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无法开枪,这山神看着体型庞大,但是速度非常快,每一次都在自己快速移动枪口的时候,他就抢先把张小鱼挡在面前。
张小鱼就开始“笑””,每一次移动,他都会发出几声笑声。
张启山怒了,一是愤怒这山神戏弄自己,而是愤怒这山神像对待玩偶一样对待张小鱼。他突然发难,直接把枪往天上一扔,然后人就一个翻滚冲了过去。
张小鱼直接朝他撞了过来,张启山像泥鳅一样,用体技一下从张小鱼的腋下钻了过去。
这是人类才会用的技术,贴着一个人把自己用最快速度移动过去,一般是用于贴身搏斗。
那山神显然没有想到张启山还有这样的动作,一下就脸直面张启山的军刺,后者没有直接冲向山神的脑袋,而是直接反手一下把军刺刺入山神的肘部关节。
军刺一下就刺穿了,张启山是对准关节的软骨刺进去的,那山神想收回手,但是关节被卡住,他无法灵活地移动,手一下砸到边上的树枝上,张小鱼直接从他手里脱手,掉了下去。
这里还是非常高的,张启山心中一惊,但那山神的另一只手,一下凌空捞住了张小鱼。
同时,张启山的枪就从半空落了下来,张启山一把接住,直接顶住山神的头。
张小鱼忽然说:“我会杀了他,如果你开枪。”
张启山直接开枪,他扣动扳机的速度极快,瞬间把子弹全部打完。全部的子弹都打进了山神的脑子。山神一下子倒靠在枝丫上,不动了。脑浆和血快速地流出来,顺着枝丫往下滴落。
僵持的时候,越犹豫,人质越危险。
张启山重新上了一个子弹匣,又补了一弹匣,把山神的头盖骨都打碎了。
然后他去抱挂在山神手上的张小鱼。
这山神的指甲,死死地扎入了张小鱼的头盖骨,刺入了大脑,指甲非常细长,犹如针一样,似乎这些针在人的大脑里可以控制人说话。他小心翼翼地把张小鱼从指甲上拔下来。
整张头皮都已经惨不忍睹了,他把张小鱼背到枝丫上,摸了摸心跳,还是在跳动的,只是双眼翻白,张启山见过这种情况,头部中弹,大多数都是这个表情。
他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只能先止血。然后他快速翻到原来风灯的位置,对着黑暗中发出信号。
没有一个亲兵回答。
他一盏一盏地点燃风灯,挂到各处的枝丫上,把这里照的尽量亮一些。
到处是血,枪落在枝丫上,有些枪已经折断了,有些掉在水里,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张启山心中有些寒意,难道,刚才的那个瞬间,人都被杀了么?可那山神并没有太厉害,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损失。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头顶的树冠处传来。
此时此刻,张启山不知道的是,齐铁嘴的队伍,已经非常靠近这片榕树林了,但是他没有靠近,他在远处一颗树的树冠上,焦急地眺望这里。
“八爷,为什么我们不过去?”
“那是棵榕树,对么,特别大的一棵榕树?”齐铁嘴问。
亲兵点头:“刚才探过了,是榕树。佛爷应该已经进去了。”
“我觉得那不是一棵榕树。不对,不只是一棵榕树。它很像一个容器。”
“容器?”
“苗民用来养蛊的容器。”齐铁嘴看着那片榕树林,“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东西不是山神,但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那东西是一个蛊,是苗民的祖先炼出来的。蛊是要养的,这是长生蛊,让我们来的那个老领袖,就是把婴儿送到这里,把婴儿的寿命转嫁给自己。”
亲兵半信半疑,齐铁嘴擦了擦汗道:“你们得想办法通知佛爷,要赶紧出来。”
“八爷,您不是说,算出来是咱们这一趟是安全的么?”
“这蛊不是人世间的东西,非人非鬼,所以算出来未必能准,但我也没有想到,会不准成这样。那还有一个原因。”齐铁嘴脸色煞白:“我们齐家有三不看,首当其冲,纹麒麟的不看,看不准算不明白,还可能倒血霉,我记得佛爷纹的不是麒麟,你们都没有纹麒麟,那难道那山神,变蛊之前,其实是个人。”
不仅是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纹着麒麟的女人。所以卦象里,他没有批到这个人给整个事件带来的影响。
那这山神是人变的,张家本家人?这地方,就是拿张家人炼蛊的地方,一早就设计好了?
齐铁嘴掐指再算,不由眉头紧锁,穷奇遇麒麟,佛爷这是要做老本行了。这是命数啊。虽然算不出来,但两个人在这里相遇,是命数啊。
不对!齐铁嘴觉得这样太巧合了,谁是纹麒麟的人,我操,该不是,那个婴儿?
在榕树林内,张启山一直在树冠中,朝着婴儿啼哭的方向,慢慢地摸过去。那山神的头已经被他扭了下来,挂在风灯边上。张小鱼躺在原地,还在深度昏迷。而张启山缓缓看到,树冠的深处,那个婴儿,竟然自己独自站在一根枝丫上,正在假模假样地哭泣。
是在假哭,虽然发出了哭泣的声音,但婴儿的表情很平静,而且死死地盯着张启山,他不仅能看到张启山,而且似乎看得非常清楚。
“你到底是谁?”张启山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晃晃悠悠,朝张启山走了过来,做着要拥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