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也糊涂了,昨儿个那婆子帮着看了一天的工程,指指点点,说说闹闹的,感情还是个没关系的?
“姑娘这事情可怎么说的好?”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忙活的工人,这地基都要打好了。“这,我们这活儿可怎么办呢?”
季幼仪沉着眉头,这件事情真的是要弄清楚的。
“劳烦几位先停下手,去把杜包头找来,这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再继续的。”
“诶,诶,好的。”工人有了指令,立刻去吩咐,指着其中一个汉子说道:“你,去找杜包头,就说院子出了些事情,主人家要商量商量,让他尽快过来。”
工人小跑着匆匆除了门,季幼仪带着安安到屋里查看。
屋里这会儿还没动工,摆设什么的都还在。她就跟安安做在堂前,等这人。
一个时辰后,杜包头匆匆赶来,还没歇息喘气口气,便被青衫工人拉着进了屋。
“姑娘,杜包头来了。”青衫工人也紧张,这毕竟是拿钱办事,万一弄错了,到时候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杜包头,我们都是按照吩咐办事的,这事情你得给主人家的说清楚。”
杜包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挥手让工人出去后,说道:“姑娘,不知道这是有什么问题?”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客气的笑着开口,季幼仪也不好一上来就开骂发火,事情总还是要问个清楚的。
“杜包头,当日你过来,我们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个遍,当时哪里需要修缮,哪里需要改造都说的清清楚楚的,怎么我今日来看居然多挖了一个地基?我没记得说那块地儿要造房子吧。”
“是是,姑娘您是没说,但您婆婆说了啊。”杜包头有苦难言,他是拿银子办事的,谁给银子,他只能听着啊。
说道婆婆这二字,季幼仪更是要好好问问。
“杜包头慎言,那不过是我邻里婶子,怎的你们就以为是我婆婆了?”她黑沉着脸,不悦的问道:“难道是我那婶子自己开口说的?”
“这?”杜包头仔细的想了想,人家到还真没这么确定的说过,只是……”
他有些为难的继续说道:“您的婶子给了银子,我们也是要听的呀。”
“给了银子?”季幼仪听到这才有些懊悔,“我不懂行情,这才委托她帮我照看,银子也的确是我给她的,但我并没有让她要造什么屋子啊。”
事到如今,杜包头只能劝道:“姑娘,恕我多言,这多造一处屋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两家人住一起,照应着也方便不是?”
“什么两家人住在一起,这也是她给你说的?”季幼仪大惊,问道。
“您都放心把修缮屋子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看着,难道不是要两家成一家的?”杜包头也是疑惑。
季幼仪深深的叹口气,是她有些想当然了。谁能想得到前世扔给装修公司签个合同的事情,在这里是个大事情。
“杜包头,这件事情是我没说清楚。”她看了眼外面的地方,妥协道:“既然这地基都快好了,那就继续盖吧,盖的细致些。”
杜包头见她松口,欣喜道:“诶,好好,多谢姑娘体恤。”
季幼仪不放心,特意嘱咐道:“不过后面的东西,你都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杜包头怜怜点头。
“对了,我家修缮的银子都已经给了?”季幼仪想到银子的事情,多嘴问一句,“那李木匠的钱也给了?”
“李木匠那边我不清楚,不过我这边的银子给付了一两定金,毕竟我买材料,工人工钱也是需要的。”
定金是一两银子?
这她倒是有些好奇了,“杜包头别怪我麻烦,我想问下这个事情,若是不造房子,只按照我们先头商议的,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这,”杜包头犹犹豫豫的说道:“姑娘您当时跟我说的那些,弄起来其实不麻烦,三四个工人弄个七八天也就好了,也不费什么材料,我估摸着八百文就差不多了。”
季幼仪合算着,继续问道:“那此刻造个屋子,这又需要多少?”
“这造屋子便宜有便宜的做法,您家这个我听着吩咐都是用的好材料,整个下来估摸着要二两多,不过您放心,屋子是绝对住的舒服的。”
杜包头以为季幼仪是嫌弃弄的贵了,所以特别指出自己用的是好材料。
“多谢杜包头解惑,您还有事情忙,我就不留您了,院子的事情还需要您多照料。”季幼仪客气的说道。
整个事情都是五根婶弄出的幺蛾子,杜包头也不过是那人钱财替人做事,没必要到处撒火。
问清楚事情之后,她带着安安离开了院子,只是去的方向不是药园,而是五根婶家里。
她脸色黑沉,这件事情必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安安跟在她身边,也是一言不发。
两人很快就到了五根婶家院子外头,乱糟糟的院子内,没个人。
“五根婶在家吗?”
“谁呀?”
屋内人听到外面喊人,开门走了出来。
“您是五根叔吧?我是季幼仪,这是我儿子安安。安安喊叔公。”季幼仪一边介绍,一边让安安喊人。
安安看着人,往她身后躲了躲,整个人怯弱不已。
赵五根这段日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季幼仪,没想到这丫头长得还是如此漂亮,只是这孩子……他十分嫌弃的皱着眉头,表明了不喜欢。
“你来有什么事情?”
“五根叔,婶子不在家吗?”
“不在,出去了还没回来。”
“既如此,麻烦叔带个话给婶子,就说我今日来过,让她有空到药园来找我一趟,家里修缮的事情,需要询问她一下。”
季幼仪询问了一番,将话留下。赵五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先应了下来,稍候等婆子回来再细细询问。
五根婶还不知道季幼仪发现了院子里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在蒋家说着亲事。
蒋兰兰听闻五根婶来了,苍白着脸,忍着身子不适从床上起身坐在一旁。
五根婶看着她虚弱的模样,也是诧异,“这兰兰丫头怎么了?病了?”
郑慧掩饰的说道:“是啊,去城里玩了一圈,吃坏了肚子,又拉又吐的,好不容易回了家,整个人就病倒了,如今还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