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絮烦,不到一刻钟,出租车停靠在了大学校门口外。虽说只是一刻钟的行驶时间,路程却是两百里有余,已跨出了四川境界,到了重庆大学。
付了钱,下了车,不用说,我相当于上世纪初所谓的棒棒一般,肩上扛着,背上背着,手里拎着,跟在这两母子身后。还别说,若是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我是他们母子俩请来下苦力的搬运工呢?不过好在初来这所学校,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熟人撞得见,再说了我也是低着头而行,也没有多少人投来异样的惊奇目光,顶多也就鄙夷的看上一眼,说说笑笑而去。
虽说如此,但我心里还是挺着慌的,倘若真被熟人撞见,那面子上可就……
“宇轩同学!”
正在我低头紧跟其后,同时也心存侥幸的祈祷着佛祖菩萨别让我碰见熟人时,却突被这样一声亲昵的叫唤给下意识的震住了步伐。与此同时,还在前头有说有笑的阿波母子也同时闻声回看。
就在我踌躇不知所措间,一道亮丽的倩影,并伴随着幽幽清香一同袭来,在我的身旁驻足。一张俏脸上满带惊奇的问道:“宇轩同学,你怎么带这么多行李来学校啊!”
被此一问,我憨然一笑的看着她说道:“这样不也很好么?一次性带完所需品,省得往返嘛!”
她倒被我这样一句话给逗乐了,皓齿如雪,笑呵呵的说道:“你还当真如,有一句俗语怎么说来着?”
“勤人勤快跑三趟,懒人懒惰一趟无是吧!”我灵机一动,随口编道。
她倒是挺有学者风范的敲了敲额头,一副慎思样,道:“嗯!也差不多吧!呵呵……”
就这时,一旁不甘冷落的阿波搭讪道:“玉雪同学,还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也来重庆大学就读,不知进修的是哪门专业呢?”
这位被称为玉雪同学的美女,姓贾。便是我先前所提到的那位高中时,我校有名的校花了。也不知是否因有缘,我们不仅是三年同班同学,而且也同属学校学生会的同事,她所管辖的自然是文艺部了,而我则是学校团支部的书记,时常有一些文艺演出都要进行磋商与安排。
“阿波同学,原来是你呀!你又欺负你哥是了吧!又让他替你拿这么多行李,都不帮帮他,你也顺便该减减肥了啊!”贾玉雪似开玩笑的说着,从我手中抢过行李,朝阿波递去。
面对美女的展颜一笑,如此具有诱惑力,这只好色的肥猪岂有不动心哉?连忙接在手里,并道:“哪有这回事?我怎会欺负他呢?其实这些行李都是他自个要拿这么多的?我拿他也没有办法不是?”
这时,一旁的姨妈忍耐不住了,出口辩解道:“我们家可没有亏待过他什么?既没亏待过他吃,又没亏待过他穿,你看现今还供他上大学,这是多不容易的事啊!”
“哦!这位应该就是伯母了吧!”贾玉雪闻言笑道:“阿姨好!”
就这时,只瞧不远处,一位帅气的男生站在一辆银白色华丽的轿车旁,招手喊道:“玉雪,还在干嘛呢?走啦!”
“哦!好啦!马上就来。”贾玉雪招了一下手,随即甜甜的一笑,告别道:“好了,宇轩同学,下次再见。”言罢转身而去,我不由得目送而去,正当这时,她突然回眸一笑,顽皮的对阿波笑道:“阿波同学,可不许你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你哥哦!”
这一幕,实是让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虽不是对我而笑,却让我久久的为之触憾。
“好好好!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喂!玉雪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你进修的是哪门专业?在哪个班呢?”被这么一诱惑,这只色肥猪只差一点没流出口水来,连连问道。
正这时,却是让我看到了一幕,让我的心为之悸动,为之凉了大半截的一幕。只瞧那名帅气的男生甚是甜蜜,亲昵的将她半搂在怀里,送至上车。而我从她脸上看到的无不是腼腆的幸福笑颜。车窗被她摇了下来,笑颜道:“等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呵呵……。”在她那清脆如铜铃般的笑声中,朝我们挥了挥手致意而去。
而阿波却是如着了迷一般,深信不疑的大喊道:“那好!可要一定哟!我会等着你,等到天荒地老!等到地老天荒!等到……”
“好了阿波,人家都已经开车走远了。”姨妈见状,不得不连忙制止道,而同时,因此而投来的异样目光,绝不亚于我这位好似下苦力的搬运工刚进校园时所吸引的眼球那么高。
阿波似乎也发觉到了这一点,羞红着一张脸无处可泄,直接将手中的行李朝我扔来,快步而去。姨妈连忙跟上,好言劝诱道:“阿波,以妈的慧眼,刚才那名叫玉雪的女孩子姿色也不怎么样?依妈看,在这所大学里,比她好看的女孩子还多得很呢?”
“妈!你就别说了,玉雪的好与坏,我自个知道。”阿波不耐烦的说道。
“好好!妈不说,妈不说,但你自个也要有个分寸,有些女孩子追不到是始终追不到的。你就别再放在心上了啊!”姨妈好言哄道。
“妈!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好不好?追不追得到玉雪她……是我自个的事,你就甭瞎操心了。”阿波显然有一些发火了。
“唉……你这孩子,说你跟你爹不一样,没想到在感情这方面却也是一样的死脑筋,但愿你能跟你爹一样,到头来情有所终吧!”姨妈不由一叹,似自语的说道。
无意间,我竟前所未有的看到了她眼眸中有一丝往事的触伤。实是让我不得不吃一惊,像她这样的女人竟也是多愁善感的女子。
经过几番体力折磨,终于把一切入学事物,手续通通办妥了,差不多足足忙活了大半天。
简单的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刚步出食堂,姨妈看了一看表,惊了一声,“哎呀!都快到六点了。没想到竟耽搁了这么大半天时间,也不知《宇宙》里怎么样了?不行了,我得赶快回去了。阿波,你这孩子,可要在学校里好好照顾自己点!有什么事就给家里通电话知道吗?”
“好了,知道了妈。再说了,在这样一个现实世界里会出得了什么事呀!倒是宇宙游戏里,你何时把那圣火符给我玩玩啊!也好让我痛痛快快的把那些野毛怪烧得片甲不留,出一口恶气。”
“你这孩子,就知道贪强好胜,那圣火符可不是一般的符咒,用了一次就没有了。再说了杀鸡还用得着宰牛刀吗?等你悟性值再高点,我指点你火球术不是更好?”
“嗯!那好吧!”阿波却是撇了撇嘴,一副垂头丧气样。看来这学火球术对他来说,似乎还难了点。
不用说,我在一旁听得是一头雾水,因为,我至今还未曾尝试过这款游戏呢?对于他们所讨论的话题,还有待探究。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留此无益,遂独步先行而去。再说了,对于我姨妈,我也没什么好迎送的?想必她也并不需要我假惺惺的送别吧!
行走在校园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生疏,不光是事物,还有人。三三两两几人擦身而过,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仰望天空,只瞧见夕阳的光辉竟是那么的柔和,迎着夕阳的方向,我踏步而去。
虽说这是大学校园,而且还是报名的第一天,理应人影如梭,但却是恰恰相反,整个校园里,除了晚风时而徐徐吹来,引得略带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外,实难再听到任何声响。
我独步于林里小路间,一切都恍如那么的幽静,幽静得好似全天下只剩我一人。不用说,这都是那款跨世纪的宇宙游戏惹的祸,就好比如,谁都向往天堂,而谁又会在乎这犹如地狱般的现实呢?
凉风习习,秋风瑟瑟。这已经是入秋了。对于我来说,回寝室无异于犹如到了太平间一般,死一般的寂静,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几位室友。当然了,心跳还是存在的。
望着天边的夕阳,我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词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一股莫名的悲伤感,豁然袭染心头,或是因,那一幕始终挥之不去吧!她那顽皮可爱的回眸一笑,又变成她被搂入怀中的腼腆笑颜……
不知怎的?我竟嗤然一笑,那是一种自嘲的笑。看看现今的我,饱受着寄人篱下之苦,又怎敢奢望得到美人的投怀相送呢?还是想想自己的未来吧!如何过活?
漫无目的的独自漫步在校园林荫间,如我不知,若是在上世纪,还未现世这款宇宙游戏之前,在这林荫小路上,不知有多少情侣卿卿我我呢?
豁然间,我听到了有说话的声音,不由寻声看去,在暮色的余晖下,隐约看见几位身穿灰色制服的男子将一位女子围于中间。看样子,似乎有点情况不妙。像遇上这样的事,我虽不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绝不会贸贸然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先静观其变再做定夺。
只闻女子的声音甚是清脆柔美,观其音便定知绝非一般姿色。然音质中又间杂着一股娇贵霸气,想必定非一般的富家千金。
正当我打算不动声色悄然暗听时,却被那名女子发现了,顺着女子看来的目光,几位身穿统一灰色制服的男子,也将目光朝我射来。面对他们那阴森森的目光,一股不安感豁然袭上心头,看来我这次是糗大了。
只听其中一名颇为魁梧健壮的男子,面露凶恶,低声对女子说道:“巴拉拉大人,这个人类……”
也不知是不是因后面的言语颇低,还是因我心乱如麻,反正就是听不啥清楚。不过听他发音的语调很是生硬古板,好似并不会说人类语言。不过看样子,与其坐以待毙,倒还不如先出手为强,后出手遭殃。
我大喝一声,一来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二来也是为了向对手示威。喊道:“喂!这位同学不要怕!我来帮你解决这帮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