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云没有理会,只是说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锦娘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于是如实回答道:“潇頌确实有些顽劣,志不在读书。”
“也就是说,不爱读书的潇頌,是很讨厌方子西的了?”
“你什么意思?”锦娘瞬间意识到,刘青云再将她向沟里带,“她不过是一个孩子,你们是在怀疑她么?”终于,锦娘终于再也不能冷静了。
“你就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也就变得铁石心肠。法不容情,就算是刘青云本身对锦娘和潇頌,也是有同情之心的,可是事实如此,总是要给死者一个公道的。
锦娘语塞,十分不情愿地说道:“是。”
“老爷,”刘青云向着章邝做了一个揖,“也就是说,潇頌,是有作案动机的。”
“什么?!”
“原来真的是她?!”
“这不可能,怎么会是潇儿,冤枉啊,冤枉!”
“冤枉啊,老爷明鉴,一定是冤枉的!”
不管人群之中的议论如何,丽春院的姐妹们,早就跪倒了一片,潇頌就算是再顽劣,也不会做出杀人放火的恶事的,就算是她想,她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duang,duang,duang!”
面对再一次失控的场面,章邝气氛地呵斥着,“肃静,肃静!谁要是再扰乱公堂,就刑法伺候!”
终于,场面慢慢平静下来,可是依旧能听到一群女人无助的哭声。
锦娘将潇頌搂得紧紧的,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盆脏水,竟然是要泼到潇頌的身上。
“动机已有,可有证据?”章邝顺势问道。
“好,”刘青云早就已经准备好,于是就将潇頌赠与刘青云的就被拿了出来,摆在潇頌面前问道,“潇頌,你可认得这些?”
身正都怕影子斜,更何况她本身就行不端,坐不正呢?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看来,她也是逃无可逃了。
“我送给先生的礼物,有什么问题呢?”
锦娘一愣,关于这件事情,她一无所知,更令她惊讶的是,潇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好,”刘青云十分满意地回答道,“是你,‘亲手’送的,对么?”
他故意加重了“亲手”两个字,希望潇頌能明白其中的意义。
潇頌也不是傻的,这些日子,刘青云日日来牢房照看,他的意思,她也看出了八九分。
“是啊,娘亲并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我用私房钱买的,有什么问题么?”
潇頌天真地回答着,叫人一点怀疑的余地都没有。
围观群众又不由得唏嘘,一个小小的孩子,出手竟然这样阔绰,真是叫人心里不平衡啊。
“潇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锦娘也是才知道这些事情,十分震惊地问道。
潇頌眨巴着眼睛,“是啊,娘亲一直叫道孩儿说先生甚是辛苦,潇儿无意中得知先生极爱喝酒,可是又拎不动酒壶,就只能买了酒盏赠与先生,以表达感激之情啊。”
潇頌说的,在情在理,并没有令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锦娘听完,也是感动地将潇頌搂在怀里,“我的潇儿长大了。”
“胡闹!”岂料,刘青云竟然大发雷霆,“小小孩子,竟然如此巧舌如簧,明明是歹毒心肠,却又说得这般冠冕堂皇,长大以后,可还了得?!”
刘青云的话,掷地有声,叫不少人都为之一振。
潇頌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究竟,他是有什么样的证据,竟然说得这般坚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