的声音都哽咽起来,但嘴角却颤抖着上扬。

叶铭闻声突然一愣,握住秦雪儿的手越来越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凉风吹过,带起的不是灰尘,是孤独,“不会的,你要去哪里?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秦雪儿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推开了叶铭的手,身子仿佛空了一般踉跄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急促。她躲开叶铭想要再次抱住她的手,哽咽声不断传来,“铭哥哥,我的存在会给你带来麻烦,甚至会死!”

“我,我不怕,死也不怕。”

“你别幼稚了!你还小吗?你不怕死,可我怕,我怕你死,怕阿姨死,怕叔叔死,我很怕……”秦雪儿撕开了嗓子大吼,泪水仿佛决堤一般不住地流,透红的眼眶仿佛要裂开流血一般,“叶铭,我们到这里吧,以后不要找我了。”

脑袋中只能听见嗡嗡的响声,仿佛整片天空都安静了下来,叶铭看着秦雪儿毅然决然地转过了身子,他闷哼一声冲了出去抓住了她的手,泪水开始止不住地流。

“叶铭,我的存在带给你的,只有灾难,我牵扯的太多太多。”

叶铭怔怔的蜡烛秦雪儿的手,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也许是无力,亦或是说不完,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秦雪儿渐渐地也停止了挣扎,颤抖的手掌上的蓝光也消失不见,她口中传出声声痛苦的抽泣。

她渐渐地转身靠近了叶铭,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秦雪儿雪颔轻抬,脚尖踮起,轻轻地,四唇相印……一滴蓝色泪珠滑落,滞留在颔尖。秦雪儿渐渐地靠近了叶铭的耳朵,“铭哥哥,三年后的今天,你若有斗皇的实力再来找我,答应我,好吗?”

叶铭看着秦雪儿,不舍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坚定,也许这便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缓缓地松开了手,点了点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秦雪儿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叶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脑中竟然真的下意识相信了叶铭真的会达到那个程度,尽管只是仿佛流星般转瞬即逝,她说出这句话就是希望叶铭不要找她,即便是斗皇也不要。

她转过身子,渐渐地消失在了街道中,天上的星星已经消失,只有一颗指着方向的星辰熠熠闪烁,却不知是因此隐没亦或是成为明天的太阳。

叶铭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泪水已经流干,抓过秦雪儿的手一张一合,深深地不舍之中涌出一股绝强的坚定。

刻骨铭心的痛自然会令人成长,但也会令人沉沦,安之若素于平常世界,乃强大之心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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