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锐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受到了伤害,如果不是看在文熙亲自喂他吃藕的情况下他都要有小情绪了。
结果没等他伤春悲秋完,文熙的脸突然放大在他面前:“谢天王,虽然我知道面瘫着脸卖萌是你特殊的高冷技巧,但是真的很有违和感,就像我玩游戏,看到对面是只可爱的马尾辫叽萝,一开麦却是个抠脚大汉,你知道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谢泽锐面瘫着脸委屈:“你嫌弃我,你还嫌弃我的玩偶。”
给跪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保持男神范儿让我瞻仰,不要让我觉得高冷的男神竟然比我还会卖萌,这样会让我很自卑,你看,妹子看到你高,跪舔!看到你帅,跪舔!看到你富,再跪舔!结果你连萌都占了,你还让不让吊丝们活了。”
谢泽锐眼里泛出笑意:“在小熙心里,我是不是男神?”
文熙一甩手坐回位置上:“在我心里你是不是男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妹子心里你是男神,还是很攻的那种类型。”
“攻?”暗恋文熙多年的谢泽锐当然知道“攻”是什么意思,毕竟他是做足功课了的,阅尽各网站耽美小说,尤其是某X江的,但是他奇怪文熙这么一个直男为什么也会知道这个词。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文熙四十五度角明媚又忧伤地望天,“因为我的粉丝群里聚集了大片名叫腐女的神奇生物,耳濡目染之下我还是直的,只是知道一些专有词汇,真是世界的奇迹。”
谢泽锐吐槽是那些腐女的功力不够,并且对她们的存在在心里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还是没有商量出谢泽锐该用什么姿势去获得美人的芳心,最后只能商定以后再从长计议,不能急于求成。
第二天文熙没多少戏份,在御书房对着折子发了一通脾气后就功德圆满了,对此文熙只想说一个字:爽!
与之相对的就是谢泽锐,今天是他与黎桐成亲的日子,身上的金冠紫袍被换了一身红,文熙还嘲笑他是移动的人形红烛,照哪哪喜庆,被谢泽锐压在桌子上□□了一番。
看着眼角微红,笑意盈盈的文熙,谢泽锐差点把持不住当场化身为狼了。
黎桐今天是第一次拍戏,虽然她老爸黎影帝因为片约在身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剧组了,但是余威仍在,黎小姐在片场无形中就受到了多方的照顾,过得跟公主一样。
她这次的戏份不是很重,只要盖着盖头跟着人走一圈被送进洞房跟谢泽锐说几句话就行了。
刚开始拍的确实挺顺利的,结果进入洞房后就不行了。
谢泽锐饰演的云王因为皇帝的赐婚娶了大学士之女为妃,但他心里并不是很乐意,因而想装醉躲避新婚之夜的洞房。
红烛高照,身穿喜服的新娘坐在床沿上,突然门被打开,喝的醉醺醺的云王被下人掺着进来,脚步虚浮,口中含糊着:“本王没醉,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本王高兴,你们都给本王闪开。”
丫鬟们惊呼着去扶,被云王甩手推开。
阴影投下,新娘闻到浓郁的酒味以及从前方传来的威压,让她心跳骤然失了分寸,手脚都不知如何去摆。
“呵呵,你就是苏学士的嫡女,本王的王妃?”
盖头下的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云王又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悲凉:“既然他让我娶你,那我就娶。”
云王妃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盖头就被人掀开了,下意识抬头看去,云王俊美的脸庞就闯入眼帘,瞬时就让她红了脸。
“卡,非常好,下一场继续保持,现在先休息下。”岑导一声令下,场上众人作鸟兽散,而谢泽锐和黎桐也被化妆师抓去补妆了。。
文熙坐在小板凳上全程旁观,从刚才谢黎两人的对手戏开始他的脸色就十分精彩,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再不吐槽他真的会被憋死,于是他戳了戳蔡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蔡老师,我怎么觉得这剧本越来越基情四射了?”
蔡编用看无知小儿的那种小眼神看他:“不要用你充满基情的眼睛去看这剧本,无知!肤浅!”
怪我喽?
文熙虚心求教:“请蔡老师指教。”
蔡编顶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用一副学者深沉的语气说:“这是一部充满了兄弟爱,臣子忠,帝王谋的影视大作。”
文熙一脸的求知若渴:“你写的真的不是兄弟乱~伦,男男禁断的伦理剧?”
岑导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骂:“文熙,你瞎说什么大实话,蔡老师是谁,那可是艺术家,写出来的可都是艺术,现在不是提倡和谐嘛,嗯嗯啊啊什么的可都是要被锁文的,可蔡老师是谁,那是为了艺术可以献身的人,为了剧情需要就算不能写嗯嗯啊啊也可以换成啊啊嗯嗯,兄弟暧昧算什么,现在都流行卖腐,抓住卖掉才能红!”
蔡编痛心疾首:“岑导你怎么能这么粗俗,嗯嗯啊啊这种象声词怎么能出现在正常的剧情讨论中,那叫做情不自禁,水到渠成的灵肉结合,灵肉结合你懂吗?”
文熙已经不想再听这些没有节操的对话了,现在他在意的是怎么把这部基情满满的电影演出正义感来,让广大群众相信这真的就是一部兄弟争夺皇位战。
休息过后拍摄继续进行。
云王脱下层层叠叠的喜服后径直上了床,身体侧向床的内测,红烛的光透过床帷在他线条流畅优雅的侧脸上投下阴影。
“本王今晚有些累了,爱妃自便吧。”
黎桐正想表现一下委屈,就被岑导喊了卡:“黎桐,你要演的是错愕和隐忍,不是一脸的扭曲,调整一下再来。”
结果第二次再来时岑导又喊了卡:“黎桐,你整张脸都是去泡菜国整的吗?表情自然点会死?你要演的是大家闺秀,即使委屈也要忍着,再来一遍。”
黎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第三遍再来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岑导将剧本往地上一摔:“我骂你了吗你就给我哭,再哭你就给我出去,在这圈里找个有实力的难,找个花瓶还不是顺手拈来?”
副导演急了,这话可是说过了,黎桐就算是花瓶她也不是普通的花瓶,上的标签可贴着黎影帝的牌子,当即对着岑导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就怕真的闹出事来。
幸好岑导也是懂眼色的,发了一通脾气后将黎桐叫到面前开始讲戏。
文熙走到床沿边坐下,看着半靠在床上的谢泽锐笑的不怀好意:“云王新婚之夜却让佳人独守空闺,是不是不行,需不需要朕请太医为你医治医治?”
谢泽锐衣衫半敞,雪色的里衣轻薄贴身,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健硕的胸肌,俊挺的五官在烛火中更显深邃,文熙有一瞬间的口干舌燥。
谢泽锐微微侧过脸,眼底带着笑意,声音低沉间带着诱惑:“臣说过,臣心属皇上,其他人一概硬不起来。”
什么旖旎气氛都没了,文熙站起就走:“云王还是安心地去吧,朕会帮你安排身后事的。”
谢泽锐在他身后低低地笑:“皇上这是害羞了?”
“害羞毛线球,”文熙横他一眼,“刚才真该把你说的话录下来,然后给你喜欢的人听。”
谢泽锐无所谓:“无所谓,正好可以让他知道我的情话技能点满了。”
“……”
半小时后岑导下令重新开拍,这次就顺利许多,至少在NG了两次后这场戏顺利结束,也不知道是黎小姐突然开窍了还是岑导教导有方。
晚上文熙回去后接到了谭姐的电话。
“小熙,我今天给你接了一个公益广告,是关于援助流浪动物的,广告拍摄完后还要同另外两个明星一起去爱心之家拍摄关爱流浪猫狗的短片,虽然片酬不高,但这是树立你正面形象的好机会,况且你在粉丝心目中一向喜欢小动物,接这个广告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岑导那里我去替你说,让他把你的戏份合并你下,竟然在下周三空出两天时间。”
“谢谢谭姐,”文熙声音温和,“就算不考虑任何有利因素我也会接这个广告,毕竟是我一向的心愿。”
电话里的谭姐静默片刻然后无奈而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怎么就没见你对哪个人有那么上心,难不成以后你要跟那些毛绒玩具过一辈子?”
“谭姐你又扯到哪里去了,我们现在可是在谈工作,况且我还年轻,还想多给你奴役几年呢。”
谭姐失笑:“我这可是关心你,少给我贫嘴,还有上次黎桐粉丝来你官方微博里闹的事已经摆平了,不用担心,我说你跟谢泽锐发展个友谊怎么搞的跟传绯闻一样,小熙你可得给我注意点,别走了个小高又来个谢泽锐。”
文熙哭笑不得:“谭姐你脑袋里都在想这什么,我们这叫做男人间的友谊,很纯洁。”
谭姐哼哼:“现在两男的也不安全了,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恭送谭姐。”
文熙挂了电话,四肢摊开躺在床上,这个世界怎么了,还让不让男男有纯洁的友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