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念罢咒语,大喝一声:“长!”他的那根在高空之中旋飞着的禅杖,突地胀大起来,越来越大,转瞬,竖立在云端之中,凝立不动,犹如擎天之柱。
佛光冲着秋怀慈一指,又是一声暴喝:“压!”巨型禅杖就竖立着自空中砸了下来,砸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祭出了昊天剑,也是一声轻喝:“破!”瞬间,昊天剑也变大了,变成了一把巨剑,昊天剑迎上了禅杖,剑尖抵在了禅杖的底部,即儿昊天剑陀螺一般旋转着钻木似的钻进了禅杖里面,如此这般,随着滋滋滋的刺耳的声响,火光飞溅,昊天剑就像利锥扎进了竹竿里,破开竹竿一般,登时将佛光的禅杖破开撕成了几十根细长的钢条来。
昊天剑撕破了禅杖,依旧射向了佛光,佛光见之,唇角一翘,露出一丝冷笑,身子一闪,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秋怀慈手掌一招,昊天剑变小了,恢复了原貌,剑身一闪,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佛光的禅杖被昊天剑顶破撕成了一根根的铁条,但是,那些铁条金光一闪,就恢复了禅杖的原样,一一被佛光的分身握在了手里。
几十个佛光的分身将禅杖舞出了一个招式,异口同声,大喝一声:“呔!”身子闪烁移动,登时,水桶一般,将秋怀慈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佛光的真身提着一根稍大的禅杖自分身之中,上前几步,先是瞅了秋怀慈一眼,又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即儿,笑着向云舒儿问道:“小丫头,你帮我数数,这天空之中围住你师父的,有几个分身,几根禅杖呀?”
云舒儿笑道:“七十二个分身,七十二根禅杖,佛光,没想到你转瞬之间,就将天魔棍阵给搭建起来了,而且,不知不觉中,还让我师父落入你的阵法之中,你的确有些手段啊!”
佛光哈哈地得意地笑了起来,赞道:“小丫头,你目光犀利,头脑灵光,也是一个人才,要不要拜我为师,老衲可以将我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你,你愿不愿意呀?”
云舒儿点点头,嘻嘻一笑,说道:“可以呀!不过,你首先得打败我的师父,待会你要是被我师父打成了一条死狗,你就算本事再好,我也是学不到的呀!”
佛光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一言不合,就起杀心,一愣,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叫道:“小丫头,你放心,老衲一定会抢先将你师父秋怀慈打成了一条死狗的,我不但要把你师父打成一条死狗,而且,我还要把你也打成一条死狗。”
云舒儿笑靥如花,点了点头,叫道:“是吗?那我等着!”然后,指着佛光,冲着秋怀慈,大声喊道:“师父,为了咱们不要变成一条死狗,你快去宰了这头秃驴!”
秋怀慈斜睨着佛光,点了点头。
佛光脸色一寒,哼了一声,喝了一声:“布阵!”那些分身又摆了一个招式,即儿,挥舞禅杖就向秋怀慈围攻上来。
秋怀慈这回没有变化出分身来,而是用真身拿着昊天剑与佛光的天魔棍阵对战,双方剑杖相击,拳脚相加,叮叮当当,蓬蓬呯呯,一时缠斗在一起,打的好不激烈!
佛光的天魔棍阵一旦驱动,确实如其所言,威力强大,非同一般,由于那些棍阵的棍僧皆是佛光的分身所化,佛光的分身受到真身的操控,那些分身与真身之间果然做到了身随念转,心手如一,配合协调,和谐自在,进退攻防,浑然一体,端的是密丝合缝,无懈可击。
奄冲一旁观战,瞅着天魔棍阵,见其棍阵的确凶悍暴烈,神秘玄妙,天空之中,满是佛光的分身与禅杖,将秋怀慈围在阵法里,疯狂攻杀,秋怀慈身子闪烁,不停地砍削格挡,一时居然奈何不了佛光,破不了阵法,他心中有些忧急。
奄冲眉头一皱,轻声问道:“师叔,这个天魔棍阵的确有些邪门,掌门师弟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韩天成也是表情严肃,道:“佛光在当年的散仙大会之上,技惊四座,可是夺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在恶人录上更是排名第一,其手段高深,道法玄妙,绝非浪得虚名,似这等厉害角色,怎么也得会有一些压箱底的手段的。”
元凤焉担心地问道:“二叔,咱们现在要不要出手?”
韩天成摇摇头,道:“这个天魔棍阵虽然厉害,暂时压制了阿慈,但是,阿慈也有一些底牌还没有拿出来,远未达到四面楚歌、山穷水尽的地步;再说了,那个丐王冉无衣、六臂魔婴奎元与天音仙子龙天音也是当年的风云人物,声名盖世,手段了得,不是善于之辈,咱们还要防着他们,所以,咱们姑且耐心一些,不要贸然出手!”
元凤焉犹疑着点点头。
云牧天见佛光的天魔棍阵将秋怀慈困在阵中,即像围猎一般,慢慢地收缩着围猎的范围,将秋怀慈压缩在了阵法的中央,让秋怀慈抵抗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少,破阵逃生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云牧天见佛光先前袭击女儿,他便将佛光恨上了,其实,心里并不希望秋怀慈有事,但他面上却装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淡笑着道:“舒儿,佛光的这个天魔棍阵果然非常厉害,把你师父压制的动弹不得,看来秋怀慈这回是真的在劫难逃,要死翘翘了呀!”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爹爹,你错了,我师父神通盖世,他是不会有事的,别瞅着表面上佛光是压制了我师父,可是,依我看来,其实,真正快要死翘翘的反而是佛光这头秃驴!”
云牧天轻叹一声,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女儿呀!看来秋怀慈真的没有白收了你这个徒弟,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一如既往地坚定不移地相信他啊!”
云舒儿笑道:“爹爹,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师父真的很厉害,区区一个佛光,一座天魔棍阵又怎么可能伤害的了他,等着吧,过不了一会,胜负自有分晓!”
云牧天一脸的不理解,讶然问道:“女儿,你怎么对你师父这么自信呀?”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瘪瘪嘴巴,淡然说道:“爹爹,你根本不了解我师父的本事究竟有多高,我就算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安心看我师父是如何诛杀这个秃驴的吧!”
云牧天苦笑着摇头,没有说话了。
秋怀慈还在与佛光的天魔棍阵进行着殊死搏斗,但是,形势于他却愈发的不利,他虽然左奔右突,劈削撩刺,但是,他非但没有斩破天魔棍阵,反而被对方给逼至近前,让他活动的空间越来越是狭小,武功受到钳制,难以腾挪突围。
片刻,双方又恶斗了一会,佛光的二个分身纵身跃起,自空中扑下,双杖齐出,就砸到了秋怀慈的脑门门前。
秋怀慈见到佛光另外几十个分身同时也挥舞着禅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围了上来,天罗地网,密不透风,真是避无可避,只能硬抗,于是,他便双手持剑,昊天剑高举过顶,横着一架,格挡对方砸向天灵盖的禅杖。
当的声响,火光飞溅。
佛光的二根禅杖一齐砸中了秋怀慈的昊天剑,但是,那知那禅杖却突然变成了二条金蛇来,金蛇又软又长,张开大嘴一下就咬住了昊天剑,牙齿锐利无比,无坚不摧,居然扎进昊天剑的剑身之内。
佛光的二个分身见禅杖变化的金蛇,死死咬住了秋怀慈的昊天剑,双手紧紧抓着金蛇的尾巴,扎了一个马步,用力死命拉扯,想要夺了秋怀慈的昊天剑。
昊天剑乃是秋怀慈御敌致胜的神兵利器,自然不容有失,他连忙不停地甩着昊天神剑,想要甩开佛光的金蛇禅杖,但是,甩了几下,昊天神剑也没有甩开金蛇,他一时无法,不由得也扎了一个马步,拉扯昊天剑,双方一时拼命拉扯,僵持起来。
另外的几个佛光的分身见到秋怀慈的昊天剑被金色咬住牵制,大喜过望,纷纷冲上前来,禅杖一扔,禅杖幻化成了金蛇,金蛇射到秋怀慈的身上,缠的缠手,缠的缠脚,有一条金蛇还盘上了秋怀慈的脑袋,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秋怀慈的后颈。
秋怀慈的后颈受到金蛇的撕咬,一时吃痛,怒吼一声,但是,脑中被金蛇蛇牙注入了毒液,眼中骤然发黑,一阵晕眩,身子一颤,手足发软,昊天剑便被佛光的分身给夺了去。
奄冲、韩天成与元凤焉三人见秋怀慈处境危险,大惊失色,身子一纵,就扑向了佛光,想救援秋怀慈,但是,只见人影闪烁,纷纷被冉无衣、六臂魔婴与龙天音给拦住了。
冉无衣目光森森,冷冷地盯着韩天成等人,嘿嘿一声,阴恻恻地警告道:“韩天成,你们不是我们的敌手,如果不想跟着秋怀慈一起陪葬,那就老实给我呆着!”
韩天成见冉无衣说的乃是事实,一个转念,见元凤焉祭出佩剑就要砍杀龙天音,脸色一沉,连忙制止:“元师侄,稍安勿躁,切勿动手!”
云舒儿这时冲着元凤焉等人笑着叫道:“美女师伯,您们不要着急,我师父没事,我师父坏的很,他在逗着那头秃驴玩儿呢!”
元凤焉瞥云舒儿一眼,心里自是不信,瞅着被金色缠绕撕咬之中表情痛苦,拼命挣扎的秋怀慈,眼中含泪,心急如焚,但是,忌惮于龙天音等人超强的武功,她一时也不敢贸然动手。
蔑山与也磨等人见到秋怀慈与天守之人尽皆陷入了绝境,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拓跋秀、吴刀与林御衍等人见到秋怀慈的惨状,脸色大变,心都揪了起来。
林御衍连忙向端木龙一密语传音:“端木家主,佛光等人乃是蔑山等人招来的,蔑山野心勃勃,心性歹毒,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我们跟他一直不对付,今个儿要是让他们得了势,恐怕以后,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端木龙一一脸忧郁,暗叹一声,喃喃地道:“不防君子,只怕小人,这些厉害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我们都不是冉无衣等人的对手,我们即便出手,也是于事无补!”
端木龙一念头一闪,瞅着云牧天一眼,向云牧天密语传音:“云教主,蔑山野心勃勃,索有一统天下之心,他若是有了佛光等人的助力,他一定会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率先向你们魔门出手,到时候,不知你可有应对之策?”
云牧天一愣,笑着反问:“你想跟我联手对付佛光他们救援秋怀慈?”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对!”
云牧天笑道:“秋怀慈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人生没有这样的对手,实在无趣,所以,我也想出手救他,可是,我的宝贝女儿不让我出头,她说她师父能行,是在逗着对方玩儿,你也知道,我刚认了女儿,我要讨好女儿,我得哄她回家,所以,我现在得听她的!”
小儿戏言,怎能当真,糊涂,真是糊涂啊!
端木龙一一愣,目光复杂地瞥了云舒儿一眼,苦笑着摇头,不吭声了。
天空之中,佛光释放的那些金蛇还在拼命地缠绕撕咬秋怀慈,同时,佛光的那些外围的分身,一齐将手中禅杖冲着秋怀慈一扔,禅杖便竖立空中,形成了一排禅杖,就像一排木桩,禅杖围住秋怀慈不停地旋转着,即儿,一齐上前合拢,将秋怀慈夹在禅杖中间,禅杖夹的紧密,密丝合缝,登时只见禅杖,不见秋怀慈一丝人影。
佛光的分身突地消失,高空之中,显出佛光的真身来。
佛光身形巨大,犹如山岳,他伸出巨手,一捞,二手一把抓住所有夹住秋怀慈的禅杖的二端,双手一内一外,拧麻花似的,将夹住秋怀慈的禅杖,用力就是一拧。
啊的一声。
佛光的那捆禅杖之中随即传来凄厉的惨叫,即儿,在禅杖的缝隙里就喷涌出了泥浆似的殷红的血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