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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夫人的结局(精)(1 / 1)

“奴婢绿芜,求老爷为我家姨娘做主啊——”

凄厉的声音夹杂着屋外的狂风和暴雨,尤其是在方才那令人惊魂不定的那一幕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极端的恐惧,只要再到一个点,便会彻底的失去理智。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放缓了,紧张兮兮的瞧着窗外声音传来的地方。

良久,才有人反应过来。

“绿芜,不是当年大房里跟着大姨娘的贴身丫头吗?”

大夫人身子猛然一震,她抬起头听着外面传来真真切切的嘶声力竭的哭泣声,终于恢复了些神志,“绿芜是人,是人……”

一屋子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是人的话那就不必这么紧张了。

可转眼又有了新的疑惑,云家的防卫也不算松散,为何一个女子闯进了大厅外都不见有人来通报?!

想到这里,顿时又从脚底冒气了一股凉气。

外面的哭喊声越来越近,转眼就到了大厅门口,从阵阵的闪电中能看得到门外纸窗那里有一道漆黑的身影低伏着跪在那里,众人惊魂不定的瞧着,无意识的退后了几步,一个个面色带着明显的惊惶。

今天他们受到的惊吓乃平生之最。

“老爷,求您给我家姨娘做主啊,她死的好冤啊。”

然而,屋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开门。

云卿于黑暗的屋子里露出一抹嘲讽到极致的笑容,她站起了身子,脚步平缓却坚定的向着门口走去。

“小姐……”红袖惨白着脸要拉住她,提醒她危险。

云卿心里一暖,到了这个时候红袖竟然还能想得到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红袖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放开了她的袖子。

身边响起了轮椅碾动地板发出来的声音,云卿侧首便瞧见风蓝瑾含笑的容颜,他牵起她的手掌,温和的笑道,“娘子,我陪你一起开门。”

云卿微微一愣,半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紧了紧风蓝瑾的手,重重点头,“好。”

房门大开,豆大的雨滴被狂风吹进了屋子。原本点燃的蜡烛被劲风吹灭,屋里顿时黑暗下来,衬着门外那个浑身湿透的女子的身影和越发大的暴雨闪电,越发显得森然了。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风蓝瑾便把云卿拉到了身后,用长长宽宽的长袖为她挡住大片的雨水,他敲了敲屋外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的女子,眸光微微一凝,手掌一抓便快速的把她抓到了屋子里。

长袖一拂,两扇房门顿时合拢。

挡住了窗外肆虐的大雨和劲风。

那女子浑身湿透,被风蓝瑾的劲力扯进屋里,不禁惊呼了一声,她抬起头,满头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额

头上,看上去狼狈又恐怖,活生生像刚从水中走出来的水鬼。

“轰隆——”

“噼——”

又是一道雷声伴随着闪电落了下来,趁着光线众人瞧见那女子面色惨白容颜狼狈,不禁齐刷刷的后退一步,面色骇然。

若是放到平时,大家瞧见这样一个女子大概除了惊讶和一点点的厌恶不会有别的情绪,只是方才女鬼的事情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他们此时草木皆兵,如此诡异的情形之下出来一个这样的女子,任谁都会有几分惊惶害怕的。

下人们双手颤抖的再次点燃了蜡烛,这才瞧清楚这女子的容貌,她既然伺候过大姨娘想必该是三十多岁的年龄才是,可眼前这女子面容蜡黄,容颜憔悴,一头头发更是花白花白的,看上去倒像是五十岁左右的老妪了。

不过她容颜虽然变化大,五官到还算清晰,二夫人瞧着她的容貌不禁惊呼出声,“竟然真的是大姨娘身边儿的绿芜。她不是在十年前逃出府去了吗?为此大嫂还派出家丁寻了好些时日,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常的面色猛的一沉,他大步迈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绿芜一眼,确定是绿芜本人之后,想起当初冷氏在小黑屋中对她说过的事情,当年刘氏害死了大姨娘,而这小丫头逃跑了,当时冷氏便说若是能找到她说不定就能找到刘氏的犯罪证据。思及此,云常不由得面色一紧,呼吸也略略紧促了些。

“你是绿芜?”

绿芜跪在大厅中,她仰起脸,一张脸上布满了生活的痕迹,看上去显得十分苍老,一双手更是布满了黄色的老茧,这是长期干重活留下的痕迹。她瞧着云常,忽然泪流不止,“老爷,正是奴婢啊,求您给大姨娘做主,大姨娘她死的好惨啊。”

一屋子人瞧着她不像鬼,这才终于抬了步子缓缓的凑了过来。

大夫人已经顾不得恐惧了,她恶狠狠的瞧着绿芜,眼底冒着的是浓浓的警告之意,“绿芜,什么话可要想清楚再说才好,你当初私自逃出府去,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这里呢。”

绿芜却满不在意,她瞧着大夫人,忽然冷冷一笑,冷喝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死大姨娘的,大姨娘她为人温婉善良,待人亲和,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却是容不下她,只因为她颇受老爷宠爱就几次三番的陷害于她,最后污蔑大姨娘害了三姨娘府中的孩儿,你原本打算和冷氏用绳子勒死她,可她激烈的反抗,所以你们就给她喂下了鹤顶红,还做出她是畏罪上吊自杀的场面。我无意中瞧见你和冷氏害死了大姨娘却吓得不敢声张。当时我碰翻了屋门口的花瓶,你们就因为这个担心你们的行径被人看到了,因此就以大姨娘屋里丫头婆子们没有看好大姨娘,让大姨娘畏罪自杀的借口把所有人都变卖出府,实际上却暗中找人杀害了她们。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就该去死,今日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屋里的人又惊又怕的瞧着大夫人,大夫人瞧着屋里人怀疑的眼神,眸光略带疯狂,她扑上前去就要堵住绿芜的嘴巴,行径与泼妇无异。

然而她还没有碰到绿芜的身子就被云常一脚踢飞,撞到了餐桌上,桌布被她卷了下来,满桌子的饭菜汤水全都洒在她的身上,她狼狈的滚下桌子,咳出了一口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满地的瓷器碎屑,然而此时屋里所有人都面若寒蝉没有人敢去收拾。

“娘……”

云韵没想到云常会突然动手,她连忙奔过去,搀扶起浑身狼狈的大夫人,把她安置好之后走到了云常的面前,哀声道,“父亲,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凭一个卑贱的奴婢一言您就这样对待母亲,您这般行径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滚!”云常双眼通红,心里的恨一旦被勾起便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尤其是眼前的云韵和大夫人有五分相似的眉眼,让他更是忍不住手背上青筋暴动,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云常眼底里闪烁着明显的杀意,瞧着面容倔强的云韵,他冷笑一声,“好,我就让你看看你维护的那贱人究竟是怎样丑陋的面孔。”

他瞧着跪在地上浑身冻的发抖的绿芜,拧眉道,“你继续说!”

绿芜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的空洞,门外依旧狂风暴雨不停不歇,滚滚的轰隆巨响的雷声仿佛劈到了人的心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当年因为奴婢知道大夫人的性子,知道大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奴婢,所以奴婢也做好了准备。当时看守大门的守卫是奴婢的老乡,奴婢和他关系一向还不错,因此买通了他收拾了行礼就逃出了云家,否则此时奴婢亦是命丧黄泉了。”

云韵冷笑,“简直是满口胡言,若按照你所说的,你为何过了这么多年才来府上为大姨娘鸣冤?我看你定然是收了别人的贿赂这才来陷害我母亲。”说着,云韵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停在了云卿的身上。

云卿淡淡一笑,“妹妹这样看我作甚?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大姨娘和绿芜,你该不是怀疑母亲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的人,恰好就被我寻到了。我又恰好给了她好处,让她不顾卖身契还在母亲身上就来状告母亲吧?”

她生硬的回道,“妹妹可未曾这般想,姐姐多心了。”

“是吗?”云卿冷笑一声,“那妹妹可不要用那样冰冷又恨不得杀了姐姐的眼神瞧着姐姐,姐姐的胆子一向小的很,受不住妹妹那眼神呢。”

“二小姐!”绿芜冷冷一笑,悲凉的脸上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恨意,“你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大夫人她这些年来为了找我可谓是费劲了手段,她连我的老家都寻了过去,可是她哪里想得到奴婢根本就不敢回老家,生怕连累了父母,可是她太过分了,为了引我现身,竟然寻人将我一家八口人命全都杀了,我可怜的爹娘兄弟姐妹就因为我而全都丧命。她这些年一直守着人在我老家等着我,就是为了抓住我这个漏网之鱼,但是我怎么会如她的愿,哪怕是背上不孝的罪名,我都从未敢在老家现过身。”

“那你怎么会想到今儿个来府上状告大夫人?”云卿改了称呼,也不客气的尊称刘氏为“母亲”了,因为她知道,过了今日,大夫人将不复存在了。

“奴婢日日夜夜承受着锥心之痛,但是实在太过明白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根本就斗不过大夫人,尤其是这些年来老爷的官位越做越大,一直到了三品兵部尚书之职,奴婢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奴婢在京城中寻了一个小小的人家,成了亲。育下一子一女,虽然日日夜夜承受着良心的谴责,但是也不敢去找大夫人来报仇。奴婢的孩儿如今都很大了,奴婢原本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就算了,奴婢也不想报仇了,守着一家子人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平淡亦是有平淡的幸福。”

云韵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既然守着小家过的好好的,又为何来找母亲的麻烦!

窗外雷声大作风雨齐动,云卿淡淡的声音几乎听不真切,“那你今儿个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

“昨儿个奴婢早早的入睡了,夜里睡梦中梦到了大姨娘,她说她死的冤枉,让奴婢来给她报仇,大姨娘生前奴婢受过她的大恩,她跟奴婢说她死不瞑目,让奴婢一定要为她报仇。”

绿芜这话若是换了平日中,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但是今儿个经历了方才女鬼的事情,再瞧瞧外面依旧雷雨大作的天气,明明是正午时分,天色却暗的仿佛是午夜,这样的天在京城中从未出现过,如果不是冤魂作祟,众人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

因此听到绿芜的话,一屋子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你这个贱婢,给我住口!”云韵心里惶恐不已,她在云府的一切都是母亲给的,而如今眼看着母亲要倒台,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万一母亲真的没了……她要如何在这府中存活?!想着她便拔下头上的金簪,想都不想便想着绿芜刺去,她如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贱婢再多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母亲的手一向都不干净,没有点手腕魄力和狠心,怎么可能稳稳当当的做上大夫人的位置,所以她心里是明白大姨娘的事情十有**和母亲拖不了关系的。

但是,她不能让绿芜说出来。

一旦揭露了真相,就是陛下的那道册封诰命的圣旨都救不了母亲。

“你这个逆女,给我滚!”云常一袖子拂开云韵,他冷着眼瞧着她手里的簪子,双眼冒出腾腾的杀气,“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云大人……”此时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风蓝瑾终于沉着脸色发了话,他没有喊云常为岳父大人,而是用了官场上的称呼,所有人都明了,如今他是以丞相的身份在说话,风蓝瑾面沉如水,单手无意识的敲打着轮椅的把手,淡淡道,“按理说你们云家的家务事本官站在哪个角度上都不好管,但是如今有人告状,又有冤魂索命本官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人命关天,请您务必公正审问,本官在也这里为大人做个见证,若是再有人捣乱的话,本官就要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人带到衙门去了,想必大人不会反对吧?”

“全凭相爷做主!”云常冷冷的道。

风蓝瑾淡淡的瞧着云韵,“二小姐可好管好自己的手脚才好。”

云韵陡然手脚冰冷,她怎么忘了,风蓝瑾是一朝丞相,她竟然要在一国丞相面前杀人……她陡然打了个寒颤,瞧了一眼一旁浑身狼狈,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的大夫人,她死死的咬住唇,终究是没有再动了。但是她却不能住口,她冷冷的瞧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眼神恨不得能凌迟她,她冷冷的问道,“你口口声声的说大姨娘的死跟我母亲有关,可能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我定要以诬告的罪名去衙门告发你。”

女子跪在地上脸色煞白,闻言一张苍老的脸上却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讽笑容,“若是没有证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韵的脸色顿时惨白。

“你说的证据是什么?”云卿追问道。

“人人都知道大姨娘是畏罪自杀上吊而死,但是我却知道她是被下了毒毒死的,昨夜大姨娘给奴婢托梦,她说只要老爷带人去她的墓地挖出她的尸体便能瞧见她尸骨上留下被毒药留下的黑色。这药便是大夫人下的。”

“就算能证明她是被毒死的,也不能说那毒便是我母亲下的!”

云卿冷笑道,“二妹妹,你就不必再为大夫人辩解了,姐姐知道你们母女情深,但是包庇犯人这罪名你可承受不起。”

“你住口!云卿,你母亲早逝,这些年来我母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落井下石,难道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云韵怒吼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尽是狰狞之色。

云卿却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淡淡的笑道,“是啊,你们母女确实待我不薄呢,当初和君傲之游湖那一次我落水险些丧命可不就是拜妹妹所赐?皇宫中贤妃娘娘设宴宴请贵女公子,若不是我误打误撞的出了偏殿,嫁给刘鹗的恐怕不是白露而是我了吧,上一次更是绝呢,竟然连无缘大师都请动了,你们当日在我院子里是放了什么呢,嗯?我想想……”她微微笑起来,“对了,是浑身扎满银针的父亲的木偶吧,你们那样大张旗鼓的引了父亲过去,为的不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吗?还有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以前我还住在北院的时候便是如此,找来强盗混混打算侮辱我,若不是周妈妈发现的早及时逃了出去,我的名节还能保得住吗?这几次三番的陷害,哪一次不是想要我的命,妹妹口中的不薄确实不薄!”

“卿儿……”风蓝瑾没想到云卿之前也受过那么多的算计,此时听到她没有感情的说出来,竟然异样的心疼。

云卿的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云常,瞧见他眼底闪过一闪而过的复杂和愧疚的时候,她冷冷一笑,半晌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人都目光冷然的瞧着大夫人,原来私底下她曾经做过这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她自己那一房也就罢了,为了利益,恐怕连他们这几房都没有少被她算计!

“所以,云卿你是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才找来绿芜陷害我母亲的是不是?!”云韵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尖叫道,“云卿,你好狠毒的心思。”

“你错了!”云卿含笑摇摇头,“我原本念在父亲的面子上没打算和你们计较,更何况如今我都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再跟你计较又有什么意思,只是人在做天在看,连上天都容不下大夫人了这才会有了今儿个的事情,你们若是问心无愧自然不必惊慌。”

云卿目光转至那女子的身上,柔声道,“你继续说吧,”

那女子双眸含泪,悲泣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物事,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色的瓷瓶,瓷瓶上是一个用鲜红色的红布包裹着的木塞子,木塞紧紧的塞在了瓷瓶中,看得出那瓶子时间已经很是久远了,上面白玉色的釉色都被人长期抚摸摩擦的微微有些掉色,和那瓶子极为不相称的是瓶口有一处鲜红色的痕迹,那痕迹宛若花汁,又不太像,因为时间久远了,颜色有些诡异。

大夫人瞧见那个瓶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她忽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起来,一双眼睛布满了深深的恐惧和焦急,她费力的想扑过去,但是因为方才云常的那一脚,她已经受了重伤,此时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反而因为那一扑而摔在地上,地上是满满的陶瓷碎片,她这一倒便倒在了碎片上,顿时浑身如被扎的如刺猬一般。她疼的惨叫了一声。

“母亲!”云韵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搀扶她。

云常却看着那个小小的瓷瓶,等着绿芜的解释。

绿芜声音中有着一丝丝憎恨和解脱,她瞧着那小小的瓷瓶,哽声道,“这个瓶子就是当年大夫人给大姨娘灌下的鹤顶红,当年大夫人和冷氏毒杀大姨娘的时候大姨娘拼命挣扎,所以大夫人灌下毒药之后这瓶子却被大姨娘给挥落在地。后来因为奴婢在房间外弄出了声响,她们也没敢停留就离开了,奴婢就把瓶子给拾了起来,打算以后作为指证大夫人的证据。”

“胡言乱语!”云韵怒喝道,“谁知道你那毒药是不是随便从药方中现成买来的。”

绿芜面色一狠,“每个药店卖鹤顶红的时候都会详细的登记,二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去京城中所有的药铺中去查上一查,更何况这药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随便找个仵作一验便知道奴婢是不是在说谎。奴婢也不会随便拿个药瓶来诬赖大夫人。”绿芜指着瓶子上的那个红色的痕迹,恶狠狠的瞧着大夫人,冷声道,“大夫人,你该不会忘了这是你手上豆蔻的颜色吧。大夫人的豆蔻是府里的花匠无意中以各色的花汁制成,不但颜色持久不落,而且涂上那豆蔻还会有淡淡的花香残留在指甲上,这样制造豆蔻的方法只有那花匠一个人知晓,后来大夫人知晓这件事之后便高价请来了花匠让他专门打理府中的花儿,并且让他只为你一人制出这豆蔻。所以全京城的人只有大夫人一个人使用这豆蔻,此事一问花匠便知。”

大夫人和云韵的脸色终于彻底的白了。

一屋子人的目光转到大夫人涂满鲜红色豆蔻的手指上,眼睛均是微微一闪。

云常面沉如水,“传花匠!”

花匠很快就冒着雨跑了过来,花匠是个很是精明的男子,瞅了一眼屋里的情况便垂下了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老爷有何吩咐?”

云常把瓷瓶交到花匠的手中,“你可识得此物上的颜色?”

花匠先是一愣,心想这不就是红色吗?随后仔细敲了敲,不禁“咦”了一声。

“可有什么发现?”

那花匠老老实实的回答,“回老爷,这上面的颜色乃是奴才亲自调出来的花汁,瞧着瓶子也有很多年了……”那花匠面色带着几分得意,笑道,“也只有奴才调出来的花汁豆蔻才会有这么长时间不褪色的功效。”

“你确定这是你调制出来的豆蔻?”云卿加重语气问了一句。

花匠奇怪的看了云卿一眼,虽然不明就里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大小姐,奴才敢肯定就是奴才制作的豆蔻,奴才敢保证,这京城中除了奴才没有一个人能制造出这么长时间不褪色的豆蔻来,这手艺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得会的,连奴才家的蠢儿子奴才都教了好些年了都没见他学会。”

云卿追问,“有人说你专门为大夫人制造豆蔻,这事儿是真是假?”

花匠点点头,“回大小姐,是真的,大夫人曾经叮嘱过奴才,这豆蔻只能她一个人用,若是发现奴才还私下制造这些卖给别人定然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从十二年前研究出了这豆蔻便一直只做给大夫人使用,从未敢违背过大夫人的命令。”

云卿勾唇一笑,“很好!”她抬头瞧着云常,缓声道,“父亲,如今事情足够明了了吧,人证物证全都有,若实在还有人不信服想必也可以撅了大姨娘的棺木,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一定还留下了一些线索,一些资历深的仵作定然是能验出一些门道来的。”

“不必了!”云常摆摆手,他一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布,黝黑的吓人,没有一丝感情的看了眼大夫人,“把她送去刑部的地牢,随刑部大人处置!”

刑部尚书跟他是同窗,曾经也爱慕过幽兰,如今事情闹得太大,风蓝瑾一国丞相就在府中,已经容不得他私下动刑,所以把大夫人送到刑部是最好的处罚。刑部尚书至今对幽兰都念念不忘,他亦是曾经怀疑过幽兰是死在刘氏的手中,如今刘氏落到他的手中,他定然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如此,也算是帮幽兰报了仇!

“父亲,不可啊。”云韵扑过来抱住云常的腿,她不在意地上都是细碎的陶瓷碎片,猛然跪在地上,膝盖处的裙子很快就被濡湿,她悲泣道,“父亲,母亲她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如初错事,您和母亲乃是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求您看在母亲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悉心照顾府上大小事宜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云常面色冷然,一脚踢开云韵,他冷冷一笑,“照顾府上大小事宜?就是有她照顾这府里才会有这么多的冤魂,云韵,我警告你,你若是再为这贱人求一声情,立马滚出云府,我云常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父亲……”她不敢置信的被踢到一边。

有奴才走了过来,低声询问,“老爷,现在就把大夫人送到刑部吗?”

“现在,立刻,马上!”云常的声音冷的吓人,他猛地一拂袖,“这贱人在府上多呆一会儿便是脏了我云家的地。”

那人不敢再问,忙做了个手势,几个奴才走了过来,压制住不停反抗的大夫人,强硬的把她拖了出去。

“娘!”屋子里是云韵凄厉的呼喊声。

大夫人被带出屋子的那一瞬间,天空中暴雨停歇,劲风吹来,吹散了压得极低的乌云,露出天空中白软的云朵,风渐渐停了,雨也渐渐歇了。乌云散后,一丝丝金光从云层后照射出来。

众人瞧着这样神奇的一幕,均是心有戚戚然,暗道,果然是冤魂索命,大夫人刚刚被带走,这天就立马晴了过来。

几人瞅了瞅方才写了“冤”字的窗纸,几人定睛一看,那窗纸上哪里还有那个“冤”字,若不是屋里满满的雨水,恐怕会有人认为方才的事情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云卿和风蓝瑾没有在多在云家停留,回风家的马车上云卿微微一叹,“可惜没能亲眼瞧见刘氏的结局。”

风蓝瑾微,微一笑,笑容中闪烁着奕奕的光华,他低声道,“放心,我会让刑部尚书多多‘关照’刘氏的,她害死了人是不争的事实,刑部判下来定然是个斩立决,等到了那一日我带你去观刑。”

“改日我想去刑部见识一下刑部审问犯人的一些刑罚。”

风蓝瑾温和一笑,知道她是想去看看刘氏被人折磨,却也不点破,微微一笑道。

“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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