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冲等天守中人见秋怀慈出言阻止,不知何意,又齐刷刷地盯着秋怀慈,心儿又提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
云舒儿虽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爹爹回家,解了秋怀慈之围,但是,听得秋怀慈叫喊,她以为秋怀慈是想要挽留与她,眼眸一亮,心里喜欢,嫣然一笑,连忙问道:“师父,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云牧天眉头一竖,身子一闪,挡在女儿的面前,瞪着秋怀慈,沉声叫道:“秋怀慈,你要做甚?”
秋怀慈瞥了云舒儿一眼,即儿,手臂轻轻一挥,一颗显影石缓缓地平行着飞向云牧天,道:“里面有你夫人的下落,回去一看便知!”
云牧天心头一颤,脸有愧色,暗自埋怨自己,只急着想将女儿接回去,怎的就把夫人之事给忘了,他神色一敛,伸手接住了显影石,仔细地瞅了一眼,就非常慎重地藏进了怀里。
云牧天实在不愿再在爱居山多待了,那怕一刻也不行,便向云舒儿催促道:“舒儿,咱们走吧!”
“啊……!”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
南郊见云牧天要将他心爱的裹儿妹妹带走,那还得了,这不是要他的小命吗,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脑子嗡嗡作响,一阵发懵,待得回过神来,突地声音凄厉的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云牧天,挡住了云舒儿,双手捉住了云舒儿的手掌,冲着云舒儿惊恐万状地连连摇头,嘴巴张合着,由于太过紧张,一时却又说不出话来。
云知为被南郊突兀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见云牧天眉头一皱,一脸不快,想要上前拽开南郊,连忙扯住父亲的衣袖,密语传音,进行劝阻:“爹爹,您稍安勿躁,一切顺其自然,若是强求,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事与愿违!”
云牧天手指在空中一滞,停顿了几息,便缓缓地缩了回去。
云舒儿见南郊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大汗淋漓,神色凄苦,甚是心疼,连忙笑着柔声安慰道:“南郊哥哥,你别急,你别急,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南郊凝了凝神,待得缓过劲来,突地泪水长流,恳求着叫道:“裹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要求,一脸为难,愣了一下,苦笑道:“南郊哥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身,都要认祖归宗,回归家庭的,既然我爹爹亲自来接我回家,今日我怎么也得回去,我也必须回去!”
南郊摇摇头,叫道:“可不可以不走,可不可不走,可不可以不走呀?”
云舒儿瞥了一眼秋怀慈,又环视了一眼场外的那些定定地盯着她的人,然后,硬起心肠,缓缓地摇了摇头。
南郊叫道:“你一定要走吗?”
云舒儿也舍不得南郊,心里难过,眼睛都湿润了,她不敢看着南郊,便别过脸去,不吱声儿。
南郊见云舒儿去意已决,事情似乎没有转寰的余地,深受打击,他脑袋里一阵剧痛,神思有些反复,伤心过度,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咙,又被他咽了下去,心窍受到鲜血的堵塞,神智有些迷糊了。
南郊松开了云舒儿的手掌,缓慢地环视了四周一眼,表情呆滞,眼神空洞,突地喃喃地自语起来:“完了,完了,裹儿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谁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谁没有经历过骨肉离散,场外的那些人见到南郊伤心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一阵黯然,对南郊充满了同情与怜惜,一些非常感性的少女,登时眼眶湿润,鼻子发酸。
只有蔑山与也磨等人,一直瞅着南郊,觉得南郊就是一个哭哭啼啼,性子柔弱的大傻瓜。
上官怜儿见南郊魔怔了似的,神智痴痴傻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遭人遗弃,孤苦无依一般,她心痛如绞,不禁泪流满面,连忙上前牵住南郊,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柔声安慰道:“南郊,你别难过,也别害怕,虽然……,但是,你不是还有师姐,还有师父吗?师姐与师父也是你的亲人呀?师姐与师父也会关心你,心疼你的,也会一直陪着你的,知道吗?”
“不!我要我的裹儿妹妹,我要我的裹儿妹妹,我只要我的裹儿妹妹!!!”
南郊脸色数变,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心窍一通,神智又恢复了清醒,他突地推开上官怜儿,瞅着上官怜儿撕心裂肺地嘶吼起来。
南郊嘶吼一声,即儿冲上前,双手捉住上官怜儿的手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着叫道:“师姐,师姐,裹儿要走了,我的裹儿妹妹要走了,她要抛弃我们了,她要抛弃我了,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云舒儿见到南郊那伤心的样子,心都碎了,登时泪流满面,神色哀伤,心中不忍,便欲上前拥抱安慰南郊。
云知为目光如炬,观察入微,见云舒儿的意志有些动摇,连忙沉声呵斥:“知为,你若是想要害死你师父秋怀慈,今日你尽管留下来好了,我们绝不挡你!”
云知为见云舒儿听了她的警告,犹豫一下,便缩回了将要迈出去的脚步,她心头一松,暗自舒了一口气,即儿语气缓和,柔声笑道:“舒儿,我知道你与南郊兄妹情深,非比寻常,你要是舍不得他,改日我们完全可以前来接他让他跟你一起生活呀!要是他不肯去混天王城居住,你要是想他了,你也可以随时回来看他,不是吗?其实,解决问题的法子,很多很多,就看你怎么想了,你与南郊以后也不愁没有见面的机会,你何必执拗于今日此刻呢?”
云舒儿见云知为说的在理,咬咬嘴唇,抹去脸上的泪水,登时忍住了要上前安慰南郊的冲动。
上官怜儿泪水长流,连忙抹着南郊脸上的泪水,吸着鼻子,柔声安慰道:“傻瓜,你的裹儿妹妹只是回家,她又没有抛弃你,她又没有说不要你了,你要是想她了,舍不得她,你以后可以去找她的,她见到你,她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依然会喜欢你心疼你的,不是吗?”
南郊摇摇头,哭道:“不!师姐,你骗人,你骗人,裹儿连师父都不要了,她要抛弃我们了,她真的不要我了!”即儿,恳求道:“师姐,你脑子转得快,你最聪明了,你快给我想想办法,你要帮我把裹儿妹妹留下来,你一定要帮我把我的裹儿妹妹留下来,留下来啊!”
奄冲见云舒儿答应回归魔门,而秋怀慈也没有异议,眼瞅着事情的发展正在符合他的预期,但是,眼瞅着事情即将圆满落幕,谁知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突然冒出来横插了一竿子,来了这么一场催人泪下的苦情戏,真是意外啊!
奄冲害怕云舒儿与秋怀慈会南郊的介入而改变主意,便想喝退南郊。
韩天成这时却道:“小冲,阿慈的事情不要过多干涉,免得激起了阿慈的傲气,使得他改变主意,事与愿违啊!”
奄冲点点头,就没有吭声了
上官怜儿深知南郊天性有股痴劲,与云舒儿痴爱之极,两人关系亲昵,视云舒儿如魁宝,其爱犹如信仰,再感情上对云舒儿甚是依赖,现在他见云舒儿要走,这让他那里接受得了。
上官怜儿见南郊对云舒儿如此痴缠,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开解南郊,甚是忧急,只得抬起泪眼,求救地瞅向师父秋怀慈。
秋怀慈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见到南郊伤心欲绝,几近疯癫,心里更别提有多难过了,便向南郊招手,长叹一声,柔声叫道:“痴儿,还不过来!”
南郊听得师父秋怀慈的呼唤,就松开了紧握着上官怜儿的手掌,冲到秋怀慈跟前,双腿一曲,噗咚一声,跪在了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如蒜,额头触地有声,哭着哀求道:“师父,裹儿最心疼您了,也最听您的话了,徒儿求求您帮帮我,帮我将裹儿留下来,我不能没有裹儿妹妹,我不能失去裹儿妹妹,我求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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