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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李玄倒吸了口凉气,脸色郑重起来。品书网忽地猱身而上,高高跃起,凌空排出一掌。刹那间真气鼓涌,气浪狂飙,巨大的火红掌印腾跃而出
“好资质,好本事!”白发男子面上现出几分惊异之色,但却不慌乱,待到掌印飞至,双手迅速结印,眨眼间一面光盾立于身前,闪耀着耀眼的白光。
“砰!”惊天一声凛然怒响,掌印气势如虹,却在遇上光盾后倏然碎裂,渐渐消于无形。李玄心底一惊,此人轻易间便化解了这一掌,修行深不可测呀。
“再问你一次,李如海是你甚么人?”白发男子的声音阴冷慑人,似从地狱而来,听来令人心底发毛。
李玄不敢大意,心道:“我哪知道李如海是甚么人,还是拖延时间,让孟姑娘快些逃跑罢!”当下边冲孟清舞做手势,边道:“前辈,你说的是李如海李大侠么?”
孟清舞见他负于身后的手不住摆动着,知他是叫自己快些逃走,心中登时感动不已。心想:此人品行倒也不低。但感动归感动,叫她撇下李玄一个人逃跑却是万万做不到,当下动也不动,找寻时机欲助他一臂之力。
“不错。正是李如海!”白发男子嘿笑道,“当年铸剑城一战,李如海名动天下,一柄纯钧剑杀得我圣门中人落荒而逃。我早就想与他较量一番了,哪知这二十年来,他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听不到半点消息。想不到纯钧剑竟落到了你的手里。说,李如海是你甚么人?”
“这个嘛。让我想想。”李玄面有难色,心下忐忑不安,想道:“我哪知道李如海是何许人也!纯钧剑是师傅给我的,想必师傅的真名便是叫作李如海了。”忽又忖道:“此人似乎与李如海前辈有甚么深仇大恨,我万万不可惹怒于他,只需顾左右而言他再拖上片刻,孟姑娘便能趁机逃跑了。”当下支支吾吾地道:“不知前辈所说的李如海是何模样、年纪几何?可否为晚辈描述一番。”
白发男子不知他心中所想,目光深远地向其他地方瞥了一眼,兀自沉思了半晌方才道:“李如海名动天下之时只不过二十来岁,年轻俊美,风流潇洒,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修行必然日益精进,想来模样倒无多大变化。”
闻言,李玄心底一松,忖道:“师傅年逾古稀,苍颜白发,哪与‘年轻俊美,风流潇洒’沾得上半点边,想来与这位威名赫赫的李如海前辈并非师傅。但那位前辈所用的纯钧剑师傅既到了师傅手中,想来与师傅关系匪浅,我须得保全那位前辈的名声。”
在李玄心目中,师傅为人和蔼慈祥、光明磊落,决计不会夺人所爱,纯钧剑既是李如海之物,想来也是两人交好,李如海送予他的。当下眼也不眨地道:“按前辈所说,李某心中倒有一人与你所描述的大致无二。”
“哦?”白发男子登时来了精神,急切道,“你倒是说说,那人现在何处?”
李玄不快不慢问道:“不知前辈可知道东海的元辰山?”
白发男子道:“自古有名的仙山我如何不知!那人竟在元辰山中?”
“不错,那人确是在元辰山中。”李玄迈动了几步,悠悠道:“元辰山是有名的仙山,名头虽赶不上蓬莱山、昆仑山,倒也不遑多让。那里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常年绿草铺地,花开遍野......颇多怪石假山,奇珍异兽.......冬天之时,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不是介绍元辰山上的山石花草,便是在介绍其上的四季天气。白发男子初时倒也凝神倾听,听了好一会儿,却发现无一句有用的,微一思忖便知李玄是在拖延时间。当下冷声道:“你尽与我说些没用的,是在拖延时间罢!”
想不到竟被识破了,李玄讪讪一笑道:“哪有此事,哪有此事。”
“哼!”白发男子怒气上涌,喝道:“到底是怎生一回事,你还不速速道来。”
“前辈息怒,我这就说来。”心思即被白发男子识破了,李玄再也不敢大意,无奈道:“据说东海元辰山中有一位隐士高人,只不过而立之年一身修行便已通天,他每日醉心于修道成仙之事,从不与人交往。去年我师傅去碧海阁寻访故友,路过元辰山时与那人有过一面之缘,那人与我师傅一见如故,便赠了我师傅一把宝剑当做见面礼。”
“便是这把纯钧剑么?”白发男子急切问道,不待李玄回答,便即自语道:“是了!当年李如海冲冠一怒为红颜,赢得碧海阁宁仙子芳心,自是与她在那东海之上鸳鸯比翼、双宿双栖了。”想通了此节,白发男子苍白的脸上红润了几分。往事如潮倏然浮上心头,一时间他竟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值此时刻,李玄微微转过头来,见孟清舞竟还丝毫未动地躲在石崖,当下又急又怒,忙向她连连挥手,焦急不已。
孟清舞听他信口胡诌竟也唬住了白发男子,不禁一阵好笑,但又想到两人尚还处在险境,终究还是没笑出来。微一愣神间,却见到李玄转过头来,边冲她挥手边低低说着甚么。从口型看来,应是“快走”二字。
孟清舞不禁想道:“你是英雄豪杰,偏我是无胆匪类!我偏不走。哼!”当下将头撇向一旁,不管李玄如何焦急,却是不管不顾了。
李玄见她这副模样,已知她心中所想,心中无奈想道:“这小妮子怎生了这副性子,当真要人老命啊!罢了罢了,由她去罢。”
正当此时,白发男子却已回过神来,面色冰冷如雪:“多谢你将这些告知于我,但是你擅闯本座炼功禁地,本座却也饶不过你,现下你快快过来领死罢。”话刚说完,四周的空气顿时冷了下来,白发男子双眼血红,根根长发无风自舞。
眼见此战避无可避,李玄索性便抱了拼死一战的想法,他生性好战,此刻更是豪气冲天:“谁生谁死还未可知,接招罢!”飞身急转,自石壁上拔出纯钧剑,猛然向后一挥。
青光漫天散射,耀得人睁不开眼,电芒嗤嗤作响,纯钧剑上弹跳起一道十丈高的剑芒,向着血池中人怒斩而下。
“想不到李如海竟将九龙剑气也传给了你师傅。”那人面色一变,哼道,“甚好,甚好,正好看一下与我的幽冥大法到底孰高孰低。”边说着话,那人身子却是蓦地自血池中拔起,在空中转了几转,化作一道粗大血柱直直冲来。
“砰砰砰!”几声轰然连爆,血柱如决堤洪水冲泻而出,瞬间将剑芒冲散了,冲力却丝毫未曾减弱,继续电冲而来。李玄眼神一凛,向后连退几步,猛听得耳旁一声娇叱,七朵粉红花瓣狂洒而出,带着强横无匹的罡气撞到了血柱上。
“砰!”血柱径直被掀翻了,踉跄撞到石壁上,现出白发男子的身子来。白发男子面色苍白如雪,惊道:“彼岸花!噗——”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身躯颤了一颤。
适才只见了李玄一人,本以为胜券在握,哪知半路竟杀出了个粉衣女子,且修行固是不低,白发男子当下又惊又怒:“你是何人,竟敢偷袭于我?碧海阁宁雨欣、宁雨惜是你甚么人?”
“宁雨欣是我师傅!”孟清舞微微冷笑,彼岸花在指尖流旋飞舞,“你这妖人如何得知我恩师姓名?”
“难怪难怪!”白发男子冷笑几声,面上满是桀骜之色,嘿笑道:“你这彼岸花虽然厉害,却还未真正练到家,适才不过是得了偷袭之功罢了。”
“哦?”白发男子竟说自己还未练到家,孟清舞心中立时有些恼怒,便道:“此话何意?”
“嘿嘿!”白发男子笑了笑,道,“这彼岸花乃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宝贝,昔年宁雨惜凭借此物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我圣门高手,如今到了你的手里,徒具其形却未得其实啊。彼岸花练到炉火纯青之时,七片花瓣殷红似血,耍将起来有诸般神奇变化,而你现在手中的彼岸花呈现一片粉红色,恐怕只练到了中阶罢。”
闻言,孟清舞便知白发男子所言非虚,但要她亲口承认自己修行低微却是万万不能的,当下冷笑一声:“我修行高低还用不着你来品头论足,受死罢。”彼岸花一分为七,漫天幽香飞溅,呼啸而出。
“狂妄的小辈,本座便陪你玩玩!”白发男子微一提气,浑身真气涌动,将他淹没在一片光辉中。他桀桀而笑,苍白的脸庞上掠过几抹妖异的红色,忽地只听得一声断喝,白发男子化作一道血柱冲飞而出,撞上了七片花瓣。
悄无声息地,没听到任何声音,花瓣被血红色真气冲散,颓势大现,片片消于无形。狂暴的真气眨眼间当胸击中,孟清舞立时如遭斫砍,娇躯猛地一震,险些喷出血来。只觉胸口火辣辣地烧痛,灼热感瞬息间袭遍全身,她一时忍将不住,扶住石壁剧烈咳嗽了起来,面色苍白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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