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瑾对于上官月的安危并不关心,他的目标是成为苍风帝国的主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罢了。而现在,他意识到他真正的阻碍是任天行,上官月的存在其实并不太重要,因为他的身后,是英丽皇后,而不是这个有名却没点权力的公主。
但是,在任天行的背后,却是当今的皇帝,他首先要考虑的,不是怎么当上驸马,而是要考虑怎么除掉任天行这个劲敌,至于上官月是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又或者能不能回来,这不是他考虑的事,不过他相信,在这么多势力的追击之下,上官月应该是能够安然回到帝都的。
“我父亲也已经出动精锐加入追击严千煞的队伍了吧?”盛修瑾问道。
“是的公子,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太守大人第一时间率领家族的所有精锐和其它势力合力追击严千煞。”于明智拱手回道。
盛修瑾点了点头,重新端起旁边的茶杯,放在嘴边饮了一小口,当他抬起头来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于明智。”
“属下在!”
“我要你派出数队人马,一路向西,到处宣传帝都任君正孙儿任天行被严千煞掳走一事,一定要传得轰轰烈烈,最好是让每个乡镇里的人都议论这件事。”
于明智愕然了片刻,遂问道:“公子,你是想通过这种办法告知严千煞,他身边的徒孙其实是任君正的孙儿任天行?”
盛修瑾点点头,对于明智表示欣赏。
只要旁推测敲,便能借严千煞的手杀掉任天行,这招当真是高啊。于明智心中甚是欣喜,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皱眉道:“公子,在任君正他们的追击之下,那严千煞定然是马不停歇的往西边逃窜,我们宣传的消息恐怕是赶不上他逃窜的速度!”
盛修瑾轻轻一笑,自信的道:“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了消息传递的速度!”
于明智愕然在了原地,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重重点了一下头:“是”
……
严千煞一路不曾让马匹休息,一直行到了晚上,已经离帝都有两三百里远了。他专挑偏僻的山林、丘陵地走,当月亮高悬的时候,便身在了一片山林之中。跟上官堂那一对掌,也让他受了颇重的内伤,所以将上官月放在地上,又将马匹牵到一棵大树下系好缰绳后,他便盘膝入定,调理着身子。
任天行身上本就有伤,一路奔波之下,右肩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不止,那撕心的痛楚从右肩蔓延开来,像是化作了无数张大嘴,蚕食着他的灵魂。他的脸色惨白无比,好几次都差点晕厥了过去,可他不能晕过去,若是无法跟上严千煞,没有他在后面一直留下记号,他的爷爷等人就无法追踪上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坚持着追来,他大可以放弃上官月离开,好好的躺在柔软的床上养伤,再享受樱桃那小妮子的舒服**,可他偏偏追来了。他真的不知道原因,或许,是觉得上官月可怜吧,那双流着泪向他求助的眼神,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再者,身为一个男人,他也不允许自己把上官月丢下而回家中惬意的养伤。
任天行从马上下来,拖着疲惫的身躯找了一棵树坐下,他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番。
上官月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她的目光,恰好能看到任天行。月光倾洒下来,让任天行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惨白,毫无血色。她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涌出,一向被她忽视,被她憎恶的家伙,居然拖着重伤之躯跟来,为的就是找机会把她救走。
看着闭着眼重伤躺在那的任天行,上官月多么希望他现在能像平常一样精力旺盛,毫无正形的挖苦她、讽刺她,可是她知道,任天行是真的疲惫了,右肩膀上的伤口太深了,深得可以看到肩胛骨,再加上一路奔波,她不敢想象任天行到底是怎么咬牙坚持住没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上官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等着,她要做点什么,要是能冲开**道就好了,她便能趁着妖和尚不注意的时候自救,对,没错,她应该静下心来,将**道冲开。想及此,她便闭上了眼睛,暗暗运转功力,冲击着腰间被封的**道。
过了半刻钟后,任天行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睁开眼看了看盘膝坐在远处运功调理着内伤的严千煞,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无法动弹的上官月。
心中不由想道:这严千煞想必也是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再加上长时间奔波,应该是严重影响到他的功力发挥了,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停下,若是我悄悄将上官月的**道解开,让上官月骑着白马良驹离开,就算是严千煞回过神来,想追恐怕也是追不上,或者根本就不敢追,在后面,可是有我爷爷他们,严千煞决计是不敢以身犯险的。
想及此,任天行扶着主树干艰难的站起,这刚一站起,右肩上就传达来撕裂灵魂般的痛楚,还有胸口被熊爪划出的血痕,同样是在痛苦折磨着他。他的视线一阵模糊,脑袋晕晕沉沉,在他使劲晃了几下头才稍微好点。
迈开脚步,踉踉跄跄,就像是顶着大风行走一般,特别的困难,双脚如负千斤,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的吃力。等他好不容易来到上官月近前坐下的时候,上官月听到动静睁开了眼,发现是任天行,她张口想要说话,却被任天行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阻止。
上官月下意识的朝严千煞望去,发现他还在运功为自己调理内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任天行小声的冲她说道:“我解开你的**道后,你马上骑着你的白马往帝都方向逃,你,听明白了吗?”
上官月点了点头。
任天行便伸手,麻利的解开了上官月的**道。
**道一解开,上官月却暂时无法正常的活动,就像抽筋似的需要缓一会才行。当她准备照着任天行所说的做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忙小声而又急切的问道:“我走了,你……你怎么办?”
任天行怔了一怔,对上官月关心他感到有些意外。他笑了笑,这笑配着他那惨白的脸色,不免显得非常的凄惨:“放心,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