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渐深,东陵坡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恐怖。那呼啸的风声,像是裹挟着冤鬼的哭嚎声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肆掠。西门浩一行人,只觉这风阴森刺骨,吹在身上不免让他们禁不住的打冷颤。那不断摇曳的杂草,在朦胧的篝火辉映下犬牙交错,照映在地上的影子,如同是鬼影一般幽幽渗人。
身为女孩子,唐婉儿心里真的很害怕,虽然,玉子明已经提前跟她打过招呼,说稍后会有他安排的人假扮冤鬼来吓西门浩,可四周那一片漆黑的夜,还是让她止不住的产生恐惧。她强行镇定下来,想到不久后能看到任天行和西门浩受惊吓的样子,她就万般的期待和同情的看向一边的任天行和西门浩。
“这两个笨家伙,等一下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本小姐一定要把他们出糗的事好好在京城宣传宣传,哈哈……”
唐婉儿心里这般邪恶的想道,这一招转移注意力相当有效,她竟是不会再害怕了。
然而,玉子明还没有任何动作,这东陵坡诡异的气氛就已经让西门浩心跳速度加快,浑身的不自在。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亭子外的一座孤坟,那座孤坟上挂着一面白色纸旗,纸张被剪成了长条状,被风一吹,不免轻轻飘扬,还发出“唦唦唦”的声响,为什么他会盯着这座孤坟看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总觉得会有只恶鬼刨开泥土从里面爬出来。
当然,除了盯着那座孤坟看,西门浩的小眼珠子几乎从没有停止转动,这不,便看到自己兄弟任天行依靠着亭子的一根柱子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天行,天行……”
西门浩冲任天行叫唤道,在这个地方,任天行睡着了,在他看来就相当于把他独自丢在这里应付随时都会从浓浓的夜色中跳出来的鬼怪。
任天行理都不理他,被逼无奈的来到这里,然后还不让安安静静的休息,他简直是快要忍不住发飙了。
见任天行一动不动,还是闭着眼睛,西门浩便站了起来,准备亲自走过去把任天行摇醒。玉子明大笑,道:“西门大少,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妈拉个鸡的,谁他娘的害怕了!”被说中了心事,西门浩勃然大怒,大声叫嚷道。
“若不是害怕,那你怎么要去叫醒任大少,难道不是想让任大少陪你说话,好忘记自己身在东陵坡吗?”玉子明阴阳怪气的笑道。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要去叫醒天行了,老子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不行啊!”
西门浩狡辩道,说着,还双手插腰,扭动着肥大的身子,到得最后,直接是摸着丹田,臀@部向上一抖一抖,而且这抖动的频率还越来越快,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意@淫跟女子在交欢,而且还是老汉推车的那种。
“西门浩,你……你给本小姐停下,再做这种下流动作,本小姐……本小姐就拿鞭子抽你!”
唐婉儿羞得脸儿通红,连这种动作都做得出来,她心里着实是对西门浩厌恶到了极点,这分明就是当着她的面耍流氓,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西门浩哪曾会惹恼唐婉儿啊,见她把腰间的鞭子拿在了手里,顿时讪讪的坐了下去。
“哈哈哈……”
玉子明和他的两名同伴却是笑得前瞻后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任天行此时也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发笑,他刚才睁开一条细缝看得清清楚楚,这死胖子的动作,就是地球上那个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按着小腹往上抖,迈克每一次做出这个动作,底下的女粉丝那是一个嘶声力竭的呼喊啊,有的喊得太猛,直接是晕厥过去了。
胖子身材虽胖,但动作却非常的标准,别说,这家伙还真有跳舞的天分。
任天行心中发表着刚才西门浩活动筋骨所做出动作的看法。
……
夜越来越深,风也变得越来越大,闭着眼睛养神的任天行突然出言道:“半个时辰后就会下雨,这个亭子不能挡风遮雨,如果不回到城内躲雨,我们全都得淋湿。”睁开眼,看向西门浩,“胖子,我只说这些,是去是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下雨!
西门浩和玉子明等人都是一愣,纷纷抬头望向亭子外的夜空,见天空满满都是黑压压的乌云,当即就证实了任天行的说法。
“既然会下雨,那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现在就回去,回城内躲雨去。”
唐婉儿可不想被淋成落汤鸡,而且她本来就不想继续呆在这个东陵坡了,这一下正好有个冠名堂皇的理由离开了。她很想看任天行和西门浩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情景,可是她更想离开这片阴风森森的乱葬岗。
“可是,唐小姐,我和西门大少,现在还打着赌呢!”
玉子明满脸堆笑道,他有把握将西门浩这个胆小的家伙吓跑,然后赢得房契,这个时候,怎么能就此功亏一篑呢。
“改天再赌不行?偏偏就要今天?”唐婉儿大声质问道。
眼看她就要生气,玉子明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歉意的笑道:“唐小姐是金枝玉叶之躯,当然不能被雨淋着,这样……”他转头望向身边的一个青年,“胡勇,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你陪唐小姐回去。”
就一个人?
唐婉儿眨了眨美眸,显得极其的为难。这回京城的路可都是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而且一路上都没有人家,只有无主坟墓,就一个人陪她回去,那也太没安全感了,至少也要两人才行。
“算了,既然你们都不怕淋雨,本小姐又怎么会怕。再说,本小姐每天习武,体质比你们强多了,淋个雨能有什么事。”唐婉儿故作镇定的道。
“那是,那是!”
玉子明笑了笑,随即坐下,没有再说话。
倒是任天行,实在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来,唐婉儿这个小辣椒,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也真是够拼的。
“任大败类,你笑什么?”唐婉儿咬牙道。
“噢,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所以忍不住笑了。”
“什么笑话?”
唐婉儿继续问道,眼中泛起凶光,她才不相信任天行所言,认为任天行肯定是在笑话她。走了过去,弯腰,瞪着任天行,“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笑。”长鞭子被她拿在手里,然后奋力的抽打了一下地面,发出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