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黄袍人手一指,那柄巨刀飞到空中,只一斩,便将这只怪鸟斩成两截。孔义与燕赤火瞧到这里,不由得骇然之极。
那只怪鸟距黄袍人足有五十余丈,若是普通的聚气初期修士,这个距离虽然也能攻击得到,但威力也是大减,以这只怪鸟的实力不应该无法避开才对。
孔义一面向峰顶奔去,一面说道:“难道此人竟然是聚气中期的修士?”
燕赤火却说道:“不对,此人实力既然如此之强,根本不会让咱们逃得这么远,他是逼咱们两人为他探路。”
孔义一想不错。想必这里过于诡异,便是以这黄袍人的修为也不得不小心行事。只是他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为这个黄袍人探路,到了如今,却也无路可走,只是在肚里不停地咒骂。
这只怪鸟一被斩杀,另一只怪鸟在空中就又是一声怪叫,展翅向上飞去,声音里充满愤怒之意。那峰顶的恶鬼们也怒吼连连,向山脚下冲来。
孔义大惊,便欲施展剑术迎敌。燕赤火叫道:“且先别伤它们!”
孔义一想不错,这些恶鬼敌意现在大半都是冲着那黄袍人,对于他们二人反到是有些敌我难分,且先观望再说。
正如他们所料,这些恶鬼对孔义与燕赤火视若无睹,越过两人,直奔那黄袍人杀去。燕赤火与孔义大喜,加速向峰顶而去。
那黄袍人大怒,双手一分,那柄巨刃化为无数柄三寸长短的飞刀,向这群恶鬼斩来,只听得扑扑之声响起,当头的十余只独角恶鬼均被斩成两截,化为飞灰。
燕赤火与孔义亡魂大冒,万没有料到这黄袍人实力强横一致如斯!照这么下去,这数十只恶鬼根本支持不了几个呼吸。
就在这一瞬间,又有十余只恶鬼被斩杀,眼见这群恶鬼就被斩杀了一半有余,余下的恶鬼仍悍不畏死,奋勇直前。那黄袍人初时还有些担心,见这些恶鬼死了一多半,只是化为一团团黑气,在空中飘荡,却经久不散,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异状,这颗悬在空中的心便安了一半。他双手一搓,这些飞刀又汇聚在一起,化为一柄极长的细刃,向前一挥,从这些恶鬼腰间划过,将它们尽数斩杀,然后,大踏步地追了上来。
就在这些恶鬼被斩杀之后,那具人形雕像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看到这里,孔义与燕赤火不由脚步一停,但随即又向峰顶狂奔。这雕像却缓缓地向他们三人走来。
与之前那些恶鬼一般无二,这具雕像也没有理会孔义与燕赤火,却直奔那黄袍人而来。这黄袍人见这雕像身上的气息,与那些恶鬼相仿,也是锻体期,便毫不为意,施展冰刃术,凝成一柄巨刃,向这具雕像斩来。
当的一声,这柄巨刃斩在雕像的身上,却被弹了出去,雕像却丝毫无恙。这黄袍人微吃一惊,知道这雕像全身坚硬不在法器之下,但仍不以为意,双手一搓,空中又形成一柄细刃,接着斩去,叮的一声,这柄细刃又被弹开,雕像身上仍毫发未损。
这黄袍人知道这雕像不能力敌,便欲越过。哪知这雕像却是一跳,一下子便来到这黄袍人面前,一拳击了过去。
黄袍人大惊,身上凝出一层寒冰。砰的一声,这一拳正击在黄袍人的胸前。那黄袍人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身体倒飞出去,足足飞出七八丈远,这才停了下来。
那雕像这一拳击中之后,拳上便生出一层寒冰,随即便覆盖了全身,形成一座冰雕。这正是那黄袍人施展中阶防御法术,寒凝冷身。
这寒凝冷身不但有防御之效,而且还有伤敌之能。但只见这雕像将身体一抖,身上这层冰层纷纷碎裂落地。
本来中了这寒凝冷身的修士,便是聚气期的修为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化解,但这雕像却非血肉之身,根本没有半分伤势。
这黄袍人暗暗叫苦,有这雕像在,想上峰顶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他深知这峰顶定然有着他们玄阴宗数百年来一直处心积虑欲得之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孔义与燕赤火拿到手,只是他现在也是无计可施。
这雕像又追上前去,一连数拳,那黄袍人只是躲避,生怕再挨上一拳。看到这一幕,孔义与燕赤火心中大定,奔到峰顶,找了块大石坐下,观看雕像与黄袍人斗法。
其实与其说是斗法,还不如说是这人形雕像痛殴黄袍人。这黄袍人也够憋屈的了,修为与法力明明远胜过这雕像,却只能躲闪招架,不能反击。如果他一个反击,不但不能伤到这雕像,反而有可能挨上一击。
这雕像也不会什么法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全身法术难伤,又力大无穷,连聚气期修士也难挡一击。虽然灵活性稍差,但守住这里,不让黄袍人攻上来却是绰绰有余。
不过,孔义与燕赤火瞧了一柱香时分,就看出不对来。这黄袍人虽然伤不了这雕像,但要退走,雕像却也追他不上。但这黄袍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退却,与这雕像纠缠不放。
而且这黄袍人往往会奋不顾身地试着越过或击毁这雕象,因此还中了三拳,令他伤势又重了几分。
孔义道:“怎么会这样?这黄袍人为何不退?”
燕赤火也在思索此事,心中暗道:“这雕像显然并非活物,如果这黄袍人一直这么耗下去,等把这雕像的法术消耗完毕,自然可以摆脱,可他为何这么着急?”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站起身来,那孔义反应也不慢,也想到此事。两人便在这峰顶四处寻觅起来。
那黄袍人见了,更是着急。他何尝不知道把这雕像的法术耗尽,自然就会获胜,但这雕像法力浑厚,绝非一时半刻能耗尽的,如果孔义与燕赤火这时找到宝物离去,他可是再无得宝之望,玄阴宗数百年来的布置可就毁于一旦了。因此他才奋不顾身,几次想越过这雕像。
他这一着急不要紧,身上又挨了那雕像两拳,其中一拳击在他的胁下,把胁骨打折了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