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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江去?”
“是的,我们过江去,兴许那里还是一个安身之地.”
“那里我不太熟悉,我一个江上混的人去了又怎么样?不行。哦,瘦子,我的那个死胖子,你看见了没有?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他。”
“我也没有看见,啊,是不是被他们抓起来关了,还有矮子也不见了。”瘦子大惊小怪起来。
“只有这种情况了。他们中还有一个也不见了,可能是在山上看押他们。”马帮主这样想着。
瘦子见马帮主在沉思,便说:“是不是要去救他们?”
“救个屁,老子都自身难保,去救他们?就凭我们?你去送死啊?啊。”马帮主怒目对着瘦子说道。
“马帮主,听我一次,要真想不被卢钢他们打死,只有一个办法了。”还没等瘦子说完,马帮主开口了:“过江去找日本人?”
瘦子点点头,对马帮主察颜观色了一下,看着马帮主的脸上好象有了一丝的动摇,趁机赶紧说道:“马帮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他们把我们逼上梁山,本来在这里都好好的,他们一来,就让我们活不下去了,这不明显的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见马帮主没有吱声,瘦子又说道:“到了那边,我们还可以找日本人来对付这些讨厌的家伙,把他们做了,我们再回来,这何乐而不为呢?那时,胖子,矮子不都救出来了吗?”
马帮主终于说动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胖子,是我儿子,矮子,是别人的儿子,胖子,我不杀,矮子,我也非得杀,还有李拐子,还有那山上的所有的与我作对的人。”
没想到,这句话,正被正往这里来的李拐子听到了,他吓得半天大气不敢出,猫在一堆枯枝树叶堆的后面紧紧地闭着双眼,心里想着这可怎么办啊?
李拐子跑了后,家也不敢回,跑上了山后呆坐在一条山沟里,直到好久周边没有动jìng,他才想起要去看他死去的娘,等他折回自家屋前时,看到了卢钢他们也在那里,不敢贸然上前,只好对着摆放娘尸体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后又朝山中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他想起了马帮主的那把铳,那次他是无意中看到马帮主将一杆铳放在了石头后面的。
他要去拿它。于是他便朝这里走来了。可没想到真的好危险,就在他悄无声息地往这里来的时候,听到了马帮主这席话,让他惊出了一声冷汗。
马帮主先他而到,没想到马帮主要杀死他。他呆在那里全身筛糠似的,他不敢站起来,生怕弄些声响惊动了马帮主他们,那还不是死得早。
这时,他的耳边又传来了瘦子的声音:“马帮主,不要再犹豫不决了,为了兔子的事,您不是受了他们的侮辱吗?还有这次他们的公审大会,您的事情,这些乡亲不都知道了吗?您还想呆在这里,除非卢钢他们这些人都死光,要不然,您永yuǎn在这里抬不起头,充不起霸。”
“别说了,我们走。”马帮主低吼了一声。过一会又问瘦子道:“是走我们那条水路还是直接从前面这条江过去?”
瘦子答道:“走我们的水路太远,又容易被发现?干cuì我们直接走前面这条江过去,上次我下山的时候,发现有一条船留在那片左边的林子里。马帮主,你放心好啦。”
听到一阵碰撞树草的声音消失后,李拐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走了,一松劲全身靠在了树堆边。
稍许镇静下来后,他爬上来找到那块石头,铳早不见了。看了看四周他又离开了这个地方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林子里了。
他决定等天黑后再去娘的面前磕头烧钱上香。这样想着便来到了离他家不远的一块山沟里坐着,时不时地向屋前张望,屋前有些村民在那里忙碌着,李拐子的心又是喜又是悔。想着自己为马帮主做的一些缺德事,就揪着自己的头发低声抽泣着,喊着:“娘啊,儿子对不起你啊。我真该死,我真的是该死啊,娘。”喊完哭完,起身双腿对着娘的方向长跪不起。好久才抬头又看看天色,已近晌午时分。看着屋前一些人陆续地回了自家门,没有几个人在那里了,他决定下山去。
马帮主和瘦子不敢走山路,小心翼翼地穿过山路进了旁边的林子直往江边跑去。果真到了瘦子所说的地方看到了一只小船静静地横在那里。
瘦子就要去搬船,马帮主拖住了他,说:“小心行得万里路,还是等天黑了再过江不迟。”
瘦子答应了。不轻意间朝山头上望去,他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赶紧将身体趴伏在地上,对着马帮主轻声喊道:“快趴下,山上有人。”
马帮主被瘦子这样一叫也吓了一跳,从腰间抽出了枪爬在了船边往山上看去,果真如此有人在山头上走着。定睛一看是老者和卢钢他们正在朝山上步去,已走到了拐弯的地方,他们看到了转过身来的卢钢朝山下看了看,但视线没有望着远处,自然看不到马帮主和瘦子他们。
快到老者坪前的时候,卢苇说:“猴子,怎么不说话了?要你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要你说话的时候尽是说的。”
猴子望了卢苇一眼:“你要我说什么啊,有什么好说的,人都跑了。没劲,这么多人都管不了他们三个人。”
“猴子,卢苇是要你说人话又不是要你说风凉话。”小林帮着卢苇的腔。
卢钢对身边的猴子说道:“猴子,你说你会算,马帮主他们这时候会在哪里?”
猴子想了想,说:“天上?不可能。在我们后面跟着?不可能。躲在树林里?有可能。跑到了芦苇里?有可能。要说他们会不会跑到江那边去,没有那么快,所以他们过了江是绝对不可能的。”
卢苇听了,要打猴子:“尽是些废话。”
其他人都在笑。
卢钢听了没有支持妹妹,而是站在猴子这边,他说:“其实他说的不是废话,是在推导。树林?芦苇?江边?这都有可能。”
“林子这么大,江边那么宽,芦苇那么深,到哪里找啊?”小林说道。
“确实麻烦。”耿营长叹着气道。
“不麻烦,天昊,去,敲钟,紧急集合村上人到这里来,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三个人。”
“对啊,分成三路,江边,树林,芦苇各处找找,就是找不到,造成这样的声势也会让他们成惊弓之鸟的。”耿营长高兴地说道。
“好的。”天昊撒腿就去敲钟了。
急促而宏亮的钟声响彻在山中。山中的人陆续地往这个坪里拥来。
卢钢心中一阵惊叹:号召的力量竟是这样的强大,说明这些山民的团结一心是何等的坚固。他对耿子堂说:“耿营长,看见没有?要是政委在只怕也比不过我师父的号召力。”
耿子堂听了笑笑说:“也许。毕竟老先生在这里根深蒂固了,他有影响,有魅力,看到这种场面,我就想起了在重庆的时候,好多的年轻人报名参军的场景。卢苇,学着点,你的本行别忘记了,做好宣传是我们党的重要工作,尤其是在党的统一战线方面。”
卢苇听了点点头,说记住了。说实在的,她还真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老者说话了:“乡亲们,今天把你们召集来,主要是昨天我们抓到的三个人都跑了,我相信他们没有跑多远,大家分头行动,树林,江边,还有下面的芦苇荡都要搜到,不要放走任何的蛛丝马迹。辛苦大家了。你,带些去江边,你带些人去芦苇荡,你,带些人去树林,快,出发。”
在老者的指挥下,这些人受令而往各自的地方去了。
耿营长这时见老者没有安排他们,便问老者:“我们干什么?”
“我们直接去李拐子家,我就不信他不会管他娘的。听说他还真是一个孝子,今天想跑可能是出于本能,怕真的被我们枪毙了他。”老者轻捋着胡须说道。
就在天昊敲响了大钟那一刻起,山下船边的瘦子和马帮主听到了。
瘦子跳了起来说道:“不好,马帮主,快起来,抬船。”
马帮主一跃从地上爬起,赶紧和瘦子抬着船就往江边上跑,等到他们已将船划到了江中心时,被到江边的村民发现了,急忙收队去向老者报告去了。
卢钢跟着老者向李拐子家走时,心里还真没有底,到底能不能象老者说的那样,会在那里碰上李拐子或者马帮主和瘦子他们。
这个时候,卢苇却没有卢钢这样的心思,她想起了小麦,对哥说:“我们在这里到处找马帮主,不知道小麦他们那里怎么样了?”
“没事,应该说小麦他们的船已经出了老远了,除非鬼子知道小麦带着美国飞行员在江上,就会开着汽艇去追的。我想他们不会知道的,放心吧,估计到下午的时候就会见到杨老师他们的。”耿子堂安抚着卢苇道。
“看,老先生,那里跪在地上的不是李拐子又是哪个?”耿子堂指着一间房屋说道。
“快,悄悄地上去,莫惊动了他。”老者说道。
卢钢见了,说:“猴子,你和天昊,去那边,小林,你去下面,卢苇”没等哥开口,卢苇开口了:“我和耿大哥去他的屋后。”
正往下面跑去的小林听了,心中一股酸的感觉涌了上来,回头看着耿营长和卢苇绕着道朝李拐子的屋后抄去了,他没有停下脚步,跑到离李拐子家不远的地方一棵树下藏了起来。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的苇妹子已经不是过去的苇妹子了,她的心已在耿营长身上了,这是他早就注yì到了的,看着卢苇与耿子堂的亲密劲,他也只能把对卢苇的爱压在心里头了。树旁的下低着头然hòu再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空,无奈地苦笑着,然hòu又神情凝聚在那间房了。
卢钢和老者直接往李拐子跪着的地方快步走去,背对着的李拐子似乎发觉到身后有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娘的尸体磕了三个头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不想跑了,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在山上听了马帮主的话后,他的心就彻底地凉了,就想好好地把娘的后事办妥,把娘送走后,他再另作决定。
只见李拐子慢慢转过身,头也没抬,稍许用眼瞟了一下,便将手往前一伸。
卢钢望着老者,老者看了卢钢一眼,又看了泪流满面的李拐子一眼。这时,所有从外包抄过来的人都过来了,还有小林。他们都没有做声,老者看着面前的情景,他咳嗽了一声,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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