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已经被邹辰洒脱自然的动作震住了,更显兴奋,吱吱喳喳个不停,这种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太唯美了。
“小攻好霸气,感觉小受被吃得死死的。”
“我看肯定能夹得到。”
“小受要洗一个月袜子,小攻真残忍。”
白墨,邹辰:“……”
投币,铁架子移动,泛着冰冷的光泽,邹辰当然没有想过一次能夹到,可是一次移动一点,慢慢地把乔巴玩偶从角落里挪到出口不也一样吗?大家玩这个通常一两次夹不到就不夹了,一个娃娃值多少钱,去买还合算。
第一次,乔巴都没有被铁架子勾住就掉了,众女叹息,白墨环抱着双臂靠在娃娃机上,小样。
第二次,乔巴被勾住了,刚刚升空又掉了,众女再次叹息,白墨哼了声。
第三次,乔巴又没被勾住,众女眼中有些焦急,白墨冷笑,币多有什么用。
第四次,乔巴不仅被勾住了,还带了一小段距离,众女眼里开始冒出粉红色的泡泡,白墨安慰自己,运气。
第五次,乔巴被带了一段不小的距离,离出口越来越近了,众女呼吸放缓,白墨呆不住了,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自己迟早要洗30双袜子。
第六次,邹辰操纵着铁架子移动到乔巴上方,准备摁下捕捉键,斜后方一只手臂横空出世,握住操纵杆一摇,铁架子摇摇晃晃移开了,抓了个空。
邹辰怔了一下,蹙眉,“你又犯规。”
白墨撇撇嘴,“我这是战术,分明是你先钻空子,换了那么多枚币。”
邹辰也不戳破她的歪理,斜长的眼睛微微,缓慢地上挑,看起来戏谑十足。
“那你加油,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接下来每次操作,白墨都在旁边出手阻碍,美其名曰,增加游戏的难度与趣味性,并表示自己坚定地相信邹辰能克服这些难关。白墨不仅仅手上阻挠,嘴上还挑衅,心道,你就趁着这会儿好好逞能吧。
白墨:“哎,又没夹上来,就差一点了。”
白墨:“让你把夹子移过去一点你不听,看吧,没夹着。”
白墨:“哈哈哈哈,你这是在夹娃娃还是在夹空气啊?”
塑料篮子里的硬币越来越少,眼看就没有多少次机会了,乔巴就在出口不远处,地理位置绝佳,如果不受阻碍,夹起来是手到擒来,可偏偏这游戏只要有一点点准头不对,那绝对夹不到。
众女焦急,叹息。
“这个受好傲娇啊。”
再次投币,铁架子移动,白墨边伸手阻挠,边得理不饶人,“没想到你技术那么菜,我就是掉链子你也赢不了,不如……”
一只手指轻飘飘地摁在白墨嘴上,她僵住了,条件反射退后一大步。众女惊呼,果然有一套。同样的动作,白墨刚刚对众女竖起手指放在唇边,是浑然天成的帅气,夹在一点点魅惑,邹辰用手指堵住白墨的嘴唇便是暧昧,周边全是粉红色的小泡泡。
世界安静了。
邹辰熟练操作铁架子,看准目标,麻利地摁下捕捉键。
铁架子摇摇晃晃地下沉,抓起乔巴后沉甸甸地缩回去,像个老太似的颤颤巍巍移动到出口,放。
乔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出来了。
众女还在惋惜,“刚刚小攻应该用嘴来堵住小受的。”
邹辰斜靠在娃娃机上,将乔巴斜抛给白墨,“一个月袜子,洗袜工,我会一天穿两双的。”
白墨:“……”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得寸进尺不识好歹的。
柜台送了一个超大的狗熊娃娃,说是奖品设置那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篮球机首次通关的人。服务员笑道:“恭喜你们了,刚刚就一直在关注两位,这里来了好多组男生搭档,都没有你们俩配合得默契,两位是……情侣吗……”
角落的各个方向,纷纷有视线瞟向两人,大家对这个问题显然是兴味十足。
白墨黑白卫衣在穿着上也有些偏男性化,游戏城里音乐嘈杂,她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清亮,反倒显得有些低哑,里边灯光又黯淡,白墨这模样看上去就是活脱脱一清秀的小男生。况且现在日韩那些偶像,哪一个不是比女生更漂亮的?
邹辰:“不是。”
不是吗?大家都有些失望。
白墨起了坏心眼,被压制了那么久,心头撒旦的因子早就作祟了,她点起脚尖重重亲了邹辰脸蛋一口,勾住他脖子。
“亲爱的,你昨晚上不是还撒娇说想要吗,小摸样那么性感,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账了?你记得取奖品,里边太闷,我出去抽支烟。”
众女惊!
原来高的那个才是受,搞了半天,攻受居然颠倒了,强受弱攻吗?天呐,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白墨说完这番话脚底抹油跑了,留邹辰一个在众目睽睽的逼视下,等着服务员去取熊。
难得地,邹辰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冷峻的脸颊闪过些许不自然,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柜台的服务员也是个小女生,把熊递给邹辰时,暧昧地笑笑,“没想到你那么爱他,很疼吧?”
邹辰:“……”
邹辰淡定地接过熊,道:“疼不疼得问他了,不过我一般比较温柔。”
众女半信半疑。
虽然在邹辰的身高摆在那儿了,但是白墨先前的一番话说得太过理所当然,而且这种被压的事当众说出来,男性的自尊多多少少都会觉得过不去,因此,邹辰的这番话看起来更像是有些恼羞成怒地辩解。
邹辰在一干腐女的目送下,出了电玩城,走到门口时,忽然有一女生大义凌然地拍拍他肩膀,理解道:“委屈了,下次你来电玩城姐姐请客。”
邹辰:“@#¥%……&*”
他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百口莫辩,什么叫阴沟里翻船,看来,两次赌注已经让兔斯基彻底炸毛了,想出这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但他好像气不起来,就是觉得好笑,不得不承认,这种无厘头的闹剧虽然十分阴损,却又很符合他的口味,沉重的包袱仿佛在这一刻都卸下了,十分惬意。
从来没有哪一次去过医院后心情会放松得那样快。
天色渐暗,迎面拂来的凉风吹散裹在体内的丝丝热度,两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邹辰眯缝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撒娇跟你说想要,小摸样很性感?”
其实,白墨不算腐,比起一些整天YY的资深腐女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只是被阿随调侃成受调侃多了,便自个上网科普了一番。例如,怎么看人,怎么分辨哪个是1,哪个是0,哪个是0.5,什么是总攻,什么诱受,什么是M,什么是S,久而久之,白墨也会用这些去调侃其他人。
“不不不,就开个玩笑,别那么小心眼,”终于扳回一成,白墨凑近,眨眨呀:“怎么,还在回味?”
邹辰用食指抵住她的脑袋:“你没刷牙吧?”
“朕用的鲍参翅肚漱口,被一亲芳泽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谢主隆恩?”
邹辰:“用鱼翅漱口然后再吃白面吗?”
白墨:“我乐意。”
“喂,”白墨扬起眉,认真地问,“心情好了吗?”
邹辰想了想,抿唇,“将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