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特助认真的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把它放在了松一鹤的面前,一脸诚恳的笑容,说:“松总,你看一看夫人是多么的爱你吧,给你买了一件最吉利的礼物。”
松一鹤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只腰带,然后看似无趣的把它拿了起来,顺手把那张花笺拿了起来:祝老公一鹤生日快乐!让这条腰带紧紧的把你“拴”住,让老公长命百岁。
苏特助忙在一边解释说:“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好像是某一乡下的习俗,这个“拴”字其实是大吉大利的意识,松总,夫人的美好祝愿会成真的,你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松一鹤听到这话,不但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把手中的东西,弃之如粪土一般的丢在了脚下。
这一动作,让苏特助有点瞠目结舌。
他连忙弯腰把东西拣了起来,还宝贝的用嘴吹了几吹。
松一鹤一种颓废的表情看了他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的内心何尝不痛,他何尝在内心没有感情。
可是命运如此的不厚爱他,让他怎么办。
他实在不愿意让谷小溪再一次知道他得了重病。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都难以置信的不能接受。
如果谷小溪知道了会怎么样?
还让她向上一次那样陪着自己冒生命危险吗?干吗把自己的悲哀总是加之于她,那样对她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人生何苦苦,这苦为何不让他一个人承担下来好了,年轻的谷小溪今后的路子很长,他更相信,在没有了他之后,谷小溪过的会比现在一点也不差。
他至今也没有给过她什么真正的幸福,虽然他给她的物质享受,可是幸福是什么?幸福是一种感觉感觉幸福才叫幸福,所以谷小溪过去总是爱口口声声的去找董永。
跟了董永那样的男人,女人恐怕住着窑洞也是幸福的,跟了他荣华宝贵都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
所以这一次他决心不让任何人为自己牵挂,一定要一个人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回到家中的谷小溪带着驱不走的幽怨倒在了沙发上。
她随手把包向地上远远的抛去。
结果一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上的杯子,她动也没动,只是看着那细细的水流从杯中静静的流出,然后落到地毯上时轻微的发出了一点声音。
那是松一鹤昨晚刚用过的水杯。、
他没有吃饭。
她那柔软的心忍不住的阵痛,男人那温柔宠爱的眼神立刻在她眼前浮现,那一夜的温存,怎么今天会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效果。
怎么一夜时间,他就会把多日甚至多年的夫妻关系想撇的一干二净?
在昨夜的温柔之后,今天的他既使花心出轨,那么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应该是显出一丝慌乱才对,但是,他没有,松一鹤是异常的镇定,好像一切就在他的掌控之下。
如果说,一切商界大局能让他挥洒自如,那是他处心积虑精心经营的结果,那么他今天的淡定自若,也是他精心策划的,那么他为什么要主这样?
既使一个男人不爱她了,也不会在一夜的时间发生如此大的转折吧,除非此人疯了。
他没有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正常。
而且,他怎么可以面对一个六个松家孩子母亲,把一种也轨被抓的事情做的如此的风轻云淡,过去的他也没有这样过。
既使他可是不爱谷小溪,但是,一个男人可是视一个女人如一件衣服,扔掉了再换新的,可是没有一个男人把自己孩子扔旧了再换新的。
老婆可以不要,孩子绝对永远的亲情。
而且在她甩手走后的那瞬间,整个室内有一种释然的放松,气压都变低了。
看着那杯子里的水,正在一滴一滴的把最后的残存如数的抛尽,她的心如有两只手握住样的的一紧,痛与热流开始涌动。
不对,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逻辑,一切都是那么不合理。
怎么会这样,松一鹤搂着一个女人边一句话也没说。
里面究竟有了什么问题,让他如此的绝情?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甩出很远的包,想起了包里的手机,从沙发上爬起来就去冲了过去。
她如冷淋激醒一般,她觉得松一鹤一定有事,她说过夫妻之间要互相信任的,他不应该是那样的。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慢慢的升起。
她慌乱中拉开包的拉链,越乱手越慌,连手机也找不到了,最后她一下子把包全部抖落了出来,就在她要拿起手机的时候,她意思到了这是家里的阳台,在阳台处的地毯上掉落了一少的灰。
谷小溪更加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地毯。
她知道松一鹤是有洁癖的人,他自己非常注意卫生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使他处于茫然而知觉尽失中。
谷小溪站了起来,猛的拉开阳台的窗户向下看去。
在花池边沿处,那扔下的不少烟蒂。
她紧张的坐在了地毯上,呆呆的看着手机。
然后轻轻的咬了咬自己唇,拨下了苏特助的电话。
“苏……特助,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她最后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小,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此时什么答案都不想听。
苏特助一声轻轻的叹息过后,迟疑了一下说:“夫人,松总说了,谁要告诉你,他说立刻把谁辞退,你看我是不是还得在这里混饭呢?”
苏特助其实说的非常的明确。
谷小溪聪明如她,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轻轻的挂断了手机。
此时她的心更难受了,只是比起刚才路上是别样的心情而已。
现在的她是深深的自责,如果果真如她猜测的话,那么她真正的体会到她爱松一鹤远不如松一鹤爱她。
她干吗那么不信任他,她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别有隐情。
他总是用同样的伎俩就能把她蒙混过关,男人也太了解她了吧。
而她对他的了解显然是浮于表面的。
带着自责,她把那只杯子轻轻的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闭上眼睛,入在鼻翼下轻轻的闻了闻,那上面有他的味道。
她想擦去地毯上的水渍,忽觉不舍,先让它留在那里吧。
那看上去有他的痕迹。
现在只要有他痕迹的地方都能柔软她的内心。
哦,自己还是爱的不够。
她再次在自责下,起身向外走去。
她一边打电话,让老刘中午接孩子,一边向松九点的学校开车驶去。
九点现在难当松家半个家了,那一脸的犀利与冷俊,越来越像他老子了,只是那张俊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那稚气非但掩映不住那如渊的深邃,反而更让人觉得后生可畏,而敬畏三分。
她给九点请了假,只对九点简单的说了一句:“爸爸可是有事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去问一问苏叔叔。”
九点一听这话,那双浓黑的墨眉毛冷凝了一下,然后冰冷下的淡定看着妈妈用那低沉而童音未去的声音安慰了一句:“别急,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有我呢!”
儿子那还带着稚嫩的中音真的让她心安不少。
她开着车向松氏集团大楼奔去。
苏特助在他们刚一进大楼的时候,早就等候在了一楼地大厅里。
他站了起来,带着脸上的欣慰与恭敬与赏识一般的赞叹,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也知道你会很快就回来的!”
谷小溪一脸愧疚的抿了一下嘴,那笑实在无力扯出。
苏特助看了一眼九点,立刻明白了。
他把他们引到了一楼一个会客厅,一进屋子。
九点还是略带孩子气的急性子问:“苏叔叔,我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事了?与妈妈闹情绪了吧?是我们不听话了吗?”
九点把事情说出不很简单的样子。
苏特助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明子松一鹤的情况。
谷小溪做为医生内心再次震惊。
那松一鹤如果是肝功能衰竭的话,病情的发展是当相快的,那么说来他的人生时日不长了。
她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九点在与苏特助交流着什么?
不论孩子问什么,她做为医生最清楚不过了。
她坐在那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一只纤细柔软的修长指节的指抚在她脸上磨挲,一个让她稳定了一下的声音用不大的声音安慰她说:“妈妈,别哭,爸爸会没事的,有我呢?”
谷小溪看着细高个子的儿子,那双臂是柔弱的,他对她说出这话更让她增添了几分心痛,她怎么可能让儿子来承受如此重大的压力。
她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的把儿子的手握住。
用力控制住那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她用力抿着自己的嘴,然后对儿子说:“都别着急,爸爸会没事的。”
她站了起来,现在都仰望着儿子了。
她对儿子带有嘱咐性的说:“爸爸病了,妈妈会很忙的,家里的弟弟妹妹你要多操心,更有那两个小的。”
“妈,放心吧,你儿子我如果连这几个小小的人都掌管不好,将来如何掌管一个世界。”
谷小溪听着儿子那霸气十足的话语,暂且不多说了,只是嘴角向上弯了一下,信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