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去,把那蹄子给我拎过来,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嘛,这次我就让她浪个够!”
陆玲儿暴怒,对于章邝好色这个毛病,她似乎也已经无所适从。
一个女人的忍耐程度,毕竟是有限的。
男人戴不惯绿帽子,难道女人就可以了么?
既然贤妻良母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她也不惜做一个悍妇,来捍卫自己的家庭了。
章邝听了陆玲儿的话,更加慌了。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见着自己在意的女人这般相杀,他也是很痛苦的。
陆玲儿见章邝又以维护小琴,更是怒上加怒:“章邝你给我住口,回家再收拾你。”说完,就甩头对下人骂道:“等雷呢你们,还不给我动手!”
“是,夫人!”
一个个的高头大汉,齐刷刷地低下了头,领了命,绕过章邝,走到了床前。
“你们要干什么?”
小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三个大汉将床围了个严严实实的:“姑娘,抱歉!”
只见为首的,向小琴作了一个揖,然后就将惊恐的小琴打横抱起。
“夫人,要如何做?”
这三个,都是陆玲儿娘家带来的人,只听陆玲儿的命令,就连章邝的账都不买。
这样尴尬的场面,还真是让张狂抬不起头来。
可是见着自己心心爱爱的可人儿,可怜巴巴地被别的男人禁锢在怀里,试问哪个男人都人受不了吧?
可是……
无论是哪一方,错都在章邝。
“夫人!”
如今,也就只有向陆玲儿求情了。
“少说废话!”
毕竟夫妻一场,章邝想要说什么陆玲儿又岂会不知,“给我压出去,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那就让她一次勾引个够!”
说着,陆玲儿就率先出了房间。
那样肮脏的地方,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高贵的她的。
“哎,小琴,小琴!”
章邝无能为力,只能见着小琴梨花带雨地被带到了外面。
终究,人还是分了三六九等。
最终,活在生活底层的小琴,还是任人宰割,任人鱼肉。
生活的无奈与艰辛,在特殊的行业之中,往往是会放大。
生活就是如此。
悲剧,不过是将真实撕碎了给你看——撕心裂肺。
喜剧,是将丑陋拉进了给你看——逃无可逃。
这里,是个悲喜交加的地方。
无论是真实还是丑陋,亦或是真是的丑陋,在这里,总是无所遁形的。
“不要,不要这样。”
小琴啜泣着,但是并不能换来任何的同情。
自作自受,是大多数人对她正在遭受的待遇的评价。
如今,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不过是远远地站一边,做了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而已。
“啊!”
被重重地丢在了地上,小琴的一身狼藉,就这样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扒,给我扒光了!”
陆玲儿一声令下,残酷无比。
将一个女人,将小琴作为一个女人的全部尊严,践踏于脚下。
可笑的是,她是有着这样的权力的。
“不要,夫人!”
小琴可怜巴巴地跪着爬到了陆玲儿的脚下:“夫人不要,求你,就夫人不要!”
世道如今,她不过是一个被世界遗弃了可怜人罢了。
周遭的人,要么爱莫能助,要么幸灾乐祸。
“去你的!”
陆玲儿一个抬脚,就将小琴踢到了一边:“竟然敢和我挣,真是不自量力,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
出生于书香门第,又是官宦之家的陆玲儿,确实在“身份”这件事情上有着极大的发言权。
“没有,没有,我没有。”
小琴早就哭倒了一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夫人挣,小琴不敢,小琴不敢!”
如今,无论是来玩乐的,还是被玩乐的。
都将注意力放到了二楼的喧闹之中。
其实对于青楼来说,这样的事情,也是常见。
一般也不过是以男人的雷霆之怒作罢。
而这一次,一切都太过于特殊。
一个是县太爷。
一个小时县太爷夫人。
一个是江南城的当红头牌。
这一切,都太过于戏剧化。
而却又真真实实地发生着。
“愣着干什么!给我扒!”
陆玲儿没有丝毫的同情,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不过是为维护她的婚姻,维护她的家庭。
她没有错,并且轻而易举地站在了舆论地最顶端,藐视一切。
“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小琴哑着嗓子嘶吼着,然而,她又如何是陆玲儿手下的对手呢?
身上原就单薄的衣服,可怜得再也不能遮挡住她所剩无几的尊严。
“不要,求你不要!”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呢?
已经是这样的人生了,她所作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做那县太爷夫人的宝座。
她奢望的,不过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这醉生梦死,卖笑的生活罢了。
她,又有什么错呢?
“你个小浪货,当妓女很上瘾是不是?人尽可夫的日子很享受是不是?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做人,偏偏来做这样的事情,丢尽自己的颜面不说,还丢光了父母的脸面!”
陆玲儿的话,是针对小琴,然而却伤了丽春院所有女人的心。
陆玲儿所言非虚,做这一行,确实很丢人。
如若不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又有谁会进入着深渊呢。
“不行!”
沉不住气的紫萱,想要分辨什么,却被锦娘拦了下来,“不要惹事!”
这样的场面,除了忍让,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是斗不过陆玲儿的。
“你个不要脸的!”
陆玲儿光是骂还不够,伸手就在小琴的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看你的狐媚样子,生来就是勾引男人,让男人玩弄的是不是!”
不堪的言语,肆无忌惮地戳在小琴的身上、心上。
“求你,求你,求你不要。”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是垂泪乞求。
无力地流泪,无力的乞求。
并不会得到什么帮助与同情,确实小琴如今唯一能做的。
“枣子如此何必当初,你说,你还敢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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